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檢查來人身份究竟是否與令牌上的吻和,這也是大總管的職責,因此他必須得繼續追問下去,直到出現結果。
“噢,兩位小兄弟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東部水州和中部神州一樣,現在戰亂頻仍,你二人可以順利到來此處向首席長老報道,實在是幸運之極。不過我們陰龍宗六大長老中……。”
宗禪立即打斷他道,“大總管,你好像記錯了吧,我們陰龍宗只有四大長老,什麼時候多出了兩位?”
子令傑差一點沒嚇出一身冷汗,這位大總管果然是智計百出,居然拐彎抹角滴來質詢他們的底細。
剛纔幸好宗禪反應快,糾正了對方故意露出的破綻,否則的話後果嚴重到他們不能承受。
“好好,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就什麼都不說了,首席長老就在內進的艙房裡療傷。你們且進去吧。”
宗禪和子令傑互相對望一眼,立即按對方指明的方向,向一條像是巷道口子的艙道上行去。
這兒與剛纔說話的大廳相比,空間狹小,只可容兩人並排通過,並沒有多餘的地方。
不過當兩人走了一段距離,大約三十來米左右,首先是宗禪,立即生出一股感應,他似乎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機,從巷道口處一間艙房裡傳出。而對他們不利者,武道修持之高,絕非兩人可以類比。
這樣的人物只有一個身份。想到這裡,宗禪不由得心頭再次打起鼓來。但不知道子令傑有沒有感應到,偏偏這樣的事情不便明說,只好以眼神示之。
子令傑似乎也覺得一進入到這處黑暗的巷道里,就全身冰涼,說不出來的詭異。
此時此刻接到了好兄弟宗禪的暗示,更確定陰龍宗的人要對他們不利。
可是現在環境十分的逼仄,如果對方悍然出手,兩人能夠作出反應的時間和空間,都大大地受到限制,對他們十分不利。
宗禪一聲輕喝,立即帶頭往來時的船艙大廳上退去。
子令傑緊跟其後,一步也沒有落下。
就在此時,一道閃電奔雷般的寒光,首先從身後向子令傑後背擊去,速度快極。
刀尖上散發出來的種種寒光,殺氣騰騰地向前推進,瞬間將它們完全的襲罩在內,危險立即到來。
以那刺客之能,也不得不佩服兩年的機智,否則剛纔只要他們二人再向前邁出一兩步,就可以進入到對方早已經設好的伏擊圈,絕逃不掉。
子令傑大喝一聲,沉腰坐馬,一拳頭向身後轟去。
要知道他此刻只不過修煉了《基本劍法》的要義,本身開道修持並不高明。如果是以硬碰硬的話,兩人加在一起,也擋不住對方的半招,更不要說全力出擊了。
“轟。”
子令傑的拳頭居然與對方的刀鋒正面硬撼一記,那人變招十分迅速,改前刺爲拍擊,子令傑的拳頭與他的刀背一碰,整個人立即向後拋去。
宗禪早就停了下來,在昏暗的光線中看清楚了那位出手偷襲的高手樣貌。不過現在除了救子令傑之外,他並沒有立即向來人進攻。
一把抱着向後倒來的子令傑,“小杰,你沒事吧。”
“我沒事。”
“哼。”
那罩了黑袍的傢伙,冷冷地哼了一聲,從聲音和形態樣貌上來判斷。對方至少是一個五旬開外的老者。否則也不會有稍微彎曲的駝背,加上那略帶一點滄桑的霸道聲音。
對方似乎在故意試探他們的本事,宗禪雙眼一烈,生鏽的戰刀立即擲出,向對方投去,他並不希望一刀捅死對方。但這樣做至少可以延緩一下對方進攻的速度,方便兩人逃到十米開外的大廳裡。
只要到了大廳,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陰龍宗的高手,應該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不過那位罩袍老者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宗禪擲來的刀子,反腳一踢,刀子立即改變方向,反往宗禪射去,速度快到了極點,破風聲帶起一片凌烈的殺氣,呼風喚雨而來,厲害無比。
只要讓這一刀捅中,不要說宗禪,連子令傑也要當場栽倒。後背前胸都會被刀尖貫穿。其勁氣之強,大大超出了兩人的預料。
