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張宇來回踱步,焦急地望着殿內,那裡面傳來武曌的叫喊聲,每叫一聲,都讓張宇的心一顫,牽掛武曌和胎兒的安危。
此時,整個皇宮高度戒備,千牛衛和金麟衛已經封鎖皇城,不讓任何人出入,此舉引起了不小恐慌,又以爲有刺客來襲,後經詢問,才知道是武曌生產。消息一傳出,立即如颶風席捲整個京城,所有人翹首以待,等待着結果。
文武百官各有想法。
李氏皇族個個暗聲咒罵,一旦誕下男嬰,那這個皇位就徹底和李氏無緣!這是他們萬萬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可惜,如今的他們無力反抗,皇族中最有地位的恭親王也回了金陵,剩下的幾位王爺,既無實權,又無兵權,誰會幫他們奪回皇位?
世家們也嘆了一聲,若是誕下男嬰,格局就真的變了。憑武曌和張宇的態度,改革勢在必行,世家就是攔路虎,誰敢出頭就試試火炮的威力。
有憂愁的,自然也有歡喜的。
平民們歡喜,支持武曌的文武百官歡喜,總而言之,高興的人多過傷心的人。
武曌還在因爲疼痛發出嘶喊,生孩子是人世間最大的痛苦,再加上古代醫療水平差,一旦胎兒不正,很容易難纏。武曌已經疼痛了一個時辰,不知開到了幾指。女子的體質不同,開指的速度各有不同,有的女人不到一個時辰就開夠十指順利生產,還有一些疼痛煎熬數個時辰,才能生產。
張宇暗暗祈禱,希望老天不要再折磨武曌和他了。
也似乎是祈禱的作用,剛快一個時辰,武曌的痛苦聲消失,不一會功夫,便有接生穩婆跑出來,大聲叫道:“大人,大人,陛下生了,生了,生了一個男嬰,七斤一兩!”
張宇提起的心瞬間放下。
上官婉兒和冷幽也一臉歡喜,兩人共同祝賀張宇。
張宇一直傻笑,滿心的高興。
等殿內收拾好,張宇衝進殿內。看着牀榻上一臉虛弱的武曌,在她身邊,包裹中就是他和武曌的孩子。
真醜!這是第一念頭,一臉的胎脂,也未洗乾淨,頭髮倒是黝黑,此時溼漉漉。新生的嬰兒五官未舒展,自然不好看,所以電視臺都是假的,哪有剛出生的嬰兒白白嫩嫩。
“辛苦你了!”張宇握住武曌的玉手,由衷說道。
武曌面露母性的光輝,笑着看着孩子,又看着張宇,道:“生的時候,疼的我都想撞牆,但只有念頭,就是生下他,就算犧牲我的性命。這是我們的孩子…”
張宇緊握她的手,兩人都望着嬰兒,靜靜地,格外溫馨。
陛下誕下龍子!
此消息擴散京城,剎那間塵埃落定般,大周的國運就像泰山穩定。以前的大周繁茂,但總感覺根系不穩,歸根結底,是後繼無人,但現在這個問題解決了。爲何說太子能鎮壓國運,便是因爲這個道理。
京城百姓歡天喜地,今天恰好是二十八,離大年三十隻剩兩天。龍子的出生碰到新年,舉國歡慶。
這一個新年,張宇過的非常充實。
孩子的出生後,張宇突然感覺自己有了歸屬,更有了目標,他除了去皇宮看武曌和孩子,就是呆在公司,和公司培養的工匠改進火炮、火槍,並開始設計海船。
沒錯,張宇將記憶中最有名的鄭和寶船的圖紙畫了出來。
鄭和寶船,長148米,寬60米,是比較大的木帆船,船有四層,船上可掛十二帆,錨的重量就有幾千斤,要動用二三百人才能啓航,吃水量的深度超過6米!
這樣的寶船,是當時劃時代的鉅艦,張宇想要開疆拓土,海船是必不可少。
當然,這需要時間,可能幾年都不一樣能造出第一艘,但有了圖紙,就能開始第一步。
進入二月,大周和金國使臣的談判達成共識,金國拿出數量巨大的賠付,並交出逆賊李瀧澤,兩國和談完畢,達成盟約。
也許,對金國國主完顏金而言,達成盟約,便有了機會學習火炮之法,將來便與他施展狼子野心。只是真正等待他的,又是什麼?
而突厥經歷了幾個月的混戰,原突厥可汗的二弟掃平敵人,殺了親弟弟和幾個親侄子,成了新的突厥可汗。他成爲可汗的第一次,就是派使臣和談,願意爲下臣,尊大周武曌爲天可汗,每年都上供。
張宇需要時間發展,還不是時候收拾突厥,自然讓他們交出足夠大的代價,結成同盟。
當大周和金國、突厥的關係敲定後,時間已經到了五月份。
李瀧澤被押解回京城,關在刑部天牢。
按照約定,玉生煙和殘日組織頭領來了。老婦人親自去見了李瀧澤,看在玉生煙的面子上,張宇讓她獨自和李瀧澤相處一會,也不怕她殺了李瀧澤,憑自己現在的權勢,搞死李瀧澤也沒啥大不了。
但最後,老婦人沒有動手,她把李宗澤交給朝廷,讓他受到朝廷的審問,然後菜市口斬首示衆。自己殺了他,豈不是太輕饒了他?
老婦人走了,把玉生煙留了下來。玉生煙說,她心願已成,殘日組織也沒了,她會找個地方安度餘生。
李英還是沒出現,但玉生煙帶來一個木盒,打開後竟是一條手臂。
玉生煙說道:“這是李英自己斬下來的,他說欠你的,用這條手臂還。”
張宇點點頭,道:“從此以後,我和林小鬥兩人,和李英之間再無瓜葛。”
“這樣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玉生煙失落道。
……..
九月的天色,秋高氣爽。
張宇抱着嬰兒,逗着他。武曌一身龍袍陪在身邊。
嬰兒取名“武天賜”,已經被武曌下旨正是立爲太子。
張宇依舊是冠軍侯,他和武曌的關係無法擺上檯面,武曌很愧疚,但張宇卻不以爲意。
至於和冷幽、素方、嶽小小等人的關係,也因爲孩子的出現暫緩,但武曌的意思,還是會賜婚。
站在金殿前,武曌突然問道:“火槍生產如何?”
“已經批量生產,已有三百個。”張宇笑道。
“那你何時動手?”武曌問道。
張宇望着遠處的天空,夕陽西下,渲染成一片金色。
“快了….”張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