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地方嗎?”霧影想了想說道:“那個丫頭似乎太過於鎮定,就好像料定了那個蛇不會傷害她一樣,當然也不排除她的膽子很大,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是蛇不敢靠近的?”
“有道理,秦飛遠的院子裡竟然有這麼一個人,心思毒辣,而且還有心要害我,那肯定也會對付秦飛遠,可是爲什麼要到我面前來露面呢?”依依有些不解地說道:“她如果想偷偷地毒害秦飛遠,其實更不應該出現在我面前不是嗎?”
一旦引起她的注意,到時候豈不是更難下手?那麼她來這裡究竟是爲了什麼?水果送過來她直接就分了下去,若是不小心毒死了人,到時候她不是也擺脫不了嫌疑麼?
“奴婢覺得,她是不是就是放蛇的人?”霧影猜測道:“也許她剛剛把蛇放進去,就恰好被那兩個丫頭碰上了,爲了避免被人發覺,只能裝作恰好碰上的樣子?”
“嗯,說的有道理!”依依點點頭,隨後想了想說道:“只不過在這裡猜測也沒什麼意思,還是等暗衛查清楚再說吧!”
“姑娘……”霧影還想說什麼,卻被依依打斷了,笑着說道:“好了,今晚這府裡睡不着的人多的去了,我總要睡個好覺,你就別在嘮叨啦……”
就在主僕三人打趣的時候,隱藏在暗處的寒夜已經飛快地離開了依依的院子,馬不停蹄地回到了翊王府,對正在挑燈看書的上官天翊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依依院子裡發生的事,最後才問道:“主子,秦耀宗的壽宴您還去嗎?”
聽到寒夜提起秦府,上官天翊的手微微一頓,心裡就像是被人用羽毛輕輕掃了一下,嘴角緩緩浮起一絲笑意,溫柔而又甜蜜。
“主子,您沒事吧?”寒夜在向來沒有表情的主子臉上看到這副表情,頓時有些擔憂地問道:“是不是傷勢還沒有好利索……”
“寒夜,你的話未免太多了……”上官天翊微微側頭,擺手對寒夜說道:“風雨雷電她都送回來也是擔心我的安危,如此你親自去護着她,不必驚動她。”
“主子,人家明明是擔心月君子,根本不是擔心你好不好!”寒夜翻翻白眼,下一刻突然察覺到房裡的溫度似乎猛然間下降,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飛身而去,臨了說了句:“卑職這就去保護秦大姑娘!”
上官天翊無奈地搖搖頭,看着書卷上的字微微有些愣神,腦海中都是依依燦若星辰的眸子和那微微上揚的嘴角,活了那麼久,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真的病了,明明她偷走了自己的心,可是每次面對她,總覺得自己纔是那個做錯事的人。
想起夢裡她巧笑嫣嫣的模樣,上官天翊突然覺得自己也許該去睡個好覺,於是當下便滅了燭火朝着自己的臥房走去。
這些年他除了寒夜和風七,始終不習慣有人在身邊伺候,所以院子裡除了那些平日裡來打掃的下人很少會有人來,風七今日外出辦事未歸,寒夜又跑去保護依依,所以只有上官天翊一個人走在清冷的長廊上,突然有些懷念依依住在府裡的那幾日。
上官天翊推開房門,隨手將衣衫扔在一旁,緩緩躺在牀上,只覺得今日似乎有些疲累,屋子裡淡淡的幽香讓他有些昏昏欲睡,很快呼吸便均勻了下來。
這時,衣櫃的門被悄悄推開,月光下一個纖細柔弱的身影緩緩走近了牀邊,看着連睡着都那般俊美的上官天翊,女子只覺得欣喜不已,只要過了今晚,這翊王府的女主人就是她了!
只有她能籠絡住翊王的心,那個秦依依又有何懼?柔軟的雙手輕輕爲上官天翊解開衣衫,就在她的手剛剛伸到他的褲腰處時,上官天翊猛然睜開了眼睛,一腳將人踹下了牀,冷聲道:“誰給你的膽子竟然到這裡來!”
女子癱坐在地上,本就單薄的衣衫被這麼一折騰,幾乎都衣不蔽體,凝脂般的身子在月光的映襯下更爲美好,她怎麼也不相信上官天翊竟然對自己無動於衷,哀怨地看着他說道:“殿下,奴婢是皇上賜給殿下的,自然要服侍殿下!”
這個女子不過是一次皇宮宴會上的舞姬,因爲跳舞異常美妙,皇上竟然下令直接將人賞給了坐在一旁的上官天翊。
上官天翊當時並未多說,而那女子自從進了翊王府便被扔在了後院的偏房裡,她有一次無意間走到了依依當時養傷住的院子,得知了這是翊王特意爲未來的準王妃所建,頓時嫉妒非常,在她看來翊王是因爲未曾嘗過**之事,所以纔會惦念一個小丫頭。
所以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溜進了翊王的房中躲在了衣櫃中,還點了一點迷香,爲的還是怕上官天翊察覺,只是沒想到上官天翊竟然如此警醒,她連衣衫還沒碰到便失敗了!
