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神仙?你差遠了!
於朱檀來說,他很開心,因爲他認識了這麼多人。
使時光倒流
全部迴歸。
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二十一世紀,雖然依舊是一片廢墟。
興奮,非常的興奮!
不過朱檀還沒來得及開心多久,一絲寒意就從他的小腹傳來。
胃疼。
疼得他從睡夢中醒來。
他捂住了自己的腹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之中。
還是那個完全不是他的大明。
朱檀閉上了雙眼,想要找到那股味道,他深吸一口氣,卻發現那股熟悉的味道已經消失了。
他想要再次進入夢境,但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醒來的時候,就是醒來的時候。
龍榻之上,朱檀孑然一人。
這一刻,他看起來就像是一位頹廢的君王。
神經病。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他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
明日,我又要教大明大臣們做人
我要去修煉了!
明日還要對付魏忠賢這個該死的傢伙,還要應付各種錯綜複雜的宮廷鬥爭
明天的工作還很多。
因此,他必須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要休息了。
他越困,
她越想睡覺。
大明的夜,就像是現在的夜。
而且,還不止於此。
無人出聲。
這一晚,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聊以自慰
睡覺
說完。
你太想睡覺了
你太想睡覺了
你太想睡覺了
……
深深吸氣
深深吸氣
深深吸氣
……
還是沒能睡着
這讓他更加瘋狂。
朱檀猛地一拳砸在了牀上。
正常情況下
不會有事的。
但如今,他卻成了修仙者!
秦然的攻擊,輕而易舉的就穿透了那塊脆弱的木頭。
一聲巨響,那塊木板應聲而斷。
破洞
那是一個巨大的坑洞。
門外等候的宮女太監們,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皇上,您還好嗎?”宮女且道。
朱由檢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每一次呼吸,都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那是瘋狂。
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真的要這樣的話……
誰知道會不會發瘋。
……
雞叫一聲,天亮了。
這一晚,朱由檢都沒有睡着。
朱檀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再加上一夜沒睡,吳昊臉色蒼白,頭疼欲裂。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
不僅失眠,還會出現焦躁、沮喪等情緒。
其實在他還沒進618部隊的時候,朱檀就一直被這種病折磨着。
於是,他決定在二十一世紀過上一種與世無爭的生活。
朱檀還是沒弄明白,
一夜之間,他有上萬個疑問。
他怎麼會被選中?普普通通的武者?
精神病?是不是有抑鬱症和焦慮症的人更容易進入另一個世界?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難道自己的所作所爲都是外星人的陷阱,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朱檀撿起了一面鏡子,卻發現那張模糊的面孔已經不是自己了。
來人正是朱由檢。
畢竟,他的精神還停留在這具身體裡。
又或者,他其實就是朱由檢的另一種性格。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朱檀把頭埋進了盛着冷水的玻璃缸裡。
一股寒意從朱由檢的臉頰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所有人都是一震。
他醒了。
“不管怎麼說,日子還是要過的!”
朱檀掙扎着對着黃色的鏡面露出了一個笑容,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變得緩慢了起來,朱由檢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三十度角的笑容。
出了房間。
他推門而入,王承恩和沈煉都在外面等着。
朱由檢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自己只是打了個盹,就把這些人給吵醒了?
這也太可怕了吧!
不過朱由檢此時卻沒有說話,顯得很正常。
周皇后站在更遠的地方。
“陛下?你昨天還好嗎?”
周皇后望向朱由檢,只見他的臉上已經被汗水打溼,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卻依然顯得有些凌亂。
朱由點了點頭。
“沒事。”
“回稟皇上,我這一日都在閉關,沒什麼大事。”
一日的時間?周皇后微微一怔。而且還不只是一天。
陳太醫站在皇后身後,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陳太醫跪在她的身前,磕頭道:
“這些日子,皇上可曾安寢了?”
朱由檢微微擡起頭來,看了陳太醫一眼,輕聲道:
“當然是休息了,我沒事!”
朱由檢見着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望着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衫,對着周皇后溫柔地說道:
“我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
周皇后又問:“皇上的身體不舒服,要不要陳太醫幫你把把脈?”
王承恩也道:“皇上,這些日子你都待在宮中,老奴實在是有些不放心,老奴見皇上似乎沒有好好休息過。”
朱由檢擺了擺手,欣欣也跟着笑了起來:“噢,昨天我在修煉!我沒事!”
