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宮受困

逍遙天魔蕭颯在座上哈哈狂笑連聲,繼之流聲對石承棋喝道:“地下只有六處牢籠,內置狼、蛇、豹等猛獸,並有水、火二穴,深有十丈,人落其中必死無異,孩兒,除非你有金剛不壞之體,或能躍足十丈之能,否則,……哼哼,屍骨無存!”說到這裡,逍遙天魔蕭颯再次揮手,地面復起無痕,又震聲說道:“譬如現在,你若認爲大可突然前縱的話,就要上當而死,看!”

“看”字出口,自逍遙天魔蕭颯一家所據殿前,由空中突然撤下一張巨網,一落即去,逍遙天魔蕭颯繼之說道:“那時你必被此網罩住,接着會有出你意料之外的變化發生,老夫保證絕無一字虛言,凡被網中之人,身受之慘要超過落身虎豹狼蛇之穴多多,因此老夫勸你,最好現在放乖一些,莫要亂動!”

逍遙天魔蕭颯話聲乍止,天魔夫人蕩笑一聲接着說道:“來人呀!你們沒有聽見魔主說嗎?石小俠現在是咱們的佳賓貴客,還不設個座位!”

天魔門下立即恭應一聲,轉瞬有兩名僅僅帶着繡有男女好合輕底兜肚的妙齡女侍,端來了一張看來和逍遙天魔蕭颯夫婦所坐同樣的巨椅,放於石承棋身後,這兩名女侍身上散發着幽香,每一挪步,腰、腿、臀、背之間,現出無比的誘人神態,石承棋深知魔宮之中尚有比這些還不堪入目的勾當,冷笑了一聲,大方的向這兩名女待道謝,並坦然入座。

殿上的逍遙天魔蕭颯,此時怒聲對門下女侍們叱斥道:“豈有此理,還不給石小俠安排酒宴!”

剎那,石承棋座前又多了一張玉石桌子,擺滿了奇珍佳餚,象牙鋃着奇異星珠的筷子,赤金的盤、盞、玉石酒瓶,實在豪華,石承棋卻視若無睹,不屑一顧。

鳳丫頭在座上緩緩站起,對逍遙天魔蕭颯夫婦一禮,道:“石小俠遠來,必已極渴,女兒願去代石小俠斟酒。”

坐於天魔夫人身旁,始終並未開口的大公主,這時卻陰陰地說道:“三妹可要當心些喲,這小夥子沒有一點情義,萬一把你當作人質脅迫我們的話可又怎麼辦呢?”

鳳丫頭冷冷地看了她大姐一眼,陰森的一笑,道:“這樣不正好趁了你的心意嗎?”說着不待逍遙天魔夫婦答話,她已款擺腰臀走了下去。

石承棋由她姐妹的對答之中,業已聽出她們不和的內情本可巧爲利用,但是石承棋生性剛正仁厚,絕不存此歹毒心腸。

鳳丫頭站在石承棋的面前,雙手捧起玉石酒瓶,道:“公子遠來,不論稍待爲宮中嬌客或生死冤家,亦應飽餐並飲些解渴美酒,也許你認爲凡我魔宮之物,無一不毒,因此我以身先試!”說着她首先喝了一杯酒,繼之咆遍每味佳餚,然後方替石承棋斟滿了杯,沉着一張妖媚而奇美的臉,又說道:“我不陪你了,也不再坐在這巨靈殿中,要到自己宮中靜候消息,公子你聽仔細,若爲宮中嬌客,你乃我夫,此後我當百依百順,若爲仇敵,當你再次被擒之後,我必然親手殺死,你現在還有一個辦法,象我大姐剛纔說的一樣,我功力盡失,你大可擒住我,交換自己的活命?”

石承棋雖覺鳳丫頭在青城山中的是無恥但是聽了這番話後,卻轉了看法,鳳丫頭生在這以男女放蕩視爲正經的天魔宮中,耳薰目染無不如此,聖人還說“近墨者黑”,何況一個並無多大知識的女流,想到鳳丫頭無恥之行可怨的時候,石承棋不由發作了城坦的天性,起立震聲說道:

“石某不料姑娘心地這般光明,說實話,姑娘的行爲應該由令堂負責,姑娘垂青石某,石某深感,無奈此生相逢已晚,歉難接納姑娘情義,姑娘消回去吧,少時設着不幸被擒,當含笑受死於姑娘面前!”

鳳丫頭不知何故,突然珠淚奪眶而出,倏忽轉身飛般跑出了巨靈殿中,遠去無蹤。

避逐天魔蕭颯一揚眉頭,沉聲問石承棋道:“石小俠,你當真決定與老夫爲敵?”

石承棋不答所問,卻手指玉瓶中酒和盤中佳餚說道:“石某感念鳳姑娘之情,必將他食而後作答。”

說着他立即旁若無人的開始進餐,逍遙天魔蕭颯夫婦靜靜相待,直到石承棋食畢。

侍立女婢以迅速的步子將桌案撤去,石承棋卻在飽食之後恢復了全部精力,並暗以真氣增助消化,以免少時激烈搏鬥而傷及胃腸。

逍遙天魔蕭颯此時又冷冷地問道:“石小俠,現在應當答覆老夫了吧?”

石承棋頷首說道:“當然要答覆你,不過我先問你一件事情!”

逍遙天魔蕭颯道:“可以,老夫並且願意實言相告!”

石承棋一指坐處丈地問道:“此處下面是否也是暗穴地牢?”

逍遙天魔蕭颯眉頭一皺,道:“不是,這巨靈殿中,只有那丈方之地沒有埋伏,但並不包括頂上或其他地方!”

石承棋一笑說道:“我也相信你在這方丈地區的頂上,必然埋伏了令人不得不挪動離開的歹毒物件,不過石某並無所懼,現在就回答你想問的話,石某身爲……”

“住口”逍遙天魔厲聲喝止。

接着又道:“石小俠,老夫在你答話之前,再要你仔細看看有何不同!”

