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玉瓦上面落滿了黃塵和秋葉,秋風悠然的掃落着樹上的幾片微黃樹葉。整個庭院裡,因爲靜謐,便只聽得見秋葉落地的簌簌聲音。顯得極爲蕭條和寂寞。
房間裡的暖爐此刻正燃着炙熱的炭火,將整個屋子都照的暖暖的。往年裡,也只有冬天最冷的三寒天氣纔會生起的地龍,此刻也正騰騰的冒着熱氣。
在這深秋的季節,站在這樣一間用炭火烘托出來的房間,着實有些冒汗。可是這樣的溫度卻將鬱華錚身上的寒毒未曾壓下一點點。
鬱華錚整個人如同冰棍一樣躺在牀榻上面,神筆蜷縮在了一起,蒼白而絕美的小臉此刻正映着火光的地方,緊閉着雙眸,安心吸取着房間裡的熱氣。
在她的身體裡面,此刻的般若心經卻是快速的飛轉了起來。脈息遊走之間,按道理來說,如果心脈虛弱,那麼身體裡休息的內經便也運轉的速度慢。這也是用來配合心脈的一種手段,省的心脈已經虛弱之後,休息的內功心法依舊快速旋轉,傷了心脈,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傷。
整整一日時間,鬱華錚一直蜷縮着身體,將自己儘量向着溫暖的光源接近。心脈虛弱無力,那麼般若心經便也跟着緩慢。可是就在剛剛,般若心經卻是飛快的旋轉了起來。緊接着,心脈也已經開始了正常的運轉速度。她緊緊蜷縮在一起的身子,也在這個時候慢慢舒展開來。就連睡夢中都不會忘記皺起的眉心,也同樣被撫平。
鬱華錚這身體上所有發生的一切變化,都表示着這次鎮壓寒毒的行動,成功了。
也許是白日裡季平原的擁抱,也許是這房間裡的地龍和火盆的關係。總之,這次的寒毒,算是被徹底的壓制下去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鬱華錚這才悠然轉醒。因爲一日的抗寒毒,早已經將身子的精力透支掉了,所以身子異常的虛弱不堪。
緩緩的睜開眼皮,這一簡單無比的動作,對如今的鬱華錚來說卻是無比的艱難。
房間依舊是這個房間,她昏迷之前記得,這裡是大禹國在運城的行宮。
睜開眼睛之後,鬱華錚便有些怔怔的望着面前的火盆發呆。在秋季便將火盆拿出來,這可算是富貴人家的大手筆,而且還是極爲嬌氣的奢侈做法。
可是即便鬱華錚卻明白,即便是燃了火盆,想要達到如今這房間的溫度,這一個火盆可是遠遠不夠的。帶着一抹遲疑,她伸手摸上了牆面上,這才證實了心中的想法,原來是地龍。
能夠辦到這一切的,應該只有季平原了。在自己剛剛說完要與他乾乾淨淨,井水不犯河水的時候,他便是如此對待自己。
一向冷然的眸子,只是這一瞬間,變得緩和了很多。嘆出一口氣,鬱華錚再次閉上了眸子,伸手撐着牀榻,最後端坐了起來。
雙手在胸前打出印結,便開始了修煉的狀態。身體的變化瞞不過鬱華錚,剛剛那般虛弱,此時修煉不禁能讓身體快速恢復,還能因爲剛剛的虛耗過度而大幅度的提高實力。
此次戰役她清楚明白,如果不是因爲寒毒的關係,她怎麼可能會這般順利的報復成功,還能從藍域國逃出來。寒毒雖然能克敵,但是對她的身體損耗實在太大。如若是平常的寒毒發作,雖然壓制也是極其不易,但是卻遠沒有這般費勁。
般若心經,雪靈果,再加上季平原的壓制,竟然還是對寒毒無可奈何。索性這寒毒也是多少有些靠意志力,否則以她剛剛連睜開眼睛都費力半天的身子,怎麼可能敵得過。
這寒毒的封印已經解開,如果日後這寒毒不能剔除掉的話。那就好比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一樣,隨時會在鬱華錚措不及防的時候爆發出來。
可是想要剔除寒毒哪有那麼容易,如果容易,屈恆當日便也不是那種苦澀的臉,季平原也定不會是這般爲難。
雖然明知道不能解毒,可是鬱華錚卻依舊樂觀的想着。不能解毒,但是不能每次寒毒發作的時候都讓別人運輸內力來壓制吧。寒毒不定時發作,而內力卻是有限的東西。
內力的修成極其不容易,雖然內力損耗有時候只要一夜便能痊癒。可是那是在說內力的消耗是在一定的程度之內的。一旦消耗過頭,輕則渾身無力,修養多日纔可痊癒。重則直接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