找了個藉口,朱由檢就揚長而去
真當他是傻子不成?
昨晚是不是自己睡着了,腦子出了問題?
但是,她剛纔的自言自語,卻是那麼的微弱!
話又說回來,就算是墨淵和仙兒煉製的定魂丹,都沒有效果,那就更不用說了。
……
朱由檢走在這座宮殿裡,心中卻是微微一動。
他說的自然不是朱由檢本人,但整個宮中的人卻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望着他。
她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副昏庸的修仙皇帝,修仙有什麼好驚訝的,幹嘛要用這種眼神看着她?
朱由檢胡思亂想,開始用自己新學會的“宇宙陰陽”推演了起來,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結果。
或許是因爲這種修煉方式和人體的睡眠有關,若是沒有足夠的睡眠,那麼這門功法也就不會起到應有的效果了。
睡不着覺,確實是一件麻煩事。
失眠,於朱檀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從昨晚起就臥牀不起
想着生活,想着未來。
前一秒還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就被困住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睡眠問題,竟然會被修仙者給治好。
朱檀真懵逼了。
……
周皇后往慈寧宮方向行了一步,對於朱由檢的病情,她實在是很擔憂。
“嫂子,這些日子,皇上總是不進我的房間,我看他很不對勁!”
慈寧宮裡,周皇后與張皇后的關係極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話。
張皇后微笑道:“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皇帝對你不是很寵愛,所以才過了這麼久嗎?”
周皇后很害羞,當然不是因爲這件事,她連忙道:“嫂子,你別誤會,陛下最近確實很不對勁!”
站在周皇后身邊的侍女雨燕開口道:“回稟皇后,皇上這些日子都在屋子裡面睡覺,一覺就是三天三夜,誰也不許進來。我們都聽到了他的胡言亂語了。”
雨燕話音剛落,王承恩又道:“奴才最近總覺得皇帝不對勁。”
張皇后卻是一臉疑惑:“皇帝反常很常見吧?從皇帝登基開始,就不停地轟炸宮殿,捕魚,修煉,甚至還想要修煉,我看皇帝陛下一向都是這樣的。”
“沒有,嫂子!”周皇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如果說之前朱由是個大修仙,她還不會在意,可昨日皇帝卻在自己的屋子裡關了三天三夜,禁止所有人進入。
頓了頓,周皇后一臉的憂心忡忡:
“嫂子,陛下似乎是把這件事給忘了。這傢伙,竟然說自己只在這裡呆了一日。我們還聽見皇帝說了幾句奇怪的廢話,看起來很是狼狽。
周皇后看着她虛弱的模樣,越發的擔憂起來。她又重複了一遍:
“確實有問題!”
“怎麼回事,如果朱由檢真有問題,那他也不會叫朱由檢了。”
張皇后隨口應了一聲,半道聽出了衆人口中的正經。
“怎麼說?”
……
張皇后一聽,嗔道:“皇帝該不會是修行走火入魔了吧?”
陳太醫附和道:“陛下,這個可能性很大,那些神醫給我們的丹藥,大多都是不能食用的東西,服用之後,會出現致幻症狀。”
張皇后冷哼一聲:“那麼,如今皇帝人呢?”
周皇后一臉擔憂,她擔心的不只是皇帝的安全,還有大明的許多事務。
朱由檢沉睡的這些日子,卻是有許多故事在上演。
大明朝最轟動的一件事,就是前些日子,一名兵部尚書被人殘忍的殺害了。這讓朝堂上的官員們都慌了神。
許多人都懷疑這件事與太監脫不了干係,更讓周延儒和他的大臣們感到不解的是,江南突然出現了一羣叛亂分子。
就在周延儒等人想要向皇帝稟報的時候,皇帝的病情突然惡化了。當然,從周延儒那裡得到的細節來看,皇帝似乎沉睡了整整三日。
一個普通人,哪有那麼容易睡着三天三夜的?