石承棋坐於巨椅之上低頭觀看道:“這丈方地區是石板鋪成,餘者卻是木板。”

逍遙天魔蕭颯頷首道:“對極對極,所不同者,石板之下卻是丈厚鋼板,木板之間串連消息可以摺合,你也許認爲丈方石板地的頂上。會是毒蜂惡蟻魔或是毒汁利箭等物,下落之時,你可憑一身罕奇的功力,展出護身劍氣,將下落之物或斬或殺或阻彈震飛丈外,石小俠,你錯了,在這巨靈殿那丈方寶地的空頂上,老夫埋伏的是一座萬斤石閘,大小正合這殿內地面唯一沒有埋伏的地方,請問石小俠,以你的功力來說、可能接得住這座萬斤的石閘而不被砸成肉醬?”

石承棋心中一凜,他本來存着不離厚地面靜待逍遙天魔蕭颯差人一搏的念頭,設若當真頭頂之上可以落下這萬斤石閘,自己……他想到這裡,恍有所悟,一笑道:“要是你不告訴我,我或者難逃一死,現在我已有把握不懼這萬斤石閘了,不信你就試上一試!”

逍遙天魔蕭颯哈哈一笑,他並不去着那坐在巨椅之上的石承棋,卻仰觀殿頂說道:“老夫埋伏盡善盡美,你要是認定可以在石閘落下的剎那,飛身而起,憑着罕絕的輕身功力,在石閘落後你也返飛縱上石閘的話,怕不容易!”

石承棋心中暗驚逍遙天魔蕭綱的聰智,竟已猜出已意,不過石承棋卻認定彼時雖有強弓硬箭或其他暗器襲擊,自己仍有把握平安落於石閘頂上,故而心中雖驚卻能還之一笑。

逍遙天魔蕭颯卻接着石承棋的笑聲,道:“我知你自信甚深,認爲到時候必可飛縱石閘之上,這點姑且不談,老夫還有其它話說,你仔細聽着,老夫身爲天魔宮之主自非浪得虛名,你今已然被困禁地,難道也自信憑仗一身功力能闖出此宮之中嗎?”

石承棋沉靜的正色說道:“那是我的事情,不勞費神,如今我可以答覆你一句話,任憑此處埋伏是何等厲害,石某死不屈服!”

逍遙天魔蕭諷眉頭一皺,沉思剎那之後,突然揚聲喝道:巨靈殿主何在!”

話聲中一條龐大的人影縱蔣殿階臺口,背對着石承棋,道:“巨靈殿主‘神指移山’尚魁元,聽候魔主差遣。”

逍遙天魔蕭颯手指着石承棋,對巨靈殿主尚魁元說道:“尚殿主速將此子擒下!”

巨靈殿主“神指移山”尚魁元答一聲是,轉身之際,已站到了石承棋的面前,端的快捷如風,尚魁元身高七尺有餘,貌相兇猛,年有七旬,對石承棋揚聲喝道:“小娃兒,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魔主對你十分喜愛,以老夫相勸……”

石承棋不待神指移山尚魁元把話說完,已冷笑一聲接口道:“何必多言,你既奉令擒我,乾脆出手就是,石某也想見識見識天魔宮中的絕學!”

神指移山尚魁元濃眉一揚,道:“娃兒,你不再考慮一下!”

石承棋飄身離座而起,屠龍劍借勢撤出,震劍揚聲說道:“尚朋友,請!”

石承棋這樣回答,無異是告訴尚魁元不必嘮叨,尚魁元冷哼一聲,道:“娃兒把劍收起來吧,老夫先要領教你的拳掌功力!”

石承棋微然一笑,將屠龍神劍再次圍於腰中,道:“石某既已落身此處,自當任憑尚朋友挑選博戰方法,請!”

神指移山尚魁元環眼暴睜,怒聲叱道:“娃兒,你敢蔑視尚某不能以劍相對?”

石承棋只是淡然一笑,並未接話,神指移山尚魁元卻沉哼一聲又道:“魔主吩咐只要老夫將爾擒下,不動兵刃是你的便宜,請招吧!”

石承棋不再客氣,飄身欺上左掌護胸,右掌直擊尚魁元丹田,尚魁元輕笑一聲,暴出右掌,如石火閃電般疾,和石承棋的右掌已硬對了一招,石承棋力出五成,在一聲對抵雙掌的暴響之下,被震退了數步,尚未站穩,尚魁元卻已揚喝一聲“娃兒也接我一掌”!身隨掌進擊到石承棋胸際,石承棋適才一招失機,已生咳怒,突提真力,猛翻右掌,兩人又實生生對了一掌,這次石承棋力貫七分,只騰退了兩步,尚魁元卻被震得退後了七尺,他老臉一紅,喊一聲“好勁力!”倏忽右手中指凌靡突出,向石承棋一彈,石承棋撤右掌甩左劈,左掌以七成功力凌虛迎了上去!

詎料發掌之後,突覺勁力道散向兩旁,石承棋大吃一驚,迅捷應變飄身右移,卻已退了剎那,左肩如道重擊一陣奇疼,身軀被震退了八尺以外方始站穩,不由駭然失色。

神指移山尚魁元一招得手,哈哈一笑,中指又是一挺,點向石承棋七坎重穴,石承棋劍眉一挑,依然凌虛發掌,以八成功力迎上,那知掌風二次不知何故突然散向兩旁,一縷奇寒勁力已衝到身前,所幸這次石承棋已有預防,慌不迭的飄退左方丈外,僥倖將神指移山尚魁元這神出鬼沒的一招躲過。

神指移山尚魁元再次哈哈一笑,逼向前來,石承棋這遭不容尚魁元先發,提聚九成真力,劈空一掌擊下!

