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主,司辰她可是有道侶的,還是考慮一下我們家阿螢吧,你倆不打不相識,這段時間阿螢可是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呢!”
就在司天剛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又一道聲音傳將出來,讓得衆人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個湘西符家的家主符魁開口說話了。
不少人倒是知道符家符螢在潛龍大會之上跟秦陽有過交集,只不過好像符螢被秦陽收拾得有些慘,最後還賠了幾千萬。
以前的符螢,臉上一直覆有白紗,讓得很多人都下意識覺得她是長得醜陋,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直到後來符螢當衆解開面紗,所有人才知道這竟然是一個大美女,並不比古武界公認的三大美女差多少。
衆人都有些好奇,就符家那些像殭屍一樣的傢伙,怎麼會生出符螢這樣的大美女出來,這不科學啊。
但疑惑歸疑惑,符螢確實是一個罕見的美人,還跟秦陽有過那麼一段,說不定秦陽就喜歡這一款呢。
“秦宗主,小徒青霜蒙殷前輩傳授一門金峨劍法,一直想要找機會報答呢,可否給她一個機會?”
又一道聲音隨之傳出,待得衆人轉頭看去,發現竟然是金峨派掌門無稽師太開口出聲。
只不過無稽師太針對的對象,跟前兩位並不一樣,似乎確實是對當初南越王傳授金峨劍法的感恩戴德。
但在場衆人都不是傻子,他們清楚金峨派只是採取了一種迂迴戰術,若是穆青霜能入了那位前輩的法眼,還愁沒有機會靠近秦陽嗎?
金峨派的穆青霜,同樣是古武界年輕一輩三大美人之一,就算在女弟子居多的金峨派,也如同鶴立雞羣一般絕世而獨立。
只是以前的時候,穆青霜並沒有表現出對秦陽有太多的興趣,金峨派的女弟子又一向矜持,他們都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現在看來,面對像秦陽這樣優秀的男人,又有哪個女人,或者說哪個女人的長輩會視而不見呢?
不知爲何,在無稽師太開口之後,衆人下意識就將目光轉到了那位宮家家主宮子羽的身上,讓得這位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之色。
因爲現在古武界年輕一輩三大美女其中之二的長輩,都已經開口出聲,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就只剩下一個宮家了。
宮家宮微精通韻律,正是三大美女中的最後一位,她的身上,有一種旁人沒有的典雅氣質。
只是這個時候宮微並不在這裡,但宮家家主宮子羽卻在啊,這位對秦陽不可能沒有半點想法吧?
而且相對於馭獸堂金峨派,宮家跟秦陽和清玄宗的關係一向不錯。
當初在繼位大典上,更是少數幾個表明態度支持秦陽的古武界勢力。
“呵呵,若是殷前輩願意指點一下宮微,我宮家自然是求之不得!”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宮子羽心思轉動,最終露出一抹笑容,看向那邊南越王的眼神,充斥着一抹期待。
要知道在繼位大典之上,正是由於南越王彈奏的那一曲,直接就讓宮子羽突破了一個小段位。
她自然知道那只是對方隨手爲之,可僅僅是隨意出手就能收到這樣的效果,若是真的用心指點一下,又該是個什麼結果呢?
對於秦陽的優秀,宮子羽自然是知之甚深,如果這位能跟宮微發生點什麼,她當然喜聞樂見,而且會極力促成此事。
不過以宮子羽對秦陽的瞭解,此人似乎早有道侶,而且身邊還跟着那位氣質驚人,漂亮得不像話的前輩,又豈會看上其他女人?
所以說宮子羽對男女之事並沒有抱太大希望,而是真的期待宮微能得到那位前輩的指點,那樣宮家可能就會一飛沖天了。
宮子羽也知道那位前輩的脾氣,她覺得這件事恐怕沒有太多成功的可能性,不過是自己心中的奢望罷了。
“可以!”
然而在之前那幾人說話之後,一直沒有動靜的南越王,這個時候竟然對着宮子羽點了點頭,讓得全場瞬間安靜。
“啊?”
