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你看到院落裡那一顆巨大的老槐樹了嗎。”
子令傑驚訝道,“老槐樹那麼大,千米之外都可以看到,你問這個幹嗎。”
子令傑興奮地道,“要是我們能夠在樹上做一些手腳,簡而言之,就是能夠讓我們藉着樹兒,高來高去。打也容易,逃也不難,你看這個主意怎麼樣。”
子令傑猶豫了片晌,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飛天爪應該到什麼地方去找呢。”
宗禪從懷裡背上解下一條索鏈來,子令傑還以爲他是在寬衣解帶,沒想到卻將一條明明是整整齊齊的腰帶,一線一線的分解成了一條細索,晶瑩剔透,毫不見光。立即大喜道,“天啊,這東西真是神物。”
宗禪傲然地道,“當然。”
“你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宗禪露出那隻佔便宜不吃虧的嘴臉,道,“師姨讓你挑兵器,你挑了一把神器。而我已經有霸刀,什麼好處也沒有撈到。如果我就神不知鬼不覺得將這條腰帶拿了過來,沒想到吧,腰帶居然是以千年寒鐵製成的,圈成無數圈之後,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子令傑也像發夢一般地望着他手裡面的透明絲線道,“的確是巧奪天工,就是不知道這東西老不牢靠,不過千年寒鐵所製作成的東西,硬度強度肯定不在話下,就先讓我斬它一劍,看能不能將它切斷。”
子令傑說動手就動手,北後寒光一閃,長劍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手上,手起劍落,“鏘。”的一聲,差一點沒有嚇着兩人。
只見劍光到處,絲線並未應聲而斷,反而將子令傑手裡面的寶器給彈了開去,發出錚的一聲清脆的響聲。
還好響聲不大,否則心動了玉茹樓裡面的人,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兩人當下大喜,宗禪作了一個激戰時的手勢,與子令傑一道,兩人分左右,一前一後彈上瓦背,分別執了千年寒鐵絲的一頭,往老槐樹和另外一邊的院牆上遁去。
沒有想到這回的佈置居然一切順利,絲毫沒有引起院內人的注意。
兩人又回到了剛纔潛伏的位置,宗禪欣喜不已地道,“有了這道秘不可測的法寶,田不歸他想不上當都不成。”
“嗯,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還不如現在的研究一下田不歸到來之時,我們的行動具體方法和策略吧,多準備幾套方案,有備無患總比什麼都不做的要好,你說是吧。”
“不錯,小杰,我發現你這人越來越有意思了,你的才智好像是天生的。就拿剛纔的事情來說。我就想不到你能預感到院內有情況。還好你機警,學貓叫引開了那些一看就知道是陰龍宗的高手裝扮成的龜奴。否則我們早已經事敗。”
子令傑得他稱讚,將舒服地仰望無星光的天空,輕輕一嘆道,“我也只不過是運氣好,有點小急智罷了。不然怎麼辦,一旦你我任何一人事敗,我們兩人的性命,就真的要交付在這裡了。哎,是否想出名,就必須得以性命相搏呢。”
宗禪有一拳頭打在他的胸口位置上,“你說的什麼話,我們這是爲國除賊。陰龍宗好事多爲,乾的都是壞事。而且還影響到了神唐之主李曦的皇位。及至整個天下都動亂起來。陰龍宗在這股逆流裡,起到了不可或缺無法替代的作用,除了獨孤成業外,其餘的陰龍宗高手通通該死,難道不是嗎。”
子令傑望了一眼院內的情況,見還是一切如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田不歸也還沒有來光臨他的相好,放心地與宗禪聊天道,“你說的都對,但是我不明白,爲何其餘的陰龍宗人都該死。宗少你卻對獨孤成業有特別的好感。認爲他不是一個盡惡盡醜之霸主呢。”
宗禪搖搖頭,“我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他的眼神,好像還有另外一個靈魂。除了殺戮外,似乎還有一點其它的內容。具體怎麼不好說,總之絕非是一個只懂暴戾,不懂其它的主。”
子令傑苦惱道,“說的太深奧呢!我聽不懂。”
宗禪嘻嘻笑道,“聽不懂,不可以裝懂麼。你小子跟着我這麼久,就這一點還沒學會,還像以前一樣傻乎乎的,還當賊,也一定是個笨賊。”
子令傑剛想反駁他幾句,宗禪突然之間道,“不好,人來了。”
“我的天,他居然真的來了。”子令傑翻轉過來,靠近到了宗禪的身邊,兩人一齊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向玉茹樓內院方向望去。
