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官天翊教於澤下一步該怎麼做之時,宋子離在回府的路上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上官俊豪知道自己闖了禍,可憐兮兮回府跟上官俊宇認錯。
最後上官俊宇又帶着上官俊豪立刻登門向宋懷信道歉,反倒是宋懷信擺着手笑道:“子離這個孩子向來胡鬧慣了,不必理會他,若是傷了七皇子,我們宋家纔是心中難安。”
“宋大人,你別責怪子離大哥,其實都是那個秦飛軒,說依依姐姐的壞話,所以子離大哥纔會跟他動手的!”上官俊豪唯恐宋懷信因爲這件事懲罰宋子離,連忙爲他開脫道:“這一點袁媛也可以作證的!”
“我也可以作證!”就在這個時候,劉默已經走了進來,笑着對宋懷信說道:“二老爺,這幾****恐怕要在府上叨擾幾日了!”
袁媛住進了依依的府上,劉默自然不可能在住在那裡,便直接來了宋家,上官俊宇也沒有再耽擱,帶着上官俊豪起身告辭,等到送走了他們二人,宋懷信才側頭問劉默道:“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
“那是自然!”劉默笑了笑,下意識地伸手摸摸鬍子,察覺到自己已經恢復了自己的身份,不禁笑道:“我裝作賣字畫的老先生還是很像的!”
宋懷瑾正護送依依回府,看到依依一臉悶悶不樂,頓時笑着說道:“說是不在意,可還是會心情不好麼?”
“小舅舅,今日你明明看到他們打架爲什麼不制止?”依依在之前已經聽宋懷瑾說起了他在酒樓之上的事情,頓時有些氣悶地說道:“若是二表哥有什麼閃失,你讓二舅舅怎麼辦?”
依依其實並不是因爲秦耀宗的事而傷心的,她是想起宋子離上一世受傷的事便心有餘悸,這一世雖然很多事都改變了,可是書香的死讓依依對於任何事都不敢在大意,所以宋子離昏過去之後,她還是連把了幾次脈,劉默又保證會在那裡看着宋子離,她才答應回府之事。
“秦飛軒只不過是因爲在袁媛面前丟了面子,我怎麼可能讓他真的傷到子離,你放心吧,子離的傷不礙事!”宋懷瑾拍拍依依的頭,皺着眉頭說道:“你讓袁媛住到你府裡去,只怕很多事都不方便,我看那袁媛定然是受她母親的指派,特地來看看你,要知道當年肖蘭可是非常喜歡翊王這個弟弟的。”
“處人交心,她若是喜歡我,我做什麼她自然都喜歡,她若是不喜歡我,不管我做什麼她都看不慣,至於我,就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依依淡淡地笑了笑,兩世爲人,她若是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搞不定,未免也太沒面子了……
京城,青雲客棧,二樓天字房。
田虎負手而立,陰冷地看着坐在桌前喝茶的上官俊傑,皺着眉頭問道:“二皇子,你的消息準確麼?”
“自然是準確的!”上官俊傑把自己在順天府聽到的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田虎,有些鬱悶地說道:“你不是說你的人都是靜心訓練的死士,任務既然已經失敗,怎麼可能還有活口留下來?”
田虎沒有說話,他雖然很自信,但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也不得不小心謹慎,那一日的計劃本是天衣無縫的,結果竟然平地冒出來那麼些奇怪的人,萬一真的有活口留下,那就真的不利了!
輕輕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玉石,田虎眸光一凜,他的人若是現在落入順天府,那麼皇上自然有可能親自審問,他必須趕在這之前解決掉這個麻煩,不能給田家惹來禍端!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想到這裡,田虎猛地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砰地一聲,桌子應聲而裂,反倒是嚇了上官俊傑一跳,有些埋怨地說道:“你之前不是說這件事定然天衣無縫的嗎?現在出了這等紕漏,該如何是好?”
“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解決的!”田虎之前渾身散發着濃濃的殺氣,在聽到上官俊傑的話之後立刻收斂好氣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心中暗道:“這件事必須快刀斬亂麻,否則後患無窮!”
夜色濃郁,上官天翊用披風將依依裹在懷裡,笑着說道:“你是怎麼擺脫那個丫頭的?我還以爲你今晚怕是來不了,所以準備去府上請你出門來着。”
“咱們部署了那麼久,我要是不來看看這場好戲,豈不是太可惜了?”依依打了個呵欠,她今日陪了袁媛一整日,晚上的時候特意稍微在她的飯菜里加了點安神養心的藥物,估計這會袁媛睡得正香呢!
“好,我陪你一起。”上官天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如若星海的眼眸在黑夜中忽明忽暗,對於他來說,只要是依依要做的事情,他定然是維護到底!
