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看着殿下的大臣,又看了看身邊的月帝,她從未站在這個位置看着殿下的一切,看着殿下的一切,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大殿之上的王者,難怪以前古代的帝王都那麼重視自己的帝王之位,不管是誰,只要覬覦皇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她從未有這樣的感覺,從來不知道,站在大殿之上,竟有種興奮的感覺。
轉眼看去,只見角落中莫皓凌站在一邊,目光時有時無的看着自己,又看了站在莫皓凌身邊的人,庸王也在隊伍中,很久沒見,他看上去依舊神采奕奕,想必這幾日和秦月在一起,很開心吧!
至於對面,以曹相爲首,剛剛得到消息,吝相稱病告假,曹相身後,是喬大人,之前有過交集,看着並不陌生,至於喬大人身後的列爲大人,雖然不熟悉,倒也是認識的,否則之前的日子,在這承明殿也是白混了。
隨着流程,朝堂很快便結束,今天的朝堂倒也是安靜,眼見快要散朝,月帝卻看了一眼莫曉,指了指眼前的聖旨。
莫曉看着眼前的聖旨,不禁一愣,這聖旨來的有些唐突,莫曉完全沒有想到,想了想,還是拿起了聖旨,拿起聖旨的那那一刻,月帝忽的說了起來,“今日朝堂之上,朕要宣佈一件喜事。”
月帝說完,看了看莫曉。
莫曉點了點頭,心裡的大石沉下一半,月帝剛剛說了,這事一件喜事,應該不會有什麼人遭殃,直接唸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查鄒秦月賢良淑德,溫婉賢淑,今五皇子早已成年,賜婚於五皇子庸王,擇日完婚。”
莫曉唸完聖旨,看着眼前的聖旨,目光不禁有些渙散,又看了一遍聖旨,不禁皺眉,這竟然是賜婚的聖旨,可自古以來,賜婚都是大事,這賜婚的聖旨,未免也太過簡單,莫曉將聖旨小心收好,又看了看月帝,只見月帝又給她使眼色,莫曉點了點頭,直接走下殿,走到莫皓庸身邊,將聖旨舉到了莫皓庸身邊。
莫皓庸看着那聖旨,直接跪在了地上,雙手拿過了聖旨。
莫曉見任務完成,轉身走向大殿,路過莫皓凌身邊的時候,只見莫皓凌眼中波瀾不驚,心中疑惑了一會兒,卻又想到莫皓凌這人本來就清冷,跟誰在一起的交集都少,這賜婚的聖旨,又不是給他的,自然也不會那麼多表情。
大概也是自己想多了,莫曉想着,又看了看一眼莫皓凌,隨即快步走向大殿之上。
莫曉走上大殿,便收到月帝散朝的眼神,莫曉點了點頭,便宣佈散朝,看着衆位大臣有序離開,莫曉下意識的看了看側間,只見側間空空如也,竟然有種失落感,現在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低頭看了看手中壓着的三道奏摺,轉身走向了月帝身邊。
月帝也不着急走,看着莫曉走過來,對着莫曉點了點頭,“不錯,你做的很好,難怪福公公會選你來暫代他的位置。”
“聖上是在取笑奴婢吧!這些事奴婢怎麼能做得來,聖上,這是有關邊境的三道奏摺。”莫曉說完,將手中
的奏摺放到了月帝面前。
“擱着吧!陪朕先進內殿,一會兒再看奏摺。”月帝看着眼前的奏摺,點了點頭,站起了身。
莫曉趕緊走到月帝身邊,扶着月帝走進了內殿。
在聖上身邊伺候,自然是得小心謹慎,雖然也知道這麼個道理,但是以前跟現在不一樣了,以前她從不在朝堂之上露面,可現在,她直接主持整個朝堂,想想責任之重,自然是不能和以前相比的。
走到內殿,莫曉開始沏茶倒水,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人見奏摺拿了進來,月帝開始批閱奏摺,率先打開的就是那三道邊境摺子的其中一個。
莫曉爲了避嫌,正要走出去取點水,誰知卻被月帝叫住了。
“曉曉,你過來。”月帝擡眼,攔着莫曉已經走向了側間,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你幫朕看看,這個人是否可用。”月帝說完,直接將手中的奏摺推到了莫曉面前, 莫曉看着那湊着,忽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了。
“聖上,這奏摺可是國家大事。”莫曉看着那奏摺,又看了看月帝,猶豫的說了起來,“奴婢不該看。”
