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皓凌搖了搖頭,“剛剛覺得胸口疼得厲害,這會兒已經不疼了,以前曉曉總會這般嗎?”莫皓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說來也奇怪,剛剛疼得他站都站不穩,這會兒卻什麼事都沒有了。
“不是,郡主雖然時常不舒服,但並沒有過這般嚴重,剛剛我回去的時候,郡主已經好很多了。”翠竹看着莫皓凌,低下頭,不敢看莫皓凌的眼,她剛剛說了謊話,這會兒說什麼也是不敢擡頭的,生怕莫皓凌看出什麼端倪來。
“那就好,明日解決了南征,我就去給曉曉找藥。”莫皓凌說完,看了看翠竹,只見翠竹低着頭,不禁皺起了眉,“翠竹,你剛剛可是在騙我?”
“沒有,翠竹沒騙七爺。”翠竹低着頭,說着違心的話。
“爲什麼低頭?”
“奴婢只是在想,明天七爺能不能早點回來,郡主等着七爺,想要知道七爺的安危,別讓郡主等的太急。”翠竹說完,看了看莫皓凌,又低下了頭。
“我會的,代我轉告曉曉,叫她放心,我會早早回來的,還有,告訴他,我不會輕易認輸。”
“奴婢知道了。”翠竹說完,轉身走出了兵部,這會兒兵部依舊熱鬧,喝酒吃肉的一如剛纔,看來莫皓凌這是要把假象做到底,可狡猾如南征,這樣的假象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來,南征不會看不出嗎?
翠竹想着,皺了皺眉,只覺七爺這麼做,不會假戲真做的散了軍心吧!
即便這樣,還是回去告訴郡主,郡主對這邊的情況一無所知,大概也是很想知道纔對,翠竹想着,不禁加快了腳上的步子。
很快翠竹便到了香閣,走到莫曉的房間,見莫曉躺在軟榻上半眯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竟有些不忍心走進去,正想着是不是要等一等,莫曉的聲音忽的響了起來。
“翠竹,他怎麼樣了?”一早就聽到了翠竹的聲音,只是沒想到,翠竹沒進來,怕是以爲自己睡着了,想讓自己多睡一會兒,這翠竹是真傻,她不知道她現在這個身體,已經與死人無異,唯獨一點不同的,就是她還有思想。
“七爺倒是沒什麼事,郡主放心就是。”翠竹看着莫曉,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莫曉,還是說了出來,“奴婢看七爺那裡有點奇怪,感覺有些散了軍心?”
“他在做什麼?”
“他們在肆無忌憚的喝酒吃肉,七爺好像什麼挺想的開,什麼都沒做,還任憑那些將士在兵部喝酒吃肉。”翠竹想着剛剛看到的情景,不禁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七爺究竟想的是什麼。
“他那不過是障眼法罷了,軍心也不會散,他帶出來的兵和別人的不一樣。”莫曉看着翠竹,搖了搖頭。
“郡主的意思是?七爺做的事情肯定有效?”看郡主的意思,七爺好像很值得郡主信任一樣。
“算是吧!隨他吧!”本來心裡沒有底兒的,可是聽到翠竹這麼說,心裡莫名的有點底兒了,莫皓凌這人,總能給人打的一個出其不意,想想這次的事情,也一定提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他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等着別人來打他,想想以前在西谷,哪一次的事情是她意料之中的?
況
且她一再告知莫皓凌危險,相信莫皓凌一定早有準備纔對。
莫曉正想着,直覺一陣嗆鼻的湯藥味由遠至近飄了過來,莫曉聞着那味道,忙掩住了鼻子,那湯藥味道難聞異常,相信也不會有多好喝,可這藥不喝是不行的,莫曉想着,看了看端着藥走進來的小花,直接說了起來,“小花,把藥拿過來。”
“是。”小花點了點頭,將藥遞給了莫曉。
莫曉看着那湯藥呈紅色,聞着氣味也不同往日的藥,相信張太醫已經換了方子,仰頭一口喝盡碗中的藥,那藥碗瞬間見了底兒,莫曉喘着粗氣,剛剛喝的太快,苦味還沒有在味蕾中擴散開,便已經喝了進去,所以現在,倒也沒感覺那藥有多難喝。
“郡主想吃點什麼?或者有什麼吩咐?”小花站在一邊,拿着空碗,看了看莫曉的臉色,這會兒與剛剛無異,眼睛卻已經很紅。
“沒事了,你和翠竹都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天要熬下去。”莫曉說完,將身體全部靠在軟塌上,閉上了眼睛。
翠竹小花點了點頭,一同走了出去。
承明殿。
月帝看着眼前的奏摺,又看了看深夜進宮的莫皓遠,輕聲說了起來,“庸王招兵買馬的事情,證據可是確鑿了?”
