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真假輕重

原漢王府的家眷進京之後,朱高煦每晚都找舊人侍寢、再加上新封的皇貴妃沐蓁。

昨夜想到姚姬的好,朱高煦又傳姚姬陪了一夜。今日朱高煦在外廷忙了一天,還沒到酉時、他便回了乾清宮;不過他沒閒着,正忙着畫一幅大圖,便是他一個多月前就想到的世界地圖。

他的字寫得相當好,丹青圖畫卻不得其法。蓋因太祖當年不喜皇子皇孫擺弄這玩意,只有書法是例外。

好在朝中的文官琴棋書畫都通的人、很好找;朱高煦只要畫出個大概的意思,再叫人重新畫一遍就成了。

靠乾清宮正門的牆邊,放着一張桌案,朱高煦便坐在桌案旁邊。案上擺着紙墨,還有一摞海圖,都是之前鄭和艦隊出海之後、帶回來的東西。

不過朱高煦作圖,主要還是靠記憶。世界的大致海洋、大洲,他還是有印象的;現在便一邊用力回憶,一邊完成世界格局。

在不知不覺間,太陽已下山了。

尚膳監太監曹福,帶着人把御廚做的飯菜,徑直送到了乾清宮。先是一排宮女試吃,然後一道道菜送上來。

長得白白胖胖、細皮嫩肉的曹福,彎着腰上來。他拿了一雙筷子,給朱高煦夾離得較遠的菜。他小心翼翼地侍候着,似乎有話要說。

朱高煦一邊大吃,一邊擡頭看了曹福一眼。

曹福討好地“嘿嘿”笑了一聲。

朱高煦也不禁笑道:“我做高陽郡王的時候,你就在王府裡了。我還不知道你?”

昨夜叫姚姬侍寢過;現在朱高煦若照自己喜好,他想找妙錦、或是還很新鮮的沐蓁,她們都是大美人。

但他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圖紙,臨時決定道:“你去叫賢嬪樸氏,一會兒到乾清宮來侍寢。”

曹福拜道:“奴婢遵旨!”

用過了晚膳,御廚的宮女宦官上來把碗筷收了,朱高煦漱了口,又叫人上茶。若不是他要求,宮女們在晚上這個時辰、不會上茶。

朱高煦端着茶杯,吹了兩下水面,又看着案上的地圖怔怔出神……

滿朝文武的國策主張,朱高煦一個都不認同;而朱高煦的設想,滿朝文武一個也不理解、包括他的心腹文臣齊泰與高賢寧。

朱高煦並不怪大夥兒,畢竟他的思維、站在後世更多經驗的基礎上;那些在此時難以想象的世界,別人又沒見識過!但朱高煦很執拗地認爲,自己纔是對的!

一開始他的對外的國策思考,是從輕重緩急的角度分先後,認爲蒙古那邊的國防應該最先佈局……然後他想得越多,越覺得周邊所有地方,都不能割裂來看!

比如,北邊遊牧民族的憂患,靠以前的老辦法,無論攻守、都難以徹底解決;畢竟歷朝歷代的統-治者,都不得其法。

朱高煦便想到了“棱堡”戰術。要用棱堡策略,需要火器的技術進步;而要激勵技術進步,並維持他堅持的常備軍軍餉、以及長期的強硬國策,就需要大量的錢!

維持長期穩定的國策,錢從何處來?靠加大農稅剝-削,不見得難度便低,大臣、百姓都要反對,阻力極大。繼續印大明寶鈔更難,朝廷紙鈔、到現在信用已經跌倒零了!

朱高煦想到了發展海貿增收關稅、日-本開礦等路數。

若要發展海貿,交趾省的問題得徹底解決,能讓船隊的南路航線有中繼站。要去染指日-本國,朝-鮮國的濟州島最好控制住;所以要開始插手朝-鮮事務,以備萬全之策!

朝-鮮國現在與大明朝的君臣關係好像很好,但仍然是國與國的關係,僅此而已。如果大明朝廷提出要佔-有使用濟州島,朝-鮮朝廷真不一定會答應。

就像安南國,大明還有多達八萬駐軍、建立了省;安南國本地的勢力,仍然不會完全聽從大明朝廷的話……

這時朱高煦感覺到有人進來,他轉頭看時,見樸氏已經走到寢宮門內了。

她的目光從朱高煦面前的紙墨、卷宗上掃過,又紅着臉看了朱高煦一眼,屈膝道:“臣妾拜見聖上。”

朱高煦點了點頭:“免禮。”

樸氏道了一聲謝,卻轉身對門外的宮女道:“盒子給我。”她接過來一隻食盒,又從裡面取出了瓷罐和白瓷碗、銀勺子。

“這是藥膳雞湯,有滋補之效,不知聖上喝不喝得慣。”樸氏一邊動作溫柔地舀湯,一邊說起話。她的聲音有點嗲,卻是口音裡帶着那種感覺、倒不像是故意的。她舀好了一碗湯遞過來,說道:“若是聖上喝不慣,妾身下回給您做別的口味。”

