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墨嵐軒正在兩位媳婦還有丈母孃用餐,突然說御花園這邊出事了,就過來看看。
“會皇上,剛纔奴才聽到御花園這邊有女子的尖叫聲,特過來查看,這個宮女說,她看到了張惠妃娘娘被一個陌生男子侮辱了。”侍衛首領別有心思的稟告道。
“什麼?!”墨嵐軒怒不可赦,他的女人怎麼可能讓人侮辱?這宮裡有哪個男人敢進來?
“皇上,就是這個男人!”侍衛首領將假山旁暈過去的男人抓起來,接過屬下送來的一瓢水,然後潑醒了他之後,帶到了墨嵐軒跟前。
火光照亮了男子的臉,肥肉橫生,一臉鬍渣,眼袋有些深,一看就是縱慾過度。墨嵐軒強忍住怒氣,低聲斥責道:“惠妃娘娘呢?”
侍衛首領一抱拳,低下了頭:“皇上恕罪,惠妃娘娘屬下還未找到!”按說計劃不會出什麼差錯,他帶人到這裡的時候應該可以抓個現行,怎麼可能找不到張惠妃呢?
那個被侍衛首領抓住的男人已經醒了,此刻看清了清醒,馬上腿軟跪了下去,一個勁兒的磕着響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都是太皇太后拿奴才一家人的姓名要挾奴才,奴才纔不得不這樣做啊!皇上饒命!”
“太皇太后?你說太皇太后她威脅你?”墨嵐軒的眼中閃過絲毫疑惑,張惠妃平常和安晴天根本沒什麼宿世冤仇,如果安晴天仍然和安家站在一塊,她設下這個局侮辱張惠妃,從而扳倒張惠妃,這還正常,可是現在安晴天已經聽命於鳳千影,怎麼可能會設下這局害死張惠妃?這於她,並沒有什麼莫大的好處,反而爲安氏姐妹除掉了禍害。
墨嵐軒緊緊的閉上雙眼,這都造的什麼孽!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張惠妃,查明真相,“你口口聲聲說你侮辱了張惠妃,可是現在張惠妃人呢!”
男人眼睛咕咕嚕嚕的轉着,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張惠妃去哪了,他不知怎麼的被人打暈,哪裡知道張惠妃去了哪裡。
“奴才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跑遠,還在這御花園。”
墨嵐軒忍着一腔怒氣,指着侍衛首領:“給朕將御花園搜一遍,務必要找到惠妃娘娘!”
一邊安亦雨溫柔的攜了皇帝的手臂,柔聲安慰道:“皇上何必還惦記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直接處死了豈不是好?”
另一邊的安亦然也是柔言軟語,不過掃過安亦雨的眼神卻是似臘月寒霜,冰冷無比:“臣妾相信惠妃娘娘一定是無辜的,肯定是被奸人陷害才失了清白,皇上一定要明察秋毫,還惠妃妹妹一個清白。”
不到一刻鐘,侍衛首領抓來一個女人前來稟告:“皇上,整個御花園內並未見到惠妃娘娘身影,只在涼亭搜到了惠妃娘娘身邊的侍女採青。”
採青此時已經醒了過來,墨嵐軒走上前去,生硬的擡起她的下巴:“你家娘娘呢?!”
樹上的張惠妃心急如焚,如果採青並不知道她受到了如此大的侮辱,一旦說出她來過御花園,她無論怎樣都死定了。她轉頭企盼的望向鳳千影,希望他可以幫助她。
鳳千影並不買賬,點了她的啞穴,攬了她的腰身,足尖輕點,已經離開了御花園,來到了慈寧宮。
採青受到了驚嚇,此刻見到了皇上,還不見了自家主子,已經語無倫次:“奴婢不知道,天太黑,奴婢根本不知道娘娘去哪了。”說完已經哭了出聲。
“皇上,”這是一直在身邊一言不發的呂氏開口了,“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找到張惠妃娘娘,時間也過去不短了,惠妃娘娘已經已經離開了御花園,皇上應該下令在整個皇宮搜索。”
呂氏這是想讓全皇宮知道張惠妃被辱的事情,坐實了張惠妃被侮辱的事實,到時候張惠妃就是不想死,也由不得她,皇室爲了顧全面子,一定會將她賜死。
“不要驚動各宮的人,只說是朕要尋找惠妃娘娘。”墨嵐軒微皺眉頭,沒有采取呂氏的方法,而是用了“尋人”的由頭。
“是!”
