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面對着木森的方向上的獸羣突然閃開一條道路,從後面緩緩的走來了一個體型更大的野獸,比之那些變異過的野獸,體型也是更大。
“嗯?”木森陡然一驚。
“戰墟之中不是不容許存在六級實力麼?這隻野獸,單從氣勢看,最起碼也得七級的實力啊。”暴君一陣心驚,來到木森面前,細細的看着木森,想要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木森眼神一眯,細細的遠遠打量了一番,斷然說道,“不,這隻野獸,也是五級的實力,只是氣勢驚人,恐怕它也是用什麼東西強行壓制了自己的實力。”
“哦……”暴君舒了口氣,終於將懸着的心放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如果只是五級的實力的話,還不算太難以對付。”
木森聞言,微微搖了搖頭,“暴君大哥,你又錯了。”
“嗯?哪裡又錯了?”暴君驚訝的看着木森。
“你的錯在於,它雖是五級的實力,但是皮膚的強度恐怕就算是八級戰士也很難擊破。”木森緩緩的說出了這句駭人的話,“所以想要打敗它,恐怕沒有一絲的可能,哪怕是窮盡我們這許多人的實力,來對付它一個,都不可能。”
暴君愕然的看着木森那緊皺着的眉頭,知道他沒有騙自己,剛剛放緩了的表情,再次凝重起來。
而此時那最大號的野獸,已經穩穩的站到了獸羣的最前列,睥睨着大山周圍的衆人,極具人性化的緩緩的掃視了一圈,當他看到木森的時候,眼神微微一定,然後快速的轉移開了。
頂在最前列的隊伍和光明法會,暗影閣的人,面色緊張的看着獸皇(暫稱爲獸皇),只希望它不要下達攻擊的命令,因爲這樣的話,自己或許能夠僥倖逃過一劫,安全的返回自己的樂土。
只是他們的願望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
獸皇看着下面緊張兮兮的衆人,鼻息連噴兩下,大腦袋也上下晃了兩晃,如果在場的人能夠看懂它的意思,就會明白,它這是在嘲笑大山周圍的衆人。
片刻後,獸皇好像有點意興珊闌,隨意的將兩隻後肢伏於地上,只用前肢撐地,然後低吼一聲,周圍的獸羣頓時會意,戰鬥瞬間打響,絞肉機隨即開啓。
獸羣雖然沒有什麼戰鬥的意識,但是其本能本就具備一些攻擊的手段,再加上憑藉着實力壓制,以及數量控制,暫時的倒是與衆人打做了一團,不分勝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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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的現象看起來倒還值得樂觀,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局面絕對僵持不了多久,因爲獸羣中野獸數萬,而在此的衆人卻僅僅只有不到五千之數。
木森冷眼看着這發生的一切,由於之前的小插曲將在此的衆人牢牢的分成了三個部分,明龖一部分,斷劍一部分,木森一部分,而木森的這一部分更是隱隱然以木森小隊爲首,所以早就被牢牢的護在了中間位置,此時獸羣的攻擊自然沒有到達他的面前。
三支大隊伍最外圍的一圈人羣,率先與獸**鋒,五級的戰士本就與野獸的實力不相上下,再加上後面有着法師的增益效果的加成,所以應付起來雖然吃力,但還未到那種力不從心的地步,在有些時候,互相的配合間,甚至能夠擊殺部分野獸。
