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吝相想的也太開了,眼見月帝白了臉,在月帝看來,這事可能都不是這般簡單,吝相卻這般從容,莫曉看着吝相的神色,又看了看月帝,心裡還是沒有底兒。
“那吝相的意思,我們就等着?”趙涼看了看吝相,臉色雖然不善,但是語氣還算是恭敬。
“非也。”吝相說完,看了看月帝,“這解鈴還須繫鈴人,自然是什麼人系的鈴,什麼人來解。”
莫曉聽到這話,只在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老頭大概也知道月帝的心思了?聽着這話的意思,應該是知道點什麼事情,可這老頭怎麼可能知道?平時上朝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事就稱病不來,即便是來了也站在那裡當作雕像,她全當沒有吝相這個人了,可偏偏好像知道的比她還多。
莫曉撓了撓頭,看了看月帝,只見月帝看了看福公公,嘆了口氣,輕聲說了起來,“傳朕旨意,命七殿下和庸王一同抗敵,左牟的三萬大軍,收到聖旨後,即刻進入錦州城,聽從七殿下和庸王調遣。”
“是。”福公公說完,正準備轉身,忽然又被月帝叫住。
“等等,讓月陽郡主去擬製,吝相監督。”月帝說完,有將目光轉向吝相,“朕把聖旨的事交給吝相,吝相費心了。”
“郡主天資聰穎,自然不用老臣了吧!”吝相說完,看了眼莫曉,對着莫曉笑了笑,轉身便要往外走。
月帝見吝相要走,也不攔,去看了看莫曉,大概是在月帝身邊呆的時間長了,只是一個眼神,她就知道月帝是想讓她攔,在心裡嘆了口氣,想想這事關莫皓凌的安危,趕緊快步走了出去,攔在了吝相面前。
“吝相慢些走,我這還有事沒弄明白,想要請教吝相呢!”擋在吝相面前,看着吝相矍鑠的目光,似是懇求的說了起來,“吝相且幫幫我吧!”
“郡主想讓老臣如何幫?老臣老矣,出個主意還是可以的,這力氣活,可是幹不動嘍!”吝相說完,笑了笑。
“誰讓你幹力氣活了?”莫曉說完,趨了趨鼻子,“這聖旨怎麼寫啊?我也不會寫啊!還有聖上讓我攔着你,我也不敢不攔啊!”
“你這郡主夠坦白,老夫倒是挺喜歡,既然如此,老夫就教教你?不過老夫可有言在先,老夫得看看你的字,你這字寫得好,老夫才教你。”吝相說完,哈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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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字?”莫曉說完,在腦中想了想自己寫的一團一團的黑烏雲,不禁皺起眉,“我那字還是別看了,看了您得上火。”
“那老夫便走了。”
“哎,別走啊!看字就看字吧!”莫曉嘆了口氣,這老頭看上去挺和藹的,怎麼這麼難纏,一點也不比月帝,難怪月帝把這老頭交給她處理,估計自己看着也是頭疼,爲了怕吝相跑,莫曉乾脆走到吝相身邊,直接拉住了他地胳膊,看上去很親暱,實則死死的拉住了他的胳膊,“走吧走吧!”
“走。”吝相也不掙脫,任憑莫曉這般拉着他的胳
膊,朝着偏殿走去。
月帝早早吩咐趙涼回兵部,不料看到了莫曉抓着吝相往回走的畫面,嘴角不禁揚了起來,這丫頭,要知道,千萬大軍在吝相面前,都未讓他有絲毫動搖,可眼前這位郡主,競趕鴨子上架,而且還成功了,這莫曉,是真不簡單。
是啊!她太與衆不同了,即便想要隱藏,那樣的鋒芒,掩藏也是掩藏不住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有一個目標,那個目標就是老七,她很在意老七,即便昨日跟她說了那麼直白的話,她還是沒有改變初衷,她要麼就是太傻,要麼就是太相信老七,只是把籌碼壓在老七身上,可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贏的。
月帝想了想,不禁嘆了口氣。
“哎呀郡主,老夫這把老骨頭都要讓你拽散架了,你能不能輕一點兒,輕一點兒啊!”吝相拉了拉莫曉的手,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坐了下來。
“吝相您喝杯茶,趕緊告訴我,怎麼寫這聖旨啊!”莫曉有些着急,趕緊拿出了紙筆。
吝相看了看莫曉,眼睛落在了莫曉剛剛抄寫的兵書上,擡眼看了看莫曉,“這書是你看的?字兒是你寫的。”
“啊,對啊!”莫曉點了點頭。
“行,老夫看着你這字兒還不錯的份兒上,就教你怎麼寫這聖旨。”吝相說完,咳嗽兩聲,“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着七殿下莫皓凌與庸王莫皓庸二人,合力抗敵,擊退北疆鐵騎軍。”
“就這麼簡單?”莫曉有些失望,用手支着下巴,看向了吝相。
“你這小丫頭,看來老夫得好好教教你了,聖上說什麼便是什麼,聖上說的那都是聖旨。”
“行行行,就這麼寫吧!”這老頭大概是老了,怎麼那麼多的廢話,莫曉說完,拿起了紙筆,就在紙上按着剛剛吝相說的寫了起來。
“那第二道聖旨,是給左牟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奉天承勇,皇帝詔曰,着左牟左都督收到聖旨後,即刻進入錦州城,聽命於七殿下與庸王,擊退北疆鐵騎軍。”莫曉看着吝相,拿起筆一邊寫着一邊唸了起來。
“孺子可教也。”吝相聽後,哈哈笑了起來。
莫曉看了看笑得開心的吝相,臉色忽然有些不好,這聖旨這樣寫倒也沒什麼,只是這樣寫,莫皓凌和庸王能達到聖旨上的要求嗎?這月帝擺的這出,正是應了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句話,現在目的達到了,這會兒再讓它們一塊兒對抗北疆人,能行嗎?