這邊侍衛首領領着人剛走沒多久,入嫿就過來了,朝墨嵐軒、安亦然和安亦雨、呂氏行過禮之後,這才笑盈盈道:“適才太皇太后聽到皇上在找惠妃娘娘,特派奴婢來知會一聲,惠妃娘娘在慈寧宮內整和太皇太后下棋談心呢!”
墨嵐軒疑惑的眼光看着她,從入嫿的一舉一動來推測她話的真假,“你說惠妃娘娘正在慈寧宮和太皇太后下棋?”
“是。”入嫿仍是笑盈盈答道,絲毫沒有受到墨嵐軒、安氏姐妹以及呂氏怪異眼神的影響。
“移駕慈寧宮!”墨嵐軒和安氏貴妃以及呂氏各自上了步輦。墨嵐軒有一肚子疑問想要得到解答,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到慈寧宮看看張惠妃是否如入嫿所說,和安晴天在品茶。
後面的安氏姐妹和呂氏都是滿肚子狐疑,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御花園內還冒險安置很多暗衛,怎麼可能張惠妃被人救走卻沒有人報信呢?看來一會兒得咬死張惠妃已經受辱的事實了。
慈寧宮內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朋”自遠方來,安晴天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起身和張惠妃迎了上去。
“孫兒給祖母請安。”墨嵐軒向安晴天抱拳行禮。
“臣妾參加皇上。”張惠妃也向前來的墨嵐軒行了禮。
“臣妾給太皇太后請安。”衆人都行了禮後,墨嵐軒首先開口:“張惠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和祖母在慈寧宮內下棋呢?”
張惠妃福了福身,有禮的回答道:“臣妾和太皇太后在御花園的涼亭內見過之後就來到了慈寧宮,適才外面傳來消息說皇上在尋找臣妾,所以太皇太后就派人去通知了皇上。”
“張惠妃,你在御花園真的見到了太皇太后嗎?可本宮怎麼聽你身邊的宮女說,你根本沒有見到太皇太后,而且你的宮女後來還被人打暈了。”安亦雨輕翻眼皮,很是不屑的上前挑釁道,一旁的墨嵐軒同樣傳來了詢問的目光。
張惠妃未露出一絲的猶豫和不安,反而從容不迫的解釋開來:“臣妾身邊的採青雖然是臣妾從孃家帶回來的,可是她不知受到了誰的指使,竟然敢在御花園謀害臣妾,太皇太后的宮女初沈及時趕到,救了臣妾,這纔將採青打暈了。”
初沈上前一步跪下,不卑不亢道:“回皇上,確實是奴婢將想要謀害惠妃娘娘的採青打暈的。”
“來人,傳採青!”墨嵐軒朝下面吩咐道,不一會兒採青就被帶來了。
“採青,朕問你,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剛纔惠妃娘娘說你受到奸人指使,在御花園意圖謀害惠妃娘娘,是太皇太后身邊的初沈將你打暈的,這一切是真的嗎?”墨嵐軒黑着一張臉,他不想聽到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話,可事實就是這樣,分裂又統一。
採青像是聽到了什麼震驚的消息,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望向張惠妃,激動的不停的向墨嵐軒解釋:“不是這樣的,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一直對惠妃娘娘忠心耿耿,天地可鑑,如果奴婢做了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情,奴婢願遭天打雷劈!”
這誓言發的夠重,古代的人都相信是有神明的,所以不會亂髮毒誓。張惠妃卻冷了一張臉,冷冷道:“是嗎?那你今日爲何遣散了衆人,只留下了你一人,你意圖對我行刺,要不是初沈姑娘救了本宮,本宮今日就無法站到這裡揭穿你的真面目了!”
