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終於步入了正軌,木森也正式開始修煉起了魔法和念力,在剛開始的時候,彷彿是爲了儘快的能夠達到一種高度,他顯得格外的賣力,而里昂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來了一本破舊的書籍,從表面看,甚至都看不出這本書籍的名字是什麼,因爲它爛的的確夠嗆,但是據他說,這卻是世界唯一的一本可以用來修煉念力的書籍。
自從木森拿到這本書籍之後,幾乎愛不釋手,天天揣在自己的懷裡,還不時的用手摸摸,生怕一不留神,會從懷中飛走一般。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輾轉間,又到了一個灰暗朦朧的夜晚,城池裡的居民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中,街頭巷尾空無一人,蟲鳴聲此起彼伏,某些角落裡,甚至都會傳來一些沙沙聲,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發出的。
木森獨自在自己的住處裡,勤勉的修煉着,他明白,要想不再回到荒郊野外靠着乞討爲生,這次是唯一的機會,也是很難得的機會,一旦錯過,恐怕不會再有第二次,所以他不容許自己有失。
里昂靜悄悄的來到木森的獨居里,從窗外滿意的看着他,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再輕步離開了,只是在路上唸叨了一句,“不錯,半個月內就已經突破到了一級魔法師,本來還以爲他沒有天賦的,沒想到……”
里昂的腳步漸行漸遠,所以後面沒想到什麼,也是沒有聽清。
在里昂走後,木森緩緩睜開了眼睛,盯着里昂之前所站的地方,疑惑的說道,“怎麼感覺有人在窺視我一樣呢?是誰呢?”
想了一會之後,始終還是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木森,只得不再多想,扭頭看看天際,發現時間不早了,連忙再次遵循着書籍中記載修煉念力的方法,開始修煉起來了。
灰暗朦朧的夜色終於變得更深了,里昂安坐在自己的居所內,雙眼緊閉着,旁邊擺着一張桌子,只是這張桌子顯得有些古樸,與他一身古怪的服飾顯得就不是那樣的和諧了,桌子中間點着一盞明滅不定的燭光,至於燃燒的是什麼,我們卻是無法考究的,在桌子的旁邊一柄絢麗的法杖,靜靜的立在那裡,吞吐着異樣的光華,顯然這柄法杖絕非凡品。
外面,一道瘦小的身影悄悄的緩步走了進來,然後靜靜的站在桌旁,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甚至連旁邊一直正在噬咬牆角的老鼠都未驚動。
“來了?”里昂閉着眼,突然打破了夜的寂靜,毫無表情的說道,“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木森嘟着嘴,也沒有辯駁,只是後退了三步,然後雙手撐地,竟然慢慢的做起了俯臥撐,而且嘴中還不停的數着,“一,二,三,……”
里昂冷着臉,閉着眼,根本不管不問。
“九十九,一百。”木森艱難的數完了一百個數,然後緩緩的站起身,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珠,再次回到桌邊,恭聲道,“師傅,做完了。”
“嗯,說下吧,怎麼遲到了。”
木森見里昂終於給了自己說話的機會,急急的說道,“師傅,剛纔徒兒在打坐冥想修煉念力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好像突然感知到了周圍的魔法元素一般,他們的流動可以全部反映在我的腦海中,徒兒一時興奮,所以……所以就……”
里昂聽到木森如此說法,心裡不由大爲吃驚,如果不是木森就在旁邊,恐怕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雷人的舉動呢。
因爲木森剛纔的那種情況,只有魔法師在達到六級的時候纔有可能產生,但是並非只要達到六級魔法師就能出現這樣的情況,有些魔法師窮其一聲也未必能夠感受到周圍濃郁的魔法元素。
一旦當一個魔法師能夠感知到周圍的魔法元素,標誌着,他至少可以達到八級魔法師的境界,當然至於上限,卻是沒人知道的。
里昂強制着自己壓下了心中的波動,一臉嚴肅的說道,“哼,不管什麼原因,遲到了就是不對的,當然了,你出現什麼情況立即就來詢問我,這點還是對的,不過你出現的這種狀況是一種好現象,不用顧慮太多,好了,今天晚上我們繼續來學習魔法文字。”