宮子羽直接張大了嘴合不攏來,這個結果明顯讓她始料未及,更讓她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都已經做好對方拒絕,甚至是得不到半點回應的準備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讓她無比驚喜的答案。
“接下來我會在清玄宗待上一段時間,正好缺一個端茶遞水的丫頭,我看那丫頭也比較順眼,就讓她過來吧!”
南越王難得說這麼多話,而且在跟秦陽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她也漸漸改掉了出口必稱“本王”的習慣,這番話說得頗爲平靜。
聽到這番話的諸多家族宗門之主,盡都對宮子羽投去了一抹羨慕忌妒的眼神,心想自己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呢?
雖說南越王說着是讓宮微當個端茶遞水的丫頭,可是這種差事可不是誰都有資格的。
南越王真要放出話來,說要招一些僕從丫鬟的話,恐怕整個古武界打破了腦袋,也要將自家後輩弟子塞進來。
只可惜南越王眼光極高,一般的人她不可能看得上眼,沒想到宮家宮微竟然入了她的法眼。
事實上南越王最滿意的弟子人選,其實是清玄宗的沐清歌,當時也不止一次表達過自己想要收徒的意向。
只可惜沐清歌說要秉過自己的正牌師父吳成景之後再做決定,後來進入武陵秘境之後,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若是讓這些古武界的家族宗門之主,知道沐清歌曾經不止一次拒絕過南越王的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大罵那丫頭身上福中不知福?
至於宮微,南越王暫時還沒有收徒的意思,但僅僅是當個端茶送水的丫環,讓她隨口指點一下,恐怕就終生受用不盡了。
誠如南越王所說,她可能會在清玄宗待一段時間,而清玄宗大多數都是男弟子,行事多有不便,所以她才勉強物色了宮微。
相比起其他那些曾經得罪過清玄宗和秦陽的家族宗門,宮微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這一點南越王還是比較清楚的。
“怎麼,你不願意?”
見宮子羽愣在那裡不說話,南越王臉色一沉,從其口中問出來的話,讓得這個宮家家主身形猛顫,然後大搖其頭。
“不,不,我願意,小微也願意,多謝前輩成全!”
宮子羽激動得都差點直接跪到地上去了,聽着二人的對話,旁觀衆人眼眸之中的羨慕忌妒,變得更加濃郁了幾分。
哪怕是同樣跟秦陽交好的杜家家主杜長鳴,臉上羨慕之色也掩飾不住。
他只恨杜家只有杜茅這個小酒鬼,而沒有宮微那樣的大美女,要不然也可以送去給那位前輩端茶倒水啊。
想必從此之後,能得到那位前輩親手指點的宮微,修煉速度必然突飛猛進,絕對能甩古武界其他所謂的天才一大截。
只可惜有些東西根本羨慕不來,那位前輩行事全憑喜惡,你要是敢勉強她做事的話,說不定就會適得其反。
秦陽也有些感慨地看了南越王一眼,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一件事,不過這是南越王自己的決定,他也不好干預。
他更感興趣的是南越王所說要留在清玄宗一段時間的事,這讓他有些糾結。
畢竟秦陽不可能一直待在古武界,他在古武界耽擱的時間已經夠多了,鎮夜司那邊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呢。
別的不說,就是無敵小隊那些隊員,恐怕就不止一次罵過他了。
小隊都成立好幾個月了,他卻一次都沒有出現過,這甩手掌櫃當得還真是稱職啊。
“好了,都散了吧!”
秦陽擡起手來揮了揮,見得司天剛等人還想點什麼,他便是臉色一沉。
“我再說一遍,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所以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以後都不要再提了,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秦陽這話說得可就有些不客氣了,而且口氣之中還蘊含着濃濃的威脅,更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這讓符魁他們不敢再多說半個字,但心頭卻都有些腹緋,顯然是覺得秦陽這傢伙未免太正人君子了。
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你有女朋友不假,但誰規定一個男人就只能有一個女人?