……
這段時間裡,只有大明的宋大人,還算平靜。
宋應星在國子監中的表現,可比朱由檢要好得多了。因爲有皇帝的支持,所以他纔會親自出馬,爲他撐腰。
大部分的儒門大佬,都對宋應星表現出了極大的好感。
特別是那些原本對宋應星恨之入骨的儒生們,更是對宋應星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一口一個“宋先生”,一口一個宋聖。
這讓宋應星很不舒服。
宋應星自然也學着他的樣子,站在三米高的高臺上,開始講課。
教室裡,儒生們來來去去,年輕一代最愛的就是這種新奇的事物,十幾位大明的監考老師,都在教室後面認真聽講。
……
王承恩有些苦惱,他忽然覺得朱由檢似乎有些不好追,一是朱由檢羽翼已豐,果然是羽翼豐滿,前一刻還與宮女太監們廝混,後一刻卻是騰雲駕霧,不知所蹤。
二是朱由檢變得更加神秘莫測,根本不會對誰說一句話,直接飛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宮中出了殺手,而且還是錦衣衛的人,將朱由檢團團包圍,生怕皇帝出了事。
可如今,皇帝卻一意孤行,獨自一人離開。
王承恩擔心朱由檢的安全,但他沒有朱由檢那種可以飛天遁地的本事,只好趕緊將消息傳給了御書房裡的侍衛。
四名侍衛商量着要不要出皇宮,找朱由檢。
朱由檢此時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在這紫禁城裡,所有人都是皇上的奴僕,都是皇上的下屬。
另一方面,紫禁城裡沒有一個人是朱由檢可以信任的。或許,這就是君王寂寞的緣故吧。
再這樣下去,不管是因爲自己的身體原因,還是因爲修煉的副作用,又或者是因爲自己本身就是個瘋子。
再這樣下去,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
魏忠賢早就命人監視朱由檢多日,就是爲了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這位狗日的皇帝一舉斬殺。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遊雲開口了,“魏太監,現在還不是時候!
魏忠賢又問他知道了什麼,遊雲微笑道:“魏太監,還沒到動手的那一天,勝算並不大,目前看來,我們還可以藉着朱由檢還小的機會,徹底剷除他,可是這一切都是癡心妄想。”
遊雲說着,伸出一根手指,對着魏忠賢一指,二人在桌上一飲而盡,在一杯美酒中,遊雲放出了一隻仙蟲。
這段日子以來,魏忠賢幾乎每天都和仙蟲在一起,以仙蟲爲食,他不能進食,也不能進食,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仙蟲,在他的腹中,有一種奇異的能量在他的腹中擴散。漸漸地,溫暖了起來。
魏忠賢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量在涌動,那些若有若無的能量,竟然在他的體內遊走,遊走,魏忠賢感覺到了一種很好的感覺。
“但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現在是皇帝羽翼未豐的時候,正是動手的好時機!但是,如果他們來了,就麻煩了!”
魏忠賢道,這已經不是遊雲第一次阻攔自己,只是一直以時間未到爲藉口罷了。
當初在皇宮裡,他本來是打算派人去刺殺朱由檢的,結果被遊雲給攔了下來。
遊雲向魏忠賢斟了一杯,酒意上頭,說道:
“魏大人,朱由檢如今已是一名修士,而且他的修爲也很高,如果您想要殺死他的話,我覺得還不是時候。”
“更何況,魏公公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如果朱由檢死在你手裡,天下人還能聽你的話?”
魏忠賢胸有成竹,擡起四十五度角,微微一笑:“我不需要天下臣服,我會讓天下臣服!這個世界,我要定了!”
遊雲紅着臉,說着:“但朝中也有官員,朝中也有平民!”
這時,魏忠賢想了想,又道:“不如跟你說一聲,我早有預謀,在宮中安插了眼線。”
“朝中大臣,有三成都是我的人,剩下的三成,都是我的手下,如果他們不聽話,我就殺了他們!”
“但世人皆知,這些商賈,大多都是魏忠賢的黨羽,我收買了商賈,他們當然會聽我的,對於平民,能不交稅,他們當然不會反對!”
魏忠賢越說越高興:
“你可知,當年皇帝爲何沒有對我動手?我不但有人幫忙,而且有人幫忙!”
“今日之亂,你當是誰指使的,當然是我魏忠賢!唉,皇帝畢竟只是個孩子,對朝堂上的事情一竅不通。”
尤雲一怔,魏忠賢果然是魏忠賢,詭計多端。
魏忠賢見遊雲一副吃驚的樣子,又說:“遊道士也許是天上來的神仙,不知朝廷大事。“
遊雲一飲而盡,微笑道:“魏太監請說!”
