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也不知道是反應太大,還是條件反射,聽到鄭文修這麼說,李麗質慌忙鬆開雙手,急着脫離鄭文修。
但她可能忘了,她現在可是躺在鄭文修的懷裡呢,身體還處於外傾的狀態。
這麼一鬆手,整個人直接栽向水塘。
鄭文修也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鬆手,急忙身體前傾試圖攬住她。
結果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
“噗通!”
伴隨着很是清脆的落水聲,大片銀花飛濺。
鄭文修和李麗質一起落入水中,真洗了“鴛鴦浴”!
“救……救命啊!”
李麗質很怕水。
這會兒就像是八爪魚一樣到處尋找附着物。
當她抓到鄭文修後,她的兩條手臂再次抱住了鄭文修的脖頸,兩條大長腿也把鄭文修給夾得死死的。
除此之位,她還將那張人見人愛的娃娃臉埋在鄭文修的胸膛間,似乎還咬了幾口。
饒是鄭文修兩世爲人,遇到過太多美女,如此親密的接觸還是讓他心猿意馬。
他吐了口粗氣,託着她站直身體道:“這兒的水並不深!”
李麗質怔了一下,揚起脖子,這才意識到水纔剛淹沒鄭文修的胸膛。
羞憤之下,她舉起小粉拳朝着鄭文修一通亂錘:“你你你……太壞了!”
鄭文修並沒有覺得疼。
因爲他現在所有的感覺都在兩隻手上。
那託着她身體的兩隻手先軟後彈,讓人丟魂。
李麗質打了十幾下後,也意識到自己再次犯渾了。
她萬分羞赧之際,不得不再一次抱住鄭文修的脖頸,以低不可聞的聲音道:“你的手!”
鄭文修慢悠悠地將因她身體下滑,而被動托住她屁屁的雙手移至她的腿上道:“我可不是故意的。不過這短時間內發生的一系列小事無疑告訴了你一個大道理。”
李麗質緊咬着薄脣,根本不敢看其他人:“這個時候你還說什麼大道理?快把我送上岸!”
鄭文修向來臉皮厚:“你不聽,哥就不送。”
“好,聽聽聽!”
“再喊聲哥哥來聽聽。”
“文修哥哥……”
李麗質帶着哭腔,明明很崩潰,但不知怎的,心裡就像是有萬千只小鹿在亂撞一樣。
見她既委屈,又羞赧,還極爲可愛的樣子,鄭文修強忍着笑容道:“這一系列小事說明,今後無論遇到什麼事,你都不要慌,不要亂,只要哥哥在,哥哥一定保你周全!”
李麗質美眸一閃道:“真的?”
鄭文修笑道:“我這人向來說話算數!”
“那我記下了!”
說完,李麗質特意看向了自己的親哥哥。
李承乾早就看不下去了。
彆着頭不停擺手,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的好妹妹,你趕緊上來吧!
哥哥是疏於陪你玩樂。
但你也不能這樣啊!
你可是大唐公主,尚未婚配。
這若是被別人看到,像什麼話?
李麗質輕咳一聲,立馬低聲對鄭文修道:“快啊,我真的怕水……”
鄭文修笑着把她送上岸。
“你這臭流氓給我等着,我我我……我跟你沒完!”
可能是爲了掩飾尷尬,李麗質更尷尬地向鄭文修拋下這麼一句話後,慌里慌張地跑去找裴如意換衣服去了。
鄭文修則是對李承乾道:“讓兄臺見笑了。兄臺稍後,我去換件衣服,然後咱們一起吃飯吧,廚子們做的新菜已經能吃了。”
“哦?”
李承乾大笑道:“那我來得很湊巧啊!”
“你哪次來得不湊巧?”
鄭文修話裡有話地應了一句,回臥室換衣服。
一炷香後。
又是涼亭。
鄭文修和李承乾又喝上了。
不過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李麗質、裴如意和小琦都在。
經歷了“落水事件”,李麗質就像是徹底啞火了一般,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悶頭吃飯。
李承乾自知除了暗中調查外,不可能套出鄭文修對付封家、張家和房家的信息,索性安心吃飯。
他舀了些佛跳牆高湯嚐了嚐,頓時被醇厚無比的湯汁給征服了:“這就是宮廷御宴也不如啊,堪稱‘人間絕味’!”
