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太正也笑道:“他田豐林早已經視我們如無物。哪知卻在烈戰一場後,只能夾着尾巴逃走。對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現在應該擔心寶器被搶的是他,而非我們呢,宗少,你可還有袖箭。”
令子傑笑道:“要告訴別人我們在這裡,又何須袖箭。一把火,不就什麼都有了。”
三人想到即行動起來,野火燃起,絕頂峰上一片光亮沖天而去,照亮了大片星空。
“鐺鐺。”
山峰腳下似乎傳來了一陣刀兵交擊之聲,宗禪眉頭大皺。
“不是吧,老天爺保佑,我們需要的是能提供支援的正道宗門。可千萬別把魔宗高手招來了。”
令子傑和蔡太正互視一眼,苦笑搖頭。
三人正在以這種半開玩笑半祈禱的方式,祈求行好運時,哪知宗禪眉頭一皺,三人立即感應到了一陣極度的不安。
當宗禪轉過身去之時,在其中一塊身後的巨石上,黑裙迎風招展的魔宗大美女蓮娣,像個幽魂一樣站在巨石上,那在夜空之下,有如夢幻般的迷離眼神,掃在他們身上,分別看了一眼衆人,整個俏目裡不含有半點人的情緒在裡面,三人居然看不出她到底是喜,是怒,又或者是佩服,是可憐…
以她的高傲和高冷,加上魔宗裡數一數二的智慧,居然沒有立時動手。而是悠悠一嘆,飛身下落,在其中一塊巨石旁邊依石而立,充滿了性感意味的聲音立即飄出玉脣,“三位,你們還好麼。”
如果換作是不明就裡的人,一定以爲是遇到了老朋友,在打招呼。
但宗禪他們聽到魔女蓮娣的聲音,卻有如肉在貼板上,任人宰割之時,還要被人這麼仁慈地“問候。”一番。那滋味可想而知。
以蓮娣的高明,定然可以一眼就看出他們三人皆負了不可調和的重大內傷。
可她卻一副貓玩老鼠的心態,不怕三人逃了,還悠哉悠哉地問候起來,怎能不讓在人起上一陣雞皮。
蔡太正刺客長劍向地下一頓,身子立得比樹還挺直,暴喝一聲,“蓮小姐真是準時,不愧是魔後培養出來的高足。居然如此乖巧,看透了戰局,纔來撿漏。”
這句話表面沒有什麼,實則大大地把魔女蓮娣諷刺了一遍。暗示對方只不過是個只會玩巧弄計的傢伙而已,實則沒有什麼真本事,否則就應該一刀一槍,從他們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而不是在三人與魔帝拼得兩敗俱香的時候,還吃個現成飯。
魔女蓮娣聽到蔡太正的話,訝然地向對方瞥來,一雙魔眸最終落在了宗禪兩人身上。
兩人皆瀟灑好看地聳聳肩膀,似乎對她的到來,早就有所準備一樣,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驚訝。
魔女蓮娣輕輕一笑,語笑的甜美和醉人,立即令三人身上傷痛大減。但警惕之心卻不少反多。
她櫻脣輕啓地淡淡道:“我魔宗之人行事,從來只講一個利字。就算有一天照女派需要我去死。我也絲毫不會皺一下眉頭的。這就叫做識時務者爲俊傑。蔡兄你這樣的刺客,應該比奴家更明白這個道理纔是。怎麼卻和這兩個死小子學壞了呢,喃,奴家不是對你們不好,實在是你們的運氣背到家了。所以奴家只好在你們沒辦法動手的情況下,撿下現成的便宜。”
三人知道她動手在即,宗禪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蓮小姐你如果想動手,最好是快點。否則一旦我們完全恢復過來。難堪的只怕會是你呢。”
蓮娣聽完宗禪的“威脅。”居然沉默了兩秒,接着呵呵大笑起來。
她笑起來特別好看,驚呆了三位見慣了美女的好漢。
宗禪也巴不得可以多拖延一點時間,卻故意刺激對方道:“看來我們高估你了。原來你還是看不透我們的深淺,受傷的嚴重與否,否則你早已經動手了,我宗禪有猜錯麼。”
令子傑和蔡太正大爲吃驚,宗禪的話分明是在尋死,對魔女蓮娣來說,無異於是在火上澆油。
哪知宗禪的激將之法,卻惹來魔女蓮娣的噗哧一笑,不但沒有露出半點殺機,反而以嬌軀靠近到宗禪的身邊,一陣摩擦,瞥向宗禪的眼神,說不盡的千嬌百媚,風輕雲輕地道:“動手是遲早的事情,不過人家想和你們玩玩再動手嘛,這麼不懂風情,怎麼做人家的情人。難道你們就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麼,嚇破耗子的膽,再殺死它,纔是最好玩的。”
三人目光一兇,接着魔女蓮娣似乎感應到了三人的傷情,立即閃電移動嬌軀,飄到了兩三米的安全距離之外。
蔡太正一劍向對方刺去,劍式落空,卻停招不攻,暴喝一聲道:“廢話少說,要打要殺,我蔡太正奉陪到底。這裡四下無人,剛好可以作交手之用。傑少左邊,宗少右邊,咱們今天來一次甕中捉鱉如何!”
