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人，聽到帝天這麼鄙夷不屑的評價，可能當場就破防了。但王冬不是一般人，她幾乎從不內耗，這是她從小舞那裡繼承的爲數不多的優點。
凡是討厭的人或龍說的話，一律當成狗叫！你懂毀滅神王還是我懂？恩威？毀滅神王需要向誰展示那種東西嗎？周維清全家老小怎麼死的，飄渺大陸降下的血雨足以說明一切，他要真想動手，連條狗都不會留下。
一邊想着，王冬朝牧星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說道：“我又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難怪當時你那樣說他。”她有意無意地看了帝天一眼，又快速收回目光。
帝天：不是，她說什麼了？？？
牧星撈出魔魂大白鯊爆出的右臂魂骨，隨手塞給了王冬，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留個念想吧。”
“呃好吧。”王冬接過幽藍色的魂骨，“等等！霍雨浩不用嗎？”
“他有你舅舅爆出來的神級魂骨。”
“……”王冬瞬間哽住。
伊萊克斯搖頭嘆息，“你也沒放過她。”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她添堵的人。
“我們聊聊吧。”帝天向伊萊克斯傳遞出一道精神意念後就離開了，他大多數時候都獨來獨往，牧星也從不過問他的行蹤，只需要他隨叫隨到就夠了。
“我？”伊萊克斯大概能猜到帝天想問什麼，“好，去會議室。”他現在的狀態就算單獨行動一段時間也沒什麼問題，但不能離得太遠，也要儘量避免去人多的地方，免得被聖靈教那幫叼毛邪魂師認出來。
雖然殺光目擊者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少一事總歸比惹上麻煩要好。
“她是怎麼跟那個被分裂過的可憐蟲形容我的？”不出伊萊克斯意料，他剛穿過會議室的門，就看到帝天抱着雙臂靠在桌上，極力掩飾卻還是暴露出了焦慮和煩躁。
“你要知道，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看她，我看起來像是會偷聽女孩們講悄悄話的糟老頭子嗎？我還以爲你從未把王冬那孩子放在眼裡，怎麼……”伊萊克斯的目光平靜而深邃，甚至帶點審視的意味，他又不是史萊克學院新生宿舍樓下的舍管大爺。
“我在意的不是那個殘次品！”帝天頭一次避開了伊萊克斯的眼神，“這是……工作需要，僅此而已！”
“我不信，也不理解你爲什麼對那孩子有那麼大的惡意，對你來說捏死她輕而易舉，雖然我那逆徒大概率不會同意。龍王，這就是你不安的原因嗎？”伊萊克斯似乎覺得帝天這種表現很有趣，突然有種扳回一局的感覺，殊不知他這副模樣落在對方眼裡，跟那隻惡劣的奶牛貓如出一轍。
帝天也無意提醒他，神識碎片會潛移默化地被宿主影響，不過既然得不到答案，那就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就在帝天的身影逐漸淡化，即將消失離去時，伊萊克斯終於給出了一個稍微令他安心的回答：“那種事涉及她的隱私，恕我無法直接告訴你，但你可以去問她，你們龍族不都是直來直去的性格嗎？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王冬那孩子有……嗯，重要。”
亡靈天災最終還是維護了一下逆徒的形象，把“有用”替換成了“重要”，沒有直白地點出她唯利是圖的考量。
“但你不爲自己想想嗎？”伊萊克斯糾結再三，還是打算給帝天一點提示，但鑑於他對這位龍王的瞭解，對方不一定能聽懂那些彎彎繞繞，所以他決定按照龍族的方式，直截了當一些。
“你指的是什麼？”
果然聽不懂，伊萊克斯嘆了口氣，“你看，她其實並不是那麼需要你。好吧，我指的是，等她把你利用殆盡，登神之後，便會棄置你的可能。”
“也許吧，但我不在乎，利用也無所謂，我不在乎她對我的企圖。如果她沒有任何企圖，那纔不正常吧？”
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啊！伊萊克斯再一次感受到了不同種族之間的思維差異，但他還是有一點不明白。
“那你爲什麼討厭王冬？”難道不是因爲那個逆徒對她的維護嗎？
“因爲她沒用，星還得看在毀滅之神的面子上養着她。”帝天一開始也是這麼看待霍雨浩的，人類的愚昧與脆弱讓他厭倦，但那個少年卻讓他看到了一種超越他們的可能。
原來真的是在意工作啊你這事業批！伊萊克斯狠狠地鄙視了一下剛剛想着八卦的自己，這貨腦子裡全是事業沒有感情，或許有，但不足爲道。他對王冬的反感甚至也只是嫌棄對方是個沒用的花瓶，對龍族復興大業起不了任何作用！
伊萊克斯恍然驚覺，在唯利是圖這方面，這兩條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話又說回來，這龍王不在乎逆徒對他的企圖……
“聽說你至今未娶。”王冬曾經口不擇言並被龍逍遙寫進工作報告中的話，最終還是由伊萊克斯替她說了出來。
“你不也是？”帝天只覺得這男鬼莫名其妙。
“……”伊萊克斯無言以對，這是迴旋鏢打回最快的一次。
“節哀。”帝天對同伴的認可度來自於對方的價值，伊萊克斯太有用了，所以他願意紆尊降貴，口頭上安慰一下對方。
真是太可憐了，他都吸到貓了，男鬼直到被公主背刺至死還是處男。
鬼，你是龍們的同伴，所以龍就稍微安慰你一下吧。
這是在嘲諷他吧？絕對是！伊萊克斯覺得自己也要變得像那些叼毛邪魂師一樣容易破防了。
好單純的人，不，鬼啊！帝天冷眼旁觀表情開裂的伊萊克斯，難怪會被算計到全家滅門，光把技能點在修煉天賦和學術創新上，人際交往方面簡直一塌糊塗，甚至還不如他這個魂獸共主的代言人！
這特喵的可是星斗最強演技派之一，鬼才信他呢！趴在窗外偷窺的三眼金漸層早就摸清了養父鬼話連篇的德性。
搞事業怎麼可能沒點感情？
可不是嘛，只有鬼才會被騙呢！
今天下午開會的時候單曲循環薛之謙的《狐狸》，寫出了這麼一章有點費腦子的劇情，就是牢帝和牢伊都以爲對方是老實鬼（龍），但其實只有牢伊是老實鬼的試探情節（樂）
牢帝真的是演技派，這一點不是我設定的，鬥二原著中他成功騙過霍掛不下三次，而且是在霍掛對他抱有警惕心的情況下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