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被拍之後哼哼唧唧,搖頭晃腦。
估計都不知道鄭文修說的是什麼,他之前又說了什麼了。
曹公公將李世民帶至臥榻,讓人好生服侍之後,回到客廳看到李承乾這個樣子,也是頭大如鬥。
但願皇上酒醒後都不記得這些事了,不然龍顏大怒,他們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扶住李承乾,對鄭文修道:“公子,你喝得太多了,不如就在這歇息吧?”
“我沒事!照顧好他們,我走了!”
鄭文修極爲瀟灑地揮揮手,走出客廳。
當他離開宅邸,走進一條深巷後,他往地上一癱,眯着眼喃喃道:“如果她所圖很大,她今天估計會來撿我吧,我就在這坐等被撿!”
“相公,是你嗎?你怎麼喝成這樣了?”
也就是一小會的功夫,先是一陣熟悉的體香讓鄭文修打了個激靈,緊接着一道十分親切的聲音飄入他的耳中。
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睜開眼,衝着貌美如花的巧玉笑了笑道:“娘子,歡迎來‘撿屍’!”
“撿屍?”
巧玉扶着他站起身道:“你這是跟誰喝的?還知道我是你家娘子啊?”
鄭文修半眯着眼道:“實在是你相公喊得深入我心。”
“德行!”
巧玉用力掐了他一下道:“都喝成這樣了,還這麼油嘴滑舌。”
向遠處的幾人使了個臉色後,巧玉給自己和鄭文修都戴上口罩,然後扶着他回到春香樓。
可能是香塌太勾魂,也有可能是美人在側。
大概一個多時辰,鄭文修酒勁猶在的時候便醒了。
他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而且腦袋有點疼。
只是當眼神一瞥,瞥見巧玉就睡在自己身旁,側立着身體看向自己時,他連忙坐起身。
結果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兜襠布裹住緊要位置……
而巧玉似乎也只是穿着最貼身的衣物。
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然後看向巧玉道:“我……我怎麼在這裡?”
巧玉臉露紅暈地輕捶了他一下,嬌嗔道:“相公,難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鄭文修撓了撓頭:“我只記得跟人一起喝酒,怎麼喝到你塌上來了?”
“死樣!”
巧玉啐了他一口道:“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做了壞事就撇得一乾二淨?或者隨便找個由頭就給搪塞了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鄭文修明知故問地看向巧玉。
“就是這個意思!”
事實勝於雄辯。
巧玉懶得多說什麼,滿臉通紅地坐起了身。
只是一眼,鄭文修的雙眼便又釘在她的身上了。
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欺霜賽雪的皮膚,還有那繡着一朵朵梅花的什麼兜好像都在無聲訴說着他醉酒後發生的事。
只是這種訴說還只是如詩詞般隱晦。
當鄭文修察覺到自己腿下好像壓着一塊布,他伸手給拽出來時,赫然發現一塊如皚皚白雪的白布上被畫上了鮮紅的梅花。
這下夠直接,也沒得跑了……
鄭文修愣了很久,方纔看向巧玉:“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巧玉白了他一眼:“你這是想讓我幫你回憶回憶?”
鄭文修乾咳一聲道:“我是怎麼到你這來的?”
巧玉又剜了他一眼:“怎麼,你這是想賴賬,或者提起褲子不認人了?”
“我是那樣的人嗎?而且你不都喊我相公了嗎?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算你有良心。”
巧玉抿了抿嘴,往他的懷裡一躺道:“我昨天去看辯論賽總決賽了,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你晃晃悠悠的走進一條深巷就跟了上去。”
“幸虧被我及時發現了,不然……”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鄭文修笑道:“不然什麼?被其他姑娘覬覦男色給搶走了?”
巧玉輕推了他一下道:“現在京城想要將你置於死地的人何其多?你昨天喝成那樣,身邊連個能保護你的人都沒有。若是被仇家給盯上怎麼辦?下次不準這樣了!”
鄭文修撩了一下她耳邊的髮絲道:“雖然想殺我的人很多,但真正見過我的人並不多。這些人只要不出賣我,哪怕仇家就站在我面前都不會向我動手。”
“那也得小心點啊!”
巧玉掐了掐他道:“那不是你的酒樓舉辦的辯論賽嗎?房大人、魏大人、孔大人,還有那麼多名士都去了,你這個幕後大東家卻不去,而且還跑去跟人喝酒,這真是讓人看不明白。”
“若是讓你看明白,今後豈不是要被你壓一頭了?”
鄭文修勾起她的香腮,看了又看。
不禁覺得這個娘子是真漂亮。
鳳眉大眼的也就罷了,五官竟找不到任何瑕疵。
而且她是真白呀,就像是剛泡過牛奶浴一般。
可惜……
算了,今朝有女今朝賞。
更何況還就在塌上。
想那麼多豈不是自找沒趣,也影響樂趣?
巧玉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別過頭道:“你……你別這麼看着人家。”
鄭文修笑道:“你都是我的女人了,還不讓看?自己轉過頭來!”
“我不!”
“那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想幹什麼呢?”
“你說呢?”
鄭文修一個翻身將她壓於身下,剛想彌補遺憾,只聽門外有人道:“姑娘,醒酒湯好了。”
巧玉連忙推開鄭文修道:“我……我穿衣服,去給你拿醒酒湯。”
鄭文修邪笑一聲道:“這醒酒湯來得很及時啊!”
巧玉輕哼道:“上次你家丫鬟不也很及時?這種事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對吧。話說,撿屍是什麼意思?”
“嗯?”
鄭文修強忍着笑容看向她:“我有說過這個詞嗎?”
“有!”
“那就是撿屍體的意思。”
“你歡迎我撿你屍體?”
巧玉無奈搖頭:“看來你真是喝多了……”
話雖這麼說,巧玉這心裡也有點小忐忑。
她總感覺鄭文修心裡跟明鏡一樣。
但願這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
而且這次未如願,他勢必不會收手。
如果待會兒喝完醒酒湯,他若想又想剛纔那樣,那該怎麼辦呢?
一直這麼走鋼絲,固然刺激,但也太考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