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宮凝歡一字一頓地寒聲道：“太子敢抽我夫君的龍骨，便也別怪我惦記上太子的龍骨。”
晏君變回人形，捂着鮮血直流的胸側，臉色發白地瞪着宮凝歡道：“你簡直不知好歹！”
殷璃涼涼地掃了他一眼，又看向宮凝歡道：“俗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宮二小姐能否聽我一句勸，賬呢，還是要慢慢算的好。若你在這個節骨眼上謀害太子，那你與宮止月可都完了。”
話音一落，宮凝歡閃身而來，殷璃抵住了她蘊着光圈的拳頭，殷璃低聲道：“宮二小姐，宮止月就在宮門外等你，你現在動太子，我就讓人立馬殺了她。你是否要爲了南顧報仇，再犧牲一個宮止月？”頓了一下，殷璃語氣輕輕地說，“相信我，沒了一個南顧，對宮二小姐而言，是解脫。”
宮凝歡目無表情地盯着站在不遠處遍體鱗傷的晏君，緩緩地喘了一口氣，冷漠地一把推開殷璃，轉身折回去，把地上的那隻小龍抱了起來，離開之際，她又冷冰冰地掃了一眼晏君，極其平靜地開口道：“太子莫忘了，將來有一日，你的龍骨將會被我抽去喂狗。”
晏君臉色愈發死白，但眼神是是陰冷嘲笑的。
“她不會放過太子的。”殷璃目視着宮凝歡離開，冷冷一笑。
……
風很大，夜色一片陰涼，烏雲趴在月前，朦朦朧朧的連點月光都瞧不見。
宮凝歡把南顧抱在懷裡，抱得很緊，好像抱緊了他就不會冷。
她走出宮外，果不其然，一輛馬車遠遠地候在樹下。
她抱着南顧上了馬車，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被換上宮女服飾的宮止月，宮止月冷冰冰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懷裡抱着的小傢伙，披在那小傢伙身上的衣衫都是血，宮止月抿了抿嘴，無聲地別開了頭，神色陰戾。
馬車緩緩地行駛。
隱約能聽到外頭的風聲。
到後來，宮止月終於忍不住問了出聲，“不問我一句爲什麼？”
宮凝歡閉着眼睛，沒理她。
“去哪裡？！”
宮凝歡一睜眸，一道冷光飛去，宮止月捂着胸口悶痛一聲，卻聽到宮凝歡平靜道：“你再廢話一個字試試。”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風掀起了車簾一角，宮凝歡望出去，已然到了城外。
她緩緩地吸了一口氣，放下抱了一路的南顧，起身下馬車。
夕歌就站在馬車底下等着她。
夕歌看着宮凝歡朝她走來，臉上很平靜，但她知道宮凝歡此時情緒不會好到哪裡去。
“凝歡，我知道你現在恨我……”
“啪！”
宮凝歡走到她面前二話不說就給夕歌一巴掌，她雙眼都是血絲，糅雜全部的怒意盯着夕歌看，胸口急劇的起伏，但最終卻只嘶聲吼出一個字，“滾！”
宮凝歡這一巴掌力度一點也不小，夕歌一下子被打得險些往後栽倒，她低着頭緩緩地喘了喘，忍着臉上火辣辣的痛，擡頭道：“那你要我怎麼做？看你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