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你得罪了人,然後對方就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你,那未免,嘖……”王用汲說着搖了搖頭,道:“鬧的太大了吧?”
而聽到王用汲的話,海瑞卻是沉默不語,他的腦海中浮現的只有剛纔看到的畫面,還有王用汲說的,朝廷在製造詭異一事。
先不管那暗中之人的目的是什麼,他只需要明白,若此事是真的,自己該如何面對?
當然,此事在海瑞的角度,使用詭異瘟疫這等荼毒修仙世界蒼生的武器,無可厚非。
立場決定了對錯!
他是大明的官員,朝廷使用這等手段,雖然不光采,可他也知道,大明也在不斷髮展,若是資源不夠,必將崩潰,這實非他所願!
海瑞從來不是一個迂腐之人。
文明之間的戰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毀滅你與你無干的。
可這種手段,在海瑞看來,朝中大臣,都可以使,但唯獨一個人不可以使。而這個人,毫無疑問,那就是大明仙朝的皇帝陛下。
在海瑞的心中,他偉大的君父,大明皇帝陛下,是不可以有任何污點的。
這是海瑞的底線,也是他在踏上修仙之路的那一日開始,就在心中默默下定的決心。
皇上對他恩重如山,是君如父,他海瑞不過是一介凡人,無以爲報,唯一能報答皇上的就是更加的嚴格要求自己,要求百官。
甚至是,嚴格要求皇上!
他要讓皇上這位開創了大明仙朝的仙帝在那悠悠萬古青史之上,完美無瑕!
因此,製造詭異瘟疫,攻陷修仙世界這等不光彩的手段,誰都可以使,皇上不可以!
可是,若聯想到此前呂芳、李時珍等人被下了大獄,以及現如今修仙世界出現的詭異瘟疫,似乎朝廷真的使用了這種武器。
而使用之人,很可能就是皇上!
不僅如此,背後之人敢這麼肯定,還有那錄製影像的太監,全都說明,朝廷在製造詭異瘟疫這件事,是肯定的!
因此,整個大明朝敢於做這件事情,並且在能事後扛下此事之人,除了皇上,海瑞想不到還有什麼人。
想及此處,海瑞的心不由微微一沉,他最擔心的其實就是此事是皇上親自做的。
“剛峰兄?剛峰兄?”直到耳邊響起王用汲的聲音後,海瑞這纔回過神。
“可是想到了什麼?”
王用汲眸眼中隱含擔憂之色。
“明受,你覺得,能指揮得動太監做事,錄製影像,可以自由往返兩界的是什麼人?”
說話間,海瑞起身,上前伸出手,感受着雨水落在掌心的冰涼觸感。
聞言,王用汲一愣,擡頭看着海瑞的背影,而後若有所思,道:“諸王之一。”
“再要麼,就是司禮監的人。”
“除此之外,沒有誰可以指揮得動太監,穿梭兩界,還專門對這些被詭異瘟疫所侵染的宗派進行影像數據彙總。”
王用汲也開始認真的分析了起來。
“司禮監的四大太監,代表的是皇上,若是他們出面,無論是否是他們的個人行爲,只要他們出手,那他們代表的就是皇上。”
“想來他們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那麼唯一可能做這件事情的就只有同樣身爲皇族的諸王了,嘶!”說着,王用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道:
“莫非是有人想用這段影像,針對諸王當中的某一個人?所以說白了,此事本質上,依舊是諸王之間的爭鬥?”
“這一次,是諸王想要借用你這把劍了?”說着,王用汲的語氣不由得擔憂起來,“剛峰兄,你要聽我一句勸,朝堂之爭你捲進去,那麼就說明皇上想要用你。”
“只要你是皇上手中的劍,那麼任何紛爭,你都能平安度過。”
“可是皇權更迭,大位繼承等事,你若是是捲進去,恐怕就難以善終了。”
然而聽着好友的這一番勸解和擔憂,海瑞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擡眼望着陰沉沉的天穹。
“若是背後之人這次針對的是皇上,而不是某一個皇子呢……”海瑞心頭暗暗道。
這話,他沒有告訴王用汲,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參與的越多,就越危險。
自己這位好友早已沒有了年輕時的銳氣,他現在一心只想照顧好自己的家族後人,在南京安穩度日,自己不能再拉他下水了。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那背後之人想要拉我下水,必然不會僅僅只有這麼一步動作。”海瑞語氣恢復了平靜,轉過身看着好友緊張的模樣,道:“放心吧,我不傻。”
“呵,那就好!”見海瑞沒有衝動,王用汲點了點頭。其實他還有很多話想要對海瑞說,但是剛到嘴邊又被他嚥了下去。
自己如今已不適合再參與到這些朝廷大事之中了,又何必再說一些無力的空話?
