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鄭戰向符瑞怒目而視,怎麼還干擾裁判執法呢?但最終還是敢怒不敢言。
符瑞握住黃金龍槍中段,舉到鄭戰面前。
“幹什麼?”鄭戰一臉茫然。
“碰一下試試?”
試就試!鄭戰心說啥玩意我沒見過?這長槍難不成還能是凌駕於九級魂導器之上的武器?
不過一想到這姑娘來自龍閣,好吧,確實有這種可能。但對一名九級魂導師來說,沒有什麼比未知的武器裝備更有吸引力了。
爲了以防萬一,鄭戰在手掌上附着了一層渾厚的魂力,才慢慢地把手放上去。下一刻,他快速收回了手,心有餘悸地盯着黃金龍槍。就在接觸的那一瞬,他感覺到自己手掌上的血肉彷彿要消融一般。
鄭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夜殘殤的屍體……這小子死得不冤啊!
“個人淘汰賽第一場,龍閣勝。”鄭戰毫不猶豫地立刻宣佈了本場比賽的結果。
符瑞朝他點了點頭,轉身就朝着比賽臺中央走去。
臺下,日月戰隊的待戰區內,笑紅塵和夢紅塵的目光從剩下四個隊員身上掃過,隊員們紛紛避開正副隊長的目光,生怕這對兄妹下一個就點到自己。夜殘殤怎麼涼的他們看得清清楚楚,現在點名跟閻王點卯有什麼區別?
最終,笑紅塵的目光落在了一名又矮又瘦的青年身上,這名青年看上去就像一隻皮包骨頭的小猴兒似的,見笑紅塵盯着他不說話,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果不其然,他聽到笑紅塵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丁小布,你是敏攻系,消耗對手魂力的事就靠你了,不用跟她正面交鋒,放幾個技能意思一下就行。”
“隊長,我…我……”丁小布很想拒絕,可笑紅塵的理由很充分,並不是讓他去送死,只是讓他上去走個過場而已,而且哪有隊員違抗隊長命令的道理?
“別怕,那是我朋友,你好好打,別挑釁人家,就不會有事的。”笑紅塵一邊說着,一邊毫不猶豫地掏出了幾個無敵護罩塞進丁小布手裡。
無敵護罩的高昂價格誰都知道,那是相當於第二條命的存在。笑紅塵於情於理,做法都無可指摘,畢竟他用上了日月戰隊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戰術──燒錢。
“對啊!不要怕花錢,用完也沒關係,不用還了。”其他隊員見狀,也紛紛把身上的防禦型魂導器塞給了丁小布,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準備就義的勇士,這下丁小布只能不情不願地來到臺上。
雙方互通姓名之後,在裁判的指示下退後。
丁小布一邊往回走,一邊在身上忙碌地擺弄着,因爲他本身沒有釋放出魂導器,誰也不能阻止他翻弄自己的衣服。
符瑞也沒催他,於是這幾十米的路雙方走了差不多有一分鐘,令丁小布稍微鬆了一口氣。看來隊長沒有騙他,他只要走個過場,用幾個炫目的魂技和魂導器騙騙那些不懂行的觀衆就行了。
“比賽開始!”
丁小布動了,在鄭戰開口的時候,他人已經迅速朝着側面撲出,動作極其靈巧地開始繞着圈子滿場飛奔。在他身後至少有十五處有光芒閃爍,全都是佈置在身上,設計十分巧妙的魂導推進器。
憑藉着身後的魂導推進器,丁小布的速度忽快忽慢,看來是打算在這空地上和符瑞玩一場躲貓貓遊戲。
然而貓沒動,只是站在原地看他上躥下跳。
符瑞不追,那丁小布卻因爲過於放鬆,忘了笑紅塵的叮囑,反過來挑釁了。一門黑色的小炮扛在肩膀上,然後就“嗖嗖嗖”地發射出一發發黑色的光彈,直奔符瑞的方向飛射而來,光彈在空中爆開,化爲一張張漆黑如墨、充滿油脂的大網朝着她籠罩而至。
眼中厲芒連閃,符瑞將黃金龍槍舉了起來。紅光驟然從她眼底亮起,緊接着,她身上散發出的魂力就多了一層紅芒。
丁小布只覺得自己的對手彷彿瞬間變成了洪荒巨獸一般,心頭一緊,只見符瑞手中的黃金龍槍連揮,兩道金紅色光芒閃過,飛向她的黑色大網就被劈得支離破碎。
下一瞬,只來得及開啓兩層無敵護罩的丁小布就有了騰雲駕霧的感覺。無敵護罩只能防護住他不受到傷害,卻不能讓他穩如泰山。在黃金龍槍的抽擊下,他整個人在無敵護罩的保護中飛騰而起。
那一刻,儘管他身上有無敵護罩保護,感覺上卻完全像要赤身迎接那必將是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可接下來那無敵護罩竟然只是略微阻隔了一下黃金龍槍的攻擊就破碎了。
“我認……”七道清脆的破裂聲混合在一起,丁小布引動了身上另外五個無敵護罩的觸發裝置,但仍然無濟於事。
話音未落,他同樣被黃金龍槍貫穿。
符瑞右手一招,黃金龍槍已然化爲一道流光重新回到她的手中,輕撫槍身,她能感覺到黃金龍槍似乎變得更加鋒銳了,就像是被開了鋒一樣。她甚至沒花什麼力氣,只是輕輕一戳,就像戳破氣泡一樣,直接貫穿了七個無敵護罩,將對手釘死在臺上。
臺下,笑紅塵長嘆一聲,捂住了臉,不僅在外人看來彷彿這位日月戰隊隊長正在捶胸頓足,就連其他三個隊員也是這麼想的。
丁小布在幹什麼?隊長明明說過不要挑釁的啊!穩紮穩打,直到其中一方魂力耗盡就這麼難嗎?
笑紅塵重新轉過頭的時候,剩下三名隊員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直到夢紅塵一個縱躍跳上了比賽臺,他們纔對紅塵兄妹產生了由衷的敬佩。
主席臺上,氣氛一度降到了冰點,徐天然的心情最近很糟糕,龍閣狂妄到拒絕了他的示好,並將他的太子妃從頂樓扔下,如今他看中的女孩又當着他的面連殺日月戰隊兩名隊員,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他表面神色如常,但在眼底深處,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怨毒,如此漂亮的女人有兩個,但都不屬於他……
一想到這裡,徐天然心中就彷彿有毒蠍在用尾鉤刺着他的心臟一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