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燦與李元吉二人的交手實在太快,從猛拍槊刃,到搶攻入懷,再到手刀重擊,朱燦的‘奪槊三式’使得行雲流水,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已經奏效。
當下,只聽李元吉一聲悶哼,他的右手被朱燦的一記手刀狠狠擊中,終於是忍不住吃痛放手。而就在此時,朱燦一手將半空中跌落的馬槊抓住,同時便猛地躍出了李元吉的身旁。
蹬!蹬!蹬!
手腕吃痛的李元吉再加上用力過猛,不由得身體重心失控,一連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從始至終,他本身並沒有受到太大傷害,因爲朱燦根本就沒有想在這個時候傷害他,然而,僅僅在呼吸之間就被人奪去兵刃,李元吉內心所受的屈辱卻遠比他身體所受的傷害大上百倍。
“好!幹得好!”
此刻,程咬金等人早已不由得紛紛叫好,剛纔那一幕令他們看得眼花繚亂、心情澎湃,直到片刻之後才齊齊反應過來。
“奪槊三式!這是奪槊三式!敬德!原來你早已將這門絕技傳授予二郎,難怪剛纔你對他胸有成竹!”
欣喜之下,李世民對尉遲恭低聲笑道。
除程咬金外,李世民等人也都知道尉遲恭有這樣一門‘奪槊三式’的絕技,據說這門絕技中的每一式都能夠都有**成把握將敵人的馬槊奪下。眼下來看,朱燦從尉遲恭這裡學藝後還並不純熟,所以需要三式齊出才能奏效,而若是正常情況下的尉遲恭出手,只怕李元吉早已束手無策了。
“哈哈!敬德,這門‘奪槊三式’一向是你的看家本領,當年連殿下想學都被你婉言拒絕了,想不到今ri你卻將它傳授給二郎!看來,你早已將他當做是自家人了吧!”
一旁,秦瓊也不由得低聲笑起來。
眼見朱燦使用自己的絕技挫敗李元吉,此時的尉遲恭不用說有多麼高興,他只恨剛纔不是自己親自出手,否則一定是一件大快生平之事。
聽聞秦瓊之言,尉遲恭臉上尷尬,不由得訕訕一笑,之後才又冷靜下來道:
“二郎天賦極高,在短時間內學成這樣已經是很了不得,不過我只怕這樣一來齊王更加不會放過他了。”
這句話說到了衆人的憂慮之處,衆人心想李元吉此人乃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朱燦今日挫敗他固然令人解恨,但是這畢竟只是權宜之計,日後他必須時刻小心面對李元吉的百般報復了。
想到這裡,尉遲恭連復仇的快感也沒有了,轉而變爲對朱燦的深深擔憂。不過一旁的李世民只是微微一笑,看樣子並不擔心。
“你——臭小子你敢!”
直到此刻,大廳之中終於傳出李元吉的厲聲咆哮。
被朱燦瞬間奪去馬槊之後,李元吉有片刻間的失神,幾乎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等到他回過神來,便不由得雙目赤紅,猶如餓狼一般緊緊盯着朱燦,其中的恨意可想而知。
“狗雜種!這是你從哪裡學來的妖術,居然敢用在本王身上!本王早就懷疑你不是什麼善類,看來你和你父親朱老三一樣都是逆臣賊子,想要對我大唐江山不利!來人!還不將這小子給我拿下!”
一聲痛斥,羞憤之下的李元吉一邊緊握着手腕,幾乎是尖叫起來。
對於李元吉這種善用馬槊的高手來說,被人逼得棄槊落敗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恥辱。因而,李元吉在怒火攻心之下,居然是再度失去控制,想要令人擒拿朱燦。
然而,此時的朱燦怡然不懼,只見他手中握着那柄馬槊站在當場,神情並無慌張。而另一邊,門外的齊王府護衛們原本匆匆趕來,但是一見到李世民在場,便再也沒有膽量走上前去了。
“呵呵,齊王殿下何
必自欺欺人,二郎剛纔所使的不過是一些尋常手段,又哪裡稱得上是什麼妖術?如果說這些也算妖術的話,那麼只怕這世間也沒有什麼真正的武藝了。”
冷冷地,朱燦對李元吉含笑譏諷起來。
“胡說!世間哪有如此武藝!本王豈能被你如此輕易騙過!”