當不成夫妻,噹噹紅顏知己,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嘛。
這裡是古武界,雖然已經跟外間現代社會接軌,但有些封建思想依舊存在。
就拿一些家族宗門之主來說吧,三妻四妾並不是什麼罕見之事。
在他們看來,秦陽比自己更優秀,未來成就也一定更高更遠。
像這樣的男人,真要只有一個女人的話,那纔是不符合常理呢。
只是衆人不知道的是,秦陽雖然平日裡喜歡開玩笑,但對感情這種事情,他還是相當專一的。
或許正是因爲這一點,纔會讓諸多跟他有所交集的女人們,更加敬佩他吧。
既然秦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司天剛他們再敢多說什麼的話,說不定就會招來無妄之災,所以只能作罷了。
當下衆人快速散去,很快清虛堂之內,便只剩下四道身影。
除了齊伯然這個鎮夜司掌夜使之外,新成立的古武堂堂主殷芷,還有兩位副堂主秦陽和圓覺盡皆在列。
相對來說,圓覺的心情有些複雜,想必也是知道自己在那三位的眼中,恐怕只能算是一個外人。
不過自從得到南越王點化之後,圓覺不再像以前那樣獨善其身,只要是爲古武界好,爲天下蒼生好的,他都不會拒絕去做。
以前的古武界各自爲政,還有像文宗和天道府那樣的野心宗門,這讓圓覺看在眼裡,卻覺得無能爲力。
一來他不願多管俗事,再者也沒有那個實力去制衡孔文仲和張道丘,所以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他還知道古武界不少人靠着自身實力,暗中做出了不少不法之事,這些都是對天下蒼生不利的因素。
現在好了,秦陽的橫空出世,將整個古武界全部整合在一起,成立了大夏鎮夜司古武堂,從此走上正軌。
以圓覺對大夏鎮夜司的瞭解,他相信以後的古武者們,在說話做事的時候,都得好掂量掂量,會不會違背大夏鎮夜司的司規。
當所有的一切都有一套準則約束之時,圓覺覺得這纔是大日普照衆生的真諦。
“圓覺大師,以後的古武界,恐怕還得你這個副堂主多費心了!”
秦陽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轉到了圓覺的臉上,聽得他說出來的這句話,饒是以圓覺的心性,也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有殷堂主和秦宗主在上,小僧豈敢越俎代庖?”
圓覺連忙雙手合十,他總覺得秦陽這話可能是試探自己,該有的謙虛還是要做一做的,免得讓對方覺得自己野心勃勃。
“大師多慮了,我這可是真心話!”
秦陽一眼就看出圓覺在擔心些什麼,見得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口氣也變得真誠了幾分。
“我想大師應該知道,我肯定是在古武界待不了多久的,鎮夜司那邊,還有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去做呢。”
秦陽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然後又看向南越王,意有所指地說道:“你再看看這位殷堂主,像是個會管事的人嗎?”
“小子,怎麼說話呢?”
聽得這話,南越王美目一瞪,下意識就開口反駁,讓得旁邊的齊伯然都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行吧,那就你自己來管?”
秦陽從善如流,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然後就看到南越王撇了撇嘴。
“本王身爲堂主,自然是隻管大事,小事的話,就交給這小和尚來管吧!”
南越王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說話之時斜瞥了圓覺一眼,沉聲說道:“以後要是沒什麼大事,不要來煩我!”
聽得這幾句話,秦陽和齊伯然不禁莞爾,他們自然都知道南越王不過是在給自己找個當甩手掌櫃的理由罷了。
如今的古武界已經盡數加入了大夏鎮夜司,南越王自己更是虛境中期的強者,試問還有誰敢鬧幺蛾子?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古武界之中恐怕不會再有讓南越王出手的大事,自然也就不可能會煩到她的頭上了。
“大師,現在你明白我的苦心了吧?”
秦陽雙手一攤,也不去管南越王的臉色,聽得他這意有所指的問話,圓覺也有些哭笑不得。
到得現在,他自然是明白秦陽不是在試探自己有沒有野心,而是真的要讓自己這個副堂主,將古武堂的具體事務承擔起來。
說不定大夏鎮夜司高層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讓他這個嵩林寺的方丈坐上了古武堂副堂主的位置。
秦陽的主要身份,依舊還是大夏鎮夜司的成員,確實不可能一直待在古武界之內,他肯定是要離開的。
至於南越王高高在上,多半也不會去管那些小事雜事,可不就要讓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副堂主來管嗎?