他們的心裡已經有了隔閡,怕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統一戰線的。
“小丫頭,你且想想,怎麼勸說庸王便是,七爺那邊,你且不用擔心。”看着一臉擔憂的莫曉,吝相不忍再逗她,捋着鬍鬚,看着莫曉剛剛寫下的字,“你這字寫的還算是過得去,但是還得練。”
聽到吝相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莫曉再度發愁,卻還是問了起來,“吝相何出此言?”
“就是字不好,還得好好的練。”
“我這字從來就沒好過,我上學……哎,反正就是沒好過。”莫曉別了一眼吝相,忽然意識到又被他套進去了,趕緊說了起來,“我想問你爲什麼要我只說服庸王?”
“我知道七爺那個脾氣,瞭解他。”吝相說完,認真的看了看莫曉,“不過庸王說服起來,怕也是很難。”
“你確定你瞭解莫……七爺?”莫曉看着吝相,這是怎麼了,連着兩次差點說錯話。
“我做了七爺五年的老師,老師自然瞭解自己的學生。”吝相說完,看了看莫曉,“行了,郡主,老夫的任務完成了,這事情也該了結了,成敗就在一句話,看郡主能不能做到了。”
吝相說完,嘆了口氣便走出了承明殿。
莫曉看着吝相遠去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着吝相是莫皓凌的師傅嗎?這性格可是夠怪的,莫皓凌的性子沉穩,奉旨行事,他能做到,而且此時此刻,她還確定一點,她託莫皓呈送去的錦盒,莫皓凌是收到了,不然此刻莫皓凌很可能與庸王起衝突了,一旦他們起了衝突,月帝就會譴責他們,那麼月帝的目的就達成了。
可是莫皓凌沒有什麼大動作,可見,他是收到她給的字了。
說起字,那吝相也太過在意字了,莫曉想着,拿起了手中剛剛擬好的聖旨,仔細看了看,不禁愣住,這紙上娟秀的字,是自己寫的嗎?印象中自己可沒寫過這麼好看的字,莫曉想着,趕緊走回偏殿,拿起了這幾日抄寫的兵書,又把抄寫好的字拿起來反覆看了即便,這才驚覺,原來自己的字竟變得這麼好看了。
莫曉看着那字,忽的一愣,難怪月帝讓她抄書,原來是因爲自己的字太難看了,想着以前的黑色霧團,莫曉不禁一陣臉紅。
可月帝爲什麼不直接說呢?什麼事直接說不好嗎?讓她抄書練字,大概也是對她的字看不過眼了,都這樣了還不說,對她算是忍讓嗎?
算了,來不及想那麼多,還是趕緊去找月帝看看聖旨吧!爲了怕處紕漏,莫曉又看了看手中的聖旨,確定沒有問題了,纔拿着聖旨交給了坐在內殿的月帝。
月帝看過了聖旨,點了點頭,便讓福公公去處理剩下的事情,福公公離開後,整個內殿便只剩下莫曉和月帝了。
“若是沒有別的事,奴婢這就告退了。”莫曉對着月帝欠了欠身,等着月帝發話放人。
“錦州的事情結束了,朕可以答應,提前讓你出宮散散心,這些日子,也是累着你了。”月帝看着莫曉,輕聲說了起來。
“等錦州的事情結束了再說吧!”莫曉淡然一笑,明明是笑着,卻是那般蒼白無力。
“去吧!歇着吧!別累病了。”
“謝聖上。”莫曉轉身,走出承明殿。
月帝終於肯讓她出去了,只是這次,她出去便不想回來了,莫曉正想着,只覺眼前一個人影晃來晃去,莫曉看着那人影,一眼就確定那是十爺莫皓平,想着幾天前的事,莫曉臉色陰沉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