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凡腳步一頓，揉了揉臉無奈的說：“我總覺得我們這趟會無功而返。”
“爲什麼？”
童小凡低頭看着腳下已經裂開線的球鞋，惆悵的說：“叔叔之前已經幫過我很多了，說真的，我爸以前雖然救過他，但是沒有人規定他一直欠我，每次找他幫忙我都有種……在強人所難的感覺。”
穆思行怔怔的看着童小凡，他還是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類似於不安的表情。
“沒事，他要是不幫你，我幫你！”穆思行大大咧咧的攬住她的肩膀：“真的，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童小凡笑了笑，沒說話。
兩人到了市長家裡，按了門鈴，傭人很快就來開了門，看見是童小凡，年過四十的傭人臉色頓了頓，笑着說：“童小姐找我們先生？他不在家……”
童小凡眼裡黯了黯，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他，這些水果麻煩您收下，他要是回來了，幫我轉告他……”
“你怎麼又來了！”屋裡突然傳來一道稚嫩的女聲。
穆思行和童小凡齊齊擡頭看去。
門口走出來一個大概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皮膚雪白五官精緻，模樣青春俏麗，她目光挑剔的在童小凡身上一掃而過，落到旁邊的穆思行身上，微微一頓，又立刻移開了。
“青陽……”
“我爸媽都不在家。”叫青陽的女孩子聲音裡全是不耐煩：“而且你每次來都是找我爸幫忙，一次兩次就算了，我爸現在正在升遷的關鍵時期，你老是用這麼敏感的事情來麻煩他，就不怕毀了他的前程？你也真好意思……”
童小凡被說的垂下了腦袋。
穆思行卻聽不進去了：“小姑娘你誰啊？小小年紀嘴巴怎麼跟公廁一樣臭氣熏天的……”
童小凡拽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她是叔叔的女兒。”
“哦，原來是市長千金啊！”穆思行挑眉：“我說呢，小屁孩哪來的底氣這麼拽，不過你也讓我長見識了，原來市長家裡就教出這麼個玩意兒啊……”
“你說什麼！”青陽瞪圓了眼睛，擼起袖子就要揍人，虧她剛纔還對這個長得挺不錯的男人挺有好感的，被他剛纔那番話這麼一說，因爲他的臉生出來的好感頓時蕩然無存：“你算個什麼東西，跑到我家門口來撒野！”
穆思行心裡煩躁，也捋起袖子指着她的鼻子罵：“小姑娘，年紀小眼瞎做錯事是可以原諒，但別這麼拽，你爸是市長又怎麼樣，當心明天就翻跟頭，等你被人踩在腳底下，你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童小凡一把拽住穆思行轉身就走：“別鬧了，走！”
穆思行掙扎了兩下，沒掙開，這纔不甘不願罵罵咧咧的跟着她走了。
走出高檔小區，穆思行氣呼呼的撇開童小凡的手，蹲在外面的噴泉旁邊抽起了煙。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憋屈，尤其是看着童小凡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他感覺跟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樣。
童小凡也在他旁邊蹲下，兩人像無業遊民一樣在大街上畫起了圓圈。
抽完一支菸，穆思行問：“你以往來是不是也經常吃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