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餐是海鮮,剛捕撈的魚,從上岸到上桌間隔不到兩個小時,新鮮得很,章魚刺身還會動呢!
可惜,伏見鹿不愛吃生魚,覺得有寄生蟲,也禁止源玉子吃。他用食材做了烤魚和蒜蓉粉絲生蠔,源玉子照樣吃得很香。
至於平櫻子,因嘴賤亂吃東西而鬧肚子也是童年必經之路,不可不體驗,所以伏見鹿提醒過之後就沒再管她。
小孩就是這樣,越是不讓做,她就越想試試。比如說什麼冬天不能舔冰柱、嘴巴不能塞燈泡、掉地上的東西不能吃……有些事三令五申都不如親自體驗,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遍會。
平櫻子果然沒聽歐尼醬的勸告,她覺得既然來了海邊就得嘗試一下海產,刺身沾了芥末品嚐好幾塊,當晚就拉肚子了,跑了好幾趟廁所。
民宿不像酒店,有什麼大牀房雙牀房,一般都是當地居民自營的,騰出一兩間房接待客人,大多是在榻榻米上打地鋪,伏見鹿等人也不例外。
水足飯飽後,老闆娘從櫥壁裡拿出三套被褥,幫忙在榻榻米上鋪好,熱心腸提醒道:“客人要是去海邊玩,回來記得再洗一遍澡,不然身上會結鹽塊,睡着很不舒服。”
這倒是提醒源玉子了,她想去海邊玩兒。
在東京就沒有人是晚上八點鐘睡覺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現在她回到海邊小鎮,大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作息這麼規律,搞得她有點不適應。
才八點鐘,出去玩兩個小時再回來,十點鐘再睡也不遲啊!
但伏見鹿不肯去,他覺得海邊沒什麼好玩的,想早點睡。
有平櫻子這麼個電燈泡,海邊之行肯定浪漫不到哪裡去,今晚也不太可能發生什麼,不如早睡早起養足精神,免得見源玉子外公時,他頂着黑眼圈一副腎虛樣兒。
“你不去就算了,我跟櫻子去。”源玉子不強求,興沖沖地領着平櫻子走了。
伏見鹿洗了個澡,還沒躺下,就見兩人去而復返。
他問了一嘴,這才知道平櫻子吹了海風肚子鬧得更厲害了,又回來繼續蹲廁所。
源玉子的海邊之行只好擱置,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時身上穿着浴衣,頭髮溼漉漉的,呆毛君總算陣亡了。
她用毛巾擦掉水漬,然後坐在窗邊用吹風機吹頭髮,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伏見鹿閒聊起來:
“話說,等到時候見了我外公,你打算跟他聊什麼呀?”
“他想聊什麼就聊什麼唄。”
伏見鹿已經躺進被窩裡了,正在調整睡姿,他背上結痂已經快好了,就是癢得不行,正躺着更癢,側躺着又壓着胳膊,只能像條蛆一樣在牀鋪上扭來扭去。
“萬一我外公聊的話題你不懂呢?”源玉子吹完後面吹前面,額頭劉海向後倒伏,露出一張圓潤的小臉。
“不懂總會聽吧?聽他說不就行了。”伏見鹿不以爲意。
“可是我外公很難相處啊,我有點擔心你跟他合不來……”源玉子瞥了他一眼,這傢伙還在牀上扭:“哎,想當初你連朋友都交不到,現在卻要應付我外公……對於你來說還是太勉強了吧?”
伏見鹿向後仰頭,像貓一樣弓着腰:“你這同情的語氣是什麼意思?我很擅長社交好嗎。”
“哎呀呀,不說這個了,”源玉子一副‘說到你痛處’的表情:“我們還是聊聊之前做夢的事情吧!”
