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苦笑道:“蔡德威果然是個行家裡手。將青石要塞守得像金城湯池一樣堅固。真它奶奶的厲害。”
丁原在馬背上道:“要從正面攻破要塞,我們的人馬至少數倍於敵不可。據探子來報,火州王李玉貴,光是戰騎就撥了他三千,加上步軍,蔡德威麾下的人馬,不下於兩萬。”
宗禪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發出哧哧的聲音,吸引住衆人目光時,不屑地道:“攻堅者,守得再牢,也是被動反應。主動權都在我們手上。雖然我們的人馬,也只有三萬衆。但老子敢打包票,不出一天的時間,青石要塞就會被我軍拿下。”
連令子傑在內,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全都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
任原也是行軍高手,在青龍軍中威望日隆,聞言也驚疑道:“城主大人就如此有信心?莫非你已經得到了密報。又或者說已經掌握的蔡德威的軟肋?”
宗禪神秘一笑,“暫時不告訴你等,等要塞被拿下後。再透露這個秘密給你們。嘿嘿。”
令子傑笑罵道:“連我都要隱瞞嗎,你就壞吧,你小子。”
宗禪信馬由繮,已經帶頭向山坡下的大軍駐紮地所在策馬而去。
身後浩浩蕩蕩,一撥人馬同時開撥。
劉封帶去的人,在宗禪的全盤戰略中,只是對青石要塞生成一個側翼的強大壓制力量。而且作爲戰略緩衝,無論是擊敵,還是防敵軍偷襲,都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而劉仲甫手下的人馬,則完全是防着敵人大軍從後方來襲。反過來包抄主力的後路。
這兩樣大事做成,宗禪的三萬人馬立即就對青石要塞形成了密不透風的包圍之勢,戰雲密佈,烏天蓋頂,一場驚天大戰就要在青石要塞上演。
“轟!”
天上一個驚雷轟下,接着烏雲將整個青石峽給包裹住。
無論是從寨內外望,還是從外邊觀測青石要塞,都十分不方便。
深夜時分,安排昨日的主攻和助攻完畢。宗禪現在還在等着一個消息從天上掉下來,未讓麾下統領馬上離去實施攻寨戰略部署。
“城主,你還在等什麼。”
“秘密。”
令子傑嗔怒道:“你小子永遠是這副德性,怎麼這麼多年了。一點也沒有改變,秘密什麼,快說吧。再不說,老子要去睡覺了。”
宗禪揶揄了他一眼,用奇怪的眼神斜兜他,突然,他好像聽到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將手括子對向耳廓,自言自語般道:“來了。”
一員探騎從馬上狂奔下來,由大雨中闖入大帳,跪地向宗禪道:“城主!”
“情況怎麼樣。”
“敵情不明,只因濃霧太大,夜間暴雨,引起山洪。沖垮了幾處要塞建築。不過敵人現在正在加緊搶修。而我們放出去的探子,一時半會沒有辦法彙集消息。”
宗禪眉頭大皺,“下去吧。”
令子傑和一衆人等全都擁了上來,尋問主帥宗禪究竟在等什麼。
宗禪目光熱烈地向衆人道:“大家聽我一言,這是擺在我宗禪心頭上的一把利刃啊。事情是這樣的,火州王此君,雖然狂悖,野心極大。但其老底子,是一個兵家。也就是說,此君對行軍作戰。一向來都十分在行。
今天我與傑少,丁兄等人上山坡上觀看了一下敵人大寨外的情況。大體驗證了這種看法。”
“即是如此,城主你還擔心什麼。”
宗禪對劉封道:“青石要塞太安靜了,安靜得可怕!”
幾人微覺一驚,不過大家早已經往這方面想過,總結出來的經驗是蔡德威雖然是個戰役老手,火州王的得力干將。但此人的麾下統攝人馬不多。一兩萬人,要與全是精銳的霸城青龍軍交戰,雙方明刀明槍,不出三兩個時辰,青龍軍就能將其拿下。奪下青石要塞。
丁原背靠大帳方柱,淡淡地道:“城主的擔憂也許是有道理的,不過我們已經放出話去。要攻擊青石要塞。並讓蔡德威束手就擒,否則就要讓他挫骨揚灰。如果明天我等再不兌現諾言,恐怕首先損失的是我軍的士氣。”
隆回一拍桌子,喝道:“城主此戰如果沒有親自參與,以我隆回的個性。早就已經率領攻堅去了。兩三年沒有作戰,戰士們都熬成了精骨,戰刀在刀鞘之內滋滋作響,早想大幹一場。城主,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放心的讓我們上吧。”
“是啊,城主。”
宗禪把目光望向令子傑,令子傑作了個攤開手掌的動作,並未立即表態。
“小杰,你…。”
“軍心就是天心,統領們都已經形成了統一的意見,你作爲城主,該怎麼做,應該有數。”
宗禪一震道:“你也贊同!”
