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博愣了一下,頓時眯起了眼睛。
上官玉兒慢慢坐直了身體,好讓自己的姿態看起來更堅決一點:“凌少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讓凌少鬧心,所以離婚吧,眼不見爲淨,凌少……”
“你想走?”凌志博冷笑道:“想去哪兒?”
上官玉兒不敢看他的眼睛,即使不看他的臉,以她對他的瞭解,她也能想象得到此刻他臉上的表情有多嘲諷。
“……輟學。”上官玉兒輕輕倒抽了一口涼氣:“我不會回上官家,我會輟學去打工,我已經成年了,總有辦法養活自己。”
“輟學?說的那麼悽慘,是想證明什麼?我殘忍狠心,還是你無辜可憐?”凌志博臉上的諷刺伴隨着他的話,一字一句戳進上官玉兒心裡,她低着頭,一言不發。
“做錯了事,不負任何責任,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你以爲天下便宜都是你的?這麼好佔!”
上官玉兒猛地擡起頭,不解的看着他。
她繼續待在凌家,無論對她,還是對凌志博來說都是一種折磨,既然這樣,他爲什麼還要把她留下來?
“我不會放你走,你也別起那些小心思,分手離婚,這種事你沒有提出來的資格。”
說完凌志博轉身摔門離開。
上官玉兒茫然的坐在牀上,她是越來越看不懂凌志博了。
上官玉兒在家休息了三天,凌志博一直陪着她。
但這種“陪伴”對現在的上官玉兒來說更像是一種折磨,他不跟她說話,甚至連看都不屑於看她一眼,每天起牀做早餐,上班前把午飯做好放在保溫鍋裡,晚上下班回來,給她上藥換藥,確定她沒事後回房間把自己關起來……
整整三天時間,他們沒有過一句交流。
上官玉兒不敢主動說話,凌志博現在正在氣頭上,她很怕自己一句不對盤的話就引來滅頂之災。
第四天的早上,吃早餐時上官玉兒做了很久的思想建設,鼓足了勇氣說出想要去上課的話,凌志博沉默了一會兒,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他冷笑道:“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還是說,學校裡有更吸引你的事?”
“恩。”
凌志博一怔。
上官玉兒沒看他的眼睛,慢慢放下手裡的餐具,低着頭說:“不讓我走,那我有上學的權利吧?我不想浪費時間,不想浪費在你身邊,還能仰仗你活着,獲得好處的每一刻時間。”
大概是這三天時間習慣了上官玉兒的沉默和隱忍,她突然說出反諷意味這麼強烈的一番話,凌志博居然半晌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上官玉兒站起來,對着凌志博禮貌疏離的鞠了一躬,拎起放在一旁的書包,轉身出門。
剛走出凌家莊園,身後就傳來車聲,很快,凌志博的車在她旁邊停下:“上車!”
上官玉兒愣了愣,掙扎了三秒鐘,還是乖乖上了車。
只要是凌志博發出的指令做出的決定,她從來就沒有置喙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