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一地的照片就如他們支離破碎的過去和那個晚上。
他的冷漠他的疏遠一點一滴像刻入了骨髓在那一天烙印在程安的每一寸,她彷彿做了一件很大的錯事更是誤會了任景西對她是有愛的,不然爲何會做出如此親密無間的事情。
她驚喜想要靠近可得到的只有他無盡的淡漠和訂婚的消息。
任景西握着她的手臂,灸熱的溫度和隱忍的沉默在兩人之間無限發散。
“我很抱歉。”他緩緩開口低沉壓抑,卻又起不到任何作用,在程安眼裡就像一句廢話。
難道她要的是一句道歉嗎?
程安輕輕的笑起側過頭時眼淚順着眼角滑下,不偏不倚的落在任景西的手上,滾燙灼熱的一點點擊潰他的神經。
程安推開他神色淡漠已經無力再與他過多交涉:“算了吧任景西,你養了我這麼多年一個晚上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
少女的青澀和全心的付出不過如此。
“程安。”任景西喊住她仍然不願意放她離開,凝視着她琥珀色的雙眸一字一句道:“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爲真。”
“那你告訴我什麼是真的!”程安問着他難掩激動:“推開我疏遠我甚至不見我,這都不是真的嗎?”
她感覺到任景西握着她手臂的力量更緊了些,看到他深邃漆黑的雙瞳襲上色彩看到他上下滾動的喉節。
最後扶過她的腰間拉入懷中,渾厚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沉沉響起:“這是真的。”
充滿侵略的吻瞬時落下,親密毫無間隙的在她脣上留下印記,有力的手臂環繞着她寬厚的手掌置於腦後用力的壓向他。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息間程安驚慌的看着他,幾乎毫無招架之力,她掙扎着抵在他胸前,可得到的是他更狂熱甚至不顧一切的吻。
程安用力咬着他的脣,聽到他悶哼聲音感到得意卻又在下一秒被挑開齒貝,動情的與她邀舞。
他的手漸漸撫上她的臉頰抹去她臉上的淚痕,輕柔帶着憐惜。
“安安,我從來沒有打算要娶何雨吟。”他的聲音纏緋在給了一絲喘息後卻又覆上,溫柔纏綿。
程安坐在車上捂着自己的臉咬緊牙突然道:“媽的!流氓!”
她看到前面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略帶驚恐,連忙擺正姿態訕笑着:“師傅沒事,您繼續開。”
程安捂住嘴乖乖的坐在後座看着窗外,眼裡的懊惱不斷浮現。
她怎麼就被色誘了呢?
雖然最後她還是保持住陣地用盡全部力氣推開了任景西,但她還是感覺到了自己的慌亂和緊張,尤其是她跑出門看到鏡子裡緋紅的自己更是羞愧難當。
也明白了爲什麼秘書看她的眼睛充滿了曖昧尷尬以及任景西眼裡淡淡的笑意。
“靠,老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程安越想越氣忍不住又罵了出來,司機再次看了她一眼皺起眉頭。
程安頭砸了一下門長嘆了聲,開始有點悔不當初,就不應該答應於煒來開會的,自己的目的沒達到就算了還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
“姑娘。”司機大叔突然喊了她一聲,程安望了過去,見大叔衝她樂了一下眼帶慈悲:“日子還長着呢,千萬別想不開昂。”
“……啊?”
徐澤進辦公室的時候便看見任景西在低頭撿着地上的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他極爲愛惜放在桌上的那個照片。
如今卻已經被撕的稀巴爛散在一地,驚慌失措的望着任景西,想來也只有程安有這個膽子敢這麼做。
她是不知道在她離開的這些日子裡任景西就是靠着這張相片不停的撫摸的度過的。
“任,任總。”徐澤連忙把文件放到沙發上蹲下來極爲小心翼翼的幫他撿着:“我來幫您撿吧。”
“別動。”任景西突然沉聲制止住他,拿過他手裡剛剛撿起的那一片放置手心:“我自己來。”
程安沒有做錯,他自己也的確很可笑。
不敢去見她卻只用照片來以寄相思,蹉跎了五年是他的問題,程安怨他氣他甚至恨他都是應該的。
照片撿好任景西站了起來,徐澤也在一旁緊張的提着口氣,但當他發見任景西沒他想象中的那麼生氣時雖然納悶但也慢慢了放了心。
看來是程安做的事情他什麼都可以原諒。
“任總,這是剛纔開會的文件。”徐澤又重新把沙發上的文件拿起交給任景西。
任景西睇了眼又移回視線落在被撕毀的照片上:“放到桌上吧。”
任景西回到位置上摩搓着相片似在思索着突然張口道:“將宜寧的那套別墅圖紙發給程安。”
徐澤微微一怔,那套別墅是任景西多年前就買的房子,靠江又安靜任景西很喜歡卻一直都沒有裝修。
難道任景西要拿這套房子做婚房嗎?
徐澤心裡疑惑但卻不敢多問只是點點頭應了下來,動作也十分迅速的回了辦公室就將圖紙郵件發給了程安。
程安回到工作室和於煒交待了一下早上開會的事情後便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剛歇了沒一會兒便看見了郵箱裡的新消息。
她點開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像包公一樣黑,悶了很久不說話。
突然間就叩了電腦:“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還不是把圖紙發過來了。”
程安冷笑兩聲點點頭又把電腦打開細細的打量着圖紙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行啊,你這麼着急我就好好的給你設計一下,讓你以後一住這屋子就想到我。”
“我就陰魂不散的纏着你,讓你寢食難安!”
“騙子!”
於煒本來想進去和程安交待點事情的,突然聽到程安的吶喊着嚇的愣住了,敲門的手在空中懸了半天還是放下來了。
他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幾步轉身走了。
這孩子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還是不要打擾她了讓她自己調節一下吧。
該不會是和任紹揚那小子吵架了吧?
於煒嘖嘖兩聲又搖了搖頭,任紹揚這傢伙還真是不靠譜,得讓他和景西好好學學當小叔的人還是穩重紮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