神指移山尚魁無依然輕描淡寫的以右手中指凌虛點下,石承棋只聽到自己所發學風聲響,知又無功,再躲實感難堪,猛一咬牙,右手暴出,以師門上乘心法彈出了雲蒙神師名震武林的“天佛指”功,一股勁風暴出,恰好迎上神指移山突破自己掌力的指功,石承棋只覺得身軀微微一震,再看神指移山尚魁元,卻如遭蛇齧一般,在一聲驚呼之下暴退出去了丈二,神色之間現出了無比的猙獰,手指着石承棋厲聲喝道:“娃兒,蛾媚雲蒙和尚是你的什麼人?”

石承棋接連被迫逃退之下,巧施“天佛指”功面得勝,恍然大悟內中原由,聞言正色答道:“宇內六宿皆爲石某恩師。”

神指移山尚魁元突地轉身對逍遙天魔蕭颯道:“屬下懇祈魔主另選高手擒此孺子。”

逍遙天魔蕭颯冷冷地問道:“莫非傷自認本是這娃兒的對手?”

神指移山尚魁元突出驚人之言,道:“屬下無法生擒此子,但可將其擊斃!”

逍遙天魔蕭颯滿面含怒才待叱斥,天魔夫人卻已瞭然內情,一笑說道:“尚殿主可是想起了雲蒙秀驢當年一指之恨?”

神指移山尚魁元躬身答道:“夫人聖明,屬下昔日曾有誓言,設若再與曉‘天佛指’功的匹夫對手,必須殺之,是故懇請魔主莫罪,屬下願在這娃兒決非天魔宮賓客之時,再與對搏。”

石承棋不待座上天魔夫婦開口,已揚聲喝道:“石某現在就可以回答你個明白,天魔門下乃我之慾,你就放手應戰吧!”

逍遙天魔蕭颯遲未下諭,座旁的大公主,卻嬌滴滴的說道:“喲!我說石小俠,難道你就絲毫不念我三妹對你的情意?”

石承棋不知大公主在功力盡失之後,業已恨他到了極點,立刻揚聲答道:“石某早已說明,無法接受令妹情意!”

逍遙天魔蕭颯雙眉一挑,沉聲問道:“石承棋,你不後悔?須知在我天魔宮中,就算任你逃走也逃不出去!”

石承棋肅然說道:“大丈夫威武不屈,蕭颯你不必再說這些!”

逍遙天魔蕭颯已動怒火,冷叱一聲道:“好個不識擡舉的小兒!尚魁元聽諭,你若無法生擒此於之時,無妨斃之!”

石承棋先時仍存一絲化於戈爲和詳的希望,如今已知勢成水火,聞言不待尚魁元轉身反撲,恢忽已將屠龍神劍撤出,接着逍遙天魔蕭颯的話鋒,揚聲喝道:“既是已成死敵,石某話當說明,不論何人與我動手,怒我再難容他活命!”

神指移山尚魁元在石承棋話聲之中,疾射追上,獰笑一聲道:“狂妄無知的小狗頭,納命來吧!”話到指到,已點向石承棋眉心重穴!

石承棋毫不躲閃,掌中劍“分光射影”,削向尚魁元右腕,在尚魁元修忽收指之下,劍尖暴進,一式“遙指陽關”點到尚魁元喉際,尚魁元“神指移山”功力雖然極端霸道,但卻不敢以血肉之軀和屠龍神劍相碰,候地暴退丈外躲過此招!

石承棋怎能容他就此逃退,劍人隨即攻上,此舉並未出乎他的意料,他有心以數十年江湖搏戰經驗,誘騙石承棋,故而再次避退,石承棋自是緊迫不捨,這樣彼此對搏一退一進竟然圍着那張巨水椅子繞行了一遍,在石承棋背對着巨椅坐處的當空,震劍即將刺向敵手,詛料老奸巨滑的神指移出尚魁元,卻以起疾無倫的攻勢一連着劈下了八掌,這老賊謀定而動,早蓄真力,石原棋只顧追迫而認定老賊先機已失很難反攻,是故在這一連八掌之下,石承棋雖然並未落敗,但卻被迫到了巨椅木座板前,尚魁元此時方纔現出真正功夫,雙手暴出,各以中指挺力點向石承棋肩並和玉乳兩穴,石承棋力通劍鋒,施出奇奧的“三花”劍法,適才掌指相抵不敵之後,石承棋業已恍幅到內中原由,尚魁元力出一線,自己卻功貫全面,是故很容易面被一線點破而無功,因之此次石承棋劍發三花絕功,化成劍煞罡風,以千點萬點擊出,自然不虞尚魁元神指移山功力再能透穿而過。

果然,神指移山尚魁元所髮指力與劍煞罡風所化寒星相抵之下,未曾穿透劍罡而傷及石承棋,但是石承棋依然上了大當,在兩種真力相較之下,尚魁元被震的倒退了八尺,但卻飛快的又逼了上來,石承棋在一震之下,向後倒退,可惜身後有巨椅阻路,因之他坐在了巨椅之上!

雙方真力相抵之威,使石承棋猛坐椅上的力道重逾千斤,按說巨椅任多堅固,亦必碎裂,那知巨椅非但未曾碎裂散飛,反而生出一種奇特的彈力,石承棋已知不好,慌不迭的才待飛出巨椅以便應敵,詎料椅腳一聲暴響,自左右突然伸出了兩柄鉤刀,譁拉一響,鉤刀相合,恰將石承棋雙足鎖住,石承棋大驚之下,暴響又起,巨椅扶手地方又橫出一道鋼門,腰被攔圍椅上,雖然石承棋雙臂在外未被束住,但卻業已無法站起,那神指移山尚魁元卻在獰笑聲中暴出雙指,老賊心黑意毒,指點地方竟是石承棋的雙目,石承棋被柬困巨椅之上,知上大當,猛集十成真力貫於雙臂,意欲震碎巨椅脫困,怎料一試之下,方知巨椅乃純鋼所造,空隙又大,一時無法震毀,此時鐘括移山兩魁元指力已到,石承棋百忙中屠龍神劍一削困足的鉤刀,身形猛仰,鉤刀被神劍斬斷,石承棋連人帶椅倒向後面,湖魁元所髮指力未能擊中石承棋的雙目,卻打到巨椅純鋼扶手上面。

石承棋在危急一發之下的自救笨策,雖然脫過大難,但仍然未能穿出束縛而自由,被困椅上,仰摔地下,除雙手可動之外,足下鉤刀碑裂之後反而更增加了危險,神指移山尚魁元桀桀一聲獰笑,身形族忽拔起,凌空十指齊出,以十成內力發出“移山”指功,擊向不停掙扎但卻無法脫身的石承棋身上!

