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大叫過癮,同時注意到自己的站位和反應空間,及時間已經被瞬間壓縮到了最小的地步。
如果他再不作出反應,下一秒鐘,還真有可能會被自己的好兄弟給刺傷了。
宗禪大喝一聲,人隨刀去。整個人與霸刀化成一條直線,但卻完全不按常規出手,像一個泄氣的球一樣暴發出去,時而刀斬蔡太正,時而力挑令子傑。一刀兩劍,頓時打得天花亂墜,整個大廳之內,充滿了勁暴的衝擊波。
“鏘!”“蓬!”
宗禪左右手同時一揮,將霸刀垂下,“停。”
令子傑的劍,蔡太正的劍,同時送到他的面前來。一個取勁,一個取喉,紛紛笑道:“服了嘛。”
宗禪在“威脅重重”下,笑道:“原來你們說的是真的。我也發現自己的霸刀刀法,比以前好像成熟了許多。以前在招式上,還有許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天可憐見,也似乎突然明白了。天啊,原來我們真的在武技的修煉上,作出了無與倫比的突破。”
兩位“刺客”立即擁了上來,變成了挨肩抱膀的好基友。
宗禪大發感慨地道:“看來這次魔帝想不死也難了。我們的武技作出如此驚人的突破。而且所有受損的經脈,都已經得到體香。他只怕是做夢也想不到,我們會恢復這麼快。兩位仁兄,今天晚上,咱們好好地吃上一頓,而後全力出手,分工合作。一起打探魔帝田豐林的下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內,我們必定能完成刺殺任務。”
令子傑坐了下來,將自己的離合劍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不無擔憂地嘆道:“可惜,可惜。”
蔡太正也抹了一把汗,將汗巾遞給宗禪。迴應令子傑道:“小杰在可惜什麼。”
宗禪嘴角一抽,揶揄道:“小杰天生敏感,對任何事務。都有其它人不可企及的觀察入微的能力。他大概是在嘆息我們對魔帝動手的時候,無論成敗,都只會便宜了炎帝那個妖人。”
蔡太正一拍桌子,義憤填膺地道:“炎帝是我的。我蔡太正一生爲刺客,最大的目標,就是將天下最不可能被行刺的宗師級高手,斬落在我的刺客長劍下。”
宗禪一拍他的肩膀,“好志氣。不過像李道然,和清蓮宗這些仙尼,蔡兄還是不要去打他們的主意的好。否則一個明仙子,就夠我們受的了。”
一說到明媚可,兩人都知道闖了禍,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般,將眼神瞥向令子傑。
宗禪嘴角一挑,笑道:“放心,我沒有你們那麼小氣。不過宗少你也真是的,好像一說起明仙子,就必須得和我令子傑扯上點關係才正常。真不知道你豬腦子是怎麼長的。”
宗禪一指自己的大頭道:“我?又是我的錯,傑少你不是吧。”
蔡太正笑道:“男歡女愛,兄弟情深,咱們之間,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不過傑少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換作是我,在沒有追到手的女神面前,也不想多提任何有關的事宜。”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交換個眼色。同時起身,來到他面前。
兩隻火熱的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前者宗禪道:“放心吧,蔡兄。這次如果我們性命不失,能夠回到霸城。我一定在龍姐姐面前,爲你說盡好話。”
令子傑也點頭道:“蔡兄你對龍姐姐的心意。我們都看出來了。霸城城主府中的兄弟姐妹,也全都看出來了。甚至是青龍軍的兄弟們,也都知道你在暗戀和明戀龍姐姐。加油,我們看好你。”
蔡太正苦笑一聲,“你們兩個,真是連說話都同穿一條褲子。明明是在說傑少你的感情事宜,怎麼現在又扯到我的頭上來了。”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宗禪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將幾個還沒有癒合的傷口收了收,輕聲道:“今晚的探查行動,會是一場十分危險的有趣遊戲。兩位,沙漠之城也就這麼大。咱們分開行動後,得擬定一整套的策略。一方有難,另外一方也可以立時支援才行。”
令子傑點頭道:“昨天我們從外城入內城的時候,我已經看到了丁原留給我的暗號。如果想互通有無,在相隔大約幾十裡的距離,只能依靠天空的力量。”
蔡太正經兩人這麼一指引,立即道:“小黑小灰小白!”
