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基第一!
大羅殿內,彼岸金榜熠熠生輝,細看那金色光芒,甚至隱隱可以看到諸般光影交織。
「黎淵?」
虛空之中漣漪泛起,一個童子驚訝的跳出來。
他梳着朝天髻,披着鬆垮的道袍,身高不滿四尺,此時正好奇的看着金榜之上兀自閃爍的名字:
「這小娃娃神體尚未逆反先天,即便煉就超品大丹,根基也不應該能和赤龍道人並肩吧?」
大羅圖錄燭照大羅十二山,涵蓋了諸紀以來,所有大羅天門人的訊息情報,黎淵並未屏蔽弟子令,又是在洞玄山中修行,自然瞞不過他。
「爲何不能?」
紫袍道人了一眼自家童子。
「赤龍道人的永恆聖體亦是九大聖體之一,且早在萬年之前就已逆轉先天,所修之『永恆道經」亦有十重造詣,且身兼一十八種大神通術,一身根基比之當年天宇也不差幾分—」
而這小娃娃連混元五極道也未修成吧?
大羅童子頗爲不解。
他親眼看到了黎淵煉就超品大丹,也看到他的名字在根基榜上就連跳,可正是如此,他方纔覺得不合理。
不說根基第一的赤龍道人,只說浮龍道人。
這位一萬兩千年前的浮字真傳第一人,修的也是混元五極道,除卻超品大丹之外,無不蓋壓黎淵,根基榜上也只得第九而已。
「稟賦也好,道經神通也罷,都只是根基的一面而已——
紫袍道人將金榜合上,旋即拋入虛空之中:
「金榜秉承我等道蘊而生,雖品階不如你,但這一點,卻比你觀察的更爲透徹。」
「還有什麼?」
大羅童子心中不服,暗道這金榜有甚能耐與自己相比,他越發好奇,但見道尊不答,也只能按耐下來,轉而道:
「主人,您想讓這小娃娃執掌金榜嗎?」
紫袍道人糾正道:「金榜有靈,自擇其主。」
「」..—那您覺得,金榜會選擇這小娃娃嗎?」
大羅童子又問。
「未來的事,誰又說得準?」
紫袍道人點了點這童子眉心:「莫問那許多。」
「是—.」
大羅童子有些快快,但轉瞬又道:「這小娃娃即便根基第一,可到底少了萬載修持,怎爭得過赤龍道人?」
「要不要,爲這小娃娃尋個護道人?」
不同於現世的洞天聖地,大羅天門下弟子很少會有護道人的,但他覺得這小娃娃的確需要一個護道人。
否則他都想不出來他怎麼與那些根基與他彷彿,卻比他多修持上萬年的蓋世天驕們爭鋒。
「順其自然吧。」
紫袍道人神色平靜,似並不在意黎淵登頂根基第一,只是似有所感般道:
「童兒,你可還記得那一株玄黃世界樹?」
「那怎能忘?」
大羅童子忍不住挑起眉頭:「那不知羞的老樹,昔年趁我不備突襲於我,遲早要與它算這筆帳!」
「嗯?」
說着,他突然反應過來:
「主人莫不是想?」
「彼岸金榜既已出世,許多事,就可稍稍放開手腳了—
紫袍道人垂眸看向歸墟深處,他的目光好似穿透了無垠的虛空界海,看到了一株莫可名狀的神樹:
「你以爲如何?」
「您是說維天演武?」
大羅童子只覺歡喜不盡:
「好,如何不好!」
神境之中,不見一片雲霞,大雨卻瓢潑也似,水霧幾乎充塞了天地。
玄藤樹下,黎淵盤膝而坐,靜聽雨聲,感受着自身的蛻變。
是的,蛻變!
當神境觸及外景那一剎,黎淵方纔驚覺,自己小了超品大丹。
十景與九景的區別,可不止是多出一景而已,內外貫通,他此刻仍只是法界雛形,卻似煉就了法界!
「咔!」
黎淵看到了電閃雷鳴,卻不是法術神通所化,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地奇景!
這意味着,他的神境已經具備了真實天地的某些特質。
奇景蘊生,也意味着,他的神境可以自發的汲取天地靈氣,哪怕並未行功煉法,他的法力也在激增!
「法力積蓄速度,幾乎翻了一倍!」
感受着自身的變化,黎淵自己都覺得震驚。
要知道,煉就超品大丹之前,因爲混沌神體丶五極大經,加之掌兵篆加持,他煉法之速甚至已經超過了於望仙!
再翻倍—
「難怪能讓神王都念念不忘」
黎淵心中振奮。
不止是法力積蓄速度暴增,他修煉法術的速度與威能,也暴增一大截!
