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影同學,你怎麼這麼急着就要走了呢?”葉天明依然一副很甜美的笑容,看着夢影。
夢影看着眼前這個陽光大男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纔好。
你說他是富二代吧,可又不是典型的那種富二代的傲慢樣兒。你說他是無禮吧,可他還對自己微笑。你說他是死纏爛打吧,可人家也不過是以禮相待,這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但夢影心中,卻對葉天明的笑容,還是心存芥蒂。
臉上笑嘻嘻,不是好東西。夢影在心裡唸叨着。
“我有事情。”夢影沒好氣地回答着。
“有事情,有什麼事情?都到這島上來了,就是來玩的了,在哪裡玩,還不是一個樣?你還是進我家來坐一會兒吧。從我這三樓看下去,整個琴浪島可以盡收眼底,美不勝收啊。怎樣,上來看看吧?”葉天明依舊死乞白賴地想讓夢影跟他進那別墅裡去。
這傢伙,真是有夠煩的。人家不去,他還死皮賴臉地要拉我上去?到你家裡,誰知道你要幹些什麼?
正在這時候,兩人身後的別墅大門又開了。
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妙齡少女。看上去,大概也有個十七八歲的年齡。只見她一張很可愛的蘋果臉,留着短髮,梳着劉海,臉蛋紅撲撲的,長得煞是好看,個兒跟夢影差不多高,身上穿着一身很精緻,很漂亮的連衣裙。
“天明,你怎麼還不上去啊?”那女子上前兜住了葉天明的手,嬌嗔地說道,“人家都等急了。”
“你,你怎麼出來了呀?”葉天明的臉上現出一絲不悅。
“怎麼這裡還有一個美女呢?”這女子也看到了夢影,但還是很有禮貌地問候道,“你好!”
“你好!”出於禮貌,夢影迴應道。
“你先給我上去吧,等下我就來。”葉天明推了推這女子。
“不要嘛,要上去,我們就一起上去啊。”這女子卻把牽着葉天明胳膊的手抓得更緊了,用力地搖晃着。
“小娟,聽話!哥哥我等下就上去!”葉天明急得不得了。
“那好吧,你一定要上來哦。”這個叫小娟的姑娘,紅着臉,轉頭就回去了。
“不好意思,夢影。唉,對了,她,她是我的表妹,表妹。”葉天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表妹?夢影暗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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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明,你究竟有幾個好表妹,爲何每個表妹都那麼熱情,還會這樣抓着你的手啊?
如果是你表妹,爲何她都不叫你一聲表妹,還這般粘着你呀?
這個女孩,如果沒猜錯的話,一定是這葉天明的另一個女朋友,帶到他家裡來尋歡作樂的吧?
葉天明啊葉天明,你喜歡泡妞也就算了,怎麼還揹着自己女朋友,還帶別的女人回家呢?
這樣用情不專的男生,還是疏遠點好。
“是嗎?”夢影並沒有揭穿,“你表妹長得挺漂亮啊,看起來,跟你的關係還不錯啊?”
“可不是嗎?”粗枝大葉的葉天明沒聽出夢影的弦外之音,“從小到大,她就把我當親哥哥,有事沒事都要纏着我。唉,真拿她沒辦法。”
“那好吧,那你就跟你表妹多玩一會兒吧,我要走了。”夢影又要離開。
“哦,夢影同學,那個籃球賽的事情,你還記得嗎?到時候,也一起過來呀?”葉天明見無法挽留夢影,也只好另找他途了。
“籃球賽?”夢影冷冷地哼了一聲,“那是男生們的事情,與我無關。我沒什麼興趣,對不起了。”
說罷,她轉頭而去,再也不回過頭來。
“唉!”望着夢影遠去的背影,葉天明搖了搖頭,可也無濟於事。
這個許夢影,這個冷美人,爲什麼好像對自己沒什麼好印象啊?