“既是如此,那小僧自然當仁不讓!”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圓覺雙手合十低頭答應了下來,讓得秦陽和南越王都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阿芷,你之前說要在清玄宗待一段時間,是怎麼回事?”
說完正事之後,秦陽將目光轉到南越王臉上,問出了這一個問題,也讓旁邊的齊伯然若有所思。
齊伯然知道南越王的身份,更知道南越王的潛力。
說實話,當初要不是秦陽,說不定這就會成爲一顆定時炸彈,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他更清楚即便是葉首尊,恐怕也不能對南越王的事情指手畫腳,那可能會適得其返。
也就只有秦陽才能跟南越王說得上話,而且兩者的關係也有些微妙,雖說時常打打鬧鬧,但交情肯定是相當不錯。
如果沒有秦陽的制約,還不知道這個喜怒無常的前輩高人,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呢。
“嗯,我需要閉關一段時間,好好想一想打破虛境屏障的契機!”
對此南越王並沒有隱瞞,當着幾人的面就說了出來,讓得圓覺和齊伯然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尤其是圓覺,他纔剛剛突破到虛境不久,那個更高的無雙境,他連想都不敢想。
哪怕是齊伯然已經在正宗浩然氣心法的幫助下,達到了半步無雙境的層次,但想要真正打破桎梏,恐怕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他們倒是知道南越王已經是一尊虛境中期的強者,但怎麼聽起來,這位想突破到無雙境,只需要閉關想一下就能辦到了呢?
超越普通五境的無雙境,嚴格來說已經是一種質變的突破,困住了無數地星驚才絕豔的變異者。
以前的古武界,連一個虛境強者都沒有,更不要說無雙境強者了,那是他們永遠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或許只有秦陽才知道,南越王曾經肯定是超越普通五境的超級強者,她的修煉也不像普通變異者和古武者那麼按部就班。
以前南越王提升實力,只需要讓肉身和靈魂之間的融合度提升就行了。
哪怕是從玄境大圓滿突破到虛境,也是靠了武侯世家的那門玄光虛神陣。
這讓秦陽下意識地認爲,只要不斷找到讓南越王肉身和靈魂加速融合的方法,就能讓她的內氣修爲穩步提升。
可是現在看來,肉身和靈魂的融合,可以讓南越王在普通五境的修爲提升,但好像並不能讓她打破虛境和無雙境之間的屏障。
不過下一刻秦陽在看了一眼南越王的臉色之後,心頭卻又生出一個異樣的念頭,有些狐疑地盯着南越王看了半晌。
“我說阿芷,這該不會是你不想跟在我身邊,編出來的理由吧?”
這就是秦陽下意識生出的念頭,因爲他知道南越王對於跟自己之間的約定,一直都耿耿於懷。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南越王恐怕不會跟一當時只有鬥境的毛頭小子合作。
她是三千年前高高在上的王者,更是超越普通五境的超級強者,對這種被強按着頭喝水的感覺很不爽。
南越王也不止一次表示過要單飛,只是秦陽一直沒有同意罷了。
所以秦陽有這樣的想法也無可厚非,而一旦南越王脫離自己的視線,那有些事情可就不好控制了。
“小子,你竟然還不相信本王?”
南越王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口氣也變得凌厲了幾分,充斥着一抹極度的憤怒,盯着秦陽的眼睛如欲噴出火來。
事實上前面幾次提出要跟秦陽分開的時候,南越王確實耍了一些心思,那個時候她是真想做點事情出來的。
可是這一次她卻沒有撒謊,她是真的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打破桎梏突破到無雙境,這是單靠肉和靈魂的融合度辦不到的事情。
沒想到秦陽竟然這麼不相信自己,還問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能就連南越王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在跟秦陽相處了這段時間之後,她的心態也在潛移默化之間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她變得無比在意秦陽的態度,哪怕對方這是合理的質疑,她也有些接受不了。
相比起秦陽的懷疑,她更在意的是秦陽的態度,這濃濃的不信任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在這傢伙的心中,還覺得自己會做出什麼對大夏鎮夜司不利,或者說對大夏不利的事情來嗎?