石承棋全力向左方一翻,帶動了巨椅,把石承棋壓在椅下,尚魁元十指功力竟又虛發,完全擊在了巨椅後面的鋼背之上,不過石承棋卻也無法再逃第三次的襲擊了,他自扣椅下,動不能動,又怎能再躲神指移山尚魁元的指力?

神指移山尚魁元竟然不再下手,卻飄身立於巨椅背上,相當於站在了石承棋身上一般,對逍遙天魔蕭颯躬身說道:“此子心志已決,斷然不會投入魔主門下,屆下靜候魔主諭令行事!”

逍遙天魔蕭颯雖有愛才之意,但事至如今竟迫得沉聲說出了個“殺”字,神指移山尚魁元在已得蕭颯諭令之下,道:“萬斤石閘久未啓用,如今不知機能有否故障,爲免此後遷事臨時突生障礙,屬下意欲借這姓石的小狗試試威力!”

逍遙天魔蕭現只得頷首應許,神指移山尚魁無驀地凌空出指,點向殿頂正中的一盞宮燈,宮燈隨着尚魁元的指力而倏忽隱去,尚魁元卻也在這個當空飛身斜縱而起,殿頂上,這時如山倒天崩般迅疾無比的墜下來了一座丈方的萬斤石閘,筆直的壓向地上被巨椅翻轉所困的石承棋身上!

逍遙天魔蕭颯夫婦及其一干門下,因知石承棋必將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似不忍睹,俱皆側頸閉目以待,只有那忿恨石承棋入骨的大公主,卻面帶着猙獰而陰險的笑容注視不懈。

突然,大公主聲調驚駭的喊道:“尚殿主小心,三妹妹……”

此時,一聲慘號傳來,繼之一聲地裂天崩般的巨震爆響,巨靈殿都被震得搖晃不停,那萬廳石闡已乎落地面之上!

逍遙天魔蕭颯耳聽長女驚駭減聲,立即注目,巨靈殿主神指移山招魁元,已死地上,王官變作一團血肉,那萬廳石閘旁邊,巨椅已然扶正,石承棋並已脫出了圍困,木楞的站在石閘旁邊,閘下一角,露出了半邊衣裙,鮮血正自閘底緩慢的延流出來,這一切着實出乎逍遙天魔蕭颯意外,因之他也不由怔楞無言!

天魔夫人卻神色慘變的急聲問長女道:“你曾喊三妹,你三妹呢?”

大公主指着萬斤石閘下露出的衣角說道:“三妹以‘七絕神釘’打死了巨靈殿主,推開石承棋,她……她卻逃避不及而……”

通逐天魔蕭颯不待長女把話說完,已沉聲怒斥道:“你爲何不攔着她?”

大公主楞了一楞,腦海中電旋般閃過一個惡毒的念頭,立即故作委屈的說道:“女兒功力若在,自能應付此策,何致目睹三妹粉身碎骨慘死而無力救應,說來說去,這姓石的小狗是罪魁禍首……”

石承棋不待大公主把話說完,已肅色朗聲接口說道:“你這種狠毒險惡的居心石某早已洞悉,鳳公主爲救石某而死,石某當有自處之道,他人卻休想傷及石某毫髮!”

大公主陰笑着自座上緩緩站起,挪動細步定到逍遙天魔蕭颯座前長案邊沿,面對着石承棋獰笑一聲,卻放作嬌聲說道:“天魔宮中難道還有你這小狗選擇的餘地?姓石的,滾下去吧!”話聲中,大公主突地探手在長案下邊一按,巨靈殿的地面,整個的下陷成穴,石承棋早有準備,在地面下陷的剎那,飛身而起落在了萬斤石閘的頂上,但他深知頂上仍有種種埋伏,也存擒死之心,屠龍神劍一抖,身形自萬斤石問之上疾射騰昇,提足了十足真氣,劍化長虹,疾厲無與倫比的射向通道天魔蕭颯及大公主而來!

以石承棋目下的功力來說,本不能一縱十丈,這次卻因憤怒至極,又是居高臨下,一鼓作氣撲縱而上,竟然越過了深陷的地面,挾雷霆萬均之勢襲下!

逍遙天魔蕭颯夫婦神色陡變,石承棋劍透真罡之力,由空下襲,蕭颯夫婦不敢立即迎敵,雖有阻欲怪網,惜因大公主阻住消息暗紐,並因事出突然,蕭颯夫婦來不及從容應付,只好各展袍袖飛退丈外,大公主功力盡失,又認定石承棋決難逃過下陷之危,故而未能躲避,一道寒光劈下,傳來大公主的慘呼聲音,石承棋已穩立殿臺之上,大公主卻已身首異處屍僕臺上。

逍遙無魔蕭颯在片刻之間死去了兩位愛女,神色現出無比的悲痛,一揮手,臺上的人包括天魔夫人,俱皆悄然自臺上後側門退了出去,逍遙天魔蕭颯獰視着石承棋不解,猛地彈指凌虛向臺質石壁一點,隨即聽到隆隆之聲傳出,石承棋瞥目地面,業已合攏,那萬斤石閘.也已升回殿頂,突然,逍遙天魔蕭颯冷笑出聲,石承棋心頭一凜,巨靈殿內突地變作漆黑一團,原來殿內的門、窗,在這剎那之間,皆已由外封死,不透絲毫光亮,石承棋雖知逍遙天魔蕭颯如此施爲必有惡毒用意,只惜不見一物,無法預防,正在思索怎樣應付這種局面,逍遙天魔蕭颯已冷酷地說道:

“老夫要親手殺了你這不識擡舉的小狗,給我兩個慘死的女兒報仇,小狗頭,你當心吧!”