而依依卻心裡有數,今日田虎一定會親自來的,因爲他的性格陰險狡詐,是絕對不會相信任何人的,爲了確保這件事定然不會牽扯到田家,他一定會把這個人給滅口,而且必須親自看着他死個透徹!
夜色越來越沉,順天府的地牢附近雖然有侍衛守着,但是和平日裡並沒有什麼不同,田虎早就收買了一個獄卒,將順天府的守衛摸得一清二楚。
田虎帶着三個人偷偷潛了進來,他知道那個死士被關在了那裡,所以輕而易舉地便進了地牢,遠遠地聽着哀嚎聲一聲高過一聲,眸中不禁閃過一絲戾氣,沒想到於澤的手段還真不少,竟然能把人折磨到這個程度,可是過了今日他就解脫了!而他,就是來送他上路的!
躲在暗處的田虎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間地牢,隱隱約約只看到幾個人背對着他,而那個黑衣人則披頭散髮地被吊在刑架上,殺意從他的眼裡****而出,下一刻,田虎大手一揮,手中的匕首便徑直襲向那個死士!
只是,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背對着田虎的其中一個人敏捷的身形一閃,利落的抽出腰間的佩刀,瞬間將那個匕首打了出去。
而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田虎微怔,當他正要再次動手之時,卻聽到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保護皇上!保護皇上!有刺客!”
隨即,無數身着鎧甲,手拿佩劍的侍衛彷彿從天而降一般地從四面八方的涌了出來,團團將地牢中的田虎包圍住,很顯然是早有準備。
而田虎在聽到保護皇上那句話的時候,心中頓時大驚:“糟糕!中計了!”
田虎第一反應便是絕不能讓人認出他的身份,於是反手便要用匕首劃破自己的臉,沒想到竟然被飛身而來的上官俊宇擋住,二人瞬間交上了手,上官俊宇遊刃有餘地應付他的進攻,揚聲道:“閣下究竟受何人指使!竟然敢刺殺皇上!”
田虎一計未成,心思百轉,他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離開這裡,皇上本就對田家頗有成見,若是這一次他被抓住,只怕皇上定然會藉機發難,到時候恐怕田家就不是這麼容易脫罪了!
眸光微閃,田虎的動作更加迅猛,而這時,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羣侍衛,硬生生地將他逃走的生路徹底堵死!
上官俊宇看到田虎心神意亂,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挽了個劍花便順勢打掉了他的長劍,隨後毫不猶豫地挑斷了他的手筋,直接拿下了人。
田虎剛要咬舌自盡,卻被上官俊宇一下子卸掉了下巴,扯下黑巾的那一刻,上官俊宇彷彿一臉驚訝地說道:“田虎?”
皇上大步走到田虎面前,再確認面前的男子正是田家的人之後,頓時大怒道:“來人!把此人押入死牢!俊宇,你立刻帶人去田家,所有人不得離開田府一步!”
可是田虎心中卻是大駭,因爲方纔上官俊宇在卸掉他下巴的時候,還給他餵了藥,更曾在他耳邊低語:“田虎,從此這京城中,將再無田家,要怪就怪你們跟錯了主子吧!”
田虎看着上官俊宇帶人離去,咿咿呀呀地拼命地想要解釋什麼,不過現在的他因爲被餵了啞藥什麼都說不出,但是七個時辰以後,他不僅可以說話,而且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然後,徹底變傻……
而此時,順天府不遠處一棵茂密的大樹上卻是十分溫馨寧靜,與這邊的吵吵嚷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依依笑着看着所有的事塵埃落定,這才說道:“天翊,等到明日,皇上在朝堂上就會收到各路關於田家草菅人命、惡貫滿盈的狀紙,這一次田家只怕在劫難逃了!”
“田家只是一個開始而已,至少劉默的仇算是報了,下一步自然是唯你馬首是瞻。”上官天翊俊美無儔的臉上閃過溫柔的笑意,看向依依的雙眼滿是寵溺。
“若是被那個傢伙聽見了,又不知道得鬧什麼彆扭!”依依睏倦地窩在上官天翊的懷裡,扯了扯嘴角說道:“我困了,送我回去吧!”
今日,上官俊宇是按照他們的計劃,故意引皇上去了地牢,那個所謂的死士其實也是上官俊宇身邊的一個暗衛假扮的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將田家推到皇上面前來,讓皇上看清楚田家的真面目。
可是在依依的記憶裡,田家當初在宋家滅門的時候做了很多十惡不赦之事,所以她表面好像在幫劉默報仇,其實也是在爲自己報仇,但是看到上官俊宇做着以前他最爲不屑的事情,從不喜歡爾虞我詐的他步步算計,依依突然覺得自己好自私……
上官天翊抱着她飛身而去,直接將人送到了房間裡,剛把人放到牀上,卻被依依拉住了,閉着的眼角滑下一滴淚,喃喃地問道:“皇家最是無情,親兄弟都在算計,天翊,你說上官俊宇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我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