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對方的裝束,木玉沁自然知道眼前囂張跋扈不知爲何來找自己晦氣的女子是公主,可她很奇怪既然是公主爲何不在自己的席面上待着,來找她說什麼廢話?雖然這般想着,木玉沁還是起身對她行了禮,也不等對方說免禮便起身,直看得對方怒眼圓瞪越發顯得一雙眼珠子眼白太多有些滲人。
見公主怒瞪着自己,木玉沁柔柔弱弱的問:“敢問公主還有什麼事嗎?”
“自然是有事的!”五公主經常聽宮裡的人說起這位木大小姐,據說是鄉下長大的野丫頭卻因生得一副好容貌和寫得一手好字而得了蓮城堂哥的青睞。她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被皇甫蓮城看中,如今一看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在木承毅出現之前,她對皇甫蓮城一直有些朦朧的心思,如今雖說轉移到了容貌更出色的木承毅身上,可當她聽說木承毅對妹妹特別好,又被人挑唆了幾句,這便來木玉沁這裡找她麻煩。
聽她說有事,木玉沁忙做出一副不敢留她的神情,笑道:“既然公主還有事要忙,就去忙您的事吧,開席在即,臣女就不留公主了。”
“你敢趕我走?!木玉沁你知不知道本公主是誰?就連父皇都不會這樣對本公主說話,你竟敢趕我走?!”五公主氣得眼斜嘴外的怒瞪着木玉沁,好像她方纔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
沒見過有人這樣歪曲別人的話語,木玉沁臉上的笑容也沒那般燦爛,剛準備反駁些什麼,卻見身前突然黑了下來,再擡眸不知何時皇甫蓮城竟然走到了自己面前來。
“五公主想耍威風回自己的公主府,今兒是皇祖母的壽辰,還請五公主不要給明妃娘娘丟人現眼的好。”皇甫蓮城素來不喜歡宮裡的這些公主,被教養得囂張跋扈不說,還完全拎不清自己身爲公主的職責。
五公主做夢都沒想到皇甫蓮城會爲了一個臣女對自己這樣說話,當即便紅了眼眶指着木玉沁質問:“你爲她竟然這樣對我說話?!蓮城你該知道我對你的心,你竟爲了這樣一個女子這般傷害我?”說着就要落淚,可眼淚卻遲遲沒有落下只是在眼眶中打轉,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就在五公主控訴得正歡的時候,元恆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長衫一身冷清的走到木玉沁身邊,如同天神一般拉着她的手將她保護到自己的身後。旋即擡眸冷冷的看了皇甫蓮城一眼,對面色蒼白的五公主冷聲道:“公主既然對蓮城世子一往情深又何必給我送香囊?這是方纔公主送給我的香囊,請公主收回。”說完便讓希達將香囊硬塞給五公主身旁的婢女,旋即低頭溫柔的問:“方纔你去哪裡了?父親找你許久,隨我去見父親。”
“好。”木玉沁沒有拒絕,便這般乖乖的任由他牽着穿過人羣去找木冷鋒。她本以爲這是元恆爲了將她帶走而找到藉口,豈料木冷鋒是真的在找她,看樣子還很着急。
不等她走到自己的跟前,木冷鋒便快步走過來,將他們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壓低嗓音道:“方纔你去了哪裡,爲父讓你二哥找了你半天都沒找到。”
“爹爹找女兒有什麼事嗎?”木玉沁很少見木冷鋒會着急,一向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突然火急火燎起來,讓她意外的同時也有些擔心,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爹爹,可是發生了什麼禍事?”
見她竟然一無所知,木冷鋒急切道:“爲父聽聞之前青鸞郡主來找過你,你也隨她出府了,可有幫她出什麼主意?”
“幫着青鸞姐姐出主意,這話從何說起?”木玉沁自然不會承認,一會開席青鸞可是要大鬧宴席的,她怎麼能承認這個主意是她出的?
木冷鋒一聽她否認,立刻便急了起來,生怕她是擔心自己責備纔會否認,又緩和了語氣道:“玉沁啊,你對爹爹說實話,爹爹不會怪你,這個主意是不是你幫着青鸞郡主出的?”
“到底是什麼主意爹爹不妨直接告訴女兒,這般沒頭沒腦的問女兒,女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木玉沁也不想和他兜圈子,直截了當的讓他對自己明說好了。
聞言,木冷鋒想了想,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方纔得到消息,青鸞郡主在太后寢宮鬧着呢,這邊雖然到了吉時卻未開席正是因爲這件事。”
“她鬧什麼?”木玉沁下意識的便問道。
見她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瞬間木冷鋒都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可想着芊舞言之鑿鑿的話,他又壓下了心底的多疑。“玉沁你實話對父親說,讓韓如去頂罪韓江這個主意是不是你出的?如果是你出的,你千萬要告訴父親,趕在陛下知曉此事之前,爲父想辦法替你瞞過去。”
“讓韓如頂罪韓江?這話從何說起?韓江不是被陛下打入天牢擇日問斬的嗎?惹得陛下大怒這樣的罪人也能被頂罪,爹爹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木玉沁自然不會承認,即便是被皇帝當面質問她也會否認到底,她雖然無懼權貴卻也不想被皇帝記恨上。
“當真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木冷鋒不信,芊舞不會說謊騙他,更何況青鸞確實來找過玉沁,玉沁也陪着她去找過十二皇子,保不準這個餿主意便是玉沁出的,畢竟他的女兒可是聰明絕頂的明白人。
見他還是懷疑自己,這一次木玉沁有些生氣的望着木冷鋒,反問:“到底是什麼人在父親面前挑唆女兒的不是?女兒即便再不懂事也不能冒着得罪陛下的風險去幫別人,是否能幫到對方還得兩說,得罪了陛下我能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