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謙摟着她,柔聲安慰,“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如果沒有意外,靳城應該這兩天就要回來。”
如今這副局面,溫婉再堅強也只是一個女人,雖然年靳誠重傷臥**,可只要人能在她身邊陪着,也好過旁人無數句安慰的話。
鄭卓婭吃了一驚,“可他的傷……”
“我會安排專機和醫護人員陪同,應該沒問題--再說了,家裡這亂攤子,他就算只剩一口氣也得趕回來。”
那倒是。
鄭卓婭看着溫婉有條不紊地簽完了那些文件,走上前攬住她,“婉婉,你身體重要,別太傷心。”
溫婉點點頭,看向好姐妹依然扯了下脣,佯裝堅強,“小婭,我真的沒事。時間不早了,你跟席少回去吧。”
席子謙走上前,擰眉看着她紅腫的眼,沉重地道:“靳城如今也不能主事,你父親的葬禮打算怎麼辦,我可以幫忙。”
溫婉搖了搖頭,“我能自己操辦。他死之前我沒能見到最後一面,這幾天我也從未叫過他一聲爸。親手給他操辦葬禮,也算是我做女兒最後的孝道吧。”
鄭卓婭看着她假裝鎮靜的模樣,心疼的直皺眉。可將心比心,爲人子女,她這份思量也叫人無法勸說。
席子謙把雲勁叫到一側,低聲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才帶着鄭卓婭離開醫院。
溫婉目送着醫護人員把人從手術室推出來,一路走遠,恍惚地立在走廊裡。
許久,她纔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臉上僵硬麻木的神情,看向雲勁:“你剛纔電話裡說,溫婷什麼的……是怎麼回事?”
雲勁看了看她,皺眉,但還是把了解到的情況詳細道來:“我跟醫生和那兩名獄警打聽到,天黑之後,溫婷又來了趟醫院,因爲已經過了探視時間,醫生跟警察都不允許她去看望令尊,但她軟磨硬泡,最後醫生考慮到她一片孝心,就放行了。她進了病房,不知道跟令尊說了些什麼,兩人很快就爭執起來,而後溫婷扭頭走了,令尊就突然發病陷入昏迷--”
毫無疑問,溫婷去而復返,肯定是把那件事的真相說了出來。溫鎮華本來就已經是強**之末了,還幻想着自己死後兩個女兒能關係緩和,相親相愛,可卻驟然得到那樣的消息--這放着一個正常人也無法坦然接受,何況是癌症末期全身器官衰竭的患者。
拳頭不受控制地攥緊,溫婉冷着臉的模樣生出幾分狠厲和猙獰,“去找她,我要把話問清楚。”
明明事先說好,她給了錢的,可溫婷卻出爾反爾,這件事無論如何需要一個說法。
雲勁凜眉看了她一眼,“這個時間,她應該去了酒吧上班。”
溫婉哪裡理會,那女人就算是去了外太空,她也要把人找回來!要拉着她跪在溫鎮華的面前,懺悔認錯!
秦廣裕看着氣勢洶洶朝外走的女人,不放心地跟上去,一把拉住,“溫婉,你要做什麼?跟那種人一般見識有意思麼?”
“怎麼沒有意思?她犯了錯我難道連追究質問的權力都沒有?她害死的是我爸爸!”不客氣地一聲吼回去,溫婉甩開秦廣裕的鉗制,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