伏見鹿有種被小看了的不爽感。
可能是因爲最近戀愛的酸臭味迷暈了他的心智,以至於他沒有注意到,源玉子好像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
讓他叫隊長什麼的就算了,現在還譏諷他的交友能力。當然他不是小肚雞腸,絕不會因爲這點小事而對女友心有不滿,只是覺得自己的家庭帝位已經搖搖欲墜了。
“有什麼好聊的,你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伏見鹿翻了個身,用屁股對着源玉子,正趴在牀上。
“我是說過了,但你沒有說啊!”
源玉子提起這茬就有點不高興,她關掉吹風機,從行李箱翻出小本本,唰唰唰翻頁:“我都記着呢!當時你又打岔,說是你夢裡的心結都是因爲我懷疑你什麼的……”
“本來就是這樣。”伏見鹿一口咬定。
“那我在貓島上的那些知識是從哪來的啊?”源玉子反問。
“不知道啊,”伏見鹿又裝糊塗,在牀上當死豬:“可能是你開竅了吧,想起了前世回憶,沒準你是天生的天才。”
“怎麼可能!”源玉子去拽他的被子。
“怎麼不可能?我就記得自己的前世。”伏見鹿振振有詞。
源玉子只當他放了個屁,拽着他晃來晃去,讓他趕緊交代到底夢到了什麼,心裡到底有什麼結還沒解開。
伏見鹿自然不肯說,他抱着被子滾來滾去,把自己裹成了蠶蛹,擡頭一看,發現源玉子的頭髮炸毛了。
可能是因爲吹風機劣質,溫度太高,把她給吹成了金毛獅王,劉海全員變成了呆毛君。
伏見鹿讓源玉子去照照鏡子,源玉子不肯去,她覺得這又是伏見君轉移話題的小伎倆。
今晚她說什麼都要搞清楚伏見君的心結,不然她睡覺都睡不踏實。
馬上他們就要見家主了,伏見君打算表達出「認真交往」的意向,但實際心裡卻有個不爲人知的疙瘩,身爲他的女友,怎麼可能不介意?
更何況源玉子本來好奇心就強,先前她就想問這事兒了,只不過伏見鹿一直裝病,說遭遇爆炸重傷未愈,搞得她不好開口;出發時她非常開心,不想掃興,所以也沒有提這一茬。
現在閒下來了,是時候讓伏見君老實交代了!
“老實交代什麼啊,該說的我都說了啊。”伏見鹿一臉無辜。
“你撒謊!”源玉子根本不信。
“怎麼就撒謊了?你有什麼證據嗎?”伏見鹿以前就有點在意了,他總覺得源玉子有辦法辨別自己有沒有說謊,因爲他每次說謊的時候,源玉子都會明說‘你騙人’或者‘你撒謊’。
源玉子眯起眼睛,說:“我用超級冷讀術看出來的。”
……啊,原來是概率問題。
伏見鹿心中恍然,每次源玉子追問,他基本都會撒謊,所以源玉子大概率能一猜一個準。
“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伏見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閉上眼睛準備裝睡了。
源玉子用小手啪啪啪拍他的額頭,他沒有任何反應,還十分刻意地打呼嚕;源玉子更加懷疑了,伏見君越是不說,她就越是在意。
“你別逼我。”源玉子撅起了小嘴,頗有‘勞資數到山’的架勢。
“莫名其妙,”伏見鹿翻了個身,擡頭問道:“不然你就怎樣?”
話音一落,就見獅王玉子站起身,又打開了行李箱,四處翻找起來。
伏見鹿有不好的預感,他掀開被子,坐起身張望,看見源玉子從一個夾板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紅色贖罪券。
“哼哼哼。”源玉子拿着雞毛想當令箭。
“你要用贖罪券?”伏見鹿又躺下了:“就爲了這事啊?太虧了,換做是我,我肯定不會這麼用。”
“我已經想好了,這贖罪券花了還能重新攢,不花就是一張紙,放着不用纔是真可惜。”
源玉子在旁邊的被褥上跪坐,捏着贖罪券一角晃來晃去:“想必你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浪費掉印戳大獎吧?”
