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神風楚一早着裝準備完畢。賽巴斯親自駕車,將神風楚送至王城聖堂。
維塔城聖堂對比王城聖堂,可叫一個小巫見大巫。而不同於維塔城聖堂,這王城的聖堂竟然是在王城外,好似獨立城堡。神風楚早知王宮氣派,此時見眼前聖堂外觀如斯莊嚴氣派,光是建築大小都不比王宮遜色,甚至感覺還比王宮大些,心中不禁肅然起敬。
兩側早有數十鎧甲士兵佈道守候,見神風楚馬車停下,立即舉槍示敬。神風楚硬着頭皮踩上紅毯,一路在那些鋒利的槍戟下走過。
步入聖堂大門,神風楚仍不由一愣驚歎。這竟是一處足球場般大小的露天廣場?頭頂上華光刺目,神風楚一時難辨那究竟是不是日照。進來前,他確定自己是走入了聖堂的屋檐下,這裡怎麼會是露天廣場?一進門還是階梯式向下……
此刻廣場上已是人頭攢動。打看眼烏壓壓一片全是人。外圍的站立多是平民樸素裝扮。內裡落座,前幾排座位似越來越稀疏,都是普通貴族裝扮。最顯眼的是第一排,僅十一個座位。最中心王座,左右坐着王克魯姆和王妃海洛。克魯姆左手邊看那背影像是雷·班德思·希爾海默。神風楚見排場這麼大,心下還是有些瑟縮,回頭看,靠近門口,兩側圍牆一路蔓延過去,這邊數十步一士兵站立把守,至中路,越是靠近對面那頭,變爲聖職裝扮人員,皆着盛裝白袍,腰細金色繩帶。
“神風楚到!”門口士兵忽然大聲通傳,所有站立的和普通座位的人都回頭向神風楚看來。
神風楚下意識端起笑臉,舉步向下。
越往下走,神風楚越靠近場地中央,越覺得這廣場遠比他在上頭瞅着還要龐大,不由四顧望而生畏。那高高的天棚……啊,原來這廣場還是在室內,頭頂上那散發強光的是一塊六棱形的碩大……水晶?不,那是充盈滿了聖屬性魔力的“無屬性之石”!
天!那麼大一塊,蘊含着堪比日能無比強大的聖屬性魔力,究竟是怎麼來的?那塊碩大的聖寶石好似是浮空懸掛在那裡,上頭都沒有任何吊墜拉扯支撐。
“肅靜!”終於,神風楚走到了場地深處。
對面,那一整張牆面竟是潔白如洗,上頭隱隱好似刻着某種紋路圖樣。神風楚眯眼也看不清,發現那些纖細的紋路也都在綻放似金似白的強烈華光。
牆面前,王城聖堂最高大祭司戴着楔形高帽,一身白袍更多處鑲金,領口、袖口,腰帶也僅僅是金色繩子一條系做腰帶,而是繫着真正寸寬的金色腰帶。他手中握着一枚好似純金的權杖,那權杖頂端也有着一顆巴掌大的聖寶石。
隨着一旁另一位大祭司的呼喝,場中瞬間寂靜好似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最高大祭司示意神風楚近前。
神風楚按照先前賽巴斯教給他的禮節,走到了最高大祭司身前雙膝下跪,謙卑地低下頭顱。
最高大祭司手中的權杖輕輕落至神風楚頭頂,並不貼靠,而是隔着微小的距離懸置。神風楚仍能感覺到那足金權杖的重量感到壓迫。
許是那壓迫感叫神風楚感到害怕,總覺得最高大祭司若是手勁一鬆,那權杖從這麼近的距離砸下來都能砸破他的腦袋。這最高大祭司看起來年紀挺大了,手還挺有勁啊。
胡思亂想間,神風楚的腦子漸漸空白。
“@#%&*……”大祭司不斷高聲唱唸着什麼,神風楚一句都沒聽見去。
按照賽巴斯提前告訴他的,這場儀式會持續近一個小時,這段唱誦就要佔去大半時間。他必須堅持住跪着一動不動,不可藐視聖堂。
在來之前,神風楚還心下諸多抱怨。要人跪將近一個鐘,維持一動不動,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此時,神風楚腦子空空,竟不覺時間流逝,雙腿不酸不麻。
“譁——”好似突然從水下衝破至水面,神風楚漸漸聽清場中驚呼此起彼落,喧譁之聲震耳欲聾,猛然回神,驚見頭頂權杖原本金白光華不知怎的變爲了深紫黝黑。
那權杖不斷顫抖,順着看去,盡頭最高大祭司握着這權杖的手抖得更是厲害。神風楚一時都辨不明,是這權杖在抖帶着最高大祭司的手抖,還是大祭司的手抖導致這權杖抖。
神風楚只察覺危險,立即閃身向後。下一刻,那枚權杖重重砸在了地面,正是他先頭跪的地方,竟砸得那厚實的大理石地面凹陷成坑,四周龜裂還在不斷蔓延。
“你!”最高大祭司面上表情不明,眼裡滿是震驚,兩手抓着都幾次無法重新擡起那根權杖,放棄後,一手顫抖着擡起,指着神風楚高呼:“滾出去!”那聲音也是顫抖非常,像是飽含怒氣。
“噔!”背後,克魯姆和雷等最前排十人猛然重重踏地起身。明明他們身後羣衆還在不斷驚呼喧譁,神風楚卻其妙地聽見了這十人的腳步,紛紛似劍拔弩張向他踏來。
神風楚不明所以,詫異回頭看去,果見克魯姆和雷,還有另外那八個他還不認識的人都眉頭緊皺,瞧着他目光不善。倒是王妃海洛還坐在位置上。
神風楚和海洛視線相對片刻。海洛眼中也有震驚,但很快變成了某種……瘋狂的笑意?
神風楚一抖,不明白海洛眼底哪來兒的狂喜,只覺得自己成了一塊鮮肉,海洛好像是餓了十天半個月的狼,盯着他的眼神叫他遍體生寒。那眼神太瘋狂了,他害怕。
這時,克魯姆已匆匆走到神風楚近前,立即質問道:“怎麼回事?”
神風楚苦笑看向克魯姆,張了張嘴,啥也說不出來。什麼怎麼回事?他還想問怎麼回事呢!
雷慢了一步,也到了神風楚近前,也是質問,但給了神風楚答案。
“你爲什麼有暗屬性魔力?”雷說着又看了看那枚依然深嵌地表的權杖,眉頭皺得更緊,好像都有些傻眼,驚歎,“竟然如此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