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爲何流兒還沒有醒來。”莫商有些焦急的凝望着牀上沉睡了近一個月的女子,內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身體也基本上覆原,卻一直這般沉睡着,沒有半絲甦醒的跡象
“商兒,她精神力堅強,若不是此次受傷太重,即便是秋晨月光也很難掌控住她的記憶然後全部封鎖起來,只要每日一點,漸漸用昏迷來瓦解她的意志,然後再封鎖住她所有的記憶。”太妃淡淡的說道,眉目透過莫商凝望着牀上沉睡着的秋晨,那個孽子竟然爲了這個女人端了她所有的分點,本來就是些亡命之徒死了也不可惜,只是亡命之徒做事不要命,倒是讓她很是不好受
“她究竟還要多久才能醒。”日日守候便是擔心母妃會對她不利
“商兒,爲何你總是不相信母妃,你這樣日日守在一個女子身邊可怎麼好,外面的事情母妃已經老了,該是由你掌控天下的時候了。”太妃嘆了口氣,他們母子間的間隙究竟還要多久纔可以完全的消除掉
“我不管,若是不能確定她平安無事,我便無心天下的事。”莫商若同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般有些任性的說道,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撫摸着秋晨的睡顏,這張臉他整整思念了兩年,第一次見那高臺上的女子一舞傾城,那飄渺的容顏,那戲謔的嗓調,便承諾了一生一世,從此世上再無可以與她比擬的女子
“商兒,你這般任性母妃如何安心把這個天下交由你。”太妃很是氣憤的說道,廣袖一甩,撩動了原本便靜謐的氣氛
“等母妃得到這個天下的時候再說,此刻你我不過是躲在暗地裡不敢出去的過街老鼠。”莫商冷冷的說道
“商兒,若是母妃沒有十足的把握又豈會讓你乖乖的交兵權交出去。”太妃冷笑了聲,一臉的狠戾之色。
“我倒是在想九哥還要多長的時間便會把母妃這地下宮殿也挖出來。”莫商不以爲意的說道。
“那日便是他的死期。”太妃抿着脣瓣,笑的一臉的猙獰。
莫商只是抿着脣瓣並未說話,鳳眸微微眯着,望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卻在這時太妃的侍女走了進來,覆在太妃的耳畔輕聲低喃了幾句,原本猙獰的神情霎時閃過一絲詭異的光澤,卻只是瞬間來不及捕捉便已消失不見。
“商兒,母妃還有事,先出去了。”說完便匆匆的走了出去,莫商也懶得管,只是斜倚着身子幽幽的凝望着牀上沉睡的佳人。
“你們先下去。”太妃走了許久,在一間並不起眼的別院處停下,揮退了身邊的婢女,方纔一個人神神秘秘的走了進去。
院落休整的很是簡單整齊,翠綠的樹,豔紅的花,不妖嬈,也不俗氣,最是那槐樹下一襲清透白衣的女子讓人挪不開目光,雪色的白,長髮及腰,絕美的面容掛着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整個人給人一種沐浴春風般的舒服感,如同九天仙子下凡塵,不染一絲塵埃。
見到太妃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依舊細心的修剪着槐樹下的花草,那神情似乎沒有任何事情比修剪花草還要重要一般。
“祭師大人找本宮何事?”太妃進了院落,走到秋晨月光的身邊,嘴角似掛着一抹柔和的淺笑,口氣卻帶着幾分咄咄逼人的凌厲。
“我想見見那個受傷的女子,可以麼?”頭微微垂着,素白的小手輕輕拂去那牡丹花上沾染上的塵埃,桑音極爲溫軟動聽,讓人難以拒絕。
“祭師大人爲何突然要見那個女人。”太妃眯了眼眸,不動聲色的問道,那個女人若不是商兒在乎的緊,她何必來求秋晨月光,別人都以爲秋晨月光失蹤了,其實還不是故意被捕,看似飄渺欲仙的女人,胃口也不比她來的小。
“太妃娘娘忘了不要在我面前思考不該思考的東西,很難讓人不去察覺。”依舊是溫軟如同春風般的嗓音,似乎太妃是怎樣的思想她並未在意一般。
“本宮只是想確認祭師大人的誠意罷了。”太妃擰着眉目,卻是沒有再去謀劃其他的事情,這個女人危險的緊。
“十王爺愛慕的那個女子是我秋晨族的女子,這樣是否夠誠意呢?”秋晨月光站起身子,輕輕放下手中的剪刀,白衣隨風而起,分外好看。
“什麼意思?”太妃一臉的驚異,那個女人怎麼會是秋晨族的女人。
“若是這樣太妃娘娘便受不了的話,那接下來的話太妃可是要有所準備纔是。”秋晨月光淡淡的笑了笑,”她不僅是我秋晨族的女子,而且她還是秋晨墨染,那個被休棄的小皇后。”憶及往事秋晨月光面容並未有任何的變化。
“秋晨墨染不是已經死了麼,而且秋晨墨染她不是個醜女,怎麼會……”太妃有點反應不過來,這些年她不是一直都在眼前這個女人的掌控之中。
“太妃娘娘不需要如此害怕,我並沒有太妃娘娘那麼大的野心,我不過是想要庇佑我秋晨族永世安好,不需要在依賴別人罷了。”秋晨月光眯了眼眸,似乎有些疲憊的斜斜依靠在樹上,髮絲遮住了那張絕色的容顏,卻依稀可見那抹淡然的笑。
“你想怎麼樣?”太妃突然覺得從她把秋晨月光帶入這裡開始,似乎便落入她的圈套之中,一切都是那般順利,那般自然,自然到讓她竟然忘了戒備。
“若太妃娘娘所願,我會封存了她的記憶,但是她要和我回秋晨族。”秋晨月光淡淡的笑了笑,”召回秋晨冰心,改嫁秋晨墨染到離國。”
“你想讓她再次嫁給冷漠然,本宮不同意。”太妃微蹙眉目,這樣莫商定是會沉不住氣,她瞭解商兒的性子,只要是認定的東西絕對不會放手。
“這是娘娘的事情,與我無關,十日後,我便會帶她離去。”秋晨月光丟下一句話,轉身朝着內室的方向而去,溫軟的嗓音沒有絲毫咄咄逼人的凌厲,那話語卻是那般自然,讓人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