伏見鹿不答,反問:“所以你是要兌現嗎?”
源玉子很警覺:“如果我說要兌現,你會不會用印戳抵消?”
伏見鹿‘嘿嘿’一笑,既沒有說會,也沒有說不會。
源玉子氣不打一處來,每次她想兌換,伏見君就拿這招恐嚇她,一下就變成了‘弓步推掌’和‘望月平衡’的拉鋸戰了。
她乾脆一咬牙,說:“我兌了,就要求你實話實說!怎麼着吧,你也要兌麼?”
伏見鹿又是嘿嘿一笑,說:“我不兌。”
這下就輪到源玉子有點頭皮發麻了,忽然感覺得不償失,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贖罪券,就因爲這點破事浪費了,她心裡在滴血,同時還對伏見君手上的印戳獎勵有點害怕。
現在她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麼?
源玉子正想反悔,卻不料伏見鹿手一伸,把紅色贖罪券給抽走了:“嗯,恭喜你,兌換成功,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僅限催眠後夢裡發生的事情。”
源玉子大驚失色,撲了過去,壓在伏見鹿身上,拽着被子大叫:“還給我!我、我還沒想好呢!”
“我剛剛向你確認過了啊,「所以你是要兌現嗎」,這是我原話,你不會幾秒鐘就忘了吧?”伏見鹿把贖罪券折起來,捏在手心裡,打算以後重複利用。
“呃啊啊啊啊啊啊!!”
源玉子怒捶被褥,她趴跪在牀上,發出一陣悲鳴。
這次她想怪伏見鹿都沒理由了,畢竟是她自己腦袋一熱說要兌換的。
源玉子大出血,腦子沒反應過來,是伏見鹿干擾了她的判斷,故意一直不用印戳,就這麼幹耗着,等她忍不住先用了,伏見鹿就能後手判斷要不要抵消。
而且,一般耗到最後,妥協的人一定會試圖回本,用很低很低的價格拋售手裡的貨幣。
“不過話說回來,你確定要問夢裡的事情嗎?”伏見鹿縮在被子的守護結界裡面,保持着安全狀態。
“難道可以撤銷?”源玉子猛地擡頭。
“兌換了當然不能撤銷,但我大發慈悲,通融一下,你可以換別的問題。”伏見鹿試圖蠱惑源玉子:“你可要想好了,沒準我夢裡都是些無聊的事情,只是因爲我好面子,所以才一直不願意說。”
“哈!所以你是真的有事瞞着我!”源玉子指着伏見鹿鼻子說:“終於露出馬腳了吧!”
“是啊,但不一定是夢裡的事情哦。”伏見鹿似笑非笑:“你可得想好了。”源玉子腦袋高速運轉,把自己一直以來都懷疑的事情全都盤了一遍,發現自己想讓伏見君老實交代的事情還真不少,區區一個夢,實在有點大材小用了。
“只能問一件事嗎?”源玉子試圖挽回損失:“多問幾件事行不行?”
“那我用印戳大獎可以用幾回嗎?”伏見鹿反問。
源玉子小嘴翹得都快到鼻尖了,她非常不高興,伏見君瞞着她的事情可不少,比如說總喜歡偷偷擡眼看人頭頂、學習時間一直是個謎、不健身就能保持身材、他是怎麼混入奧姆真理教的、有沒有偷吃冰箱裡的甜品……
她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夢裡的事情更重要。
畢竟其他事情都只關乎伏見君一個人,而夢裡的事情則關乎他們兩個人。
“就問夢裡的事情,”源玉子說:“我在你夢裡到底經歷了什麼?”
“確定要問這件事?你確定嗎?你真的確定嗎?可不要選了又後悔哦。”伏見鹿擺出電視臺有獎競猜主持人的語氣。
源玉子還真被動搖了,她坐回自己的被褥上,小手撐着腦袋左思右想,最後還是下了決定:“確定!”