石承棋一言不答,緊握着屠龍神劍,靜心仔細的聽着,在漆黑一團的巨靈殿中搏戰,除以聽覺測知對方攻擊部位外,別無他法,逍遙天魔蕭颯話已說完,石承棋葛地覺到左方有警,慌不迭地劍透真力迎上,雖將逍遙天魔蕭颯擊到的掌勢化解,卻被震退兩步,突然右側傳來蕭颯的一聲冷笑,石承棋心頭大凜,一招“斜飛寒星”,劍勢一變向身後削去,就在石承棋屈龍神劍削向身後的剎那,前胸掌風迅疾襲到,石承棋大驚之下忙出左學相抵,一聲震響,被彈退六尺,碰在殿臺上面長案角上,胸間一陣奇疼,腰際被案角挺傷,不禁哼了一聲,城恐再受暗算,立即劍橫身前留心防守。

屠龍神劍順向身前之時,石承棋突然看到一絲閃光,恍然悟及自己一再受到逍遙天魔蕭颯突襲的原因,劍眉一皺,立即得計,左手一摸長案,右手貫集真力於劍柄之上,悄沒聲的將願龍神劍劍柄斜插於長案上面,劍鋒斜翹,人卻輕悄至極的閃向一旁,仍恐有誤,注目片刻,果然發現了屠龍神劍劍央之上的一點星芒,暗暗點頭,黑暗之中這點星芒已足能置自己於死地,逍遙無魔蕭颯也就是借這一點屋芒而毫無差錯的襲擊不已,石承棋閃身一旁之後,立即提足功力於右臂,待機而動。

果然,逍遙天魔蕭颯這道上了大當,在屠龍神劍右方陡地全力發學凌虛擊下,立處恰隔石承棋不足六尺,石承棋在聽到掌風由身前襲過的剎那,突出右手食指,十成功力迅痰而無聲的發出“天佛指”功,只聽到逍遙天魔蕭颯一聲痛呼,倒飛出血,喘息如同牛吼,顯然受傷不輕,石承棋卻趁此時機收回居龍神劍立即圈圍腰間,並以迅捷的身法縱上了長案,靜待蠻化。

半晌之後,十丈以外的暗處突現亮光,是道門戶,石承棋看得非常清楚,逍遙天魔蕭颯手捂着丹田,弓着身子,自門戶中一閃而出,繼之砰地一聲,門戶再次關閉,巨靈殿內又恢復了一片黑暗。

石承棋未曾想到逍遙天魔蕭颯竟會在受傷之下不戰而逃,追已無及,妄動又怕誤觸埋伏,不由十分焦急,身旁復無發火之物,沉思多時苦無脫身良策,索興不再顧慮這些;遂在長案上靜靜跌坐,調息真氣以待不久可能發生的變化到來。

久久之後,石承棋業已調息百穴周天楊順精神百倍,仍然不見逍遙天魔蕭颯或其門下來到,睛中計算時刻,此時已是中午,突然想起自己身劍合一由石閘撲上殿臺之時,天魔夫人等退去的那道門戶,立即小心的飄落殿臺之上,憑記憶所得,摸向殿臺後方,果然找到門戶所在,撤下屠龍神劍,透備亥力緩緩刺進門中,初時十分容易,一穿而人,深入三寸之後,卻遭到阻礙,石承棋漸漸加重力道,一點點挺進,終於在一聲輕微的金鐵擦磨聲中,突破阻礙穿透而過,石承棋大喜過望,抽出屠龍神劍,隨着抽回的鋒利劍鋒,射出了一縷光芒,借這一絲光明,石承棋看清木門之外加上了一道很厚的鋼板,若是僅憑屑龍神劍開鑿,非有整日的工夫不可,石承棋吁嘆一聲停下手來深覺出困已然無望。

巨靈殿中本是烏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現在有這一絲光亮,立刻隱約的看出了大概的輪廓,石承棋瞥目看到先時逍遙天魔蕭颯受傷而退的地方,那裡非但沒有門戶,更不見窗子,石承洪似有所梧飄身向前,極小心的踏在策靠牆邊尺寬的地方,因爲兩次地面下陷,石承棋都看到這邊上有尺餘地方未曾變動,然後小心的在牆上找尋消息埋伏的暗紐所在。

此處相距殿臺已有六丈,那一絲光亮發揮了最大的照明作用,石承棋在牆上找到了唯一可疑的東西,是一盞鑄着男女好合的小巧壁燈,石承棋首先調息片朝,然後出劍徑穿牆上,提輕身軀真力,右手緩緩移動壁燈,這樣,即使壁燈移動之後另有埋伏,石承棋亦可借神劍之力立身而不墜,燈移之後,壁間果然“呀”地一響,露出一道門戶,石承棋大喜之下抽劍飛身縱出巨靈殿外!

自深暗中出來,被日光映射得不敢睜眼,身在虎穴,隨時會變生意外,石承棋以手遮陽,迅捷地看清了地勢,不知何故,竟然看不見一個人影,右方即是一座小巧美奐的白樓,石承棋頓足而飛射樓外,錯步登上樓階,閃身而進!

