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很少來急症科,今天,你道他是來幹嘛的?他是受周希漢之託,來幫這羣人解毒的。他就這樣不經意地在病牀邊轉了轉,手中的藥丸神不知鬼不覺地讓所有的病人聞了聞,不久,這羣病人的症狀漸漸減輕了,幾個小時後,所有的症狀都消退了。
就在這批病人被送往湘雅醫院之際,臨江市人民醫院內,公安部門緊張地細看這這裡連天的錄像。
很快,就有一個可疑的人被大家發現了。一個留着山羊鬍子的中年人,多次出現在病室的走廊裡,這人很有特色,那撮發黃的鬍子格外引人注目。
山羊鬍子的人成了可疑人。
周希漢記得那次在咖啡廳裡,一個叫“東方兄”的人就留着這撮鬍子,再有,上次那個女人來住院,也是“山羊鬍子”慫恿而來,這回,他更是反覆往返於這裡,就是他,讓一羣病人中毒。這就是周希漢要邵子華調看錄像的原因。
可是,他爲什麼留着一撮“山羊鬍子”?就爲了“酷”嗎?一個作案的人留着明顯的特徵,不是神經病,那就是大白癡。可是,的的確確,周希漢那次在咖啡廳裡,他所見到的那幕,這人確實是施毒者,只不過,他當時在那笑得很甜的那個女子面前吃了點虧。在南宮世家的人面前吃點虧,有什麼面子可丟?所以,周希漢這幾天發現這“山羊鬍子”來了幾次以後,就擔心會出事了。果然,還沒來得及防範,事情就已經出來了。
在查看錄像的幹警,都是市公安局的精幹力量。他們反覆觀看着這段錄像,就連邵院長也已經第十幾次看見這個山羊鬍子了,他越看越覺得在哪裡見過,可是,想不起來。
其實,誰也沒有注意,在場的幹警中,起碼有兩個人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他們驚訝和慌亂的神態只是一瞬間的事。其實,這事的發生,本就是
他們預料中的事。
看完錄像後,公安基本確定是一起刑事案件。他們準備回去彙報,把錄像資料帶走了。
邵子華也被請走了,他和翟副市長坐一部車子,直奔望月坡,那裡有個人在等着他們。
在望月坡大酒店裡,一個背影對着他們。那人,沒有回過頭,傲慢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別胡亂瞎猜,搞得滿城風雨的。你們也不請示,隨便就報案,好像一個三級醫院是經常殺人的地方,像什麼話?”
說話的人口氣很硬,一股無形的威嚴讓翟副市長和邵院長打了個激靈。
這人,翟副市長和邵子華不認識。
那人繼續說着;“現在已經弄得滿城風雨了,只能如此了。你們今後要注意,見怪不好怪其怪自敗。這段之間,也許還會有些怪事出現,別再這麼大驚下怪的了吧。”
翟副市長與邵子華疑惑地對望了幾眼,心想,該不該問問這人是誰呢?剛纔,他們是被政府辦的電話通知來的,說管安全的副市長要見他們。可是,人呢?怎麼變成了一個陌生的人?再說,管安全的副市長,再怎麼牛,理論上也是與翟副市長平起平坐的人啊。現在,眼前這人氣勢凌人,似乎他的地位遠遠比市長的地位還高。那人沒有理睬翟副市長與邵院長的驚訝與疑惑,他繼續目空一切,訓斥道:“臨江,這段時間出的事夠多的了,但還沒完,我不想也不能說得太具體了,只是想告訴你們,這起十幾個人得病的事,其實很簡單,就是放在科室的這批鹽水儲藏不妥,被污染了,所以,這事,就簡單到是屬於一起醫療事故而已。反正病人也好了,你們就回去把這事按醫療事故處理了,該賠償病人的就按規定賠償,主動承擔責任,這纔是負責任的表現。”
這人說得很露骨。翟副市長和邵院長驚
訝和疑惑地聽着那人說話,到目前爲止,他們還沒說一句話。
那人又接着說:“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因爲,本來就是這樣的結果。你們回去做你們該做的事,好好的工作,別想得太多,也別聽得太多,更別去打聽不該聽的東西。聽明白了嗎?”
翟副市長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請問……”
“我是誰是吧?”沒等翟副市長問完,那人接過了話題,“我剛纔才說的,你們就忘記了?別去打聽不該打聽的東西!這回聽清了嗎?——不過,不說明白點,你們終究會忍不住琢磨的,告訴你們,你們的帽子是誰給你們戴在頭上的?想想,就明白了,很簡單。要不,我在這裡對你們說這些話,你們心裡會服?所以,既然我這麼說了,一定是夠資格的人,才能配說這話。”
那人說話的語氣盛氣凌人,沒給翟副市長和邵院長半點回旋的餘地,讓他們說半句話的機會也沒有。
這人是誰?翟副市長猜不透,邵院長那就猜也不用猜了,反正,這人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似乎,自己頭上的烏紗帽還是他給的,這不迷糊也得迷糊了。自己任院長,不是主持工作的蕭市長給的麼?怎麼與這人有關呢?再說,翟副市長,副廳級,誰給的烏紗帽?這人竟然說是他給的!
是了,這人對官場影響很深,他可以干預官場事務,自己不一定是他提拔的,但是,他沒有反對就相當於是他提拔的了。這也是一種邏輯。
警方、衛生局以及醫院幾方的聯合調查結果出來了,這次,臨江市人民醫院鍼灸推拿科十幾個病人得奇怪的病,是因爲液體存放不妥,導致出現醫院感染,所以,這是一起嚴重的醫療事故。
邵院長親自給病人賠禮道歉,並且賠償了相應的損失。至此,這起事件總算是被平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