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好一會,忽然放開了她,靠着牀側散漫地坐上來,半曲着半隻長腿,下巴抵着曲起來的膝蓋,歪着頭目光慵懶陰涼地繼續盯着牀另一頭躺着的人兒看,案几那邊的暖爐又發出了細微的聲響,卻有些刺耳。
南爵輕輕眯了一下眼眸,輕輕張了口,像是在跟牀榻上的人兒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嗓音輕啞散漫,聽不出絲毫情緒的口吻,“喝了我三日的血,你要拿什麼償還呢?”
南爵忽然想到了什麼,伸手掀開了被褥,握起了人兒的一隻小腿,她半隻小腿肌膚赤條條地暴露在空氣中,冰冷冷的,跟結了霜一樣,他輕輕地撫摸了幾下,將他掌心的溫熱熨帖着她的肌膚,他忽然抓着她的小腿握過來,低頭下去,張口就照着她軟軟的小腿肉咬了一口,他咬得很用力,一點也不留情,咬出了血印才鬆口,但很快又是重重地一口咬上去,咬了三次才放開了她。
那樣細嫩白皙的小腿上突然被咬了三口,且都滲了血絲,光是看着便觸目驚心的覺得疼,但南爵看着她小腿肉上印着屬於他的印記,卻總算頗有幾分快感,並且想到了絕好的法子似的勾了勾脣角笑道,“這樣好了,你喝我一日血,我就咬你一口。”
南爵一邊賞心悅目地瞧着她小腿上的三個牙印,一邊慢慢地說,“侄媳婦不會等着全身都被我咬了個遍吧……”
但是,南爵連續餵了她數日的血,除了能勉強護住她的肉身完好無損,卻並不能令她有任何別的變化,倒是宮凝歡的小腿上遍佈着越來越多的牙印,新的舊的,南爵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數着她小腿上的牙印,想着她被自己咬時得有多疼,便覺得很是痛快,但一想到她根本就不會覺得疼不疼這回事了,好不容易浮現心頭的快感又蕩然無存了。
南爵一臉陰絕地離開了滿是花香的院子,不知是去到了哪裡。
院子裡的花開了又謝了,倒是這漫天的雪不曾停下來,夾雜着冷冽的寒風簌簌地肆意飄着,天是越來越冷了。
當天邊的最後一抹光亮被吞噬後,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冷風依舊,院子裡卻毫無生息,像是沉入了死一般的冷寂。
月頭西沉時,夜那樣深那樣深時,那一抹紅衣總算出現在院子裡,隨着他推開了門,屋子裡頭也很快亮起來燈盞,屋裡冷得徒然生了寒氣,暖爐不知不覺燃盡了火。
南爵打開了暖爐重新點上了,但不知在想着什麼,手指伸進去了,被火苗燙了一下,卻渾然不覺疼痛的低下了頭,手指也沒抽出來,垂着眸,看着手指映着火光的樣子,過了好一會,終於輕輕地動了一下手指,挺舒服捏了下骨節,這纔不緊不慢地蓋上了暖爐的蓋子。
他抱着暖爐回到牀帳,放到了牀頭上,等屋子裡終於暖和了一些,他才把被子里人兒的那兩隻冰涼涼的手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