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三十四 郭珺憎恨嫡長子繼承製

郭某人親手摧毀了血脈維繫的士人羣體,將他們徹底打入深淵。

然後,又親手扶植起了一個遠比士人羣體更爲強大可怕的科舉官僚羣體作爲統治的根基。

他需要人治理自己的國家,他不是超人,不能一個人治理整個國家。

兩害相權取其輕,他所能做到的,就是選擇科舉官僚集團。

而在當前的生產力和時代限制的範圍之內,他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去進行更深一個層次的改革了。

這一次,他找不到替代者了。

他只能找到競爭者,用競爭的模式對這個羣體進行壓制、警戒。

否則這個羣體會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腐敗墮落下去。

特務不能少,宦官不能少。

這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專門針對科舉官僚,時時刻刻準備對他們下殺手,清潔水桶,避免髒水沉積。

訓練營子弟也不能少。

從小被灌輸爲國爲民理念的他們,是科舉官僚中的另類,不管他們多久會被同化,他們終究也是一股力量。

除此之外,郭某人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針對貪腐,針對科舉官僚的失控,他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魏帝國的未來,混亂的未來,他都看在眼裡,他已經可以一眼看到魏帝國的未來了。

可是,他沒有更多的辦法了,作爲一個皇帝,他已經把路走到了極致,繼續走下去,除非郭某人不做皇帝了,但是,那只是爲更大的混亂做鋪墊而已。

作爲皇帝,他的路依然走到了盡頭。

但是若想讓魏帝國的國祚延續下去,讓華夏族不至於沉淪,辦法並非沒有。

走出去。

當所有內部的辦法都失效的時候,走出去就是唯一的辦法,把矛盾向外轉移,估計就是未來魏帝國在遭遇到嚴重社會危機的時候,最有可能祭出的殺招。

這是郭某人給魏帝國、給華夏族人留下的最後一條後路。

建立和羅馬帝國的關係、派人出海這件事情,是郭某人覺得自己做了皇帝以後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

其他的都是在拾人牙慧,可以預見的未來之中並不能改變什麼,魏帝國終將覆亡。

唯有走出去這一條路是可以改變一些事情的,是可以改變未來的,是可以讓華夏族的人們走上未曾設想的道路的。

走出去,必須要走出去,無論如何都要走出去。

郭鵬覺得自己哪怕快要死了的時候,面對自己無法改變的政治局面,他留給郭瑾最後的遺言都是這三個字【走出去】。

走出去,向外看,向更遠的地方展望,那纔是希望之所在,如此,就算魏帝國衰亡了,覆滅了,被終結了,華夏族人也不會沉淪。

因爲他們還有星辰大海。

除此之外,郭鵬知道,再過一千年,兩千年,三千年,也沒有辦法改變。

延德十二年年末,郭鵬再次帶隊,帶着一家人前往了洛陽城外的溫泉離宮。

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一樣,缺了誰,少了誰,似乎並不能把這裡的氛圍變得奇怪——只要郭鵬還在。

和孩子們一起沐浴,和孩子們談天說地,稍微盡一下父親的職責等等。

這一年中少有的幾天假期裡,郭鵬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更像是一個父親。

而不單單是一個皇帝。

郭珺被外派出去,在關中參與治蝗大業,做的工作很多,非常忙碌,一年到頭能和家人團聚的,也就是五天假期。

他緊趕慢趕從關中趕回來,參加了家人們的溫泉之旅,如此這般的模式,也有好些年了。

每一年的團聚大同小異,橫豎少幾個人。

今年不一樣。

往年,郭鵬從來沒有單獨和他相處過。

這一次,郭鵬卻單獨和他相處了。

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和他單獨相處,在溫泉離宮的別院裡。

“阿珺,你今年,二十七歲了吧?”