朱高煦接過來說道:“朕不挑食……唔,味道還不錯!賢嬪有心了。”

樸氏眉開眼笑,柔聲道:“大明乃當今世上最強大的國家,聖上是大明天子,文治武功好生厲害。臣妾能服侍聖上,心甘情願。”

“你很會說話。”朱高煦笑道。

樸氏輕聲道:“臣妾句句肺腑之言。不過最近以來的好些日子,聖上都把我忘了……”

朱高煦愣了一下,說道:“並沒有忘,只是許久沒見到舊漢王府的家人了,所以想與她們多相處相處。”

樸氏那比較圓的杏眼裡露出了醋意,她的情緒似乎有點上頭。這時她在朱高煦面前轉了一圈,裙袂飄了起來,說道:“臣妾不美嗎,是不是比不上別人?”

朱高煦坐在椅子上觀賞着,回答道:“很美。但不用分出高下,因爲朕全都要!說實話,這世道准許大丈夫三妻四妾,皇帝在後宮雨露均沾、竟是一種美德,朕爲何要作繭自縛、獨寵一人?”

“真的嗎?”樸氏主動依偎上來,用她柔軟的地方貼着朱高煦的手臂。

朱高煦點了點頭。他沉吟片刻,轉頭看了一眼樸氏有些迷離的眼神,心道:不過我那幾個妻妾的情分,深淺與別人不同;後來隨便臨幸的這些女子、當然不能相提並論!

在皇宮裡,不是所有女人都爲了一個“情”字。有的女人是爲了地位、富貴,而這樸氏的初衷更過分,她是帶着某一股勢力的政-治目的來的!

但時至今日,朱高煦瞧着這樸氏,有點困惑:她的邀寵是一種手段,還是確實動情了?

朱高煦與樸氏多次肌膚相親水乳-交融之後,她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來大明京師究竟爲了幹甚麼的?有的女人還真是怪,明明一開始不是情,她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這一點;但多上幾次牀,她的初衷就會走偏了!

“賢嬪說的那個甚麼翁主,我忽然忘了名號……便是朝-鮮國國王李芳遠的四哥之女。”朱高煦沉吟道。

樸氏稍稍安靜下來,答道:“賢惠翁主。”

“對,就是她。朕記得你說,她比你美貌百倍,所言當真?”朱高煦道,“你長兄不惜發誓以性命相護,聽起來她似乎美若天仙一般?”

樸氏的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她喃喃說道:“她只是身份地位更高罷了。”

朱高煦想象了一會兒,感覺竟有點興-奮起來,手掌也不自覺地伸進了樸氏的領子。

忽然樸氏的聲音道:“聖上現在心裡想的是誰?”

朱高煦低下頭看着她的眼睛,問道:“如果朕對賢惠翁主動心,想下詔朝-鮮國國王、把賢惠翁主送來京師。這是不是你願意看到的結果?”

樸氏喃喃道:“以前是,現在……”

朱高煦饒有興致地說道:“就算沒有賢惠翁主,朕還喜歡別的女子。”

樸氏悄悄說道:“不太一樣,臣妾與‘別的女子’不熟,出身來歷也相差太遠。”

朱高煦若有所思點點了點頭。他嘆了一聲,手掌輕輕拍着樸氏圓潤的肩膀,說道:“女子吶,做這種事,真的不太可靠哩。”

樸氏咬了一下朱脣:“聖上是說,臣妾辜負了懷安大君(李芳遠四哥李芳幹,流放濟州島)麼?”

“可不是?”朱高煦揶揄地笑了一聲。

樸氏說不出話來,輕輕摟住朱高煦的腰,貼住他,輕輕說道:“怪我昏了頭。可是我看到聖上寫字、思量大事的神態,聽到聖上的英雄功績,又想着能與您親近,我就如在雲裡霧裡……”

朱高煦聽罷,好言道:“你安安心心在皇宮裡的呆着,朕不會太虧待你。”

她點了點頭,輕嘆道:“真的不可靠呢,聖上真是洞察人心。”

朱高煦搖了一下頭,沉吟道:“應該也不是所有女人、幹大事都不可靠。最是那種被多個男子傷害過、有過太多男人的婦人,多半就不會爲情所動,那便可靠多了。而賢嬪這樣年輕的女子,哪能輕易看破?”

他懷裡摟着樸氏,不知道她的目標和心動,各有幾分真幾分假;那些溫情,又是輕是重……不過她身體的溫度,必然是真的;她的身段線條叫人心動,也肯定是真的。

朱高煦心道:鮮活的東西都不能永恆,總是在變;那又何必太執着於它的輕重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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