“是,師傅。”木森終於放下了心中的重石,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而里昂就不一樣了,一晚上強自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動,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他卻務必要承受下去。
明滅不定的燭光,越漸的模糊起來,師徒二人當天的課程也算是告一段落。
里昂雖滿心的激動,但是卻並未爲此而忘乎所以,在木森走後,又開始了翻箱倒櫃,查閱着一卷卷書籍,從現在開始,他才真正的認爲,木森乃是得天獨厚的可造之材,很有可能會影響着魔法公會以後的走向,所以他不得不慎重,不得不小心細緻。
而木森既然得到了師傅肯定的答覆,自然也就不會再多想,蹦蹦跳跳的就想回去繼續修煉,只希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自己的修爲提升上來,但是當他走到魔法公會的大門處之時,才猛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一僵,呆呆的看着門外,然後撒開腳丫子就朝着城門處跑了過去。
木森火急火燎的趕到城門處,發現這裡空空如也,不由心裡更是着急,連忙順着自己那十分熟識的路徑趕了過去,當他來到一處破落的由殘枝敗葉建成的小茅屋面前的時候,這次他是真的絕望了,因爲這裡依然空空如也,那殘破的房屋好像知道自己被遺忘了一樣,所以也黯然的塌落下來。
而此時,木森終於悔恨的流下了兩行清淚。
不錯,木森急急的趕到這裡,就是爲了找人,找曾經與自己共同進退,共度難關的發小——牛犇。
想當初,自己和牛犇兩人一起乞討,一起吃那些殘羹剩飯,一起玩耍,一起搭建茅屋,有時候因爲沒有找到足夠的殘羹,牛犇自認比木森年齡稍大,所以寧願餓着肚子,讓自己先吃,想起過往的一幕幕,木森終於跪倒在了地上。
牛犇曾經的歡笑。
牛犇曾經的堅強。
牛犇曾經的多慮。
牛犇曾經的憂愁。
牛犇曾經的不屈不撓。
牛犇曾經的一切的一切都一一的展現在了木森的腦海中,木森終於還是無法承受起自己發小突然的離開,猛烈的搖着頭,只希望能夠搖醒自己的夢,現在的他寧可不要這一身的能力,也要重新和牛犇歡樂的聚在一起。
慢慢的木森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自己真的有這麼自私麼?
自己真的忘了牛犇麼?
自己對待友誼的態度真的這麼脆弱麼?
自己……
不,沒有,木森深刻的明白,自己不是忘記了,也不是自私了,更不是那種只管自己的人,而是因爲他徹底的陷入到了對於修煉的渴望之中了,完全的忘乎了所以,這不是他的錯,但是現在他卻鑽進了一個死衚衕,認爲牛犇現在肯定是已經不在人世了,抑或是離開了自己。
在痛苦中煎熬了半天之後,木森用袖筒擦了擦眼淚,緩緩的站起了身,決定還是先回去之後再論其他吧。然而在其轉身的一剎那,卻猛然的發現身後站着一個裝束怪異,眉宇間充滿剛毅的男人。
木森驚訝的同時,也在懷疑起了自己的念力感知,這是怎麼了?一個普通人來到了這裡爲何自己沒有感知到呢?雖然自己剛纔的狀態不好,但是也不至於會如此的後知後覺吧?
他這麼想着,只是這個人真的是普通人麼?顯然不是的。
“呵呵,你就是木森吧?”那人率先開口說道,“我是牛犇的師傅,現在他在我那裡,只是因爲他一直都在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懇求我,讓我常常過來看看,就是希望能夠見到你,然後告訴你,你無需擔心他了。”
木森突然聽到這人說起牛犇,不由的撲身上前牢牢的抓着那人,急急的詢問道,“叔叔,你能告訴我牛犇他現在在什麼地方麼?我想要見他。”
那人見木森焦急的神色,推脫着說道,“小傢伙,放心好了,牛犇他現在過的很好,你無需擔心,而且他現在也不在這裡了,已經被我命人帶到了別的地方,所以,恐怕你現在還不能見他。”
“那,那叔叔你能告訴我,我去什麼地方能夠找到他麼?”木森見無法現在見到牛犇,握着那人手臂的雙手不由的更加的緊了緊,索性現在至少是知道了一些他的消息,先退而求其次吧,希望在以後自己可以找到他。
“這個嗎,不好說,牛犇他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所以可能你還是無法找到他,好了,現在既然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也幫牛犇了卻了一段心願,我也就不在多說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那人說着,根本不給木森再多說的機會,便掙脫開木森的小手,快速的朝着遠方躍去,身影越漸的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