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千夏感覺自己要是去呼吸時候,她感覺到有兩隻手朝着她伸過來。
一左、一右……
此時的她仍然不知所措,害怕下一秒就會失去聲息,只能胡亂拍打着水面。
恍惚間,她好像聽見有兩個熟悉地聲音跟她說話:
“千夏,別拒絕我——”
“盛千夏!是我!”
宮北曜?是他嗎?她幻聽了麼?居然覺得她好像聽見了他的聲音。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撲向了那個更像有宮北曜的存在的方向。
凌慕夜和宮北曜原本幾乎同時抓住了她的手。
可是,她卻甩開了凌慕夜,撲向了宮北曜的懷裡。
宮北曜感覺到她的靠近,幾乎沒有片刻猶豫,便從背後抱住她,將她拖上岸。
感覺到她本能地撲向自己這邊之後,他心中的鬱結好像也在瞬間消失不見了。
她還願意選擇他。
她還願意相信他——
可是他剛纔卻該死的欺負了她。
還好,他把她救回來了。
否則他真的不敢想象接下來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
沒有她的人生……他永遠永遠都不想再經歷了!
此刻,盛千夏沉溺在宮北曜的懷裡,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的他好溫柔好溫柔,從背後抱着她,好像在擁抱全世界,那麼小心翼翼,又如視珍寶。
彷彿在害怕太過用力她會被碾碎,又害怕不夠用力,她就會從他身邊溜走。
‘宮北曜,你明明那麼討厭,爲什麼,我居然還在這種時候幻想你呢?’
‘你怎麼可能會這麼溫柔的對待我呢。你明明已經討厭死我了……’
‘你恨不得我現在就死掉吧……’
‘你不會再對我好了……我知道的……’
‘可是,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幻想着,你還會對我好……’
盛千夏不敢睜開眼睛,只想讓這個夢,永無止境地做下去。
宮北曜帶着她浮出水面。
那一刻,她被奪走的呼吸好像突然回到了她的世界。
她拼命地咳嗽,池水嗆得她發矇。
可是,她卻在耳邊聽見了他的聲息。
“不要怕,千千,我在這裡。”
千千——
很多年以前,宮北曜會叫她千千。
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只有他一個人會那麼叫她。
彷彿撥弄着琴絃,在她的心尖彈唱的聲音。
當時她說,‘我纔不要這種怪怪的稱呼,噁心死了。’可心尖卻好像開出了綺麗的花兒。
他說,‘你敢拒絕?千千!千千!千千!我偏要這麼叫你!你越不喜歡我就越不停叫你。聽多了你就習慣了。’
怎麼會不喜歡呢……
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叫她。可是,她並不是真的和表現的一樣那麼不喜歡的。
她很喜歡,他是與衆不同的。
也很喜歡,她對他來說也與衆不同。
此時此刻,宮北曜還帶着盛千夏朝着岸邊游去。
她的全身都溼透了。
她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可是,她沒有聽錯嗎?真的是宮北曜嗎?
他來救她了?
即使他討厭她了,還是會來救她嗎?
那一刻,她好想哭,又一點也不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