宗禪知道成敗都在此一刻,想都不想,立即暴喝一身,運起全身的力氣,將子令傑給別到了一邊,再轉過身來之時,那把凌羅碧送給他的生鏽戰刀,只以那麼一點之差,從他的臉邊飛過,差一點就中了招。
黑罩袍的老者待要再追擊過來,宗禪立即靈光一閃,大聲喝道,“來人啊,有刺客,來人啊,有刺客……。”
外邊的大廳立即變得熱鬧起來,從艙道上涌進入十多個陰龍宗的好手,而那位所謂的大管家,也在此時點亮了所有大廳內的燈火,面向大汗淋漓,緊張兮兮的兩人道,“刺客在哪裡。”
宗禪和子令傑兩人立即轉身,卻愕然地發現那個黑罩袍的老者已經不見了,面面相覷,皆無比的震驚,不知道此中內情究竟幾何。
“啊,是這樣的。剛纔我們兩人按照大總管你的要求進入到艙道內去見首席長老之時,遇到了一個黑罩袍的老者。他二話不說,立即向我們二人出手。幸好我們走得快,不然早已經沒命了。”
大總管似乎對宗禪的話十分的吃驚,向趕來助戰的屬下們下令道,“立即徹底搜查,迎接首席大長老出艙。”
“是。”
再轉向兩人,“你們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陰龍宗今次有難也。但如果你們說的是假的,有難的只會是你們。哼。”
大總管與之前似乎判若兩人,連表面上的和氣都不見了,宗禪和子令傑大感驚訝,同時預感到有些情況不妙。
只是他們已經深陷魔巢,想逃想脫身,哪有那麼容易。
宗禪在子令傑的背上,悄悄地定下了待機而動四個大字。立即縮手,乖立一邊,等候着搜查結果。
“大總管,沒人。”
“大總管,我們也沒有搜查到什麼。”
“大總管,四處都已經查看了,沒有找到刺客。”
“大總管,除了首席大長老的艙室外,其他地方我們已經搜遍,未發現刺客的蹤影。”
大總管面色一沉,正要朝兩人發難,宗禪立即啊了一聲,豎起一根食指道,“我知道了,那刺客一定是進入到了首席大長老的船艙裡。不好,大長老有難。”
大總管臉上陰一陣晴一陣,終於向屬下下令道,“你們就在這裡候着,如果他們兩小子有什麼異動,格殺無論。”說完,親自拂袖,到內艙之中見所謂的首席大長老去了。
宗禪抹了一把汗水,終於回過神來,朝着十幾個陰龍宗高手咧嘴笑着,算是打聲哈哈,想套一個近乎。
可十幾個黑罩袍的高手,誰也沒有理會他們兩人。
宗禪只好在子令傑的背上寫道,“剛纔爲什麼不趁着混亂拿你的寶書。”
子令傑也如臂指使,回敬他道,“它孃的,《天道書》藏在高起的樓艙上七層。這兒是第一層,如何拿得到。”
宗禪再以驚訝的眼色向對方表示失望的神情,就在此時,大總管出來了,臉上似乎帶着一點笑意,陰晴不定。
宗禪和子令傑兩人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上。
果然,大總管分別看了他們一眼,立即向屬下下令道,“把他們兩個抓起來。”
……
這一艘鉅艦上的最高指揮者,陰龍宗的首席大長老,威風凜凜地端坐在太師椅子上,身後是幾個剛纔宗禪見到過的高手,包括那位十分狡黠的大總管在內。
“把人給我帶上來。”
隨着一聲令下,被五花大綁的宗禪和子令傑兩兄弟,被人推搡着,帶到了那位黑袍老者面前。
宗禪一擡起頭來,立即愕然地道,“你是大長老?”
子令傑也嚇了一跳,現在看來,之前出手偷襲他們的就是眼前此君。
大總管傲然地罵道,“你們兩個小東西,總算有點眼光。不錯,這就是我們陰龍宗的首席大長老。你們兩個好生大膽,居然騙吃騙喝騙到我們陰龍宗來了。說,這是你們背後的主使。”
宗禪大爲吃驚,暗想怎麼對方這麼快就拆穿了他們的詭計,沒可能吧,天底下聰明過他們的還沒有生出來呢。
“大長老,天大的冤枉,你一定要爲我們兩人做主。我丁傑,和兄弟傅義,兩人都是從東部水州分舵前來中部神州效命的。一切事由,都寫在那封被大總管收去的信上。不信你問他。”
陰龍宗首席大長老淡淡地瞥了一眼兩人,收回眼光,“嘿嘿,是嗎。果真是如此嗎?”
宗禪點頭如搗蒜地道,“是的是的,如假包換,假一賠十,絕對是真真切切,切切真真。”
“啪。”
首席大長老旁邊的椅子扶手,立即斷掉一截,他大喝一聲,身形暴起,微微弓起的身形,立即百分百的確定了他就是先前偷襲兩人的刺客。
不過現在所有的主動權,都掌握在對方手裡,兩人哪敢指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