令子傑點點頭,讚賞地道:“蔡兄的反應,一點也不遲嘛,果然有做頂級刺客的資質。不錯,就是這三隻鷹隼。宗少,你意下如何。”
宗禪的目光之中,射出強大的信心,一握拳頭,“有天上神物相助,咱們成功的機會,將會大大增加。”
“篤篤。”
三人立即停止了說話。
宗禪走向門去,門一打開,小二帶着原來的那兩個夥記立即旋風般進來。
但當他們看到房間大廳內有如被地震破壞過的場景時,頓時驚呆了。
宗禪示意讓他們不要害怕,只當作從沒有發生過什麼就好。將酒肉放下後,再吩咐一聲道:“小二哥,再給我去弄一點野味來,不要多,有三五斤兔肉,或者是鹿肉就可以了。”
“客官爺,這裡的菜,你們三位吃,應該還有得剩吧?不如等你們吃完後,我們再上其它的菜,如何?”
蔡太正出奇地好心情,上去拍拍對方的肩膀,耐心地道:“你只管拿野味來就是。還有,再燒一小壺開水來。去吧。”
小二應承下來,也不敢多問,帶着兩個夥記下去準備。
三人將內廂房內房的桌椅搬了出來,又到另外一間雅至的精舍里弄來了一條桌子。拼了個大席面。
宗禪順手還將一條之前拼鬥時被摔碎了四角的椅子板給拆除散碎,弄到桌子上來。從行腳靴裡撥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放在上面。
“嘿嘿,齊活!”
“嗯,我現在就去打丁原。”
蔡太正和宗禪兩人異口同聲地道:“小心點。”
與令子傑幹了一杯,目送他離去。
大約一個時晨之後,丁原來了。
他將自己的頭套給摘了下來,小心翼翼地道:“見過宗少,蔡少。”
宗禪作了個請的動作,“酒還是熱的,自己人,別客氣。”
蔡太正好奇地道:“傑少,你沒有把我們的意思帶給丁兄麼?怎麼不見小黑小白它們。”
丁原想解釋,令子傑示意他不要說話,神秘一笑,接着打開身後的窗戶,再拍了兩記巴掌,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噓!”一聲飛嘯響起,窗口處突然之間涌起一陣劇風。接着,三隻巨大的鷹隼,依次從窗口劃過,像排隊一樣,將巨大的尖爪拤在了窗口檻臺上。還不停地撲打着翅膀。
宗禪一喜,笑道:“嘿嘿,這三個小傢伙已經長這麼大了。真是好樣的。”說完,走上前去,愛撫地在三隻通靈的鷹隼身上羽毛一陣摩擦。
蔡太正看了看鷹隼,立即走出客廳,消失在廊道上。
三人說了一陣話,隨後他又推門進來。一手提着一個水壺,一手提着一隻死兔子。
砰!大門一關,蔡太正喜道:“後廚還真有野兔。這回這三個傢伙有福了。”
丁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怎麼,你們喜歡生吃野兔?”
三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蔡太正將野兔肉分成十幾小塊。再用筷子叼了幾塊上去,同時餵食三隻鷹隼吞下。
又十分精細地用碟子,弄了一點已經變成溫水的開水,送到三隻巨鷹身邊。
小黑小白,小灰三隻猛禽吃好喝足,興奮得一個勁地在窗口處猛撲翅膀。
蔡太正這才坐了一下來,望着自己曾經一手調教出來的第三隻眼,興奮地道:“這次有它們相助。魔帝就算是躲藏在天涯海角,我們也有至少五成的把握,將他的老巢給找到。”
四人舉杯痛飲,杯子一碰,氣氛立即熱烈起來。
“丁兄,你剛纔好像有話要說。”
宗禪一邊將一口菜送入嘴裡,一邊問道。
丁原點點頭,“總體而言,狂沙幫因爲有求於月仙教。因此沒有太多的放肆。反倒是陰龍宗。自從魔帝得到魔天眼之後。整個陰龍宗都瘋狂起來。魔宗內甚至一度流傳着,誰得鎮天眼和魔天眼兩樣寶器。誰就可以據有將來的整個天下的流言。”
令子傑十分詫異地道:“這麼說來,現在沙漠之城的幾個主城區,都很亂了?”
丁原又一搖頭,“亂倒不至於,但總有一股沉鬱的氣氛在。魔帝似乎對他的屬下的約束,越來越鬆散了。在張施明等魔宗四大護法的縱容下。幾次差一點與城內其它勢力火拼起來。沙漠之城的平衡,隨時有被打破的危險。”
宗禪一掌拍在桌子上,酒花四飛時,狠狠地道:“怎麼沒有聽說過照女派有什麼行動!”
令子傑解釋道:“這個不難明白。照女派有仙道門和清蓮宗在與她們糾纏。相信魔後蓮娣一時半會之間,也沒有辦法從清蓮宗主梵妍境的手上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