“真的確定麼……”
“行了行了真的確定!煩死人了!”源玉子恨不得用枕頭砸他的臉。
伏見鹿也跟着坐起身,他設計贖罪券的初衷就是‘償還’,現在輪到他償還的時候了。
而且,他覺得沒有必要瞞着源玉子。
伏見鹿確實想找一個人傾述,但傾述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倘若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給對方看,換來的或許只有輕蔑、不屑、嘲諷、自以爲是的優越感。
他上一世也有過類似的經歷,他炒股虧了錢,跟女友傾述,被女友說亂花錢,早勸他別炒股;他接了幾個良心不安的案子,跟老師吐露心聲,被老師批評,早說過法律人最重要的是良心;他沒借朋友錢,跟另一個朋友聊起自己的煩惱,被朋友說不講義氣,早說過不要把錢看得太重。
那些說不出口的話,都是他的缺點,是他的劣根性,是他沒辦法向別人展示的一面。
如果是光榮的、美好的、積極的、向上的事情,又怎會難以說出口呢?
每個人都想要讓別人接納自己的全部,但不是所有人都問心無愧的。大家都會做錯事,總需要有一兩個人無條件的站在自己身邊。
龜井悠亮說過,男人講對錯,女人講立場。
所以男人才離不開女人。
伏見鹿已經在夢裡見過了源玉子的反應,源玉子沒有嘲諷也沒有批評,她第一想法是同情,想要了解更多;第二想法是不甘心,想要把他拉回正道上。
“從哪開始將其呢……”
伏見鹿清了清嗓子,說道:“就從我小時候說起吧。”
源玉子一臉洗耳恭聽的表情,她砸吧了下小嘴,心想這時候要是有小零嘴就好了,她可以邊吃邊聽,豈不美哉。
但她聽着聽着,就顧不上吃了,總覺得伏見君的童年有股違和感,忍不住問道:“你是在日本長大的嗎?”
“不是。”
伏見鹿把穿越的事情說了,表明自己是在華夏長大的。
隨後,他把心底的那句話又說了一遍:“被騙的滋味不好受吧?真正的伏見鹿早就已經死啦!”
源玉子瞪大了眼睛,她呆愣地坐着,緩了半晌,第一反應是伸手摸伏見鹿額頭:“你沒發燒吧?”
“我很冷靜,精神正常,說的都是事實。”伏見鹿把心底第二深的秘密告訴她,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誒,那未來日本首相是誰?”源玉子問。
“我不太瞭解,只記得安倍晉四。”伏見鹿說。
“爲什麼?他在位時政績傑出嗎?還是說他本人非常有名?”源玉子試圖找出伏見鹿預言的邏輯漏洞。
“他確實很有名。”伏見鹿點頭承認。
“咦,”源玉子還沒反應過來:“你是認真的嗎?”
“認真的啊,我可能改變了一部分歷史,日本的事情做不得準,美國的事情我還可以預言一下。”
伏見鹿支着下巴,回憶道:“現在在任的總統是不什吧?之後應該是克木頓、小不什、奧巴驢、特狼普……”
“真的假的啊?”源玉子都用出日劇專用震驚臺詞‘麻吉跌死’了:“所以你才能一直靠炒股賺錢嗎?因爲你提前知道哪支股票會漲、哪支股票會跌……”
她心裡有一本《關於鹿君的未解之謎》,炒股總賺錢的事情排在第十二名,算是她一直想搞清楚的謎團之一。
當初源玉子看他紅酒洗腳,怒其奢靡,都已經做好了伏見君炒股失敗破產的心理準備了。結果她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不見伏見君有半點破產的樣子,日子反而越活越滋潤了。
警視廳刑警們都得苦哈哈工作賺錢,伏見君倒好,隔三岔五請假,根本不在意病假扣不扣錢。
眼下,伏見鹿厚顏無恥地點頭,順着她的話承認了下來:“是的。”
“那你記得大樂透的號碼嗎?”源玉子忍不住問:“哦對,你不是在這裡出生的……那你記得東京房價什麼時候最低嗎?金融泡沫會持續多久?反暴力法案順利執行了嗎?”