“怎麼,我應該相信你嗎?”
秦陽的臉色也是一沉,在這種大事之中,他可不敢有半點含糊,因此口氣聽起來很是強硬。
“你可別忘了咱們之間的約定,這纔過去幾個月,真當我這麼好糊弄?”
秦陽就這麼盯着南越王說道:“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已經突破到了虛境中期,翅膀硬了,可以不用將大夏鎮夜司放在眼裡了?”
由於南越王強硬的態度,讓秦陽不得不往這個方面去想,而他所說的這些話,聽起來都是有理有據。
“小王八蛋,你……你就是這麼看本王的?”
南越王氣得胸口不斷起伏,見得她擡起手來指着秦陽,心底深處同樣生出一抹極致的憤怒。
她覺得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兩者之間再怎麼也應該建立起一種默契的信任度吧?
只是南越王忽略了一些事實,那就是她的心態發生了改變,但秦陽對她的忌憚,卻是與日俱增。
這位終究曾經是超越普通五境的大高手,真要破壞起來絕對不堪設想,秦陽不想有一點點的失誤。
這段時間兩者固然是配合得極好,但難保不是因爲大夏鎮夜司的強大震懾力,才讓南越王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真讓這位成功打破桎梏,甚至在一個短時間內恢復到巔峰狀態,或許連鎮夜司首尊葉天穹,都未必能再壓制得住。
到了那個時候,無人制約的南越王,任由其按照本性行事的話,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呢。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秦陽清楚地知道,南越王骨子裡是一個脾氣暴烈兼殺伐果斷之人。
若非當初秦陽用血脈之力影響了南越王,恐怕他都不可能活着從地底出來。
這段時間南越王確實是壓制了一些暴戾的性子,但難保不會在實力恢復到巔峰之後重新爆發出來。
秦陽不僅要爲自己着想,也要爲大夏鎮夜司和整個大夏的安危着想。
哪怕是有一丁點的可能性,他也不想那樣的事情發生。
更何況在秦陽的深處,也永遠不想看到自己有跟南越王兵刀相見的那一天。
他想用更多的時間,去改變南越王的性情。
幾個月不夠,那就一年,一年不夠,那就兩年。
反正雙方的約定時間是兩年,秦陽相信自己要是據理力爭的話,以南越王的高傲,應該不會不遵守承諾的。
不過此時此刻,當秦陽聽着南越王憤怒的聲音,再看到對方眼眸之中的那絲情緒之後,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把話說得太重了。
有些東西只是秦陽自己的猜測罷了,至少這段時間南越王沒有表現出那些暴戾的性子,相反還幫了他很多大忙。
要是沒有南越王的話,秦陽絕對不會在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內,就將整個古武界整合在一起,也就沒有今天的古武堂了。
只是身爲大夏鎮夜司的一員,秦陽不敢冒半點風險,所以只能說那些重話了。
“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要不是本王,你能有現在的風光?”
南越王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些事,這個時候聲音中的憤怒更盛了幾分,讓得旁邊的齊伯然都有些無奈。
至於圓覺,這個時候又哪敢插話?
這就是神仙打架,他這個凡人要是敢摻和,恐怕餘波都會把他轟得渣都不剩。
他們都知道南越王正在氣頭上,甚至可能一言不合就要再次出手收拾秦陽。
“怎麼,還想再給我來一腳?”
秦陽的心情也有些煩躁,就算感應到了南越王身上的狂怒氣息,他反倒是梗着脖子刺激了一句,似乎已經做好了被腳踹的準備。
“你以爲本王不敢?”
南越王萬分不滿秦陽的這種態度,見得她身上氣息大漲,似乎下一刻就要飛起一腳將秦陽給踹飛。
“行了,都少說兩句!”
齊伯然的聲音驟然響起,然後他就直接出現在了秦陽和南越王之間,總算壓制了一下這劍拔弩張的局面。
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出面了,要是再這樣爭下去,恐怕這二位真得大打出手,到時候他是幫南越王還是幫秦陽?
