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她當初學設計是爲了有一天給任景西和別的女人設計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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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覺得有些荒繆,荒繆到她自己都笑了。
可是她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從任景西的手中抽回手看着楊酈瓊揚起眉:“好啊,一個婚房而已太簡單了。”
五年前她都可以接受任景西和別的女人訂婚,五年後她怎麼可能接受不了給已成定局的事情再添一筆。
楊酈瓊似乎很滿意,她笑着點點頭臨走前又補了句:“記得在年前裝修好,畢竟不久後就要搬進去了。”
“可以。”程安始終保持着她溫和冷靜的狀態目送她離開,下一秒便轉過身望着面色陰沉的任景西說道:“請任總儘早把平面圖發過來,不要耽誤到我工作……”
可她的話音還未落任景西便已經擒住她的胳膊甚至是有些帶用蠻力的把她拉進電梯直接奔向他的辦公區域。
大家從來沒有看過一向冷靜自持的任景西會發這麼大的火,彼此面面相覷嚇的臉色蒼白。
就連徐澤也是捏了把冷汗,在原地徘徊了半晌最終決定還是不要上去了,回辦公室整理文件去吧。
待徐澤一走當時領程安進來的小秘書就激動的跳了起來,連忙湊到旁邊的同事面前說道:“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誰?”
“我之前給任總送文件的時候看到他桌上擺了一個相框,照片裡就是這個人穿着學士服的樣子。”小秘書想想更確定她沒有記錯:“雖然照片裡和她現在差別有點大,可那眉眼卻是一點也沒變。”
“還把照片放在辦公室,這個人什麼來頭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着董事長很不喜歡她。”
“呵,你看董事長喜歡過誰麼?”
“……也是。”
任景西突如其來的動作完全在程安的意料之外,她本來就瘦弱根本就抵擋不住他的拉扯,沒一會功夫就已經被他帶到了辦公室。
程安不懂爲什麼任景西會這麼生氣,那眼睛好似噴了火瞪着她像是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任景西抵住門不給她逃跑的機會,鬆開手凝視着她。
程安揉着被他扯紅的手腕,紅彤彤火辣辣的實在是難受極了。
“你的脾氣真的是越來越差了。”程安抿着嘴想着自己又出不去氣得小臉都通紅。
“你剛纔爲什麼不拒絕?”
“我爲什麼要拒絕?”程安反問着他:“設計一個婚房也花不了我多少時間。”
“你就這麼期待我結婚嗎?”任景西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一步步帶着侵略城池威迫感朝她走來,直到在她面前站定。
程安擰了下眉不喜歡這種侷促的感覺往後退了幾步,腰間正好抵在了他的辦公桌上,無處可去只好迎面而上。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
任景西聽着慢了幾拍沒一會兒卻是低眉輕笑了幾聲,眼鏡下狹長的雙眸卻帶着危險的氣息,讓人猜不透他下一秒倒㡳要做什麼。
“我不會結婚。”任景西湊近了些對上她的雙眼,氣息沉重卻灼人:“程安,你聽懂了嗎?”
程安放在桌角的手緊了緊,心驀地沉了幾許悶聲道:“我聽不懂。”
她也不想懂。
程安推開他,想讓他的氣息離自遠一些,不要總是擾亂她的情緒。也看中那扇沒有人把守的門,她最好能一個箭步衝過去拉開門離開這個地方。
只可惜她剛有這個意思任景西就已經看透了她,下一秒便攔過她的腰微微一用力便將她抱到了辦公桌上坐好。
雙手按在她身側逼身前來,將她完完全全囚在這小小的空間,一仰頭就能碰到他的距離。
“安安,不要裝傻。”他的聲音細膩蠱惑,如千絲一般纏繞包裹着她,與她不斷逼近。
褐色的雙瞳深邃如暗藏雄獅,危險卻又讓她四肢麻痹無法動彈。
“任景西,你離我遠點。”程安往後仰着想要和他拉開距離,拔正自己的心緒,可任景西偏不如她所願,一點點的踏入她的領域。
她移開目光不想再與他對視,可不經意間一個相片落入了她的眼。
她頓時感到四肢彷彿浸在寒冰裡,無盡的寒意從四周漫延將她一點一寸的籠罩住吞噬掉。
她微微的喘息着咬着脣盯着那個相框,擡手拿到面前。
看着相框裡巧笑嫣然的自己和站在身側沉穩難得笑意的任景西,勾了勾嘴角,輕蔑又不屑。
“你把這張照片放在這裡,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她的聲音輕輕的卻帶着無比沉重的份量砸在任景西的心窩上。
他的身子僵住,看見程安的眼裡蓄起淚水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心口像是被揪了起來壓抑到難以呼吸。
程安永遠記得那一天,尤其是畢業典禮後的那個晚上。
她拿着相框轉了轉纖細的手指掀開相框的背面,取出照片手指一點點的在上面滑過:“你既然那麼嫌棄我,當初又爲什麼要帶我回任家呢?”
眼淚無聲砸下,碩大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紛紛落在相片上,彷彿是五年前的自己在哭泣。
那一天她本來很開心的,她終於畢業了,終於朝着任景西又近了一步。
她記得看到任景西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那種無法比擬的喜悅。他把花遞到她手中,眼裡難得溫柔,用他寬厚的手掌揉着她的發頂溫和親暱。
“恭喜我們安安畢業了。”
程安記得那一天的所有,更記得讓她認清現實的晚上。
她輕輕閉上眼,指尖掠過邊緣悄無聲息的在任景西的面前將照片撕開。
撕碎的聲音在此刻顯的無比清楚,可卻沒有一絲的停頓,從容不迫卻又像一把凌遲的刀劃在任景西的心上。
“那一天我的確是喝醉了,可是我卻清楚的記得你是清醒的。”
“任景西,你是清醒的。”程安將撕碎的照片握在手心裡擡眸望着他,晶瑩的雙眸似在訴說着委屈和恨意。
她擡手將碎片毫無留念的扔在地上,脣色有些蒼白可聲音卻是鏗鏘有力。
“當初我沒有後悔過,可是現在我真想,真想那一天從來都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