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去跟蹤、觀察，文鮮思在做什麼。”說到這裡，沈流舒回憶着記憶：“讓鄭峰去，切忌被發現。
“如若被發現就說是科長我的意思。
“搪塞理由是，突然多調動一百把槍，多出這麼多開支，我做爲總務科科長需要知道他作什麼用了。”
鄭峰，參加過東北抗戰，偵察兵出身，由於腿瘸一隻，胳膊右手斷了三根手指。就調到了總務科，成了閒散文職。
“是，科長。”
“第二件事，查新科公司所有員工數目，上班時間，老闆行動情況。
“派機靈點的兄弟去。不要帶槍，帶槍對於觀察來說不是好事。
“記住，絕對不能被發現，可以跟丟，可以數目不詳，唯一一點絕對不能發現。
“此事以觀察爲主，一天換一波兄弟，不要重複。
“兩天內，不管觀察打聽多少信息，都要做個報告給我。”
“是，科長。”蘇皖皖點頭。
“記住，守住秘密。你以前把總務科管理的嚴謹，今後要更嚴謹，懂嗎？”沈流舒竣肅看着蘇皖皖。
“科長，您放心，我只聽您一個人的。
“咱們總務科人人都忠心。
“沒有任何一個科室，能做到咱們科這樣，月月有獎金，經常發福利。
“人都是跟錢近。
“有一點不是我誇，論齊心，還有單兵能力，咱們總務科是整個統計局最強的。
“比他們情報科還厲害。
“就鄭峰而言，局裡又有幾人能比他出色。
“放心，科長。鐵定完成任務。”
嬌小可人的蘇皖皖，此時身上，像是有光。
…………………………
筆尖，精鋼打造，尖銳堅硬，帶着鋒芒的美感。
周立生在又一次篩選資料裡，寫寫劃劃。
“處長，這是沈科長寫的霜月劫走事件記錄。”苗玉恭謹把資料放到桌上。
接着退後，回到班員中，繼續整理《清零計劃》戶籍資料。
如山的資料已去一半。
“小苗，這兩天局裡有什麼奇特事件嗎？”周立生把沈流舒所寫資料，放到一邊，隨口問道。
苗玉白皙修長脖頸，裡筋跳動，停下整理資料的手：“一處前天下午7點左右有行動，動了槍，估計是抓了日本間諜。”
周立生寡淡如死水的臉擡起：“就這些？”
“據我推斷，前天抓捕計劃順利，昨夜應該出了突發事故。”苗玉回答道。
“怎麼說？”周立生露出興趣。
苗玉組織語言，恭謹說道：“昨天上午時分，劉慶在王兆槐房間待了二十分鐘。
“出來時心情很好。推斷，不僅抓了一個日本間諜，可能釣到了其他大魚。”
說到這裡苗玉停頓一下，再次說道：“今天早晨五點鐘，王兆槐陰寒着臉來到局裡。
“據外圍消息，他昨夜十一點左右，去了安全屋。
“具體事件，沒有傳出。還需要時間。
“推斷安全屋出了問題，日本間諜可能被殺，或者被劫走。
“今日清晨來時，醫務室主任衛柳那裡，忙瘋了。
“傷員很多，聽說還有幾名重傷的送去醫院了。
“推斷不僅安全屋出了問題，可能日本間諜供出的人也出了問題。
“這些都是猜測。不一定全對，不過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一處吃了大虧。”
周立生聽到這裡，臉色如井水：“一處，遇到稍微難度點的任務，總是拿不下。
“王兆槐玩政治有一套，查案本事一般。手下沒有大將，吃這個大虧，是可以預見的。”
苗玉聲碎若冰：“王兆槐昨夜急了。小道消息說，把唐佳調去查案了。”
“唐佳？”周立生露出迷惑：“小苗，你和唐佳是一屆的，她能力如何？”
苗玉臉色一正：“女子甲等班，有三個班。我是二班第一。她是三班第一。能力非常強。”
“哦，是嗎？能讓小苗說強，那就真的是不錯了。”周立生說到這裡，又問道：“除了這件事，局裡沒有其他熱鬧事嗎？”
苗玉臉色一緊，揣摩着，周立生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除了這件正事外，還有件偏事。屬於人傳人，一些風言風雨。”
周立生低下頭接着看文件：“說來聽聽。”
“有人傳言，沈科長貪生怕死，犧牲同胞。爲妓女，殺害兄弟，狼心狗肺，人模狗樣，令人作嘔……”苗玉硬着頭皮說道。
周立生眼睛升起一片陰寒：“無論流舒怎麼樣？議論上司，絕不允許。”
撥打電話。
“喂，陳察”
“處長。”
“你去讓手下人，查查誰在處裡，風言風語，找出二十個，一人十鞭子。把這股風給我滅掉。”
“是，處長。”
周立生掛了電話後，指着今日新報：“小苗，馬紹武遇刺事件你看了吧。”
苗玉恭謹回答：“處長，看到了。”
“說說你的理解。”周立生點上煙。這是他的習慣。
抽菸休息時，考問苗玉一番。
苗玉對此事有做過功課，能做周立生秘書，必須很多事情都要考慮到。
處裡雜事、一處動向、上海重大事件。這三樣必須問到就能說出來。
“跟馬紹武一起參加高級妓院的高官，都沒有被暗殺，十幾顆子彈全落在他一人身上。
“如果是我，就從這幾位高官着手調查。
“公共租界巡捕房政治部督察長譚紹良，上海警察局主任劉愧，上海組織部調查科處長丁默坉。
“這幾位都是身居高位，不好動。
“我覺得此事最終看中央委員長態度，如果他想要結果，那麼必定會派很硬的領導來查這幾個人。
“如果態度沒那麼強硬，上海能徹查幾人的沒幾個。
“案子就得擱置了。”
周立生看着苗玉，露出欣賞神情，點了點頭。“不錯，小苗，考慮事情越來越精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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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兆槐一臉陰鬱，劉慶站立一旁，恭謹低着頭。
“劉慶呀，我對你近段時間的工作，有一種感覺，不太好的感覺。”王兆槐低沉說道。
劉慶上前一步，恭謹低頭：“請處長，指示。”
“你行動能力快，抓捕也可以，可後期不夠細緻，不夠嚴謹。”王兆槐臉色峻肅。
劉慶：“處長，訓示的對。”
王兆槐看着劉慶：“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講，是哪方面遇到困難了嗎。”
劉慶點頭：“沒有遇到困難，只是由於，處裡那名日本臥底沒有查到。
“我做事有些畏手畏腳。
“此次看管顧思渡，還有去抓捕另外兩位日本間諜，都是用自己信的過的兄弟。
“捉襟見肘，很多人我不敢用。
“監管顧思渡時，考慮過多加幾個人手。篩選一圈，能夠信任的就這些人。”
王兆槐點了點頭：“確實，咱們一處人員雜。
“如果下次有這種情況，跟我彙報，我去找局長調用精英特務。
“關鍵時刻，絕對不能臉皮薄，不僅事情做不成，還會讓我們今後寸步難行呀。”
“砰砰。”
“進。”
唐佳走了進來，一身緊身軍褲下罕見美腿。
狹長而深邃的眼睛瞥了一眼劉慶：“處長。”
王兆槐微笑：“情況怎麼樣？現場可找到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