樹下,黎淵凝神細感。
法界,顧名思義,是法術交織而成的世界,他雖只有法界雛形,諸般法術也早已融入了神境的每一寸之中。
諸般奇景自生,靈雨澆灌之下,他的法力就好似農戶的莊稼,茁壯生長着。
不是某一門法術,而是每一門法術,都在增長!
「五境於我,也只有半步之遙,所缺的,只是法界雛形由虛化實而已!」
黎淵伸出手,自地上拔起一根雜草,隨意一拋,只聽『」的一聲,瀰漫不知幾萬裡的雨幕就被一劍斬開!
這不是法禁幾乎要滿的太陰劍氣,而是他這些年修持的數千門法術中的一種,名爲草劍訣,只三十六重法禁。
可憑藉着混沌體丶混元五極山丶五帝廟丶神境的加持,其威能等同於這門劍訣八十重法禁!
「嗡~」
被截斷的大雨化爲漫天水霧,一道道神光隨黎淵起念而匯聚於他的掌中,好似一把五色摺扇。
這是五極神光。
黎淵輕託着五極神光,只覺好似整座神境都被他託在掌中。
這二十年裡,五極神光的進境是最大的。
無他,本命神通的威能本就與修土息息相關,他所修的諸般法術法力神通,乃至於體魄的增長,都會推動五極神光的威能。
「我若傾力催發這五極神光,其威力,應該不下於玄陰雷池積蓄多年才能養出的玄陰神雷了!」
黎淵心中滿足。
不同於昔年初成的五行神光,這門本命神通,已足可當做殺手了。
「除卻法力還未圓滿外,我如今,已然是真正的四境巔峰了!」
以五龍仙爲鏡,黎淵覺得,除了所修的神通數量少,四境之中,他已無甚缺陷短板可言了。
「錚~」
這時,汪洋開裂,一道耀目至極的劍光洞穿了天幕,森寒氣機彌散之下,彌天的水霧瞬間結成冰晶。
繼而,神境汪洋都開始結冰。
肅殺之氣,充塞天地,引得各處煉法的真形都爲之側目。
「喉!」
一道啼鳴響徹。
一隻三足金烏飛出日巢,宛如大日橫空,散發出極盡的光與熱,欲掃滅天地間的肅殺之氣。
「錚~」
下一剎,煉魔劍破空而出,若非黎淵適時擡手一抓,怕是要與那頭金烏廝殺一場。
「喻~」
煉魔劍橫於膝前,黎淵輕撫劍鋒,漆黑的劍身之上遍佈着金色紋路,隱隱間,已有幾分神寶的氣象。
「煉魔劍晉升神寶着實很難。」
黎淵可以感知到劍身之內那一縷劍氣,九極天的本源劍氣,只差最後一縷,就會徹底融入煉魔劍中。
但煉魔劍想要普升神寶,必須要祭劍。
「要麼,殺一頭四境絕巔的上品魔頭,要麼,就得尋一尊神魔級稟賦的四境修士祭劍·」
黎淵略顯苦惱。
他不是個喜歡打打殺殺的人,但煉魔劍晉升條件如此,他也別無他法。
「四境巔峰的上品魔頭可不好找—
黎淵心中浮現出煉魔秘法的精義。
上品魔頭,等同於修士的七階稟賦,縱然在天魔界也頗爲罕見。
他前後煉魔近六十年之久,連一頭都沒見到過。
且因此類魔頭是修煉兇戾靈寶丶神通必不可少的靈材,買都買不到。
他通過影魔身在冥府頒下任務,雖有人接,但到現在也沒回應,
「實在不行,就得遣影魔身去一遭天魔界了—」
心緒發散,黎淵也沒閒着,擡手招來一道道五帝法力洗滌煉魔劍,助它消化那最後一縷本源劍氣。
大羅幡悄然湊了過來,狠狠吞了一道五帝法力。
得益於影魔身的勤勉,這口護身之寶的進境也不慢,如今也已然是極品靈寶,被他留在玄藤島上。
任何針對他的咒術丶卜算,都要先過大羅幡。
「喻~」
半個月後,伴隨着又一道五帝法力的消耗,煉魔劍發出一聲清越如龍的顫鳴,似在歡喜雀躍。
下一剎,煉魔劍身之上的金光大炙,宛如水波般滾走,將劍染成燦金色。
「轟!」
在黎淵的注視之下,煉魔劍騰空而起,斬破重重雨幕,劍身光芒閃爍,其中隱有洞天孕育,但最終還是跌了下來。
「鳴~」
煉魔劍不甘顫鳴,卻是晉升失敗。
「別急。」
黎淵輕撫煉魔劍,助其平復氣機。
九極天那道本源劍氣很足,加之金性點化,本應讓煉魔劍晉升神寶,但兇劍不見血,終歸無法晉升。
好在失敗無損煉魔劍,沉寂之後化爲底蘊。
「可以嘗試掌馭那三本太玄劍經了!」
將煉魔劍拋入汪洋之中,黎淵心念一起,手中已多出了三本太玄劍經來。
四十餘年過去,他仍未修成太玄劍經,卻也沒少揣摩,並向一衆師兄丶師門長輩們請教,絲毫不在意外泄。
而這門道君傳承,實是極上等的社交利器,一衆師兄丶長輩無不交口稱讚。
也是因此,一干師兄丶長輩們纔有問必答,並贈送他諸如陰陽二經丶五極大經的掌馭物。
「喻」
心中動念,黎淵嘗試掌馭了太玄劍經上,旋即,他就聽到了一聲自魂靈深處響起的清越劍鳴。
「果然可以!」
黎淵心中一喜,煉魔劍乃是他的本命靈寶,後者吞噬了九極天的本源劍氣,就等同他自己煉化也正如他所料,滿足了太玄劍經上卷的掌馭條件,即劍道聖體!
