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別哭了,你笑起來很漂亮,哭,可就不美了。”
遊索的嗓音嘶啞低沉,卻是扣人心絃,還是帶着遊索愛開玩笑的戲虐。
她聽起來,分外溫暖。
“嗯嗯,你醒了就好,我不哭了。”她騰出一隻手連忙擦掉臉上的淚珠,看着遊索發笑。
遊索又重新躺在了杜鳴秋的身旁,仰着頭,用他那一雙璀璨如星的眸子看着她,眼裡帶着慢慢的笑意。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笑着。
她也不知道她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但是此時此刻她就是想笑,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吧?
這是這幾天來,遊索唯一一次清醒的時候,她心裡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好像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一隻寬大修長的手掌緊緊的圈着手中的柔弱無骨的小手,感受着手心裡的溫度,一直傳到心裡,遊索覺得自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其實在昏迷的這些日子,他雖然渾渾噩噩,但是腦袋還是留有一絲清醒的。
所以,她的無措,她的慌亂,她的關心,她的不離不棄,他全都知道。
兩人就靜靜的躺在一起,沒有過多的話,但卻是十分高興。
杜鳴秋剛剛還緊張的不得了的小臉現在漾滿了笑意,是那麼的刺眼,好像天上的太陽。
她喜歡這種即使不用語言溝通,他們也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她喜歡這種兩顆心緊緊靠在一起的感覺。
她想,也許這就是戀人之間的惺惺相惜,心靈相通吧。
也許是車內的氛圍太過溫暖美好,讓人不忍心打擾。
小許看着鏡子裡面嘴角含笑,相互依偎的兩人,眼含祝福和羨慕。
而在兩人身旁的陳澤平則眼神幽深得看着兩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剛剛的風波過去了,車子又重新啓動了,平穩而迅速的開在馬路上。
“鳴秋。”遊索懶懶的叫着,聲音雖然有些嘶啞但是依然那麼動聽。
“嗯?”
窗外的陽光映射在窗戶上面,反射在靠窗的兩個人身上,腦海看在女孩的肩膀上,女孩順勢靠在腦海的腦袋上,兩人相互依偎,歲月靜好。
陽光照耀在女孩柔軟的秀髮上,發射出柔軟的光澤,暖暖的太陽打在杜鳴秋身上,杜鳴秋此刻的心情就猶如這般。
“你身上還是這麼香。”言罷,遊索還伸長了脖子嗅了嗅,一臉滿足的表情。
杜鳴秋:“……”
剛剛一切美好的心境被打破,杜鳴秋一臉黑線,她可以說,她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洗澡了麼?
這幾天日日夜夜的照顧她他,她根本沒有時間洗澡,做自己的事情。
不止杜鳴秋一個人一臉黑線,在旁邊的陳澤平也是一臉黑線。
雖然從資料上面知道了大明星遊索和自己的暫時的化妝助理杜鳴秋關係不一般,但是現在看他們旁若無人的秀恩愛的樣子才知道原來他們是談戀愛了。
只不過他們這麼旁若無人的秀恩愛真的好嗎?這車內還有兩個人呢。
“咳咳……”有些不習慣,假意咳嗽了兩聲。
杜鳴秋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坐在另一邊靠窗的陳澤平,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略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這兩天我都沒有洗澡……”
陳澤平:“……”
遊索:“……”
“沒洗澡也這麼香,我就喜歡你身上這股味道。”說着,遊索放在杜鳴秋腰間的手臂緊了緊,與她緊緊貼在一起。
他們這麼旁若無人的秀恩愛,沒辦法,陳澤平也不好打擾他們了,把心中疑惑壓制下,轉頭看着窗外的風景。
而坐在前面開車的小許則想看怪物似的看着杜鳴秋,他從來沒有見過陳隊吃癟過,而且還一連吃了三次。
“嗯?鳴秋,這是誰?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兩人膩歪了一會兒之後,遊索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慢慢的從杜鳴秋的身上端坐起來。
由於身子太瘦弱無力了,還是由杜鳴秋雙手扶着遊索的身子。
“哦,這是陳警官,他是來接我們去警局做筆錄的,因爲……你中了毒品的事情。”
杜鳴秋靜靜打量着遊索的神色,只見對方略有些驚訝,並沒有什麼過激的情緒,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畢竟一個前路一片光明的大明星,突然變成了一個人人厭惡的吸毒者,現在還要去警局,任誰都受不了,覺得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個污點吧。
“你好,我叫遊索。”
遊索伸出白皙瘦弱的手向陳澤平禮貌的打招呼。
陳澤平在遊索詢問他的時候就已經轉過頭來了,看着遊索伸出的手,又看着面前這個笑的陽光燦爛有禮貌的男孩,微微有些詫異。
他難道不應該反感他麼?
