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岐暉的介紹,終於讓李世民,明白瞭如今藍田城的規劃。
舊城區的城牆,早就被拆除了。
如今,這座被仙人坐鎮的城市,成爲了一座不設防的城市。
有世界樹紮根在此,即便是無意識的,一些隨意擴散的生機,也讓這座城市,變成了如今這個世界上,最適宜居住的城市。
現在,不管是小學校,研究院,還是實驗室,都被規劃搬遷到了這裡。
讓舊城區,徹底的變成了一座適宜居住的人文城市。
至於工業,商業,這些設施,由於工廠的聚集效應。
原來的工業區,早就變成了一座新城。
比老城區還要繁華的新城。
想要看到如今藍田的真面目,自然沒有比這座新城,更加合適的地方了。
因此,根本就不用選擇,一行人打馬,繞過了這座仙境一樣花園城市,直接轉向了更靠近秦嶺的藍田新城。
“噠噠噠!”
驅馬前行,不過數裡,和世界樹下的寧靜不同,巨大的嘈雜,就爭先恐後的涌入了耳中。
遠處,滾滾的濃煙,如同山火爆發一樣,沖天而起。
巨大的轟鳴聲,彷彿能讓人感受到地面都在震動。
“咣噹,咣噹!”
鋼鐵撞擊的聲音,聽在耳中,無比的悅耳。
無處不在的叫賣聲,討價還價的聲音,能讓人切實的感覺到,這座城市活力無限。
長安的東西兩市,繁華已經是世所罕見。
但是和眼前的這座城市相比,給人感覺,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東西。
戰馬纔剛走到了城市的邊緣,立刻就有穿着一身純黑制服,像是灞河河畔,看着鐵山的保安一樣的人,走了上來,攔住了衆人。
他點頭哈腰的跟岐暉打了一個招呼之後,直接伸手說道。
“衛生費。”
“一匹馬一個大錢。”
進城還要錢?
李世民吃了一驚。
除了之前,隋末戰亂的時候,割據一地的軍頭,爲了搜刮百姓,纔會收取入城費。
可如今大唐,已是盛世,怎麼還會有這種糟粕一樣的惡法?
他正要下馬訓斥,可旁邊的岐暉彷彿司空見慣一般,直接從懷中掏出了錢袋,取出了一串大錢,交到了那人的手中。
兩人說說笑笑的,談論着什麼事情一樣。
隨後,那人又廝下來了一張紙條,交給了岐暉之後,這才揮手放行,讓一行人進入了新城之中。
李世民面色不虞,可這裡畢竟已經是藍田國了,他也不好說什麼。
但是跟在一旁的尉遲恭,就沒有什麼好脾氣了。
若是動手,揍這收錢的軍士,因爲是仙人的地盤兒,他也不敢。
但是抱怨幾句,還是可以的。
當下,他驅馬走近了幾步,靠近了岐暉之後,便黑着臉問道。
“進一趟新城,還要收入城費?”
“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再說了,你身爲仙人的弟子,竟然也一樣要交錢,這也太不把仙人放在眼中了吧!”
“這麼看來,你這新城,也不是什麼良善之地!”
聽着尉遲恭的抱怨,岐暉卻不以爲意。反倒是開玩笑一般的說道。
“呵呵!”
“這即便是收費,那也不該是吳國公抱怨吧!”
“公國莫非是忘了,這藍田尉,乃是你家的尉遲寶琳?”
“雖說如今的藍田,根本就沒有人敢作奸犯科。”
“可是用來保守工業區秘密的保安,和維持城市治安的警察,可都歸藍田尉管理。”
“你若是聽誰叫了一聲大隊長,那肯定叫的就是國公家的寶琳。”
“什麼?”
尉遲恭不敢相信一眼,睜大了眼睛,擼起了袖子,氣的鼻孔直冒煙。
氣咻咻的罵道。
“原來是這渾小子在收入城費!”
“甚至連岐道長都不放過?”
“這可是仙人地盤,他怎麼敢?”
“這要讓老子逮到,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說罷之間,騎在馬上的尉遲恭,已經開始在四處眺望,想要在目力所及的地方,找到自家這個膽大妄爲的小子。
而岐暉,見到尉遲恭真的生氣了,這才連忙說出了實情,勸告道。
“國公莫要生氣,是我跟國公開了個玩笑。”
說着一拍胯下的戰馬,這才繼續說道。
“這收的也不是入城費,而是衛生費。”
“如今這座新城之中,人口衆多。北邊的突厥人,西邊的安息胡人,大食胡人,國內也有巴蜀的商隊,揚州的商隊,泉州的商隊。甚至連邪馬臺,新羅,百濟,高句麗的人都有。”
“人一多,爭端就越多,光是吃喝拉撒,就是一個大嘛煩。”
“因此,帝君府經過討論之後,這纔開始收衛生費。”
“用於在新城之中,建設廁所,打掃衛生,保持城市整潔。”
“而且這收費,也只是對大牲口收費,並不對行人收費。若是有不願意繳費的人,直接把牲口寄存到城外即可。”
“那裡並不收費。”
居然是這樣。
聽了岐暉的介紹之後,幾人這才終於明白了過來。
如今,長安的東西兩市,也都是有專人管理。不過那裡收費,則是對於坐賈行商收費,並不針對進入市場的人。
怎麼這裡反倒是,針對外人收費?
不過也罷,能騎的起戰馬,能趕的起大牲口的人,也不會在乎一兩個大錢。
幾人揭過這一件事兒之後,還沒有走上幾步,前面大聲喊叫的聲音,已經響起。
“賣報!賣報!”
“最新一期的藍田科學報!”
“橡膠草豐收,解決了橡膠稀少的困難。但帝君府還是決定,派人南下崖州,種橡膠樹。”
“第三位包工頭就要產生,不知花落誰家,請看藍田科學報。”
“航海鍾反推成功,六分儀順利製造,天文歷編撰成功。”
“航海業即將迎來爆發式增長。”
“想要先人一步,征服大海,請買藍田科學報。”
“沒準你就是下一位包工頭。”
“來吧,買上一份藍田科學報!”
小孩兒公鴨似的嗓子,纔剛喊了幾聲,街道上的無數人,瞬間圍了過去,將寬闊的街道,擠的水泄不通。
旁邊的酒樓飯莊,更是有專門的孩子,將一摞一摞的報紙,送了進去,然後揹着沉重的錢袋,又回到了賣報的報攤之上。
不過片刻,小山一樣的一堆報紙,就被售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