樓中無人,佈置非常古雅,石承棋無心查看一切,選定在衣櫃頂上存身,遂飄身櫃上,衣櫃巨大,石承棋能臥下而不虞被人發覺,決定候至夜晚,逃出這萬惡的天魔之宮。

石承棋誤打誤撞,闖進了逍遙天魔蕭颯的重地而不知,本來這巨靈殿外派有天魔宮高手臨值,石承棋休想能夠平安越過,巧的是就是石承棋逃出巨莫殿的剎那,天魔宮外朵了厲害的強政,蕭颯傳召所有高手在自樓集會,竟被石承棋無心趁隙而出。

石承棋剛剛在巨大衣櫃之上臥下,衣櫃業已被人由裡面推開,接着傳來步履及話聲,說話的正是這天魔宮主人蕭颯,只聽蕭颯沉聲說道:

“你等即按所議在‘快活殿’埋伏,老夫去迎這一對好管閒事的老狗,莫誤所囑,小心應付,去吧!”

有不少人連連答應着走出了白樓,石承棋心跳到了喉間,大氣也不敢喘,接着聽到夫魔夫人悄聲說道:“石小狗如何處理?”

逍遙天魔蕭颯獰笑一聲,道:“對付完了這兩個老狗之後再說,我一定要這小子嚐嚐‘豔魔蝕魂’的厲害!”

天魔夫人嬌笑一聲,道:“把他交給我吧,我自有更好的辦法!”

逍遙天魔蕭颯嘿嘿一笑,道:“小狗是塊肥肉,交給你也好,不過現在別去,等對付完這兩個強敵之後,任你就是。”

天魔夫人一聲蕩笑,道:“你去迎接這兩個老不死的禍害去吧,這件事你別管了。”

逍遙天魔策颯大步而去,白樓中只剩下了天魔夫人一人,她扣死衣櫃,就坐在一旁的椅上,不知想些什麼,臉上飛起了朵朵紅霞。

片刻之後,她霍地站起,輕拍兩掌,自後進走出來了一個妖豔女嬸,天魔夫人附在女婢耳邊,低聲吩咐幾句,女婢浪聲浪氣的答應不迭而去,天魔夫人卻身形旋轉,倏忽將玄衫甩落,石承棋居高臨下看了個清楚,這才發現自樓竟是天魔夫婦秘密宣淫的重地,深悔誤入,但已無法退出。

天魔夫人身形依然旋轉不停,並且低哼着淫蕩至極的小調,一哼一唉,聞之都令人難止心猿意馬,哼着唱着隨手彈處,白樓四外明窗突隱,換上了留亮的青銅鏡面,銅鏡反射,映出了無法計數的天魔夫人,個個玉肌香膚,赤身裸體,石承棋不敢再看,緊閉着雙目。

一聲奇異▲輕響,使石承橫又睜開了眼睛,樓頂垂下來了一盞四外銀着紫銅的水晶蠟燈,燈色竟然散發着聞之令人難禁的異香,石承棋不得不閉呼吸,因此突覺頭腦一暈,慌不迭地調氣寧神。

天魔夫人此時業已停止旋轉,石承棋冷眼旁觀,已知不久自己要目睹一幕男女丑劇的勾當,但在注目之下沒法發現牀榻,不由深自慶幸,認爲這醜劇必然另有產生的地方。

石承棋臥身櫃上,本來無法看清天魔夫人的動作,只因銅鏡反射,故而無所不見,此時天魔夫人正高擡粉腿,蹺於椅背之上,自己欣賞着豐滿面誘人的玉體,石承棋也不耐煩,好幾次想要挺劍而下誅殺女魔,突地,白樓門啓,那是奉諭外出的女婢回到樓中,她就站在門口說道:“夫人,那人已從巨靈殿中開啓了秘門逃去!”

天魔夫人聞言色變,恨恨地猛一跺腳,急快的穿上衣衫囑咐女婢說道:

“把一切還原,守在這兒等我回來!”說着快步而去。

女婢在答應聲中,側身讓過天魔夫人,目光正好斜射在一面銅鏡之上,恰和石承棋的眼神在鏡中相對,不由驚呼出聲,天魔夫人正走到樓口,聞聲回顧問道:“什麼事,小翠?”

被稱爲小翠的女婢慌不迭的捂着小腹說道:“我突然覺得小肚子痛!”

天魔夫人蕩笑一聲,道:“晚上少去兩次‘快活殿’,小肚子就不會疼了!”說着轉身離開了白樓,飛縱而遠去。

女婢小翠快捷的園身反扣上樓門,轉回室中首將蠟燈吹熄,繼將一切還原,退至牆邊,道:“公子快請下來吧,剛纔有多險!”

石承棋在目光與女婢鏡中相對之時,已提足真力相待,準備女婢說出自己藏身桓頂之後,立下殺手,如今不由深覺慚愧,飛身而下,女婢不待石承棋向前道謝,已開口說:

“聽魔主說,我‘蘭花姐姐’已死在公子手中,是嗎?”

石承棋聞言一楞,道:“姑娘所說的蘭花,是誰?”

女婢解說一番,石承棋才知道蘭花正是被冰心姑娘收留的那個淫婦,遂將遭迂撿緊要的說了一遍,女婢小翠破顏爲笑道:

“那就好了,蘭花是我親姐姐,可是魔主並不知道,否則我也活不下去,公子真好大膽……”

石承棋不願聽她多羅嗦些閒話,接口問道:“聽蕭颯說又來個強敵,是誰?”

小翠道:“聽說叫什麼‘神童’和‘枯叟’,是找公子來的,現在被魔主誘騙請進了‘快活殿’。”

石承棋曾聽六宿說過這兩位武林奇客,但卻不知怎會是爲自己而來,立即拜問小翠快活殿的位置和埋伏,小翠詳告一切,石承棋告訴小翠說,他要是能夠逃出魔宮,必然救小翠和她姐姐團聚,說完立刻要闖出白樓前往快活殿,小翠卻擺手說道:

“公子要想這樣到達快活殿,決無可能,我能知家姐平安,也無牽掛,反正今天魔宮不破,我也不想再活,公子不要開口,隨在我的身後,咱們走個近道。”

石承棋指指衣櫃,小翠連連點頭,接着小翠打開了衣櫃木門,才待進去,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嬌叱,道:“慢着,我有話問你小翠!”