莫皓遠看了看月帝,微微點了點頭,“兒臣能找到證人,更能找出五弟大量金錢流出流入的具體情況,這件事,可以說是無疑了。”
“和各國使臣……”
“這件事兒臣還沒有查清楚,父皇應該知道,想要查這件事,不能明目張膽的查,而且需要求證,相信要一段時間才能查到。”沒等月帝說完,莫皓遠便打斷了月帝的話。
“你是不願意查清楚吧!”月帝看着莫皓遠,輕輕說了起來,“你什麼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軟。”想起以前的事情,月帝不禁嘆息,要不是莫皓遠耳根子軟,沒有注意,他一定會把這位置給莫皓遠留着。
“兒臣不敢,父皇吩咐的事情兒臣從來不敢拒絕。”莫皓遠說完,看了看月帝,“如果沒別的事,兒臣先退下了。”
“等等,懷遠王,朕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看着莫皓遠要走,月帝趕緊說了起來,“月陽郡主那邊一直病着,你們以前就要好,若是有時間,去看看她,陪陪她,有個 說話的心情也能好些,你和呈兒一起去,呈兒也和月陽談得來。”月帝說完,嘆了口氣, 怕莫曉有壓力,這些日次他不曾去香閣探望莫曉,但是心裡也記掛着莫曉。
“曉曉病了?”莫皓遠看着月帝,停下了腳步,“父皇可知,病的是否嚴重?”
月帝看到莫皓遠停下了腳步,輕輕搖了搖頭,“朕私下問過,情況怕是不太好。”
“曉曉的身體還是不錯的,只是前些日子聽說有點不太舒服,這幾日嚴重了嗎?”
“剛剛福公公回來,還說不太好。”想到剛剛福公公的回話,月帝不禁皺起了眉頭,“你先回去吧!繼續查,查到什麼在告訴朕。”
“是,兒臣告退。”莫皓遠說完,轉身走向了殿外,這會兒天色已晚,不然他就直接去香閣看看了,也的確是很長時間沒看到曉曉了,這
段時間,十三也是從頭忙到尾,估計也是沒有時間去看曉曉,有空再來吧!想想也只能這樣,莫皓遠想着,便快速出了宮。
月帝看着早已經沒了人影的承明殿,不禁嘆了口氣,看了看身邊的福公公,“你說明天朕不讓凌兒去,會怎麼樣?”
“這……老奴不知。”
“現在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沒有什麼後路了,正好朕也要看看南國究竟想要幹什麼,朕已經跟凌兒說的明白,只希望他不要讓朕失望。”月帝拿起桌案上的青花杯,淡淡的目光中有着一抹堅定,明天的事情必須要莫皓凌出面,這是南國使臣離開皓月的要求,這種要求一點也不過分,他的確不能說什麼。
“可郡主那邊怎麼交代?”福公公看着月帝,心裡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所以之前在莫曉面前,沒敢打保票。
“她應該相信凌兒,朕也相信凌兒有這個能力,他一定會沒事的。”月帝說完,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晚了,朕歇息一會兒。”
“是,老奴伺候聖上。”福公公說完,便扶着月帝走進了內殿的寢室。
兵部。
莫皓凌看着準備好的士兵,心裡也有了一些底兒,明天任憑南征怎麼折騰,結果都會是一樣的,南征不管是想要報仇還是想要爭奪什麼,都不會得逞,莫皓凌想着,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從剛剛到現在,這胸口都沒有疼痛的感覺,大概曉曉也是沒事的。
想到莫曉沒事,莫皓凌也就放心了,眼見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莫皓凌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定州城,庸王府。
莫皓庸坐在書房,看着黑夜一點點吞噬外邊的景色,這樣的夜晚不知看過了多少遍,相信以後,一樣會看很多遍,昨天聚賢閣的眼線傳來消息,有人明察暗訪的到了那裡,問東問西不說,似乎還掌握了些什麼東西,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便知道,大概是自己的父皇聞到了什麼味兒,特意去看看那聚賢閣究竟有些什麼。
日子,他一直藉着給秦月辦假裝的藉口,在各個州縣招兵買馬,他手中無兵,有的就只有一些文官,這些文官賣弄口舌倒是可以,真要是打起仗來,大概只能是求饒的份兒,所以想要辦成大事,手中還得有兵權。
老十那裡雖然有一部分兵權,但與老七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還有父皇手中的兵權,那纔是最無法抗拒的力量,所以他得培養自己的勢力,他這庸王的名聲在外,招兵買馬自然是小事一樁,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好在,這次有秦月作掩護,招兵買馬的事情才能順利進行到現在,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沒有瞞住那個老狐狸。
沒關係,知道了就知道了吧!他能做出來也能讓這件事消失的不露痕跡,任憑你們怎麼查,查出什麼,跟他庸王也一點關係都沒有,莫皓庸想着,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看看到了最後,誰纔是真正的王者。
莫皓庸想着,快速提起手中的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裝進事先準備好的信封中,交給了身邊的魏雲,對魏雲點了點頭,魏雲瞭然的轉身,走出了庸王府,朝着各州縣的聚賢閣快馬加鞭的奔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