其實在得到那一段影像後,他第一時間的反應是自己壓下來,不告訴海瑞。
可是他知道,對方既然找上了自己,無非就是爲了自己身後的海瑞,這是自己如今對於整個大明頂尖權貴來說的唯一的利用價值。
若是自己不將此段影像交給海瑞,那麼後果恐怕是自己無法承受的。
等同於是自己將這一顆雷,送到了好友海瑞的手上,這一刻的他的心裡是有愧疚的。
“明受,”海瑞似乎是看穿了好友的想法,微微一笑,道:“說到底還是因爲我而拖累了你,讓你無端捲入這場紛爭。”
“剛峰兄,你……”聽着海瑞這一番話,王用汲瞳孔一縮,張了張嘴,卻是不知該如何說話,他知道海瑞看出了自己的糾結。
明明是自己將這顆雷送到了海瑞的手上,可他卻反過來安慰自己。
一時間,王用汲心中,可謂是百感交集。他真想像年輕時那般意氣風發,站起來拍着好友的肩膀告訴他自己願與他再入紛爭。
可一想到自己身後的家人,以及此事所涉及到的人和勢力,他又退縮了。
“哈哈哈,”突然,海瑞大笑一聲,而後肅着臉,正氣十足道:“我認識的王用汲可不會這般畏首畏尾。”
“你既選擇退役朝堂,那麼此事不過是旁人在利用你送信而已,何須糾結!”
“那背後之人既然只是讓你送信送到我海瑞的手中,那我便接下了。他若是敢牽累無辜,我海瑞必將此事糾纏到底。”
“明壽此事與你已經無關,今日你我兄弟,只談風月,不說朝堂,來,我敬你!”海瑞說着,主動拿起酒杯。
“剛峰兄……”此刻,王用汲被海瑞這一份灑脫和決斷魄力所震撼,愣神許久後也突然灑然一笑,端起酒杯道:“好,有你海高峰這一句話,我以後可要多多拖累你了。”
“哈哈哈!”說着二人相視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好似要穿透雨幕一般。
“……轟隆!”
連片的陰雲之中,響起了低沉的悶雷之聲,連綿大雨,讓整個京城都籠罩在越過陰溼的環境之中。
南直隸,常州府,無錫,東林書院。
雖然在此前,大明羣臣閉關之時,東林黨就已經隨着九龍奪嫡,潛龍之爭而化作炮灰插曲而徹底覆滅,東林舊人也全部清除。
不過東林書院卻是保存了下來。
這百年時間內,在裕王府的安排之下,東林書院已然從當年那個可以在朝堂之上,和嚴黨爭鋒相對的龐大勢力,轉爲專門爲裕王府一脈培養官吏能人之所在。
而東林書院的負責人不是旁人,正是世子朱翊鈞一脈,最爲看重的天才之人,朱由檢。
“颯颯颯。”細雨綿綿,陰沉的天穹之上,不時的有陣陣悶雷聲響起。
東林書院,湖心亭之上,一系明黃色尊貴長袍的朱由檢負手而立,靜靜賞雨。
“承恩,事情辦妥了嗎?”朱由檢突然開口詢問道。
“主子,都已經辦妥了。”王承恩張了張嘴,有些猶豫道。
“你心中似乎有顧慮。”朱由檢說着,微微撇頭,看向自己的心腹王承恩,道:“你我主僕多年,有話不妨直說。”
“是。”聽到這話,王承恩躬身一禮,道:“奴婢始終有些擔憂。”
“主子此舉,若是讓榮昌郡王知曉,怪罪下來,恐怕……”
恐怕什麼,王承恩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意思卻是不言而喻,如果被朱常洛知曉,朱由檢肯定會遭到責罰,而且是重罰。
甚至很有可能從此不再得到重用。
隨着大明仙朝的不斷髮展,競爭壓力大可不僅僅是普通百姓之間,皇族間也一樣。
甚至只有身處上層的皇族才知道,競爭壓力比一般的皇族還要大的多!
因此王承恩擔心自己的主子,一旦被郡王懲罰,那此前所有的努力和謀劃都將付諸東流,而且,這次主子要算計的人還不是什麼內閣大臣,也不是皇族諸王,而是皇帝!