李元吉切齒痛恨道,看來還是沒有恢復理智。一旁的宇文寶原本想要上前勸阻,可是細想之下,卻根本沒有這個膽量,他知道真正暴怒中的李元吉就像一頭野獸,無論是什麼人靠近,都一定會受到傷害。
當下,李元吉眼見李世民阻攔下那些王府護衛,不由得更加暴怒起來:
“二哥!你今日果真是要維護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嗎!你身爲我朝親王,卻刻意庇佑朱老三那些亂臣賊子,如今連這個精通妖術的妖人也成爲你的王府校尉,你信不信,明日我將此事稟報與父皇,父皇一旦震怒,定會讓你後悔今日之舉!”
“放肆!”
一聲暴喝,李世民也同樣大怒起來:
“四弟,你莫要信口雌黃!朱將軍等人乃是我朝的開國功臣,豈容你這般侮辱,二郎他是功勳之後,又是我秦王府的座上賓客,更不由你如此胡攪蠻纏!四弟,今日我念你失去理智,暫不和你計較,否則單憑你剛纔的那番言語,也夠判一個污衊功勳之罪!”
這一番暴喝,直接是令李元吉有些清醒過來。
當下,李世民冷笑一聲,微微冷眼向後一瞟,頓時便讓那些齊王府護衛大驚失色,急忙退了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如若不是妖術,我堂堂李元吉怎會如此輕易敗在那小子手上,而且還是敗得那般屈辱!”
逐漸冷靜下來,李元吉慢慢回想起剛纔的畫面,不由得心如刀絞。他一向是自負之人,曾自言道乃是天下間第一精通馬槊之人。原本,對於這個名號,李元吉還不敢太過張揚,可是自從前日重傷尉遲恭之後,他的自信心已經一再膨脹,終於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
然而今日,朱燦僅用區區三招便已經將自己的馬槊奪去,而且看樣子竟是毫不費力,這無疑是給極度自負的李元吉當頭潑下一盆冷水!
此刻,李元吉腦海中翻來覆去回想剛纔的畫面,他想要設想出能夠應對朱燦那三招的對策,可是到最後無不發現是徒勞無功。
更重要的是,從剛纔李世民等人的對話當中,李元吉隱約知道朱燦剛纔所使的招式居然是學**遲恭!這正是他內心中最最不願承認的事情。
一時間,李元吉臉色通紅,也不知在內心中掙扎着什麼。
見狀,李世民也不願多留,這就向朱燦道:“二郎,還不快將馬槊歸還給齊王殿下?”
“是,殿下。”
微微答應一聲,朱燦冷笑着將手中馬槊把玩一遍,隨即便拋向了對面的李元吉。此刻,他和尉遲恭不由得相互對視一眼,二人心意相通,已經無需多言。
“且慢!狗雜種!有本事就再從本王手中奪去!”
朱燦正欲轉身隨李世民離去,然而,突然間,接過馬槊後的李元吉心有不甘,居然是再度從背後襲來。李元吉說是要再與朱燦比試,但如此背後出手,已經和偷襲無異。
“嗯?好一個無恥之徒!”
不由得,李世民等人心中齊聲痛罵起來,而朱燦這次更是打定主意要給李元吉一個徹底的教訓。
“哼!不知好歹!既然如此,今日就讓你真正見識一下這‘奪槊三式’的厲害!”