雖然這麼想着,但是還是伸出手:“你好,我叫陳澤平,你可以叫我陳隊。”
“陳隊抓到了那天綁架我的人了嗎?”因爲中了毒品,連日沒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飯的原因,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說話也沒有什麼力氣,但是在靜謐的車內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從那天晚上注射了毒品之後他整個人就陷入了昏迷,所以還不知道那些綁匪已經陳澤平抓住了的事情。
“嗯,抓到了,所以我們才能來找你。”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們知道了他被注射毒品的事情。
“那你們準備怎麼安排我?”
“因爲你是受害者,而且現在聽杜小姐說,從那天晚上之後你並沒有吸毒,還沒有造成毒癮,所以我們不會把你送去戒毒中心的,但是你身體裡面的毒癮也不可小覷,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可能要在警局裡面帶上一段時間。”
“嗯。”
只是單單一個“嗯”?陳澤平驚訝了,從事這一行業這麼多年,什麼形形色色的人沒有見過,但是他還是佩服他的隱忍和毅力。
知道自己將被抓緊警局卻沒有什麼驚訝或者過激的反應,整個人十分淡然,好像在意料之中一樣。
遊索前面長長的碎髮剛好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垂眸,那雙漆黑的眼睛閃爍着光芒,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杜鳴秋看見了,心裡越發的心疼,緊緊的握了一下游索的手,遊索擡起頭。
“遊索,別怕,我會陪着你的。”她看着他面含誠懇深情。
“謝謝你,鳴秋。”遊索心裡十分感動,微笑着迴應這一句話。
一路上,陳澤平突然變得沉默了,轉頭看着窗外,用後腦勺對着他們,不知道在想什麼。
前面的小許也安靜專注的開車。
遊索和杜鳴秋聊了一會兒天之後,遊索也有些累了,但又捨不得閉上眼睛,於是遍躺在杜鳴秋的懷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生怕她下一刻就消失了。
任由她溫柔柔軟的手掌輕輕撫摸他的腦袋,他忍不住在心裡想,他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見了她。
從相愛到現在他真的覺得好幸福,還有感動她的不離不棄,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嘴角還帶着那一抹迷人幸福的笑容。
杜鳴秋和遊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她將這些天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將了一遍,但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絲毫沒有涉及遊原的事情。
兩人好像默契非常,都閉口不談那件事情。
遊索雖然不知道遊原現在的處境究竟如何,但是稍微一想也能知道了,他被從那一羣綁匪手裡救了出來,而且是陳澤平救他的,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哥哥報警的,那麼他現在的處境一定不太好。
而且綁架他的人是黑幫找他報仇的,這次躲過了,下次呢?
前有陳澤平,後有黑幫的仇人,心裡隱隱有些擔心。
不過還好鳴秋在他身邊,陳澤平現在來找他說明還沒有抓住他哥哥,想到這裡,他暫時放下心來。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來到警察局。
下車,杜鳴秋扶着遊索的身子,站在那警察局外面,擡頭,看着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害怕嗎?”
杜鳴秋看着身旁的男人,線條分明的側臉,挺拔的鼻樑,白皙的沒有一個毛孔的皮膚,即使是身體虛弱,中了毒品,但還是這麼英俊帥氣。
“我害怕?”遊索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我一個男人進警局怕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不,還有美人相陪嘛!我怕什麼?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說着,遊索伸出手指捏了一下杜鳴秋的光滑的臉蛋,眼神輕挑戲虐。
不錯,手感真不錯。
“流氓!”杜鳴秋怪嗔的瞪了他一眼。
真不知道一個堂堂的大明星怎麼這麼輕挑,每次跟她說話,總是調戲她。
“這可是我第一次來警察局啊!”杜鳴秋仰着頭,因爲盛夏,陽光明媚,半眯着眼睛,感嘆一句。
因爲自己的爸爸是一代毒梟,從小她就身處於正義和黑暗的彆扭中,明明那個黑暗地帶自己應該討厭的人,偏偏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養育自己長大,給了自己生命的人,明明警察是正義的,自己應該崇拜了,但因爲看了不少因爲吸毒罪犯被抓的新聞,說不上討厭,但是微微有些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