剛開始的情況就是這樣的,但是片刻後,弊端就慢慢的展現了出來,單打獨鬥雖然野獸不是對手,但是野獸並非是一對一的賭鬥,而是總是兩個一起上,這就使得外圍的高手有點吃不消了。
漸漸的,終於有了慘呼聲傳來,這是第一個高手被殺前發出的最後的聲音。有了第一道聲音,慢慢的周圍就好像被感染了一般,第二道,第三道,……慘呼聲不斷傳來,最外圍的隊伍終於有些吃不消了,甚至有些人都會一臉絕望的看着裡面的指揮官,只希望他們能夠下令將他們撤回,換上另外的一批高手。
但是戰鬥就是這般的殘酷,自己實力不濟,在這等惡劣的情況下,只能選擇拋棄一部分,因爲指揮官有指揮官的考慮。
木森靜靜的看着外圍的隊伍漸漸被蠶食,臉色無風無波,只是木然的看着,因爲他知道,爲了這些陌生的人,犯不着讓自己所熟悉的人上前豁命廝殺。
戰鬥在繼續,邊緣化的位置,此時早已被鮮血染紅,碎肉殘肢更是鋪滿了一地。
這時最外圍的隊伍終於有吃不消的隊長,在拼力殺掉一支野獸之後,轉身朝着木森奔來。
一身鮮血的幾個隊長兀一來到木森身前,便急急呼道,“兄弟,我們實在吃不消了,請求你趕緊出手吧。”
木森看着一臉急切之色的幾人,沉思了下,說道,“幾位兄臺,不是在下不想幫忙,只是我也無能爲力啊,更何況就算我們上前去了,拼死拼活的贏得了戰鬥,那時我們也勢必將會實力大損,到時候你們又會如何看我們呢?”
“恐怕會將我們一腳踢開吧。”暴君來到木森面前,冷冷說道,生怕木森一時仁慈答應了下來,這些經常在外闖蕩的人,又有幾人不明白世道的艱險。
幾位隊長相視一眼,也知此時讓木森出手,確實有點說不過去,誰讓自己之前站在了木森這邊卻沒有表明明確的態度呢,既然做了決定就要承擔後果。
幾人咬咬牙,就待轉身重新奔赴戰場,哪怕是死,也不能被人笑看着死去,死則轟轟烈烈。
然而轉身的一剎那,其中的一人卻猛然的回頭,細細的打量起了木森。
木森疑惑的看着他,心想自己早已明確的表明了態度,難道他還想試圖說服自己?
“你脖頸上的那個木頭,從何而來?”那人嚴肅的看着木森脖頸見的木頭,沉聲說道。
木森聽到那人的話,愕然的看着他,那早已打好回絕他的腹稿居然就此胎死腹中,伸手拿起脖頸間的木頭,低頭看了眼,“怎麼?你認識這東西?”
那人並未直接回答木森的話,而是又細細的觀察一番,“這塊木頭是不是材質極其堅硬,恐怕一般人根本捏不動?”
“呃?是啊。怎麼?莫不是你知道它的來歷?”木森一副隨意的樣子,其實在他看來,脖頸間的這塊木頭根本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而自己之所以一直佩戴在身上,只是爲了裝飾罷了,別無它用,因爲這塊木頭從形狀上來看,極像一個木子,而自己又被養父恰恰取名爲木森。
那人聽到木森肯定的答覆,臉色瞬間漲的通紅,激動的說道,“那……那這塊木頭可是你自小帶於身上的?”
“是啊,”木森朝着那人走了兩步,有點不耐的說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就趕緊說,我想你的隊伍離開了你的指揮之後,應該堅持不了多久的。”
“哈哈……”那人興奮的大笑起來,從其面相上,能夠看出,那是喜悅的笑容,然後他仰天大喊道,“大人,我終於找到他了,我終於找到他了。”
那人慢慢平復下心情,然後仔細的盯着木森看了半天,嘴裡默默道,“嗯,像,像,像極了。”
“兄弟……哦,不,呃……”那人有點語無倫次的說道,“你是不是姓木?而且還是個孤兒。”
“嗯,你怎麼知道的?”木森滿臉疑惑之色的看着那人。
“哈哈,我何止是知道,就連你們木家的衰敗史我都瞭解的一清二楚。”那人終於平復好了心情,瞅着木森緩緩說道。
“嗯?”