“張惠妃,還有一個小宮女指認你在御花園被男人侮辱,不知可有此事?”安亦雨笑靨入花,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不寒而慄,私通男人這種罪名,誰敢應下?
張惠妃冷笑的反駁道:“笑話,這種無稽之談你也相信?本宮一直在和太皇太后下棋,何時在御花園和男人私通?!”
“你莫不是不信嗎?來人,帶那個小宮女!”安亦雨滿意的看着進來的小宮女驚恐的看着張惠妃的模樣,淡笑着問那小宮女:“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宮當差?今晚到底看到了什麼?”
小宮女被嚇得瑟瑟發抖,但還是鼓起勇氣,道:“奴婢名喚翠雲,是惠妃娘娘身邊的二等宮女。今晚太皇太后約惠妃娘娘御花園一聚,惠妃娘娘走的比較急,奴婢們一個不留神就和主子失散了,奴婢便在御花園內四處尋找。卻在假山後聽到了惠妃娘娘呻、吟的聲音,奴婢親眼看見,惠妃娘娘和一個男人不着寸縷的抱在一起,不過惠妃娘娘在低聲哭泣,應該是被迫的……”
翠雲還要說什麼,卻被張惠妃衝上前去一腳踢翻在地,“本宮幾時……”說到後面竟然氣的說不出話來。她一腳踢得實打實,翠雲當即吐了一口鮮血出來,染紅的慈寧宮的地板。
“惠妃娘娘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想殺人滅口嗎?”安亦然這才幽幽開口,將了張惠妃一軍。
安晴天實在是看不下去,如果可以,她真想衝上前去給安亦然一巴掌,真是隻嫌天下不亂,坐山觀虎鬥,順便能踩就踩,真是討人厭的很!
“難道有哀家這個證人的證言也不夠嗎?!”
“太皇太后恐怕自身難保!”安亦雨在一旁也是不願閒着,能踩安晴天幾腳,踩幾腳。
“你什麼意思?!”安晴天已經要發怒了,她恨不得立刻就將這些不要臉的傢伙給轟出去!
“因爲那個侮辱張惠妃的男人已經招了,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指示他乾的。”安亦雨幸災樂禍,將那個男人招人的消息告訴了安晴天。
人真的是隻能這麼討人厭了,真的只能這麼讓人討厭了,你說還能怎麼討厭?真以爲你憑着幾張嘴就真的能給張惠妃扣一個私通的罪名,給她扣一個謀害貴妃的罪名?
!真是太自以爲是了!雖然張惠妃的確被人強暴,可是那是在鳳千影的默許之下發生的,如果不是鳳千影,他們根本不可能成功!
“憑着一張嘴就能指認是哀家做的嗎?哀家爲什麼要找人侮辱張惠妃?哀家和她無冤無仇,吃飽了撐着了不成?!”安晴天強壓心中怒火,馬山已經決定要幫助張惠妃打贏這一仗,她被人侮辱,她也是有責任的。爲了彌補心中的愧疚,她決定幫她趕走這羣討人厭的螞蚱。
“因爲……因爲上次張惠妃的宴會上太皇太后失足落下凌霄閣,因此懷恨在心!”安亦雨有些語不着調,前後漏洞百出,安晴天的確沒有十足的理由害死張惠妃,這一次是呂氏有些着急了,沒有想好一個周密詳細的計劃。
安晴天哈哈大笑,笑中帶着十足的諷刺:“看來瑜貴妃是忘了當時的懲罰是怎麼樣的吧?哀家記得,當時你可是被禁了一個月的足啊!”
“你!”安亦雨還有亂咬一通,呂氏一個眼神阻止了安亦雨的衝動,她上前一步問採青:“惠妃娘娘今日穿的可是現在的這身衣服?”