她竹筒倒豆般問了一堆問題。
伏見鹿心說你夢裡不是這樣的,你夢裡是一臉激動地說:「伏見鹿」只是個名字而已,我不在乎這個名字,我只在乎他這個人……他曾經是什麼樣的人?經歷過什麼事?我非常想知道!我非常想認識真的伏見君!我想參與進他的人生,想了解他的過往——不對,不是伏見君,是浩君!”
他當時夢醒之後,想起這一茬,還是有點小感動來着。
可現在全毀了。
伏見鹿頗爲不爽,他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反過來質問道:“你難道不該多問一下關於我的事情嗎?”
源玉子一愣:“好像也是,你穿越過來算侵犯他人財產嗎?畢竟是別人的身體。”
伏見鹿硬了,拳頭硬了:“原主人早就已經死了啊,屍體不算財產。”
源玉子臉上表情變得奇怪起來:“那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伏見鹿打斷道:“是我。”
源玉子忍不住確認道:“你說的是在出租車上……”
伏見鹿再次打斷:“對,就是我,不然你指望一個普通司機帶着你跟警方飆車?真以爲演電視劇呢?”
源玉子撓了撓頭,這是她的黑歷史,能不提最好不提。
於是她轉移話題,又問道:“那照這麼說,你實際年齡應該是三四十歲了吧?也就是說,我其實是在跟一個大叔談戀愛?”
伏見鹿冷哼一聲,說:“你就偷着樂吧,以後女生都喜歡少年感的爹,我這款最吃香,你算是撿了個大漏了。”
“欸……”源玉子不以爲意:“所以你說話總是一副大叔的語氣嗎?當初我還覺得奇怪咧,明明纔剛畢業,怎麼就跟社畜大叔一樣,說話好重的怨氣呢!”
這事排在《關於鹿君的未解之謎》第三十九條。
伏見鹿深呼吸,那種神煩的感覺又回來了,感覺就像是回到了警校,偶遇女版唐僧死亡纏繞。
“繼續說繼續說,”源玉子推了推他的手:“之後呢?之後發生了什麼?”
伏見鹿把第一層夢境的事情都說了,鉅細無遺,包括源玉子的那段真情流露。
源玉子本人聽得有點臉紅,忍不住抱着枕頭倒下,說:“我怎麼會說那種話,肯定是你瞎說……”
伏見鹿當源玉子放了個屁,繼續說第二層夢境。
他刻意沒提自己的殺人動機,只是說在第二層夢境中,他的潛意識一直在殺人,而源玉子試圖阻止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試圖將自己抓捕歸案,因此學了很多他上一世的知識。
源玉子第一反應是好神奇,人的潛意識竟然能這麼複雜;第二反應是‘哇咔咔總算偷學成功了’,想當初她一直在惦記着從伏見君身上偷學點技能;第三反應纔是‘伏見君咋想殺人了?’
她稍一琢磨,覺得自己想明白了:“是因爲以前當律師受了太多氣,所以現在纔會報警校當警察吧?”
伏見鹿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嘆息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源玉子一臉欣慰,拍了拍推理小隊隊員的肩膀,以隊長的身份語重心長教育道:“嫉惡如仇是好事,但不要太極端了。”
伏見鹿點頭,順手就拍了一發彩虹屁:“不愧是隊長,我思想境界就不如你。”
源玉子很得意,催着伏見鹿繼續講。
伏見鹿把後來的事情說了,在玉子隊長的不懈努力下,犯罪人周某總算被抓。當時他手腳都被打斷,老慘了。
可謂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夢也算是圓滿結束,了結了兩人的心願。
源玉子適時補了一句:“嘿,好巧,你在我夢裡也被打斷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