這時小翠和石承棋卻背對着說話這個人,小翠在百忙中向石承棋施了個眼神,立即轉身施禮道:“二公主有什麼吩咐?”

石承棋聽到女婢小翠稱呼身後這人爲二公主,這才悟及小翠對自己暗示眼色的原故,遂若無其事的轉身靜立一旁。

二公主只穿着一件絲紗雲衫,由外面可以看清那絳色的兜肚,那乳溝,那妙處,半掩半露,美媚而妖豔,首先以勾人魂魄的妙目瞟了石承棋兩眼,繼之陰沉地問小翠道:

“這是那石公子吧?你帶他到什麼地方去?”

小翠躬身答道:“夫人吩咐,要婢子帶石公子到‘神仙小築’待茶,等候夫人駕臨!”

二公主“嗯”了一聲,道:“聽說外面又來了強敵,夫人……”

小翠不待二公主話罷,已接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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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爲這事,夫人才臨時收了‘水晶仙燈’,吩咐婢子送石公子先到下面。”

二公主又“哦”了一聲,妙目斜挑了石承棋一眼,坐於椅上,似有心著無意的粉腿微支,妙處畢露,蕩笑一聲,道:

“我說每次夫人升起了水晶仙燈,最快也要兩個時辰才能收回,任人通過此處,怎地今朝喘氣的工夫就完了事,原來是被所來強敵敗了雅興。小翠,你忙你的去吧,我正沒有事,替你將石公子送到‘神仙小築’!”

小翠聞言暗自驚慌,立刻說道:“夫人曾經嚴矚婢子,誤事當受酷刑,婢子不敢偷懶!”

二公主目射慾火,沉聲叱道:“實話告訴你,夫人既然忙着,我已決定先陪石家公子樂上一會兒,怎麼,難道你敢攔阻!”

小翠連稱不敢,二公主冷哼一聲,繼之嬌聲嗲氣的站起對石承棋道:“石公子,請隨我來吧!”

小翠百難之中冒險對石承棋作了個手式,不料被二公主看到,二公主怒哼一聲突然地擡右手迅疾無倫的劈向小翠頸上!

小翠在這剎那之間,腦海中電旋般決定了一個意念,隨即飄身閃向一旁,二公主不料一向打罵由已生殺隨心的女婢小翠,竟敢躲避自己的一掌,不由大怒,冷哼一聲邁步進身才待立下殺手,葛地全身一麻,也施不得力,面前的小翠卻已急聲說道:

“公子必須狠狠心下次毒手,否則休想能逃出龍潭!”

二公主重穴被拿,也知一時大意被石承棋所乘,再聽小翠之言,不由花容失色,只惜業已不能言動,空自悔恨奈何不得。

石承棋在目睹二公主對小翠暴下煞手之時,已有準備,小翠飄身閃避,二公主又待進逼,石承棋俏沒聲的已拿住了二公主的穴道,小翠催請石承棋將二公主置於死地石承棋想及三公主爲救自己而亡。大公主慘死屠龍神劍之下,嘆息一聲播了搖頭,一連封閉了二公主四處大穴,格二公高舉過頂置於大衣櫃上,小翠娥眉一皺,不再多說,石承棋也不向小翠解釋,道:“現在就煩請姑娘帶我去快活殿吧!

小翠擡頭瞥望了衣櫃一眼,道:“公子莫忘難女的性命要靠你拯救!”

石承棋除然小翠言下之意,只點了點頭,小翠進拉開櫃門當先走下,石承棋相隨於後,在地下甭道中轉折多時,到達一處盤旋的上升石梯,石梯寬窄僅容一人,小翠悄聲說道:

“從這裡上去,是座三尺平臺,站在臺上,公子就能夠發現兩個相隔尺遠的狹縫.那是“快活神魔’的一對眼晴,可以由狹縫中看清‘快活殿’中一切,迂看必要,拉動狹縫與狹縫正中實質地方的一個鋼環,快活神魔頭頂上就會露出門戶,可供出入,殿內埋伏與巨靈殿相同,望多珍重,難女仍須回到白樓,公子瓦解天魔宮後,莫望駕臨白樓救難女離此魔宮與家姐相會。”說着不待石承棋答話,她已轉身疾馳而去。

石承棋由窄石梯下俏步拾階而上,果如小翠所說,發現了那快活神魔的一對狹縫巨目,和雙目中的鋼環,石承棋已經測出此間石梯所以狹窄的原故,是因在快活神魔腹中建造關係,石承棋由神魔右眼狹縫中向殿內窺視,首先入目的是在快活殿中,平設了相隔丈遠的兩處席位,客位上坐着一位貌似童子的道人,另外是個枯瘦如柴的老者,由這兩位來客的神態貌相方面異於常人,石承棋已知必是“神童”和“枯叟”。主座上,卻只有逍遙天魔蕭颯,另一坐位空置,石承棋暗中一笑,知道天魔夫人現在正在四處摸尋自己的下落,故而尚未前來。

適時,正好魔宮門下女婢捧茶敬客,石承棋深慶幸得小翠指點,來得恰是時候。

敬茶之後,神童、枯叟這兩位名震天下的奇客,不待逍遙天魔蕭颯開口,枯叟已開門見山的問道:“蕭魔王,日前賢夫婦是不是到過青城?”

逍遙天魔蕭現在大意之下被石承棋指力所傷,剛剛療愈,已接神童、枯叟拜山信號,接着就在快活殿中獻茶敬客尚未來得及開口,對方已經詢問,逍遙天魔蕭颯知道善罷不了,遂也坦然答道:“不錯,莫非兩位是爲了石承棋而來?”

神童哈哈一笑,道:“蕭魔王果然不傀身爲一派宗主,我門兩個老不死的正是爲了石家小哥兒而來,中途被魔主門下所欺,多走了不少冤枉路,總算趕到地頭,蕭魔主,咱們來次公平合理的交換如何?”