齊伯然自然能明白秦陽的良苦用心,這小子平日裡雖然不着調,但在面對鎮夜司的大事時,卻從來都不含糊。
所以在他心中,肯定是偏向秦陽的。
可他卻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幫秦陽對付南越王,那這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局面,就要被打破了。
到時候就會讓南越王認爲是大夏鎮夜司仗着實力強橫欺負她,連帶着對秦陽也不會再有絲毫信任,雙方的合作關係多半也會到此爲止。
如今的南越王,在鎮夜司高層的心中,並不僅僅是一個三千年前的古人,也並不僅僅是一尊超越普通五境的超級強者。
她更是大夏鎮夜司聯繫古武界的樞紐,其重要性幾乎跟秦陽不相上下。
就拿這一次收服古武界來說吧,秦陽固然在其中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但南越王也絕對是功不可沒。
若沒有南越王,鎮夜司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將古武界收爲己有,秦陽也肯定會在古武界的事情上,浪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最重要的是,齊伯然不僅是一尊化境巔峰的精神念師,更是旁觀者清,第一時間就看出這中間是有誤會的。
秦陽固然是心智不俗,但涉及到自己或者說關心之人的時候,卻也有可能關心則亂。
現在的這樣的情況,也說明南越王在秦陽心中的重要程度,已經不亞於至親好友,他不想雙方的關係因爲一些小事鬧得太僵。
可正因爲如此,秦陽剛纔的話才說得過重,反而導致雙方因爲這一件小事把關係鬧僵,甚至可能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齊伯然有理由相信,若是這一次南越王一腳踹出,可就不像是先前那種開玩笑的情況,可以讓秦陽一笑了之了。
兩者之間良好的合作關係,也勢必會因爲這一腳而出現極大的裂痕,以後再想要彌補,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在這種雙方都不肯讓步,圓覺因爲身份也不敢出聲的情況下,有且只有齊伯然來打這個圓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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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我相信殷前輩絕對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你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
齊伯然知道自己不能露出半點偏向秦陽一方的態度,那樣只會讓南越王多想,所以他側過頭來,對着秦陽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不得不說齊伯然這樣的態度,還真是讓南越王始料未及,因爲在她的心中,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那些鎮夜司的高層如此恭敬對待自己,或許確實有她是三千年前古人,還是超越普通五境強者的原因,但更多的應該還是看在秦陽的面子上。
無論曾經的南越王有多厲害,重新復甦的她,也不過是玄境層次罷了,如今也才突破到虛境中期的層次。
就這樣的修爲,別說是那位大夏鎮夜司首尊了,就是化境巔峰的四大鎮夜司掌夜使,就能輕鬆將她收拾。
她本以爲自己在跟秦陽發生衝突之後,齊伯然會義無反顧地站在秦陽一邊,沒想到反而是秦陽先被罵了。
而且在剛剛被秦陽質疑之後,就得到一個鎮夜司掌夜使的信任,這讓南越王的心態瞬間有所改變。
“可是她……”
“沒什麼可是,你剛纔說的話重了,趕緊給殷前輩道歉!”
就在秦陽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齊伯然直接沉聲打斷,而且在說話的時候背對着南越王,不斷給秦陽使眼色。
有着齊伯然的打圓場,再看到這位的擠眉弄眼,秦陽愣了一下之後,忽然之間心情就變得通透了許多。
想着南越王這段時間以來對自己的幫助,秦陽忽然有些慚愧,自己爲什麼就鬼使神差地去懷疑這個幫過自己無數大忙的朋友呢?
剛纔的局勢,其實只是話趕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當秦陽得齊伯然提醒,稍微冷靜了一下之後,終於擺正了心態。
“殷前輩說得沒錯,沒有她的幫忙,哪有你小子的今天,你可要懂得感恩!”
見得秦陽不說話,齊伯然只能繼續苦口婆心地說出一個事實。
他其實也有些擔心,擔心秦陽轉不過這個彎來,要一條道走到黑。
“你是男人,氣度得大點,別那麼小氣吧啦的!”