說起來,我葉天明也算是一表人才,對女孩子也是夠熱情,夠大方的了,無論是我的身家還是我自身的條件,哪點配不上你這個外地來的草根女啊?
真是的,你還以爲我葉天明真找不到女人啊,非上趕着找你許夢影啊?
算了,我有的是妞泡,也不在乎多你一個。
雖然是這麼想,但一想到夢影那冷淡的眼神,那肅靜的表情,葉天明還是忍不住又朝夢影走的方向看了看。
夢影的背影早已無影無蹤了。
也許,從一開始見到她,就是個誤會,以後也無緣了吧。
葉天明長嘆一聲,就上樓去了。
到了樓上,那琴聲依然悠揚。
表妹張小娟已經站在了那架鋼琴的旁邊,看着那正在彈琴的一個女人。
那正在彈鋼琴的女人,正目不轉睛地看着那曲譜,纖細而有力的手指在那黑白相間的琴鍵上來回跳動着。她的心也隨着那琴聲飛揚,彷彿回到了那很久的過去。
張小娟看見表哥過來了,豎起一個手指頭,放在脣上,示意他不要出聲。
葉天明點點頭,就站在這女人的身後,一動不動。
一首悠揚的歌曲之後,這女人停住了手,呆了半晌,又搖了搖頭,嘆息着。
“舅媽,您還在彈這首‘小島夜曲’啊?我都聽你彈了這麼多年了,爲什麼您只喜歡這首曲子呢?”葉天明微笑着問道。
這個女人,也就是葉天明所稱的“舅媽”,回過了頭。
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雖然她的年齡已經有四十多歲了,但一頭烏黑髮亮的披肩秀髮,白淨細膩的一張粉臉,靈活而動情的一雙美目,以及那無從遮掩的優雅高貴的氣質,都無不顯現出這美女年輕時那美好的一面。歲月已逝,風韻猶存。
“天明啊,好曲子是彈不厭的啊。”舅媽說道,她的話語輕柔而婉轉,如果不是看到她的本人,只聽這聲音,也許會讓人誤以爲她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
“這首‘小島夜曲’是我當年跟着你舅舅學的。可惜,你舅舅已經走了,我怎麼也彈不出他的那種韻味,所以,我只有一遍一遍地彈奏,就是希望找到以前的那種感覺啊。”
這女人的眼中流露出一種難言的傷感和一種淡淡的幽怨。
她,宋文英,曾經和自己的丈夫,也就是葉天明的舅舅如此恩愛,以琴結緣,因琴而伴。但,不幸丈夫卻先自己和女兒而去,只留下這琴聲悽悽,孤影索索。
“媽,你又想爸爸了啊?”張小娟走上前,撫慰了一下母親。
“舅媽,您看,小娟表妹都這麼大了,她現在也會彈琴了啊,以後她就是一名音樂教師了,您應該感到欣慰啊。”葉天明試圖將話題轉移到表妹身上。
宋文英輕輕拭去了眼裡那淺淺的淚痕,“是啊,也是的,小娟今年考上了師專,以後就是音樂老師了。小娟,你爸爸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這音樂教育啊,以後你一定要接好他的班啊,不要讓你爸爸失望啊。”
宋文英的丈夫,小娟的父親,也是葉天明的舅舅——張文昌,曾是琴浪島上一所藝術學院的音樂教師,宋文英就曾是他的一個學生。
這師生二人,後來因爲對音樂的共同熱愛,而結成了伴侶,並有了這個女兒——張小娟。
可是,幸福太短暫了。張文昌後來得上了絕症,撒手而去。最終,他只留下這一對母女,還有他未盡的音樂教育之夢。
宋文英最希望女兒能繼續她父親的遺志,將來做一個好的音樂教師。
“哦,天明啊,你那個女朋友好像也是學音樂的吧?她今天怎麼沒來呀?”宋文英想起了葉天明的那個女朋友來,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