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那些商人是北疆的鐵騎軍?”莫皓庸看着剛剛來報的小兵,驚愕至極,看了看站在身邊的秦月,拉住秦月的手,“你且去外邊等我,我處理好這些事,便去找你可好?”
鄒秦月看了看莫皓庸,懂事的點了點頭,踩着蓮步,幽幽走出了房間。
“仔細說說怎麼回事?”莫皓庸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兵,沉着臉問了起來,他剛從涼州到錦州,發了書信給皇城說自己已經到了,就出了這樣的亂子,這真是喘氣的機會都不給人留。
“今日一早,一個北疆的商人說我們皓月做買賣不規矩,說要把皓月的商販告到府衙,讓皓月的府衙給他們一個說法,就動手抓了那些商人,那些商人做買賣一向規矩,之前跟西谷往來的商販也可以證明,在錦州這個地界兒上,皓月的買賣做的是最誠實守信的,皓月的商販跟北疆的商販說了兩句,那北疆人直接動了手,我們皓月的商販也不容他胡鬧,也跟他們打了起來,結果那些北疆人竟然見人就殺,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那些北疆的商人已經促成了一隻小部隊,那隊伍正是北疆訓練有素的鐵騎軍。”小兵想着那些事,如實說了出來。
“現在如何了?”莫皓庸知道事態嚴重,幾個鐵騎軍就把錦州城搞得人仰馬翻的,那些駐守在邊境的鐵騎軍若是入侵,那還得了?
“鄒秦都督已經派人關了城門,現在正在追逃走的北疆鐵騎軍。”
“不,他們絕對不會只想鬧一些人命那麼簡單,他們要的是錦州城。”莫皓庸看着窗外,只見窗外剛剛還晴好的天,這會兒忽然變得陰雲密佈,臉色一變,對着小兵說了起來,“他們有多少人進城?”
“大概十多個。”
“告訴鄒秦,務必在天黑以前將那十幾個人抓住,記住,留活口……”莫皓庸的話還沒說完,只聽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莫皓庸順着腳步聲看去,只見鄒秦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庸王,北疆邊境打起來了。”
“什麼人在打?”
“是西谷大軍和北疆鐵騎軍。”鄒秦想着剛剛刺探的軍情,又說了起來,“以兵力來看,雙方不相上下,但是以實力,西谷大軍很快就會露出敗相。”
“可有老七的消息?”
“暫時沒有。”
“立刻飛鴿傳書皇城,告知聖上這裡的情況。”莫皓庸說完,穿上事先準備好的盔甲,“本王也去看看,那些北疆人是如何在我皓月的地盤上撒野的。“
莫皓庸說完,早已套上了盔甲,先一步走了出去,鄒秦跟在身後,快步跟着莫皓庸走了出去。
皓月皇城。
月帝坐在軟塌上,看着從錦州傳來的最新消息,拿着書信的手不禁抖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聖上……聖上您這是怎麼了?”福公公見月帝蒼白的臉,趕緊走了過來。
莫曉坐在偏殿依舊抄書,心裡卻在等着錦州的消息,然而一天了,也沒有錦州的消息,這會兒聽到內殿傳來福公公的喊聲,大概知道,錦州的消息來了,而且似乎是不好的消息。
還有什麼消息是不
好的,難道庸王和莫皓凌幹起來了?不……不會的,她給莫皓凌的錦盒應該已經到了,莫皓凌看到那錦盒裡的字,自然知道該怎麼做,怎麼還能沉不住氣呢?除非……那錦盒沒到莫皓凌的手中。
莫曉懸着一顆心,快步走到殿內,只見月帝臉色慘白,而地上,正躺着一張書信。
“聖上,您沒事吧!”福公公看着月帝,依舊緊張。
“福公公,出什麼事了?”莫曉看着緊張的福公公,眼睛卻不斷瞥向地上的書信。
“福公公,傳吝相,趙涼,月陽郡主,把信撿起來,仔細的看。”福公公和莫曉聽到月帝的話,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福公公不敢耽擱,趕緊去請人,而莫曉則走到了月帝身邊,將掉落在地上的信撿起來,認真的看了起來。
莫曉看着那書信,看到最後,只覺全身冰冷無比,那些北疆的鐵騎軍,似乎早有預謀一般,輕而易舉就將整個錦州城攪的人仰馬翻,而就在這個時候,駐守在邊境的北疆鐵騎軍又和西谷大軍打了起來,西谷剛剛跟皓月打了一仗,即便兵力相當,士氣上早已輸了大半兒,吃敗仗是早晚的事,那麼莫皓凌呢?莫曉反覆了看了幾遍那密信,卻沒找到一絲一毫莫皓凌的蹤跡。