一旦事情敗露,那後果是什麼,王承恩都不敢想。
“承恩,你在害怕嗎?”朱由檢說話間,面上看不出喜怒。
“奴婢不怕。”面對朱由檢的詢問,王承恩搖了搖頭,回答的也非常乾脆。
“奴婢跟隨主子左右,早就做好了爲主子肝腦塗地,死而後已的準備。”
“奴婢只是擔憂,害怕主子所有的謀劃,此切所有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
“在奴婢看來,主子這樣的人傑,沒有必要鋌而走險,完全可以穩紮穩打,一步步謀劃,萬一失敗太過於可惜。”
“在奴婢心裡,主子是所有同輩皇族當中最優秀之人,沒有之一!”“正因如此,奴婢纔不忍主子冒險。”
聽完忠僕的這一番忠言,朱由檢輕聲一笑,然後將目光重新望向湖面。
“我不想等了,”朱由檢輕聲說道:“現如今的大明仙朝強大是強大,可卻是有着致命的弊端,若是等到大明舉潮入侵修仙世界,底蘊徹底沉澱下來,那就晚了。”
“如今的仙朝,沒有了儒宗經義。”
“百姓缺乏教化,人人笑貧不笑娼,就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爲何物,都已經逐漸的被拋諸腦後,如今的大明,每一個百姓都在爲了資源而奮鬥,不擇手段。”
“那些日子,大明軍校開除的那所謂的校花,爲了一些靈物資源竟然在靈網之上公然搔首弄姿,毫無廉恥的認什麼……”說着,朱由檢像是在思考什麼新詞一樣。
見此,王承恩微微一愣,而後立刻補充:“主子,那叫榜一大哥。”
“咳!”說完,見朱由檢看向自己,王承恩不由乾咳了一聲道:“奴婢閒暇時,也會偶爾觀看一些修士在域外星辰的探險直播。”
“如今的明域在大面積的開發,許許多多的星辰世界違反自然規律,吸引了很多人。”
王承恩語速飛快的解釋了一遍。
“曾經學習名列前茅,大有可能通過高考,入三大營,或是各都司。”朱由檢面色冷淡的開口,道:“結果她卻選擇了直播。”
“不僅如此,穿着我大明軍校的特製女官軍服,認所謂的榜一大哥爲乾爹,哼!”
“我大明仙朝,如今人人吃飽穿暖,此前現實當中的乞丐已經不見,結果在聯網之上又出現了一種新型的乞丐。”
“就是這些所謂的主播!”
“爲了打賞的流物資源毫無道德底線,天地君親師,爲了錢可以毫無底線的稱呼毫無血緣關係之人爲爹,還有倫理綱常嗎?”
“所謂的‘啓思革新’的國策,從一開始提出來就是錯誤的。完全就是爺孫父子爲了覆滅孔家而弄出來的一條毒策!”
“沒有儒宗經義教化的大明風氣正在扭曲,人人利益至上,長此以往,古之先賢憂國憂民家國天下等等美好品質豈能存一?”
“若是有朝一日國家危難之際,這些人豈能甘願爲了家國而犧牲自己?”
“若是有朝一日貼在家裡那些所謂的山谷之流。又是否會藉此大發國難之財?”
“如今的大明風氣,影響着一代又一代的人,長着言傳身教,從小告訴自己的孩子,要賺錢,笑貧不笑娼,這對嗎?”
“千年、萬年、數萬年之後,到了那時,大明仙朝表面光鮮亮麗,可暗地裡,怕是早已經化作了一個扭曲的怪物。”
“那麼,這問題的根源又在何處?”說着,朱由檢面色冷峻,凝視着天穹道。
他話雖沒直接說出來,但意思卻不言而喻。
顯然,在他看來,造成如今大明風氣的就是最上層的那些人,六部、內閣、司禮監,還有那些人的主子,大明的皇帝陛下!
“我早就說過,‘法者,維世序而守公正之要,其行必以道德爲基。故“以德治國”,乃能提民德以降罪愆,致社會之諧穩。”
“而想要做到這些,就必須要有儒宗經義來教化衆生。否則天下難寧!”
“可惜,沒有人意識到這點!”
“當年我曾上書內閣,可惜卻石沉大海,沒有翻起一點水花。不僅如此,甚至還引來了大哥朱由校的一番訓斥!”
“呵!”說着,朱由檢冷笑一聲,道:“我相信,這偌大的仙朝自有人與我一般,男人只是看到了鞋潮的弊端所在。”
“可是就連我這樣的皇族想要上書給皇祖的奏本,都石沉大海,更何況是其他無權無勢之人?怕是會禍及整個宗族!”
聽着主子朱由檢在訴說着心中的不平,還有無邊的怨念,我成了沉默了。
其實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主子自從東林黨那些所謂的舊時代大儒,被處理之後,心中就埋下了心結,甚至已經成了他的心魔。
不過這個心魔與傳統意義上修士的心魔不同,主子的心魔太大了。
大到什麼程度?大到即便他如今修爲突破到了元嬰期,渡劫之時都不曾顯現過。
因爲主子的目標是,改造整個大明仙朝現如今的格局,重新在大明仙朝,重建早已經被皇上下令所廢除的儒宗!