採青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怎樣可以幫助主子,只能實話實說:“不是,主子今日外出穿的是一身紫色華服,並不是現在的藍色宮裝。”
墨嵐軒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眼睛盯着轉過身去的張惠妃:“愛妃,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出了一趟門還帶上衣服的嗎?”
安亦然和安亦雨臉上同時都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得意的看着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安晴天看到張惠妃的身體明顯的在顫抖,她知道那是她想起了剛纔的悲慘遭遇,的確,遇到那樣的事情,沒有哪個女孩兒能夠馬上直視,甚至是面對這件事帶來的危難。張惠妃能夠馬上走出悲痛和絕望,站起來和這些要陷害她的人戰鬥,不得不說,她的內心的確很強大,但是也可以說明,鳳千影真的是個變態的人,他有能力阻止事情的發生,可是就是因爲只有事情發生才能爲他帶來更大的利益,所以他默認了那件事的發生,逼着張惠妃馬上打起精神面對這件事。
“剛纔哀家和張惠妃喝茶,不小心將茶水倒在了她身上,所以哀家親自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給她換上了。”安晴天笑眯眯的解釋道,上前緊緊握住了張惠妃的手,用自己手心的溫暖去給她打氣,張惠妃忍住了眼角的淚水,重新換上了波瀾不驚的面容。
“哦?爲了可以證明娘娘的清白,還請太皇太后可以拿出那件被茶水濺到的衣服吧!”呂氏仍舊“不卑不亢”的不依不饒,她堅信自己的人辦事,一定在張惠妃的衣服上留下了印記,所以只要拿出那件衣服,就可以見分曉了。
“母親還真是不依不饒,一件髒了的衣服也值得如此的大驚小怪?”安晴天冷笑着看向呂氏,如果眼神可以廝殺,那麼兩人在空中估計已經鬥了幾百個回合了,這是安晴天第一次在呂氏面前不再裝柔弱。
“有人指證惠妃娘娘受辱,想必衣服上留下有證據的,可也不乏有些人帶走了惠妃娘娘,並給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以此來掩蓋事實。太皇太后這麼吞吞吐吐,不願意拿出之前的衣服,莫不是真有什麼瞞着大家?”
安晴天袖袍下的手指已經握得緊緊,要不是顧忌太多,她真想給這老妖婆一拳,正在衆人僵持之際,不知何時已經不見的入嫿拿着一件衣服走了進來,向墨嵐軒行禮之後,舉起手中的衣服稟告道:“回皇上,這是惠妃娘娘來時所穿的衣服,上面的茶漬依然清晰可見,足可以證明惠妃娘娘的清白。”
“誰知道這衣服是新的還是舊的?”安亦雨不服氣的嘟囔着,但屋裡都能聽得到她的聲音。安亦然得了呂氏的眼神,走上前去拿起那件衣服,仔細查看了一番,衣服的無論從做工還是布料,並不像是現做出來的,墨嵐軒顯然也意識到了。待看那茶漬,確實是潑上去有段時間了。安亦然仔細查看了衣服的細節之處,發現沒有一絲撕裂和拉扯的痕跡,完好無損,根本不像是被強暴之後的感覺,這讓安亦然和呂氏都大吃一驚。
“怎麼樣?是否可以證明惠妃娘娘的清白?”安晴天沒好氣的開口,這些個人,這下可以死心了吧?不過剛纔好險,幸好鳳千影的人仿照張惠妃之前的衣服,在很短的時間內做出了一模一樣的衣服,連茶漬都仿照好了,這才讓她們躲過一劫。
墨嵐軒看到完好的衣服,和安晴天說的情況相符,有些開始相信張惠妃了,他正要開口結束這件事情,一旁的呂氏卻搶在前頭涼涼的開口:“皇上,無風不起浪,御花園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小宮女纔會這樣說,所以惠妃娘娘依然難逃嫌疑,除非她可以讓宮中的老嬤嬤檢查下身體,如果惠妃娘娘被辱,那麼她的身體上一定會留下痕跡!如果沒有,那才能證明惠妃娘娘的清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