“是,沒想到父親還記得兒子的年齡。”

郭鵬帶着郭珺走在別院中。

昨夜下了一場大雪,今日,別院裡積了一些雪,看上去景色不錯。

郭鵬苦笑了幾聲。

“爲父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也不至於連孩子們的生日和年齡都忘了,這點事情,爲父還是能記住的。”

“兒子沒有這樣的意思。”

郭珺搖了搖頭。

“只是這些年,每到生日的時候,都在關中公幹,不得假期回到洛陽拜謝父母,讓兒子感到非常遺憾。”

“這樣啊……”

郭鵬嘆了口氣:“對於你們兄弟,爲父是懷着深切的期許的,你能在關中做出切實存在的成績,這是爲父感到欣慰的事情,你兄長長大了,你也長大了,爲父很欣慰。”

“多謝父親。”

郭珺不知道郭鵬爲什麼要忽然提起這些事情,並且和自己單獨說話。

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對於自己而言,重要的事情除了身爲皇子相關的事情,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而這一點,從郭珺懂事以後就明白的非常透徹。

名義上,他是皇帝嫡子,擁有皇位的繼承權,但是他更清楚,作爲次子,他沒有這個權力,只有他的兄長、嫡長子郭瑾纔是皇位的繼承者。

因爲出生先後順序不同,他比兄長小了五歲,所以他只能做皇子,而不能做太子。

除非郭瑾不在了。

這個社會,這個帝國,是講究嫡長子繼承製度的,他的父親更是把嫡長子繼承製度貫徹到了極致,不讓其他人有一絲一毫的覬覦之心。

嫡長子可以擁有最豐厚的遺產——只要他不犯錯,不失去嫡長子的地位。

而其他孩子只能得到一些無足輕重的邊角料。

這毫無疑問是殘酷的。

對於官宦家庭而言,最重要的遺產,就是身爲父親的政治遺產。

父親一輩子在官場上沉浮所積累的政治遺產,政治上的人脈關係、親朋好友的政治脈絡等等,這是最重要的遺產。

而這些,都屬於嫡長子,其餘的孩子們只能得到錢——要和嫡長子分。

嫡長子可以得到這一切,而他們不能,這是封建禮法制度的核心。

套在郭家,套在皇家身上,那就是作爲父親的郭鵬最重要的遺產——皇位和權力,屬於郭瑾,不屬於其他任何孩子,包括郭珺在內。

他們只能得到一些無足輕重的邊角料,比如財富之類的,比如可以衣食無憂的未來之類的,然後,向兄長臣服,成爲兄長治下的臣民。

從此,他們不再是單純的兄弟,更是君臣。

君臣大於兄弟。

他們只能一輩子生活在兄長的陰影之下。

這些道理郭珺很清楚。

雖然他和郭瑾一母同胞,是最親近的嫡親兄弟,那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除非郭瑾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那麼按照順位繼承製度,他這個嫡次子自動成爲嫡長子,自動成爲皇位第一候選人。

只是這是不可能的。

郭瑾很優秀,非常優秀,各方面都做的非常好,深得郭鵬的信賴。

郭鵬對待郭瑾,比對待任何兄弟姐妹都要好。

郭瑾能和父親相處最長的時間,在父親身邊伺候,在父親身邊接受教導,這是獨屬於他的待遇,其他兄弟姐妹根本不要想。

那些年齡比較小的兄弟姐妹們一年到頭也不見得能和郭鵬見到幾次。

郭鵬真不一定能記得他們的生日和年齡。

郭珺是如此揣測的。

他並非沒有怨言,對於這一切,他並非沒有過反感。

他不止一次的設想過,如果他是嫡長子,情況會有什麼變化。

越是這樣設想,就越是憎恨嫡長子繼承製度,就越是對郭瑾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只有遠離朝堂,遠離洛陽,在關中大地上揮灑自己的汗水和青春,才能稍微讓他好受一點,讓他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存在。

爲什麼,會出現這種只憑出生先後順序就決定繼承人的制度呢?

郭珺不明白,想了很久也想不通,所以乾脆就不想了。

反正他知道,他是沒有希望的,他註定不是那個被選擇的人,除非郭瑾不在了。

所以對於郭鵬喊他來的目的,他懷有疑惑,恐懼,擔憂,包括一絲絲微不可查的激動。

百分之九十九,是他不希望聽到的消息。

還有百分之一,會是他想聽到的消息。

他做夢都能夢見的,神深藏在心底不敢告訴任何人的微不足道的渴望,

“知道爲父爲什麼要單獨喊你來這邊嗎?”

郭鵬開口了。

壓住心中複雜的情緒,郭珺搖了搖頭。

“兒子不知道,請父親示下。”

郭鵬往前走了幾步,扭頭看着自己的嫡次子。

“爲父想和你商討的,是關於你的未來,在爲父不再是皇帝之後的,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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