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暗的山坳中。
“墨哥,我們當初爲何不先滅掉那兩股小勢力?否則這樣我們也不會落得此般狼狽的下場啊,”明墨身邊一人壓低着聲音不解的對着已經滿身疲累的明墨說道,“至不濟我們也能拿到四把好刀啊。”
“唉,”明墨也是深深懊悔的嘆了口氣,“明華啊,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而且這也並非是我不想先殺了他們再奪傳承,而是因爲……而是因爲進來戰墟之前,師叔曾經說過一句話。”
明華眉頭一皺,疑惑的看着明墨,“一句話?什麼話?”
“師叔在我們進來之前,說,在我們搶奪傳承之時,勢必要將戰力保持在最佳狀態,還說什麼,稍有不甚甚至會有生命危險,”明墨無奈的說道,“我之前之所以沒有先殺光他們再行奪取傳承,就是怕萬一我們不能將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消滅乾淨,恐怕他們會給我們不停的搗亂,以至於出現什麼變故。”
明墨說到這裡,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來,朝着一側踱了兩步,沉默片刻之後,接着說道,“可是沒想到,師叔他說的危險會是這樣的危險,如果早知道的話,我肯定會選擇先行殺光那些礙手的人,師叔的一句話,把我推到了絕境啊。”
明華上前兩步,伸手搭在了明墨的肩膀上,“墨哥,你也不能責怪師叔他老人家,畢竟他不能透露太多天機的,就算他能夠算出一些未知之事。”
明墨扭頭看了看明華搭在自己肩上的一隻手,慢慢的轉過身來,“我又豈不知這些,只是……只是,這次師叔他就不該給我透露這些,要不……要不傳承指定已經被我拿下,現在倒好,什麼都沒拉下,還損失了那麼多兄弟。”
說着,明墨一手捶在了面前的一塊巨石上,只見巨石頃刻間化爲碎粒,散落了一地。
“墨哥,無需在意,我想龖哥他定然已經拿下另一個傳承,我們光明法會定然會一統戰天。”明華斬釘截鐵的說着,一方面是爲了安慰明墨,而另外一方面自然也是在表達着自己內心的狂野想法。
明墨苦笑着看了一眼明華,這個小兄弟跟了自己這麼久,始終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啊,既然要做,自然是想要做的最好,這就是明墨的倔強。
奈何明龖現在一直都在苦苦的壓制着自己的風頭,更壓制着自己崛起的勢頭。
……
上官無恨此時帶着手下的殘兵頹將剛剛從無數的獸羣中逃脫出來。
“命令兄弟們趕緊修養下,一會恐怕還會有獸羣追擊上來。”上官無恨急急的喘着氣對着身邊的一個隊長級別的高手說道。
“嗯。”那人答應一聲,便去傳令了。
得到命令的衆人,或是痛號着,或是無力低吟着,反正全場之人看起來根本沒有絲毫的生氣,此時若是有人攻擊過來,恐怕他們很難得以僥倖。
此時上官無恨終於感念起來,木森他們果真是有着先見之明的人,早早的便讓實力弱者遠遠的退開了去,如果不是這些弱者的拖累,恐怕無恨早就帶着隊伍逃的遠遠的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剛剛進入恢復狀態的上官無恨等人,卻陡然發現從遠處有一彪人馬,快速的朝着這邊趕了過來。
待得湊近了一看,原來正是孽鯨等人。
“全部準備戰鬥。”上官無恨嚴肅的低吼一聲,身後剛剛脫離險境的衆人驚慌的趕緊再次站起身來,各式武器和法杖快速的握在手裡。
孽鯨帶着人越來越近。
“哈哈,沒想到我孽鯨還有如此福分,剛剛逃得大厄,便讓我遇到了一頓美餐。”孽鯨一邊笑着,一邊朝着上官無恨的隊伍裡不停的瞄着,他在看無恨的隊伍是否還有戰鬥力,當然順道看的還有,隊伍裡有沒有美女。
“哼哼,你確定自己不是又跳進了另一個大厄之中。”上官無恨眯着眼嚴肅的說道。
“哈哈,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冷笑話麼?”孽鯨故意腦袋前伸,擺出一副求知的表情,瞪視着無恨,然後頭往後一撤,不屑的說道,“很少聽說呢,以我們暗影閣的實力,就算你們是實力鼎盛時期都不是我們的對手,現在就以你們這樣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還想脫出我手?你是不是睡覺沒睡醒啊?”
“我想我也是確實沒睡醒,”上官無恨冷冷答道,“要不怎麼可能會遇到你這種自大的白癡呢。”
“哼,嘴還挺硬,我看一會你們全部跪在我面前的時候,你的嘴還是不是一樣的硬。”孽鯨冷哼一聲。
上官無恨心中一凜,看來這一戰,是少不了的,好在自己多少恢復了八成實力,只是他身後的這一羣人就不好說了。
上官無恨一一從孽鯨等人身上掃過,他要觀察下己方有沒有取勝或者全身而退的可能。
“嗯!”無恨眼神猛的一陣驚詫,但是那也只是一剎那的時間罷了,他盯着裂天,不由的疑惑起來,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看着裂天會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呢?