至於現如今的儒家,那不過是諸子百家,五行八作之一,早已無人問津。
儒家那些典籍,被現如今的修士,稱爲糟粕,甚至是修仙路上,道心的枷鎖。
所有修士心中,只有一個認知,那就是修仙之人,本屬於是逆天而行,當以逍遙自在爲本心,而儒家那些條條框框,就是束縛。
因此主子要做的就是首先改變這些修士的認知,而第一步,就是要廢除“啓思革新”的國策,第二步就是爲儒宗正名。第三步,讓所有人明白,儒宗經義,絕不可缺少。
最後一步,就是贏得大衆對儒宗的認同,然後重建儒宗天下。
他要讓諸法萬道,都以儒宗教義爲核心!他要告訴所有人。朝廷當初對儒宗施行的一刀切政策,完全是錯誤的!
這些想法,若是真的施行起來,不亞於在現如今的大明仙朝僅能掀起一場變法風暴。
而這場變法風暴首先就是要向六部、內閣、司禮監乃至於皇上,發起挑戰!
其難度,可以說是超出了王承恩的想象,這等心魔,想要在金丹突破元嬰期出現,根本不可能,估計元嬰突破化神都不會出現。
想到這些,一時間,王承恩心中對朱由檢的擔憂,也愈發的強烈起來。
這些,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
“而想要做到這些,首先要做的就是與安王,劃清界限!”說着,朱由檢的眼底,好似有某種莫名的野心閃爍。
聽到這裡,王承恩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附和道:“張閣老如今支持的是安王,而這一次,他提出的‘廢除本命修行體系’,必然會引起全天下修士的震動和憤怒。”
“如此一來,安王就很可能失去人心,而王府爲了避嫌,也必須要和張居正劃清關係,”說着,王承恩的聲音不由得低了下來,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看向豬油艱難,道:
“奴婢還是有些不明白。”
“就算安王府捨棄了張居正,可我豫王府和安王之間的合作,並未結束。左右中間不過是捨棄了一個張居正而已……”
“承恩,你莫不是忘了,我們交給王用汲的那一段留影嗎?”朱由檢笑着道:“王用汲必然會將此物交於他的好友海瑞。”
“若是他不交呢?”王承恩問了一句。
“呵,”朱由檢冷笑道:“王用汲是聰明人,他知道即便自己壓下來瞞着這件事情,我們若鐵了心讓海瑞知道,他也攔不住。”
“可他和他的家族,去是要因此而付出慘痛的代價……若是爲了這種沒有意義的保護而犧牲自己全族,可就太愚蠢了。”
“主子英明!”王承恩讚歎。
同時心中也不禁爲自家主子這份對人性的掌握而感到自豪。可越是如此,他就越不忍心主子因爲冒進而去冒險。
但他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干涉主子決定的。
朱由檢卻是不知道王承恩心中所想,繼續開口道:“再加上此前南京一些暗地裡的謠傳,足以讓他意識到事情的不簡單。”
“所以,他必然是要找海瑞的。”
“海瑞是什麼人?”朱由檢自信的注視着被雨水拍打,濺起密集水花的湖面,道:
“那是一個將皇祖視作君父的人!”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皇族這位開創了大明仙朝的仙帝,身上有任何的污點。”
“因此,他必然會去上書,勸諫!”
“這個時候,我們只需要在暗中推波助瀾,加上張居正提出的廢除‘本命修行體系’一事,事情必然會鬧大。”
“因爲修仙世界現如今的詭異瘟疫,就是針對修士本命的。”
“你說若是這些影像流傳出去,整個大明,所有修士看到了會如何作想?”
“……嘶!”聽完朱由檢的這一番話後,王承恩深吸了一口氣,嘶聲道:“他們必然會認爲,現如今針對修仙世界的詭異瘟疫就是日後用來,廢除本命修行體系的試驗!”
“不錯!”朱由檢語氣伸出手,感受着冰涼的雨水,冷淡道:“這個時候,整個安王府也必然會因爲張居正而被推到風口浪尖!”
“那麼到時候,其他諸王會放過這個將安王府踩下去的機會嗎?景王、恭王、寧王,個個可都不是什麼易與之輩。”
“那時候安王府必然會成爲衆矢之的。”
“我就不信到時候父親、爺爺、太爺他們,還會繼續跟安王府綁定在一起。”
“屆時,只要他們不是太糊塗就絕對不會再和愛王府牽扯在一起。”
“必然會徹底的切割。”
“甚至,他們還會反過來,將安王府的勢力全部吞併,以此壯大王府。”
“既然他們不願意走上爭奪皇位這一步,我就逼着他們走這一步。”
“我我不會容忍他們就這麼龜縮的!”說着,朱由檢負手而立,凝視着遠方,語氣幽幽道:“父親少斷,爺爺迂腐,太爺軟弱……”
說完,心裡卻又補了一句,道:“皇祖傲慢獨裁,這樣的仙朝,需要有新的聲音發出,既然無人願意發聲,那我來發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