手腕處的疼痛告訴她自己的手腕已經脫臼了,當下更是梨花帶雨地看着上官天翊說道:“殿下,您看奴家的手腕都脫臼了,好痛呢……”
“你以爲我不知道這屋子裡燃了迷香?”上官天翊早就穿好了衣衫,冷冷地看着她說道:“來人,給我把人拖出去,既然這位姑娘這麼願意伺候別人,那就送去皇宮好了。”
“皇宮!”上官天翊的話讓本還想求饒的舞姬頓時閉了嘴,任由兩個黑衣人將自己拖了出去,只可惜她以爲自己是去伺候那些貴人的,而上官天翊也沒有說明,當她發現上官天翊竟然把她送給了在皇上身邊侍奉的那些小太監時,這才明白外頭爲何會傳言翊王殿下心狠手辣了!
依依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這一夜她都睡得十分香甜,只不過秦府裡其他人可就未必會那麼幸運了。
羅氏輾轉反側,心裡總想着秦若雪的情況,折騰了一宿也沒有睡着,眼瞅着天色漸亮,乾脆不再睡了,直接披了衣服起身,外頭伺候的丫頭連忙走了進來,低聲問道:“夫人怎麼今個兒起那麼早,天還沒亮透呢,來賀壽的人也不會那麼早的!”
“我躺着也是睡不着,二姑娘那裡可有什麼消息?”羅氏剛穿好衣服,便聽到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印兒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對着羅氏便哭起來:“夫人,二姑娘血流不止,劉嬤嬤用了好些個法子都不管用,這才讓奴婢來請夫人過去呢!”
羅氏臉色一白,身子晃了晃,在小丫頭的攙扶下在穩住了身子,幾乎是毫不停留地便往秦若雪那裡急步走去,進門便看到秦若雪氣若游絲地躺在牀上,而劉嬤嬤也渾身是血地迎上來,焦急地說道:“夫人,二姑娘的血是止住了,可是……”
“可是什麼!”羅氏擡眸看着劉嬤嬤,當年母親之所以把劉嬤嬤留給羅氏就算因爲劉嬤嬤對婦人病非常精通,宋靜姝當年難產其實和劉嬤嬤也有關係,如今聽到劉嬤嬤欲言又止,羅氏的心幾乎都要停跳了,厲聲問道:“可是什麼!你快說啊!”
“只怕以後很難再有孩子了。”劉嬤嬤嘆口氣,看到羅氏愣愣地出神,連忙對着印兒說道:“你趕快和雲兒把屋子收拾乾淨,記着,不要驚動任何人,特別是老爺和老夫人那裡!”
雲兒和印兒連忙開始收拾,羅氏撫摸着秦若雪蒼白的面頰,哽咽地說道:“我苦命的雪兒,怎麼會這樣……”
“夫人,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怎麼把今日的壽宴圓過去!”房裡很快便收拾好了,而劉嬤嬤這會也已經換下了一身乾淨的衣衫,低聲勸道:“二姑娘這樣是萬萬不能再出門的,若是吹了風,倒是隻怕會留下病根的,月子裡的病很難好,更何況二姑娘的身子已經傷了……”
“就說雪兒感染了風寒,重病臥牀!”羅氏話音一落,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哼道:“重病臥牀!我若是不來你是不是就當我已經死了?”
“婆母?”羅氏轉過頭,這才發現梁氏竟然在朱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頓時起身說道:“婆母這是說的什麼話,兒媳也是剛知道雪兒得了病,府醫說不注意還會傳染,母親還是不要離得太近,萬事小心啊!”
羅氏到底還是反應夠快,在梁氏話音響起的時候便已經將秦若雪牀上的帳子放了下來,又知道梁氏最爲惜命,自然不會貿貿然上前查看,離得遠了,怎麼說就是羅氏的事情了。
梁氏的臉色並不好看,聽到羅氏的話倒是真的停住了腳步,冷聲道:“折騰了一天一夜,還想瞞着我,你是不把我當回事了?我告訴你,今日若是在衆多貴人面前出了什麼岔子,我倒是看你怎麼交代!”
“婆母,我知道這件事我又做得不對的地方,可我也是想着今日是老爺的壽辰,不想徒增事端纔會遮掩消息,兒媳也是爲着咱們秦府的名聲纔不敢驚擾婆母和老爺的啊!”
羅氏委屈得開口,心裡卻早已經恨上了梁氏。她的雪兒生病,這個老傢伙不僅不請府醫過來看看,竟然還擔心她誤事!
正因爲這樣,羅氏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有秦若雪能夠成爲皇后,那麼秦家就沒有人敢怠慢她!
梁氏之所以生氣,那是因爲她最初以爲秦若雪不過是個普通的傷寒,這會聽羅氏說竟然還傳染,頓時想起昨日她還拉着自己說了好一會話,會不會傳染給自己?
若是被人知道了秦若雪竟然得了怪疾,到時候誰還敢來秦府?那好不容易因爲秦蘭蘭而拉攏的關係豈不是全部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