“自古就有女子入朝的先例,只是朕在位這幾十年,並未有這樣的女子,曉曉,朕一直覺得你跟其他女子不同,以前你大概也曾聽說,你一出生便被冠上了可興旺我皓月的帽子,這十幾年,朕一直對你好,在被別人眼中,大概是因爲所謂的迷信,可是朕心裡清楚,那些迷信的東西根本就不可信,現在你該知道,朕爲什麼對你好,跟那迷信完全無關。”月帝說完,看着莫曉,“朕知道,你答應朕來承明殿幫着,可能是因爲朕戲言老七的那些話,你和老七之間,發生了很多事,以前朕不願意你和老七來往,是怕老七傷害你,可現在不一樣了,朕會尊重你們兩個的選擇。”
月帝怎麼忽然說這些?剛剛纔給庸王和秦月賜婚,這會兒怎麼又開始研究自己和莫皓凌來了,這月帝精明,說的每一句話大概都是有用意的,莫曉想着月帝說的每一句話,卻找不出月帝說這些的用意,只好低下了頭。
“不過你要想清楚,不管你們兩個怎麼選擇,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於朕。”
果然,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莫曉看了看月帝,表情有些僵住,久久,才說服自己恢復原來的表情,看着月帝說了起來,“聖上,你且放心,我會好好做我的分內之事。”
莫曉說完,便走到月帝面前,看起了眼前的奏摺,這奏摺上說的是東邊部落的事,東邊部族的事情,她一向不熟悉,好在這奏摺沒怎麼提部族的事情,只是說駐守東邊部落缺了一個位置,馮鶴常年在東邊部落安營紮寨,就是爲了防止那邊的人暴亂,他手下的副將前幾天因病去世,想要重新讓朝廷給指派一個副將。
這事簡單的要命,莫曉看了看聖上,這朝廷中能勝任的人還是不少的,文官武官多得是,能文能武的也不少,這聖上還會爲這種事犯愁嗎?莫曉有些不解,看了看聖上,輕輕搖了搖頭。
“你也沒想好嗎?”月帝看着莫曉搖頭,疑惑的問了起來。
“聖上,奴婢只是覺得,這種事並不用考慮太多,聖上識人用人,自然知道朝廷中每個人的長處,或者說,聖上考慮的並不是這個人選的問題,而是什麼別的問題?”莫曉守着心中的疑惑,看向了月帝。
“朕直接說,東邊的部落,一直都是我皓月的隱患,老七幾次三番去剿滅,也只是換得了一時的和平,眼見那些部族又開始旺盛起來,朕自然要選一個得力的去幫着馮鶴,否則哪一天被東邊那幫部族突襲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月帝說完,拿起了莫曉剛剛砌好的茶,喝了起來。
“聖上看薛禮這人可好?”莫曉看着月帝,又看了看手中的奏摺,淡聲說了起來。
“爲什麼?”
“薛禮一直跟隨七爺,這些年南征北戰,自然有實戰經驗,再說薛禮這人有時雖然執着,但做事謹慎周密,若有人拘着他,應該是個可用之才,聖上您看呢?”莫曉說完,擡眼看了看月帝。
月帝點了點頭,繼續喝着茶。
莫曉見月帝似乎認同,又似乎不認同,不禁皺起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還有沒有別的人選。”月帝看着莫曉不說話,又問了起來。
“上次看到聖上拿出的卷宗,倒是有一個人也合適。”莫曉說完,想了想,又說了起來,“記得上次卷宗中,有個叫劉光的武狀元,看着閱歷和背景,也是極爲合適,只是不知道這人究竟如何。”
“你說的這個劉光朕知道,前些年東邊部落暴動,他也隨老七征戰過,只是這人爲人誇大,朕不喜歡。”月帝說完,搖了搖頭。
“那聖上心中可有人選?”莫曉看着自己說的人選又被否決掉,不禁蹙眉。
“朕想,朕不喜歡的人也未必不見得好,所以朕想,讓劉光去。”月帝說完,擡眼看了看莫曉,之間莫曉一臉的愕然,“怎麼?覺得朕做的決定意外?”
莫曉搖了搖頭,“聖上的決定,大概是最好的。”
“這劉光,是庸王的人。”月帝說完,開始用紅筆批註那道奏摺,很快,批註便做好了,將手中的奏摺遞給莫曉,莫曉接過來仔細一看,不禁愣住,那批註上竟寫着,薛禮和劉光兩個人的名字。
這是啥意思?難道還要來場比賽,弄個淘汰?
莫曉不解的看着奏摺,又看了看月帝,“聖上這是何意?”
“讓他們兩個一起去。”月帝說完,看了看莫曉,“你覺得這樣如何?”
“那官職怎麼辦?”
“同爲副將。”月帝說完,便開始批閱其他的奏摺。
莫曉看着月帝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奏摺,忽然有種錯愕的感覺,久久,纔將手中的奏摺放到桌案上,不發一言的站在月帝身邊,見月帝用的墨快沒了,便開始研墨,莫曉的動作很輕,一會兒,濃濃的黑墨便磨好,看着那黑色的墨跡,莫曉再次退到了一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