看着遊雲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魏忠賢的聲音忽然一轉,變得嚴肅起來:
“遊雲道主,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值得你關心的事情麼?”
“說到治國之道,我魏忠賢覺得自己並不比任何人遜色!”
說到這裡,魏忠賢的語氣越來越興奮,加重了語氣:
“朱由檢只是一個昏庸的皇帝!事實上,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對他很不滿意!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尤雲點了點頭。
接着又是一飲而盡,自信一笑,讚歎道:“魏公公果然是當世豪傑!”
“事實就是這樣,聽說大明的開國皇帝,在這個世界上,也不過是一個叫花子而已,既然他都能統治這個世界,爲什麼我們太監就不能統治這個世界?”
說到這裡,又有些自豪:“那朱由檢,最近不是經常出宮講課麼?我要趁機殺了他!”
魏忠賢用一種談判的口吻,然後遊雲目光一閃,繼續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魏公公更上一層樓!”
魏忠賢低頭聽了聽,遊雲並非故意要阻止他,只是他心中另有計較。
片刻後,遊雲言道:“這也很容易,若是朱由檢願意將皇位交給我們,那就再好不過了。魏總管果然是治國之道,魏總管執掌這個國家,也是一件好事,一件好事!
遊雲喝得酩酊大醉,一臉的討好。
“不會吧?朱家那麼重視這個世界,那麼珍貴的東西,怎麼可能放過?”
魏忠賢心中疑惑,這是怎麼回事?雖然遊雲說的很肯定,也很認真,可是魏忠賢卻不敢置信,因爲他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或者說,連做夢都不可能。
這不可能!
遊雲面色一正,繼續說道:“正常情況下,我是做不到這一點的,但若是我能佔據朱由檢的神智,控制他成爲我的木偶,自然可以讓他起草一份聖旨!”
附身?這不是很困難麼?
魏忠賢之前也從遊雲那裡學會過這種說法,但他清楚地知道,想要附體,必須要修爲高深之人,而且必須擁有遠超常人的力量,而且,必須是神魂不穩定的人才行。
按照常理來說,嬰兒應該是最容易被奪舍的,比如朱由檢這樣的大人,遊雲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
魏忠賢聽完遊雲的解說,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遊雲且是道:
“奪舍很困難,但是也不算太困難,尤芸的力量有限,但是朱由檢的精神有些不穩定,所以纔會變得有些瘋狂,正是我們奪舍的最佳目標。”
尤雲說的都是真的,他也聽說了一些關於朱由檢的傳聞。
有時候會胡言亂語,有時候還會在夢裡大叫!
“這樣最好!若是能做到這一點,遊雲先生的功勞可就大了!”
……
兩人一飲而盡,遊雲已是沉沉入睡,魏忠賢也無力地伏在桌上,這時乳母客氏推開房門,看天色漸寒,便要爲魏忠賢披上一條毛毯。
魏忠賢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
乳母客氏吃了一驚,連忙後退,渾身顫抖。
過了半刻,乳母客氏終於忍不住問道:“忠賢,你不要再害陛下好不好?”
“怎麼了?”陳曌疑惑的看着他。
魏忠賢擡頭,用一種怪異的聲音說着。
“你什麼時候來的?聽到沒有?”
魏忠賢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怒意。
女子連忙搖頭:“不是!我也是剛到啊!我剛剛纔——”
魏忠賢正自大笑,兩名衛士從門口進來,將那宮娥擒下,客氏大奇:“忠賢,你作甚?”
魏忠賢平靜地道:“我的寶貝,我也是沒辦法,多少英雄豪傑,多少男人,就是因爲心軟而被女人的仁慈所毀滅,我要開始計劃了,這些日子,你就別出去了!”
女子這才恍然大悟:“你想說什麼?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魏忠賢語氣中帶着一股怒氣,溫怒道:“非我不信,實在是我信得過,寶兒,我也明白,你爲皇帝着想,但是,這是朝政,這是一場慘烈的爭鬥,只有一個人能存活!”
說完,兩個侍衛便將女子拖走。
那些人一走,魏忠賢就饒有興趣地望着躺在桌上的遊雲,端了一隻酒杯,就往門外走。
“這酒量也太差了吧!神仙,你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