陰龍宗少主田不歸的派頭真是大,來青樓這種地方,居然都有如欽差出巡一般,前後有幾十名的高手開道,將他護衛其中。人影如綽,人頭攢動,雖然看不清楚隊伍裡空間哪個是他,不過從這麼大的陣仗來分辨,也可知曉是有大人物來了,不然根本不會這麼大的排場。
一些陰龍宗內地位比較低的人,全部都被安排到了青樓外圍的正大門外把守。玉茹樓立即變成了一個森嚴的堡壘。
而緊隨田不歸其後的,只有五名內門弟子。看他們的樣子,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身手應該不會弱到哪裡去。
“進了,魚兒上鉤了,宗少,我們行動的時候是否到了。”
宗禪驚訝地道,“不對不對,傑少,你剛纔不是說有一種天然的預感麼。能否跟我說說。”
子令傑笑道,“這只不過是我的第六種感覺而已。只一閃而過,在我頭腦裡停留不足一刻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總覺得今天晚上月不明,星不密,好像整個天空充滿了肅殺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有否暗示。”
宗禪與他對望一眼,兩人內心都同時吃驚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你在懷疑這真的是一場陷阱,田不歸早已經知道有人會對他不利。所以故意這樣安排,引入刺者上鉤麼。”
子令傑聳聳肩膀,作同一個攤手的動作,神態舉止瀟灑好看地道,“這隻有天知道了,究竟會不會是這樣,一切只能憑天意,既然早已經決定了要大幹一場,將這位陰龍宗的少主刺殺掉。不如就什麼事情也不要去想,一心只把事情做了吧。”
宗禪猛地點點頭,與他互相擊了一掌作爲誓言,兩人一前一後,像兩隻夜貓子一樣,從瓦背上翻身飛下,身形有如鬼魅一般地比過了所有的暗哨,在【移形換影】的功法催發下,他們兩人瞬間即已經來到了青樓後院的人工開鑿的小溪外徑口子。
“卟嗵,卟嗵。”
一前一後,兩道人影從小溪外入口潛了下去,等他們浮上水面之時,兩人已經身處內院的假山旁邊。腳下就是淤泥滿足的荷花池。
剛好旁邊有一隊衛士從中巡邏而過,兩人嚇了一跳,立即不聲不響,悄悄地潛回到水裡去。憋了好一陣子氣,才浮上岸來,坐在假山的陰影下運功去水。
子令傑道,“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嚴峻得多,刺殺田不歸併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此院的形勢,自從田不歸和他的手下到來之後,就已經大不如前。我們現在想再回到老槐樹上去,簡直是難比登天,宗少,你看怎麼辦。”
宗禪抹乾淨了臉上的水珠,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石子。
“一切就全靠它了。”
子令傑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咚咚。”
“誰。”
幾個兇猛的大漢向左邊的青樓內大片綠化帶搜索而去時,兩人已經有如一陣風閃過,神不知鬼不覺飛身而上,有如兩隻壁虎一般,攀爬上了有如一棟高樓般的老槐樹,放眼下探。
從這裡看玉茹樓的情況,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方便的多。
玉茹樓即是陰龍宗少主田不歸出資獨立建築的,他在這裡當然有特權。
青樓內原來也是分等級的,除了這八層樓高的玉茹樓外。其它的建築,都只有五層樓高。想必其中儲存的一些青樓女子,也不過是普通的姻脂色彩而已,並沒有玉茹那麼好看。
兩人在凌晨一刻開始的行動,現在已經不知不覺間半個時辰過去了。不過此處青樓的生意,好像纔剛剛開始。
自打田不歸的人一到,整個青樓立即熱烈起來。除了玉茹樓外,其它的十幾座樓閣建築內,都傳出了比先前更加熾烈的絲竹歡笑之聲,充滿了夜來女人香的味道。
兩人的目光當然不在其他地方,只鎖定了唯一的主樓玉茹樓。
只見玉茹樓下,只有田不歸帶來的五個特級高手八守在門口,其餘的地方去了最外邊院外門口處的幾十名陰龍宗弟子外,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護衛。
宗禪再次的確認了一下千年寒鐵絲的強度,果然十分的可靠,轉而向宗禪道,“我們分開來行動,看看能不能發現整個模擬行動過程之中,還有什麼隱患。又或者說田不歸安排在玉茹樓內的暗中潛伏着的高手,然後再回到這裡匯合,到時候再決定最終的行動方略。”
宗禪同意道,“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