宮凝歡輕輕皺了皺眉，有些分心地看了一眼被扔到腳跟前的小黃貓，本想把貓抱起來的，但是這貓兒倒是不記仇不挑地，南顧把它扔了它就跑到她腳邊，抱着她鞋子睡了，宮凝歡這才皺着眉問他：“不是石頭嗎？”
南顧搖了搖頭。
“玉？”
其實不管南顧說這是什麼稀罕寶物她都不會覺得驚訝的，可南顧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她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南顧說：“龍骨。”
宮凝歡足足呆滯了好半晌纔回神過來，眨了眨清冷的眸子，重新擡起頭看着南顧緩緩開口道：“不可能。”
她並不是沒有見識過龍骨是什麼樣子的，又豈會是這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彩色石子。
“愛妃不知道，將龍骨粉碎後扔進煉丹爐裡煉一煉，就會凝聚成這種石子了。”
南顧說這話時，語氣風輕雲淡地就好像只是在說一件再尋常普通不過的事情。
可是，宮凝歡回想着昔年那個女人埋的那些石子都是某個人的龍骨，還時不時捧着這些石子流淚，卻感到了無比的毛骨悚然。
宮凝歡低下頭，看着手裡南顧還給她的彩色石子，光滑的，冰涼的，此時此刻卻比寒石還要令人戰慄，宮凝歡微微垂着眼睫毛，字字粘着字：“那這是……誰的龍骨？”
南顧沒說話。
宮凝歡轉頭過去盯着他，又重複問了一遍，“誰的？”
南顧也看着她，開口道：“不知道。”
宮凝歡攥緊了手裡的石子，眨了一下眼睫輕聲說：“讓我猜猜，這是殷璃給我的，你說殷璃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又爲什麼要給我……”
宮凝歡說着，不等南顧回答便站了起來，南顧拉住了她的手，指尖觸碰她的手指，再把她握進手裡。
宮凝歡沒有回頭，咬緊牙關低聲道：“我當初就應該把晏君給殺了！”
南顧摸摸她的後背，學着她之前給自己尾巴撫摸的樣子安撫她，不緊不慢道：“也不定就是我的，她拿這個給愛妃是何意尚且不知，但等愛妃好了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對不對？”
宮凝歡攥着眉沒說話，她並不知道她這是爲了南顧生氣還是因爲別的什麼生氣。
可不管是哪一樣這都讓她感到無比的鬱燥，恨不得能馬上殺了晏君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尤其她此時手裡攥着的這塊玉石，越是用力地握緊了，便越是覺得難受，好像無時無刻在提醒着她什麼。
過了晌久，宮凝歡總算把自己情緒壓制了下去，重新轉頭過去，看着南顧低聲道：“我不會放過他們，但是我不希望你爲此隱忍。”
南顧輕輕眨了眨眸，拉着她的手微微一用力，把她按進了懷裡，抱緊了說：“我知道。”
宮凝歡一開始沒意識過來南顧這就抱着她了，等他抱着抱着就開始動手往她身上摸時，宮凝歡皺着眉道：“我有事跟你說。”
“等會兒。”南顧一手按着她腦袋一手摟抱着她腰身，完全把她霸佔在懷裡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