「錚~」
心海揚波,黎淵通體皆寒。
恍惚之間,他好似置身於一片劍海之中,無窮無盡的劍光交織縱橫,如潮如海。
在其中,他看到了無數門劍道法術在流轉,看到無數口飛劍在演法—
「一劍生萬法,一劍萬法滅———生滅之間,殺伐之極——」
竹樓之中,黎淵長身而起,擡手抓出煉魔劍。
一劍在手,他只覺心中升起莫大的滿足感,好似他曾修煉了無數年的劍法,劍如己命。
這一刻,雖只掌馭了上卷,黎淵卻已明白了太玄劍經的精髓。
「劍生法,劍滅法,一劍生滅!」
黎淵取出通識球,進入了維天演武臺,他很想找人試劍。
「嗡~」
演武臺上,黎淵正欲挑選一位師兄試劍,卻見那留影榜所在混沌一片,所有光影盡數消失。
「維天演武就要開了嗎?」
黎淵眼神一亮。
早二三十年前,浮法道人就隱晦透漏出維天演武將啓,且有可能會是天魔界下轄的小界。
「煉魔劍晉升神寶的契機,大抵就在維天演武了!」
退出演武臺,黎淵輕彈煉魔劍,眼中有着期待。
維天演武對於所有維天道宗弟子而言,都是一樁大造化,依仗大羅圖錄,無懼生死,卻可以取異界資糧。
「依浮法師兄所說,大羅圖錄映現道身,甚至可以在異界修行,所修皆可映照本體,玄妙無比。」
黎淵打開訪友界面,發現一衆師兄都在討論維天演武,他一一翻看,所說與他所知大差不差。
「浮法師兄還未出關,通青師姐也還未出關———
黎淵看了一圈下來,發現大多數師兄弟都在閉關,要麼就在爲維天演武做準備,讓他心下都不免有了幾分緊迫。
「維天演武,有很大可能會是天魔界下轄的小界,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維天演武開啓時,真傳丶入室丶旁聽掛名弟子所去之地不相同,入室弟子所去之次元,很少有六七境的大修士—.
「演武時,諸位道君,甚至於天主都可能會觀戰,至於規則,規則每一屆都不一樣—」
黎淵歸攏着各種情報。
維天三榜,日月星,對應着真傳丶入室丶旁聽掛名。
入室月榜中,不乏高手。
比如於望仙,上一屆維天演武,他排月榜第九,那時他已然是五境巔峰,現在只會更強。
他如此,其他人自然也是如此。
「奪魁的可能性不大啊—」
黎淵理性分析着。
他已至四境巔峰,若願意,演武之中可以煉就法界,但於望仙等人也可以嘗試渡道劫!