齊伯然有些恨鐵不成鋼,心想自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等於是給了你臺階下,你小子怎麼還拿上了?
“哼,誰需要他道歉了?”
然而聽到齊伯然這句話,南越王卻有些不幹了,在這個時候接口出聲,口氣依舊不虞。
想來南越王想聽到的是秦陽真心實意的道歉,而不是因爲對方是男人,就必須得讓着她這個女人,她不需要這樣的虛情假意。
這道冷哼聲讓得齊伯然暗暗叫苦,更是暗罵秦陽這小子就是一根筋,跟對方服個軟道個歉,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阿芷……”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的聲音突然響起,但只有這兩字稱呼,頓時讓場中的氣氛變得微妙了起來。
“幹嘛?”
南越王雖然正在氣頭上,但在聽到這個稱呼之後,卻也沒有不理人,而是氣呼呼地反問了一句。
“有戲!”
這一問一答讓得齊伯然心頭一鬆,心想這二人只要還願意說話,就是一個好的發展方向,怕就怕老死不相往來。
“阿芷,你認真地告訴我,你是真的想要閉關衝擊更高的境界,所以才選擇留在清玄宗的!”
秦陽跨前幾步,徑直走到南越王的面前,目光注視着後者的眼睛,極爲嚴肅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只是這樣的問題又讓南越王有爆發的跡象。
說來說去,你小子還是不信本王說的話,那我說再多又有什麼意義呢?
“只要你說,我就相信!”
而就在南越王將要發作的時候,秦陽卻又正色說出這幾個字來,讓得她微微一怔,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大半。
直到這個時候,南越王才記起自己剛纔從來都沒有認真回答過秦陽的問題,而是一直在質問對方相不相信自己。
這樣的態度,又如何讓對方取信呢?
看着秦陽認真的眼神,南越王忽然有些明白了,對方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身爲大夏鎮夜司的一員,秦陽不僅要爲自己着想,更要爲大夏鎮夜司甚至是整個大夏着想,出不得一丁點的差錯。
當這一對男女,冷靜下來都站在對方的立場去考慮問題之後,有些誤會也就迎刃而解了。
“是,我是要閉關提升實力,就只有這一個原因!”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南越王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極爲認真的口氣,說出了自己要留在清玄宗的原因,然後同樣盯着秦陽的眼睛。
“好,我相信你!”
秦陽微微點了點頭,他聲音雖輕,卻讓南越王有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得到信任的滿足感。
或許在她心中,一直都明白秦陽不可能百分百信任自己,所以纔要將自己綁在身邊,以保萬無一失。
她先前也是有些想當然了,覺得雙方相處了這段時間之後,秦陽就該無條件信任自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質疑。
可你憑什麼讓對方百分百相信自己呢?
南越王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善良的好人。
若是以她三千年前,或者說靈魂附着在別人身上做出的那些事來衡量,大夏鎮夜司都可以抓她無數回了。
她相信秦陽也早就看出了自己暴戾的性子,只是因爲她身份特殊,這段時間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所以雙方纔能和平相處。
而這樣的一個人,突然提出要獨自留在清玄宗,這等於說是讓她南越王脫離了秦陽的視線,同時也脫離了大夏鎮夜司的掌控,誰又能真正放心呢?
更何況就在剛纔,秦陽還二話不說放棄了古武堂堂的位置,將這象徵着古武界主宰的位置,直接讓給了她殷芷。
這份氣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這一樁一樁件件,在南越王的心頭腦海過了一遍之後,她突然發現自己剛纔的憤怒完全沒有道理。
人家秦陽有所顧忌是人之常情,甚至可以說是理所當然,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秦陽要是真想對她做點什麼的話,直接讓大夏夜司的人出手鎮壓,想必葉天穹齊伯然這些人,都不會有太多猶豫吧?
剛纔齊伯然確實好像是在幫她殷芷說話,還把秦陽大罵了一頓,但多半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真要是面對一些立場問題,想必這位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會毫不猶豫地站在秦陽一邊。
秦陽明明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卻還能對她殷芷這麼有耐心,這可不是一般人,尤其是一個年輕人能做到的事。
一時之間,清虛堂內顯得有些安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