“鏘!”“鏘!”
蔡太正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兩人再不動手,也實在說不過去。
不過三人自己知自己事。以他們現在的傷勢,就算來個小兵,也有可能將他們殺死。
現在擺出來的,完全是“姿勢。”罷了,目的是唬唬對方。
宗禪瞧瞧兩人,目光落到魔女身上。
“鏘!”又把刀收了回去。
“對付她,有傑少和蔡兄你們兩人足夠了。”
令子傑暗讚一聲聰明,也附和兩人的“狐假虎威。”向魔女蓮娣道:“你不果撿現成的便宜,想在魔帝夾尾巴逃走後擊殺我們麼,現在就是動手的好機會。出招吧。”
魔帝田豐林的大名一擡出來,魔女蓮娣愕然地自言自語道:“他果然來過,師尊原來沒有說錯…。”
一掃魔眸,立即掃向對她威脅最盛大的幽冥刺客蔡太正處。
蔡太正二話不說,刺客長劍閃電射出。
“啵!”
她立身處的一塊巨石,立即炸成碎片。
這一招表面上是蔡太正在氣機牽引下平平無奇的一招。
實則是他集畢生之力,在受到魔帝重創之後,能夠聚集起來的最大能量。
哧!令子傑的劍,也像吐信的毒蛇,刺向對方的喉嚨要害。
“蓬!”“蓬!”
魔女蓮娣左右各擋了一招,飄向再退幾步,嬌軀一停,魔手一擺,嬌喝道:“慢着。奴家並不是要來取你們性命的。”
三人大感吃力,卻人人臉上射出一抹喜悅來。
看來魔女蓮娣並沒有完全瞧穿他們,否則剛纔幾招試探,就能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蔡太正以氣虛之身,卻充滿威脅地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炯炯地道:“魔女你最好是能說得出一點聽得入耳的藉口來。否則今日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蓮娣魔眸一怒,旋又消去。
“是麼,蔡兄連說幾句話,都如此衝動。可知高手過招,最忌諱的就是衝動?”
三人的心情隨這位魔女言辭的變化而變化,看來要騙過蓮娣,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蔡太正的“表現。”過了頭,反而引起對方的懷疑,讓三人大跌眼鏡不已。
不過該來的逃不掉,蓮娣如此精明之人,絕對有足夠的手段和本事試探出他們的深淺和受傷程度。
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動手,魔女蓮娣一定是有什麼原因,而這個原因,又是他們三人所不知道的。
魔女的話一說出口,宗禪不得不接過話茬,向她道:“這麼說,你是打定主意了?你是想得到鎮天眼呢,還是想取我們三兄弟的性命?又或者是兩者都想兼顧呢。”
“呵呵,本座倒沒有想得這麼仔細過。不過在絕頂峰下,有一戶獵戶,獵戶家裡,有上好的自釀美酒,加上野味,怎麼也可以助你們調息一陣的了。咱們不如到那裡,一起度過漫漫寒夜再說,如何?”
聽她的口氣,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爲魔女是他們自己人。
宗禪啞然失笑,淡淡道:“魔女你真會打算盤。先吊足我們胃口,再尋機幹掉我們。真是策無遺算。大概你是在避忌什麼人,纔想把我們引到山下獵戶家裡吧。”
蓮娣憤然生怒,“宗少,你別不知好歹。”
“我就是不知好歹。如何。”
蓮娣因怒生笑,嬌軀一抖,魔袖內立即射出兩點光芒,閃電向宗禪攻到。
在與魔女蓮娣口舌交鋒之時,他和令子傑就已經形成了應付危局的默契。
對方早已經將一部分的僅剩下玄功勁氣送入他的體內。助宗禪快速地恢復了大約兩成功力。
此時宗禪已經基本具備了與對方動上三五招而不落敗的資格。
宗禪看也不看,順着破風聲傳來的地方劈斬出一刀。
刀浪縱橫,向前捲去,周圍的碎石山野雜物,全都被襲捲起來,齊刷刷向對方掃去。
魔女蓮娣同時要應付的還有蔡太正從後劈來的一劍。
一刀一劍,似乎已經將她夾在中心處。
哪知魔女輕輕一飄,就逸出了兩人的攻勢範圍,美妙無比的纖足,滴溜溜地在巨大上的一片葉子上打了個旋轉。葉子絲毫無損,但葉下巨石卻印出一個環形足印來。再細看時,魔女蓮娣已經淡定地立在巨石上了,對着三人的攻勢視如未見,淡淡地道:“是你們逼奴家出手的,怪不得奴家了。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