鄭文修喝了一口,搖頭道:“這湯汁還差點火候。這道菜需要十幾種食材,既需要保持每種食材的口味和特色,也需要用高湯將它們融合。”
“所以對高湯的要求非常高,而在加入高湯後,還需要用文火煨制十幾個小時以上,對火候的要求也非常高。廚子們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掌握。”
李承乾驚歎道:“你這都是怎麼想到的?”
鄭文修舉起酒杯道:“喝酒就喝酒,我不喜答疑解惑!”
“對對對,來,咱們幹了此杯!”
有了上次跟他喝酒的經驗,李承乾很清楚,要想讓他多說話,必須得讓他多喝酒。
今天他就是爛醉如泥,也要儘可能地從他這套出一些新東西。
裴如意嚐了口叫花雞,對鄭文修道:“公子,以如意之見,這叫花雞跟周朝‘八珍’之一的‘炮豚’相似,炮豚就是用粘土把乳豬包裹起,加以燒烤。”
鄭文修點頭:“沒錯,不過這叫花雞色澤棗紅明亮,芳香撲鼻,板酥肉嫩,入口酥爛肥嫩,做好了要比炮豚好吃,他們這是還沒有做到位。”
“至於乳豬,我知道一種將它們架在火上烤的秘方,口味也是要遠勝炮豚的,等廚子們掌握了這些新菜,我再告訴他們製作之法吧。”
裴如意嫣然一笑,想要稱讚,卻發現說不出口了。
大概是因爲最近誇得太多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誇他了。
或者說現在一誇他,她就發現自己像是喝醉酒了一樣心跳加快,暈暈乎乎的。
還是學着長樂公主,悶頭品嚐吧。
如此美食,不可辜負!
李承乾堅決執行自己制定的策略,頻頻舉杯。
等到連他自己都喝得暈頭轉向了,他看向鄭文修:“不知道鄭兄最近有沒有發現長安有什麼異常?”
鄭文修皺眉:“讀書人變多了?明年不會是科舉之年吧?”
見他接話茬了,李承乾喜不自勝。
他連忙道:“對,明年將又是一次科舉時。鄭兄有如此大能,難道就沒有想過參加科舉,一朝中榜天下知?”
鄭文修乾笑:“十年苦讀,談何容易?而且我胸無點墨,去參加科舉不是自討沒趣嗎?”
“鄭兄過謙了。以你之才,即使不參加科舉,也可以入朝爲官!”
“入朝爲官?”
鄭文修大笑着搖頭:“兄臺,你也太會說笑了!你覺得我這麼一個閒雲野鶴慣了的人適合當官嗎?”
李承乾心裡咯噔了一下:“你……不想當官?”
鄭文修仰頭喝了一杯酒:“對!我喜逍遙,受不了那些蠅營狗苟,爾虞我詐,也不想被那些規矩和禮制所束縛。”
“你看像我現在這樣釣釣魚、打打牌、試試菜,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無憂無慮的多愜意啊!”
李承乾如鯁在喉。
這是還沒亮明身份呢,就被斷了念想了?
這讓他如何甘心!
他苦口婆心道:“以鄭兄之才,大可以造福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你屈居於酒樓之中,豈不是太浪費這一身才華了?”
“你別把我捧得太高了,我就是一個希望老婆孩子熱坑頭的大俗人!”
說到這,他掃了眼裴如意、李麗質和小琦。
三張俏臉不約而同地都紅了。
他會心一笑,繼續道:“不過你剛纔說的科舉,對於寒門來說,確實是他們飛黃騰達的絕佳機會。有點可惜的是,現在的科舉制度還不夠完善。”
本來還有點沮喪的李承乾聽到這話,瞬間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詢問:“何以見得?”
李麗質也是助攻:“既然你滿腦子想的都是老婆孩子,像這些多餘的東西就都說出來給我們聽聽吧,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