“好了,木隊長,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你的身份了,你要記得,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去戰天五部去找一個叫做保木閣的勢力。”說着,那人便朝着外圍趕了過去。
木森仔細的琢磨着那人的話,最終也沒有想出什麼合理的解釋,只得作罷,轉眼看向左右兩側,想要看看光明法會和暗影閣究竟是如何應對的。
光明法會此時將近有着兩千人的隊伍被分作了兩個部分,實力上大致相當,一波攻擊過來,當實力不濟之時,立即換上另外的一波,就這麼輪流上陣,輪番休息,這樣應付起來反而不是太吃力。
而暗影閣這邊,此時將近一千五百多人的隊伍,竟然已經慢慢的推進到了大山的山腳下,他們依山而據,大大的減少了直面野獸的機會。
木森點了點頭,暗影閣的隊伍指揮官看來也很是精明的人呢。
只是就算再精明的人,在這種實力懸殊的較量中恐怕也很難能夠發揮出相應的作用,一隻野獸攻擊被你擋下了,那兩隻,三隻,抑或是十隻野獸同時攻擊呢?
木森在打量光明法會和暗影閣之時,這雙方的頭領明龖和斷劍也在同樣的觀察着彼此。
明龖眼睛閃爍兩下,低頭沉思一會,猛然擡起頭,對着光明法會的衆人下令道,“右邊的,全力向着那邊靠攏過去。”
說着明龖伸手指着木森的方向,然後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最右方,手握一把長鞭,隨意的揮舞間,成片的野獸已經被瞬間**開來。
一條血路慢慢的被打開,衆人也緊隨在明龖的身後,邊打邊撤的終於跟木森這邊的雜亂隊伍匯合到了一起。
木森從始至終,只是冷眼看着,並未作出任何動作。
明龖帶領的光明法會和木森的雜牌軍兀一匯合,他便急急的朝着木森趕來,暴君見狀,連忙橫身在木森的身體右前方,眼神犀利的盯着明龖。
明龖見狀,無奈的一笑,但是身形依然不停。
木森輕輕一笑,拍了下暴君的肩膀,對着他搖了搖頭說道,“暴君大哥,沒事,他不是來殺我的。”
暴君看着木森那一副不似作假的神色,凝重的臉色終於慢慢的鬆弛下來,然後重新走到了木森的身側。
明龖看到這一幕,對於木森的看法又擡高了一絲。
“魔法小公會的木森是吧?”明龖輕笑着看着木森說道。
“呵呵,不知閣下找我何事?”木森來到一塊巨石面前,隨意的坐了下來,根本都沒有在意這樣做是不是不禮貌。
明龖見此,呵呵一笑,對於木森的這種行爲並未在意,反而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在下光明法會明龖,有一事想要與閣下商議一番,不知你是否當得了你們這方勢力的主?”
木森聞言一笑,知道這恐怕是明龖來試探自己底氣而故意這般說法,不由咧嘴一笑,“明龖兄有話就請明說,遮遮掩掩的,豈非落了你的名聲。”
“哈哈,好。”明龖大笑一聲,看了看周圍持續戰鬥的人與獸,嚴肅的說道,“我想木兄弟你也看到了,這裡野獸數量恐怕不止三萬之數,若是當真讓我們這些人去拼,去殺,樂觀些去想,恐怕就算能夠殺乾淨,我們也定然是難逃力竭而亡的命運,不知木兄弟以爲然否?”
木森看着明龖,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並未開口。
明龖接着說道,“但是在我看來,以我們數千人馬,想要打贏數萬的野獸,無異於癡人說夢,最終的結果必然是我們全部成爲它們的腹中之物。”
說着,明龖指了指周圍那些並未加入戰鬥的野獸。
“那依明龖兄看來,我們該如何是好呢?”木森撥弄了一下身側的石子,然後隨意的問道。
明龖見木森直到此時仍然毫無變色,不由的將木森的身形再次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