心中驚怒,朱燦也再不留手。
他猛地轉身,幾乎是想也不想便一掌拍在李元吉的槊刃之上。這一次朱燦所使的力道大得
嚇人,當下,只見長柄的馬槊一彈,另一側的李元吉虎口巨震,馬槊脫手飛出。
就這一空當兒,朱燦探手將馬槊奪下,還未等李元吉徹底反應過來,便再次將其扔了過去:
“哼!再來!”
李元吉霎時間瞠目結舌,但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他反應,只見他重新取回馬槊,本能地再度舉槊出擊。
既第一式之後,朱燦的招式沒有變化,依舊是那‘奪槊三式’中的第二式。當下,只見他猛地一跨步撞入李元吉懷中,同時右肘頂出,勢若雷霆。
“哼!”
一聲悶哼,李元吉在心神不定之下,其反應還不如之前一次。胸口遭受重擊,只見他根本無法自衛,更談不上反擊,眨眼之間馬槊二度被奪。
“還有!再來!”
第三次,朱燦一聲暴喝,將馬槊再度送回到李元吉手中,同時自己退後幾步,以示自己並不佔對方便宜。
然而,這一回,李元吉剛剛出手,朱燦身形便猛地衝上前,隨即一記手刀重重擊落,將李元吉手中的馬槊擊落下來。
哐啷!
馬槊落地,一道清脆的響聲響起,繼而隱隱迴盪在整個宴會大廳之中。
呼吸之間,朱燦再度使出‘奪槊三式’,三次將馬槊歸還給李元吉,但又在眨眼間三次奪回。這驚人的一幕早已令衆人看得眼都花了,他們這才相信原來世間真有如此絕技。
之前那一番出手,朱燦還是在三式使完之後纔將李元吉的馬槊奪下,但是這一次,他在每一式間都能夠奏效立功,幾乎是將李元吉玩弄於鼓掌之間。這一幕在李世民等人看來,就猶如是朱燦被尉遲恭附體一般。
“哈哈哈哈……好!奪得好!二郎,我這‘奪槊三式’你已經精通十之五六!這門絕技算是日後有傳人了!哈哈哈哈……”
此刻,心情最爲振奮的無疑是尉遲恭,他見朱燦能在短時間內如此熟練掌握‘奪槊三式’,心中已經十分高興,但最重要的是朱燦利用這門絕技幫助他再次擊敗李元吉!如果說之前李元吉失敗還可以找種種藉口來掩蓋的話,那麼這次朱燦的動作乾淨利落,已經再沒有李元吉狡辯的餘地。
尉遲恭想的不錯,此時的李元吉的確已經震驚羞恥到無以復加,就連動怒的力氣都沒有了。
忽然間,李元吉似是身心俱疲,身子一倒,跌坐在地。一旁的宇文寶這才急忙上前攙扶。
微微冷笑一聲,朱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身扶着尉遲恭,緊隨李世民等人跨出宴會大門。
“且慢,告訴本王,這一門武藝是什麼人交給你的。”
此時,坐倒在地的李元吉神色蒼白,最後向朱燦問道。
聞言,朱燦微微一頓,這就轉頭道:
“齊王殿下何必明知故問呢?我想,當日那個卑鄙小人若不是迫得尉遲將軍無法出手,早在那時候他就該領教到這門絕技的厲害了。”
噗!
朱燦的話猶如最後一根稻草,終於將心力交瘁的李元吉徹底壓倒。李元吉羞憤之下,終於是仰頭吐出一口淤血。
然而,朱燦並沒有多加理會,話音一落,他便緊跟上衆人的腳步。不多時,已經逐漸消失在齊王府的夜色當中。至於薛萬徹、馮立二人,卻早在之前便已經返回東宮去了。
“殿下!殿下!您不可太過憂心!一時勝敗不足以論英雄,這次大軍出征,我們尚有許多機會!殿下!”
外人離去後,宴會大廳內的宇文寶憂心如焚,不由得扶着李元吉大聲喊叫起來。
然而,此時的李元吉神色木訥,目光混沌,已經像是癡傻了一般。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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