莫曉緊張的拿着信,看着變了臉色的月帝,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正巧這時,一封密信又從門外送了過來,月帝看見那信,趕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小太監身邊,將那密信去了過來,直接撕開信封,看了起來。
莫曉看着月帝認真看信,卻不知這信從何而來,心裡着急,卻不敢貿然去看,正焦急的時候,月帝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老七要和冷寂元裡應外合,殺北疆鐵騎軍一個措手不及。”月帝說完,將手中的信遞給了莫曉。
莫曉順勢接過信,看着手中的信,莫皓凌蒼勁有力的字體赫然出現在了眼前,看着那些字,莫曉的心莫名的安定下來,那信上說的簡單扼要,只是說發現了鐵騎軍在錦州城作亂,邊境又打了起來,西谷意向雖然不明確,卻還是準備去與哈木達會和,冷寂元留在錦州平亂,信到最後,便是請月帝放心。
莫曉看着那字跡,看來莫皓凌是心裡有數,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聖上且放心,七爺給您來這信,必定是心裡有數。”莫曉看着聖上,將手上的信放到了桌案上,又爲月帝倒了一杯茶。
“朕打算聽聽吝相和趙涼的意思。”月帝聽到莫曉這樣說,放緩了動作,看着莫曉,“你好像很信任老七。”
聽到月帝這話,莫曉趕緊跪在了地上,久久,才說了起來,“聖上,奴婢與七爺曾一起征戰西谷,那時奴婢親眼看見七爺帶兵如神,從炎嶺趕回容峽谷救大軍於失火之中,所以七爺的能力,奴婢知道,也相信。”
“只是這樣嗎?”月帝看着莫曉,那眼神犀利可見。
“是,聖上明鑑,奴婢的確相信七爺的能力,一定會平亂於錦州,爲聖上分憂。”莫曉說完,生怕月帝看出什麼端倪,趕緊低下了頭,將慌亂的眼神藏了起來。
“曉曉,朕知道以前,你
和老七的事,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那時候你們還小,切莫因爲曾經的戲言誤了更重要的事。”月帝說完,拿起了桌案上的茶,表面是在品茶,目光卻一直注視着跪在地上的莫曉。
“奴婢知道。”
“行了,去抄書吧!一會兒吝相和趙涼來了,你聽着他們說的便是。”月帝說完,便專心品起茶來。
莫曉給月帝磕了一個頭,幽幽站起身,月帝剛剛是在警告她,警告她莫皓凌已經有主兒了,她和莫皓凌,不能在一起,所以就別跟他走的太近,月帝那麼聰明,怎麼會看不出她的用心,莫曉自嘲般的笑笑,轉身走向偏殿,坐下,用筆沾了沾墨,默默的抄起書來。
或許是這些天這書抄的多了,竟然也能默寫出來了,看着自己默寫的兵書,那一字一句,早已記在了心裡,就如莫皓凌一般,怎麼能說忘就忘,說遠離就遠離呢?除非,他們永遠不見。
莫曉想着,停下了手中的筆,看着眼前的偏殿,這才驚覺,原來自己根本就不想放棄, 不然,怎麼還會跑到這裡來,特意等着他的消息?
不管是警告也好,勸誡也罷,她都孤注一擲的不想放棄。
莫曉嘆了口氣,正要再寫一遍那兵書靜心,忽聽內殿響起了腳步聲,仰頭看去,只見吝相和趙涼已經走了進來。
征戰西谷的時候,她便認識了那趙涼,趙涼是皓月的老將,現在是平西大將軍,至於吝相,莫曉也是認得的,上次在清涼殿,莉朵依依不饒的求月帝賜婚,就是這吝相爲莫皓凌出來解圍的。
潛意識裡,這吝相是站在莫浩凌這一邊的,至於趙涼,在西谷的時候,莫皓凌救過整個皓月大軍,都說人要知恩圖報,相信這趙涼也是懂得這個道理的。
看着這兩人,莫曉倒也放心一些。
“郡主,您也請過去吧!”莫曉正想着,福公公便走了過來。
“是。”莫曉走向內殿,與趙涼和吝相眼神相交的那一刻,對他們點了點頭,吝相對她 也點了點頭,至於趙涼,卻沒什麼反應。
莫曉看着趙涼,心中不禁一惑,剛剛她是在示好,可那趙涼卻好像不願買她的賬,他究竟在想什麼?莫曉想着,忽然覺得有些不妥,想着還有個吝相,趕緊將目光看向吝相。
吝相似乎感覺倒了莫曉的注視,擡起頭,目光矍鑠,捋了捋花白的鬍鬚,對她依舊點了點頭。
“聖上,北疆鐵騎軍作亂的事,末將已經知道,末將願率軍征戰北疆。”趙涼一進殿,卞說出了心中所願。
“趙將軍切勿操之過急,這錦州離定州距離千萬裡,帶着大軍最快要幾日到錦州?”吝相看着趙涼,又看了看月帝和莫曉,“聖上也不必急,這七殿下和庸王不都在錦州嗎?這事啊!不必操之過急。”
“依吝相,這事如何辦?”月帝聽到吝相如此說,淡聲問了起來。
“老臣倒是相信庸王和七殿下的能力,這七殿下是有過戰場經驗的,庸王又多謀善斷,他們兩個在一塊兒,定然讓那北疆鐵騎聞風喪膽。”吝相依舊捋了捋鬍鬚,神色更是沒有一分擔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