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他雖然沒有了父親，但……
牧星嘴角微翹，看似人畜無害的面孔，卻令戴浩不禁心頭一顫，“既然如此，公爵又是什麼時候知道那孩子的存在的呢？”
戴浩聞言一愣，隨即答道：“差不多一年前，我收到了海神閣閣主的親筆信，但那時邊疆戰事緊張，我只來得及爲雲兒重修墳墓……”
“撒謊。”牧星的語氣極其平淡，卻讓衆人隱約中聽出了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那是長期身居高位之人才會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口吻。
“閣下何出此言？”戴浩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很快就由怔楞轉變成了慍怒。
“人可以撒謊，但靈魂不會。”牧星是個好學的學生，這段時間她從伊萊克斯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
看來她之前得到的情報確實有誤，戴浩知道霍雨浩的存在，但他卻無視並默許了公爵夫人對霍雲兒和霍雨浩的迫害，或者說，他在借正妻的手摺磨那對母子。
別以爲她不知道霍雨浩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十年未歸，那個叫戴洛黎的男孩難道是孤雌生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公爵。”牧星收斂了笑意，緩步來到戴浩面前。
戴浩這才注意到牧星身材高挑，他的身高已經接近兩米，但對方也不需要太過仰視他，他的身高無法對她產生任何壓迫感。
“你在想辦法說服我，比如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對不對？可惜我不是霍雲兒，沒有人能對我做那種事。”牧星的語氣仍然是那樣的溫和，但她的話卻令殿中所有人都感到驚世駭俗。
“他當然可以沒有父親，因爲他還有我呀！我完全可以當他人生的引導者，能夠引領人生道路的人遠比單純血緣意義上的父親重要，不是嗎？”
“簡直不可理喻！”牧星眼中的挑釁令戴浩感到憤怒，“我的兒子們都以我爲榮，都想着像我一樣成爲保家衛國的英雄，豈是你一個女人能……”
“噓！沒有你，霍雲兒也把霍雨浩養到了十歲。”牧星也不生氣，“而且他並不以你爲榮，所以他不是你兒子。當然啦，我承認父親這個角色很重要，如果他需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他找一個。”
“……”戴浩敢肯定，他征戰幾十年，從未遇到過如此難纏的對手，他雖然沒管過霍雨浩，但也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置喙，不過現在他還得顧忌皇室與龍閣的關係，剋制自己的怒火。
“爲什麼你要來找我，而不是直接去找霍雨浩？”
“我並不知曉閣下會在皇宮裡，在此之前我見到了那孩子，但有個和你很像的女孩阻止我接近他。”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至今令戴浩心有餘悸。
“魂宗能攔住魂斗羅？”牧星肆無忌憚地打量着戴浩，“公爵，我有注意到，你剛纔進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你該不會是惹到誰了吧？”她當然能猜到戴浩不過是替霍雨浩承受了某龍的惡作劇罷了，父債子償偶爾也是可以反向操作的。
“想必也是龍閣的某位強者。”戴浩別過頭，他實在不願回想起在大街上被震懾到差點失態這件事。
“戴浩賢弟，要不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許家偉頭都大了，待會兒他還得跟牧星解釋他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身爲皇帝他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管貴族們生了幾個私生子啊！
“臣告退！”戴浩憤然離去，牧星的言論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胡攪蠻纏，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白榆小姐……”
“陛下，這與你無關。”許家偉剛開口就被牧星打斷。
“……真是通情達理。”顯然星羅皇帝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觀點的擁護者，同時他也向牧星表示白虎公爵接下來的任何行爲都與皇室無關，如有必要，他會馬上讓戴浩滾回帝國西疆。
“隨他去吧！”牧星並不將白虎公爵放在眼裡，“現在的他連撲上來撕咬的勇氣都沒有了。”她想起了當初從八角玄冰草那裡打劫來的八角玄冰晶，據說能讓任何金屬具備極致之冰的威能，爲霍雨浩準備一件趁手的武器這件事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與此同時，城外的龍逍遙通過通訊魂導器傳回了消息，他們已經和玄子達成了協議，至少接下來他就算髮瘋也不會危及星羅城了。
“陛下，危機已經解除，你現在可以去睡個安穩覺了。”
許家偉連連道謝，心想要是危機解除的保證是建立在玄子被龍逍遙宰了的事實上那就更好了。
像是看出了皇帝心中所想，牧星抿脣輕笑，“活着的玄子可比死的有用多了，陛下還是想想怎麼追回史萊克學院欠下的鉅款吧。”
許家偉維持着僵硬的笑容，都說君心難測，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被嚴格要求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但在牧星面前，他有種心思無處遁藏的感覺。
“君子論跡不論心，我想這個道理陛下應該明白。”
“當然。”許家偉重新調整好呼吸，試圖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些。她果然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難道她是精神系魂師？
龍閣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他們不在乎他怎麼想，但有些事情他想想就行。
第二天早上，各大學院參賽者都有些無精打采地從臨時休息據點來到了星羅廣場。
王言帶着九名隊員率先進入賽場，一名學生重傷，他直到天亮都沒能聯繫上玄子，也許是死在什麼地方了吧？如果以千古家族的小輩的視角來看，玄子活着確實是件好事；但對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工作的王老師來說，他還是死了比較讓人省心。
比賽休息區明顯變得冷清多了，絕大多數參賽隊伍都已經被淘汰出局，能留下來的十六支戰隊都是當今大陸上最強大的學院代表。
今天這四場比賽中，史萊克學院和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都將出場，只不過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的比賽在下午，他們上午本來是可以不來的，但卻依舊跟了過來。很難說他們是爲了觀察史萊克學院的實力纔來的，他們那副隨意的神態看着就像是來看史萊克學院垂死掙扎的。
至於帝奧學院代表隊，他們的預備隊員除了維娜和暮雪，其他五個人根本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