而裂天看到無恨盯着自己,只是無所謂的漠視着他,絲毫沒有表露出什麼異象。
“鯨哥,鍾哥,在這裡賣弄口舌,哪裡有戰鬥來的痛快,小弟就不多說了,我先打頭陣。”說完,裂天身影一閃,已經朝着上官無恨攻擊了過去。
上官無恨見裂天攻擊過來,也沒有耽擱,拎起大刀便上,這正是之前剛剛從傳承之地搶來的大刀。
不知爲何,在這整塊的戰天大陸上,好像用刀的戰士特別多一樣,裂天手握大刀,刀法同樣的沒有絲毫的生疏之感,顯然也定是一位用刀好手。
孽鯨和破鍾見到裂天已經衝了上去,攔下了對面的上官無恨,也都沒有再多做觀察,呼喝着屬下,各自尋找對手,大戰起來。
之前孽鯨說的話,沒有錯,戰鬥起來,暗影閣完全是以碾壓之勢,摧枯拉朽之姿,輕鬆的收割着上官無恨屬下的人頭,鮮血更是早已佈滿了腳下的地面。
上官無恨滿懷恨意的看着暗影閣的人,但是卻又無能爲力,只能盡力的攔下裂天的攻擊。
戰鬥場面火爆異常,雙方也早已殺紅了眼,恐怕此時就算有人過來制止也是不可能的。裂天卻在此時不知爲何,陡然邪邪的倒在了離破鍾戰鬥不遠的地方。
上官無恨此時雖然詫異,但是卻並沒有遺失戰機,一擊打退裂天,轉身便急急的衝向了破鍾,破鍾此時正在抵擋着無恨屬下的兩名五級戰士的攻擊,一時之間雖然分不出勝負,但是時間一長,有眼力者,都可看出,最終的獲勝者必然是破鍾無疑,這是底蘊問題。
兩名戰士上下左右分作四路招呼破鍾,破鍾此時只能勉強的接下他們的攻擊,不時的還擊一下便已經可以證明他不錯的實力了。
破鍾戰鬥正酣,卻猛感背後一絲冷風吹過,他就欲扭頭查看,與其交手的兩個戰士卻陡的爆發實力,直擊破鍾要害,破鍾三面受敵,頓時不知所措。
趨利避害本是人之本性,破鍾也不例外,面前的攻擊顯然是要害之處,他自然不能不顧,所以只能先不管身後過來的攻擊,只希望他攻擊的不是要害吧。
破鍾一下子震開面前二人的攻擊,然後微微側身,想要盡力的把身後的攻擊也避開。
上官無恨早已是戰鬥老手,經驗何其豐富,自然是早就看出了破鐘的最佳應對方式,但是他只是不屑的一笑,“哼,只要我的大刀刺進你的肉體,就算是鋼鐵之軀,你同樣要死。”
上官無恨的大刀,斜斜的從破鐘體側穿肉而過,並未擊中要害。
破鍾一陣後怕的吸了口氣,獰笑一聲,正要攻擊無恨,卻不想此時,突然從大刀上傳出一股悍力,轉隙間,破鐘的心臟已被絞碎。
破鍾一臉驚愕,一臉不可理解,一臉抽搐的看着上官無恨,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並沒有被刺中要害啊。
破鍾就此離開人世,他到死都沒有明白這一切的一切是怎麼回事,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鍾哥……”裂天裝着一臉痛苦悲憤之色,驚呼一聲,就要過來抱住破鐘的屍體。
孽鯨聞言,連忙扭頭看去,卻不想正好看到破鐘身死落地的一幕,他也跳出戰圈,不再多管這些小嘍囉,朝着上官無恨便打了過去。
裂天緊緊的抱着破鐘的屍體,雙眼哭了半天沒有留下一滴眼淚,臉龐不停的抽動着,然後對着上官無恨他們大吼一聲,“我要你們全部都死。”
上官無恨聞言,大吼一聲,“撤退,全速撤退。”
說完,自己強勢攔住孽鯨和裂天的攻擊,雙方小嘍囉也瞬及分開,拉開了距離。
上官無恨跟木森分開後,兩支隊伍一邊向左一邊向右,再繞了一個弧形之後,還是繼續朝着戰墟中心地帶趕去。
只是無恨在路上遇到了獸羣,被迫逃離開來,卻不想此時剛好遇到暗影閣。
無恨最終只得帶着隊伍亡命般的朝着戰墟中心逃去。
……
木森帶着隊伍,修養完畢之後,朝着戰墟中心進發。
“暴君大哥,”木森笑着喊道,“我發現一個有趣的事。”
“什麼事啊?”暴君見木森臉露微笑,自然知道不是什麼壞事,所以也沒有緊張,反而一臉期待的看着他。
“嘿嘿,我發現我們或許能夠收回一點什麼。”木森對着暴君一眨眼,然後伸手製止了隊伍的前進步伐,然後帶着暴君悄聲上前。
暴君來到前面,眼睛猛的一大,驚訝的說道,“光明法會?”
此時光明法會的衆人依然在山坳中修養,他們甚至連一個警戒哨都不曾安置。
“木兄弟,你想怎麼辦?”暴君壓低了聲音沉思着說道。
木森沉默片刻,然後突然張口說道,“暴君大哥,咱們這麼辦,一會……”
木森伏在暴君耳邊低語幾句,然後重重的點了下頭,暴君思索了一下,“好,都聽你的。”
說完,暴君便伸手連打數個手勢,給道光發了一道訊息過去,道光得到指令,帶着衆人,輕聲慢步而來。
“師叔,一會還要勞你大駕,親自到前面吸引下他們的火力。”暴君嚴肅的說道,而此時木森居然已經消失了,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
“嗯,暴君啊,將來是要做團長的人,可莫要與師叔小氣,有事儘管吩咐。”道光沉聲說道。
“那好,那師侄就不與師叔客氣了,一會師叔……”暴君詳細的將整個計劃跟道光敘述了一遍,然後也閃身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裡,暫時還無人知曉。
“法師準備加持增益效果。”道光低聲說道,瞬間小隊衆人便劍拔弩張起來,法師嘴裡唸唸有詞,戰士也已經把手摁在了武器之上,只得一聲令下,便可隨時衝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