歷屆維天演武,都不乏有人橫渡道劫,甚至許多道宗弟子壓制境界,就爲了在演武之中晉升。
「演武時渡劫功成,必成真傳,若渡劫不成,也不會身死難怪都說演武本身就是一場造化「這相當於一次試錯機會啊!」
「我有沒有可能渡道劫?」
黎淵心緒發散着,同時點開了鬥戰殿堂,擡眼望去,只見鬥戰榜上名字劇烈閃爍,競爭之大遠超以往。
尤其是月榜——
「應玄天丶鳳擎蒼丶法無赦—」
黎淵感應了一下,發現月榜前十競爭最爲激烈:「鬥戰榜前列,是有可能參與到維天演武的,
這些人或許也已知曉演武將啓了。」
他看了看,發現月榜前十變化不小,主要是多出了三個新人,而他認得其中兩人。
「應玄龍,鳳凰兒。」
黎淵也並未驚訝,早在他拜入洞玄山之前,這兩人已然是四境巔峰的境界,如今邁入五境也並不意外。
他點開兩人的對戰,發現兩人進境不小,不過距離五境巔峰還差一大截,倒是另外另外一人———
「林衍龍,當代毒龍府主,五境巔峰———」
將榜上衆人記下後,黎淵退出了神境,他尋思着也要做些準備,卻發現自己似乎也沒什麼好準備的。
自拜入洞玄山到現在,他絕大多數時間都在修行。
「嗯—或許可以磨礪一下法武之道。」
黎淵心中動念,旋即進入了神葬棺秘境,準備再戰那盞指路明燈。
閉關的二十年裡,他先後千餘戰,早已習以爲常,但這次,他心中卻仍不免泛起漣漪。
無他,之前千餘戰,他是奔着參悟起源神城而去,而現在「超品大丹,四境圓滿,該是印證所學了!」
「轟!」
「轟!」
一道道神通碰撞之聲響成一片,法術神光幾乎充塞了星海。
銅棺之中,青銅棺靈凝神觀戰,看着那於星空之中縱橫闔,殺向神城的道人,它心中忍不住一顫。
「他進步太快了!』
青銅棺靈忍不住心中悸動。
靈寶無陰陽壽之分,時間對它毫無意義,但現在,它對時間很敏感。
前後四十年而已,這小子已然修至四境圓滿,且並非刻意求快,而是諸般法術丶神通丶體魄丶
法力齊頭並進。
從三境巔峰時以命相搏,取巧得勝,到初入四境被碾殺,再到現在,居然已隱隱有幾分可平分秋色之感了。
「你擋住我了!」
五龍仙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青銅棺靈這才驚覺自已都快貼到了光幕之上,忙後退讓開。
「仙大人——」
「他的進境雖不如我,可心性魄力法武之道都遠勝於我,難怪叔祖的道影會認可他———」
看着光幕之中那縱橫激盪,一度殺到神城之前的道人,五龍仙神情複雜,有那麼一剎,她心中恍惚。
只覺得若那道人真是自己就好了「我———.—」
青銅棺靈想要反駁,但親眼見證了黎淵進步的它,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甚至連一句貶斥的話都說不出口。
此刻光幕之中的青年道人,無論從任何角度去看,都是真正的絕頂天驕,若生於神朝未滅之時,或許真的有望證得神王位!
「他要敗了。」
這時,五龍仙開口。
青銅棺靈循聲望去,只見星空之中,神城震盪,帝磨石碑綻放神光,其上道紋流轉,已然化爲黎淵二字。
一口血跡斑斑的古老刀也隨之映現,只一刀,就斷了那五色輪轉,足可撼動神城的五極神光。
「若將帝磨石碑丶神王鍘首刀—」
「不可!」
五龍仙還未說完,已被青銅棺靈阻住:「仙大人,您即便想傳,只怕不及動作,就會被鎮殺!
「神城都已不在——」
五龍仙意圖反駁。
「神朝可滅,神族可滅,神城卻必然永存!」
青銅棺靈肅然告誡一句,而光幕之中,大戰已然結束。
「噗!」
退出神葬第一關時,黎淵下意識摸了摸脖子。
「又敗了。」
看着黑暗之中的六扇光門,黎淵也不退出,就地盤腿,覆盤起方纔那一戰。
這一戰,憑藉着五極神光丶鎮獄神通以及掌兵篆的加持,他一度可以與白衣五龍仙分庭抗禮,
甚至佔據上風。
但那帝磨石碑委實無解,一旦中招,他就只能速戰速決,而那神城太重,五極神光亦無法洞穿,反而被那神王側首刀截斷。
神城不破,則他連以命相搏都辦不到。
「非戰之罪。」
黎淵得出結論。
他此時與白衣五龍仙幾乎站在同樣的高度,憑藉着掌兵篆的加持,他甚至要佔據上風。
但那兩門神通「神王首刀也還罷了,雖破不了卻可抵擋,可那帝磨石碑———
黎淵擰眉。
他甚至懷疑那是傳說中起源神帝的神通「大羅幡若晉升神寶,可破此神通,但我若動用法寶,那白衣五龍仙也會動用,而後者的法寶—」
黎淵打了個冷顫。
前後四十年,他打了兩千場,什麼辦法沒嘗試過?
有那麼一次,他動用了大羅幡,而下一刻,他就被鋪天蓋地的法寶打成粉。
起源貴女的身家,比他要厚實多了。
「最多也只能打個平手—」
最後,黎淵得出結論,至少四境層級是如此。
「算了!」
良久之後,黎淵略顯鬱郁的起身,卻沒再去挑戰五龍仙,而是走向了第二道光門。
他準備去會會那隻猴兒。
「啊!」
走入永鎮星空的剎那,黎淵就聽到了暴戾至極的猿嘯聲,繼而周身光影鬥轉,被直接攝到了永鎮星,仙桃樹下。
「你..」
黎淵還未站穩,一隻大毛手已伸了過來,攤開時,赫然是兩顆燦金色的仙桃。
猿長生收了療牙,咧嘴笑着:
「小兄弟,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