令子傑長吁一口氣,“這是我軍出擊火州王的第一戰。借用你的話來說,此戰的象徵意義比實際意義更加大些。因此只許勝,不許敗。至於究竟要怎麼操作,你老兄自己私下好好地琢磨琢磨吧,不過劉封,隆回,任原兄弟他們可等不起。”
宗禪口氣突然由平靜變得霸道起來,喝道:“那好,我意已決,明日攻擊青石要塞。主力大軍從正北方出擊,其餘各軍,按照事前的鋪排進行迂迴包抄。就這樣。”
“嗨。”全體一至,鏗鏘有聲。
半夜無事,宗禪睡到三更時分,就已經有人叫醒了他。
戰馬銜枚,刀槍用防水油布包着,全體主力戰士,開始以盾牌手作爲攻堅的第一道力量,向青石要塞緩步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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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場大雨,在寨中引起幾處泥石流,沖毀的部分早已經被蔡德威連夜修好。
攻擊主寨的道路還好沒有被泥石流阻斷,否則將會影響全軍的行動。
一場大雨,反將道路的泥沙全都衝到了溝壑裡去。剩下的都是麻石,更加利於行軍。
“啵!”
敵人大寨上方,火把光頃刻之間全部都亮了起來。
火把光來回穿梭,接着幾個碩大的滾油燈高高掛起,將天亮之前的要塞大門處方圓幾百米內全部照明。
“不好了,敵人開始攻城了。”
“敵人來了,青龍軍來了。”
“稟報蔡將軍,敵人到了。”
“鏘!”宗禪撥出霸刀,向前一指,“戰士們聽着,給我出擊。”
“殺。。”
盾牌手將手裡面的傢伙什高高舉起,敵方一陣十分急促的離火封魔箭射擊之聲有如暴雨傾盆,不停響起。
盾牌以特殊方法打製而成,不懼火燒水浸,一波箭畢。全軍照樣開撥。
“殺。”
喊殺聲,戰馬狂嘶聲,回擊敵人的羽箭聲,頓時全部響起。
向敵人進行主力攻擊的先鋒軍團,已經離要塞之下不足幾十米。
無數的滾木雷石,火箭火器,皆派上的用場,被敵人拿來對付青龍軍的兄弟。
作爲先鋒軍團的主將,丁原親赴第一線,指導已方的離火封魔箭手還擊要塞內的敵人。
戰鬥剛剛打響不足一杯熱茶的工夫,雙方就互有損傷,光青龍軍一方,死傷達五百多人,戰況之慘烈,絕不亞於沙漠之城的熱戰。
“鏘!”
宗禪霸刀高高揚起,勇武到兩軍還沒有見出分曉,就開始身先士卒,帶領手下狂攻主寨。
這樣的打法,不但青龍軍從來沒有遇到過,就連守寨的火州王麾下大將蔡德威也見所未見。
攻擊寨門的青龍軍戰士,不知道被射死多少。但一見到城主大人親自出戰,一馬當先狂衝過來,頓時所有推着撞門車的戰士,奮不顧死地再次起行,有人呼喊着口號,有人奮力推力,有人作爲防禦力量,瘋狂地向寨內的敵人反擊。
衆先鋒軍團戰士合力一處,在幾聲吆喝之後,巨大的寨門終於被衝破一個缺口。
守在主寨上方的蔡德威大怒,狂喝道:“給我守住,守住,絕不能放一個敵人上寨,殺啊。”
下方的戰馬潮水一般涌入寨子,宗禪高燈下面,從馬背上縱身一挺,直勾勾地掠飛向上。超越二十多米的高度,一個旋身,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寨門敵方的大旗處。
霸刀一出,在蔡德威及一衆火州王麾下戰士的目視之下,宗禪出刀如流,將戰旗斬倒。
頓時敵人傻眼,而瘋狂的涌入的青龍軍戰士,瞬間即與寨內反撲而來的敵人交上鋒。
宗禪呼出一口熱氣,刀指蔡德威,“姓蔡的,你跑不掉了。”
蔡德威眼神一烈,從麾下手裡搶過一挺長矛,一邊下令死守,一邊向宗禪攻來。
“鏘!”
令子傑的離合劍出,從另外一邊攻向主寨上方的弓箭迴廊。
這裡的離火封魔箭手對青龍軍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作爲遠距離攻擊的利器,封魔箭一出,後方接近的人馬,一失去前方盾牌的保護,立即成了肉垛,任由敵人射擊。
宗禪已經將蔡德威給截住,主寨方面的戰況一片大好,令子傑配合得當。轉眼之間來回掃蕩,擊殺了敵人三五十名守寨的弓箭手。
砰!宗禪一刀擊空,瞬間改刀攻爲掌擊,結結實實地拍在了蔡德威的長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