逍遙天魔蕭颯陰陰一笑,道:“你說的可是蕭某門下那些業已被擒的蠢才?”

柘接話道:“老夫對你這樣批評門下頗不自在,說實話,若非是老夫和這老神童兩個人,換別人怕都對付不了你那些門下高弟呢!”

逍遙天魔蕭颯依然陰笑一聲,道:“枯叟說的好,不過天魔一派另有規法,凡是已落他人手中的門下,再返宮門亦是死罪,設若兩位心懷仁慈的話,最好勸他們遠走高飛,或者乾脆代蕭某處死,免得他們等身受本門重刑之後,仍難活命!”

神童、枯叟不料逍遙天魔蕭颯這般狠毒無情,一時竟然無話可答,彼此互望一眼楞在座上。

片刻過去,神童突然恢復自然,一笑說道:

“天魔一門的規法着實令人不敢領教,好在交換不成還另有可行之道,蕭颯主可肯看在我們神童、枯叟兩個老頭子的面上將石承棋交給我們帶走!”

逍遙天魔蕭颯淡笑一聲,道:“不知兩位和姓石的孩子有什麼淵源?”

這一問又問傻了神童和枯臾,枯叟怒哼一聲反問說道:

“姓蕭的,石家小哥兒和你又有什麼冤怨仇恨?”

逍遙天魔蕭姐哈哈一笑,道:“兩位這可把事情弄錯了,石承棋並非蕭某的仇家,而是蕭某的愛婿!”

神童突然捉住了破綻,也嘻嘻一笑,道:“既是如此,蕭魔主何不請出石家小哥兒來和我們見上一面!”

逍遙天魔蕭颯眉頭一皺,道:“蕭某認爲似乎無此必要!”

枯叟早已不耐,霍地推案起座冷冷地說道:“老夫卻認爲這是必要之舉!”

逍遙天魔蕭颯也霍地站起,沉聲說道:“蕭某希望兩位自重一些,我這天魔宮中還容不得外人無禮撒野!”

神童哈哈一笑,緩緩起身,道:“魔主早這樣說豈不省事,我老頭子也告訴魔主一句明白話吧,今日若是不能見到石家小哥兒的話,恕老頭子再難忍耐,要在你這天魔宮撤次野了!”

逍遙天魔蕭颯早已準備妥當,佈置就序,聞言神色中一變才待變顏相向,殿門適時而啓,天魔夫人緩步走了進來,雙方拔劍管張的局勢因之一緩,逍遙天魔蕭颯以詫異的眼光瞥望着乃妻,天魔夫人在對神童、枯叟頷首爲禮之後,附於蕭颯耳邊說道:

“石小狗業已逃出了巨靈殿,現在下落不明!”

天魔夫人話聲雖然極低,神童、枯叟卻不約而同施展了“天聽”無上功力,十丈之內就是金針落地,其聲無異雷鳴,在天魔夫人話剛說完面蕭颯尚在驚駭之下,神童、枯叟彼此互望一眼,同時震聲說道:“你們夫婦少弄這套鬼祟手段!”

逍遙天魔蕭颯神色又是一變,沉思剎那之後,對乃妻說道:

“速傳魔令,令門下高手遍搜各處,只要發現小狗,立即格斃!”

天魔夫人頷首爲答,才待挪步外出,枯叟飄身已阻住了殿門通路,沉聲說:

“抱歉,此時老夫不能再任由你們夫婦隨意行動了!”

天魔夫人嬌笑一聲,身形一閃竟然反向而行飄到殿臺之上,枯叟立即揚聲對神童說道:

“老朋友,咱們一個看一個!”話聲中枯叟業已迅捷無倫的閃身到了天魔夫人旁邊,功力之高行動之快,大出天魔夫人意料,因之他竟然未能逃脫得開!

神童也在枯叟揚喝聲中,對逍遙天魔蕭颯說道:

“乾脆點姓蕭的,反正你早有準備,何不施展功力讓老頭子瞧瞧!”

逍遙天魔蕭颯沉聲叱道:“老狗欺人太甚,難道本魔主還怕你不成!”話聲中,蕭颯猛地飄身而起,凌虛彈指彈向神童的丹田重穴!

神童哈哈一笑,左手虛抓,向外一揚,右手卻電擊而出拍到蕭颯前胸,蕭颯立即覺出所髮指力被神童奇異的一抓一甩化解淨盡,怒哼一聲飄退到了殿堂之上,迅捷無倫的一招“天魔招魂”打向枯叟,卻快捷的對乃妻喝道:“你幹你的去!”

枯叟此時出掌封開蕭颯凌厲的一招,神童業已追蹤蕭颯身後而到,適時天魔夫人頓足而起落在了快活神魔的文大頭頂之上,枯叟舍卻蕭颯追上了天魔夫人,天魔夫人以快捷的手法劃出一招八式的“天魔神斬”,迫使凌虛追到的枯叟沉身下墜躲避,天魔夫人卻趁勢俯身伸手去揭快活神魔巨像頭上的暗門,不料一揭未開,驚訝之中,枯叟二次縱撲上來,天魔夫人迫得出乎攻擊,依然以天魔神斬八式將枯叟逼落快活神魔像的肩頭上,再次去揭暗門,暗門內石承棋用力抵住鋼環,怎能開啓,天魔夫人雖料想不到石承棋已入重地暗中搗鬼,但卻已知有變,不再等待枯叟三次攻上,已自快活神魔巨頭頂上頓足而起,縱上樑棟,一拉垂吊的魔燈,露出二尺天窗,閃身而出.隨即迅捷的將消息扣死,飛縱向白樓而去!

枯叟不防此變,在拉動魔燈而無效之下,揚聲喝道:“老朋友,我去追老女切,這兒交給你了!”

神童與遭逐天魔捉對兒廝拼,答應一聲,枯叟飛身而到殿門,才待拉門面出,逍遙天魔卻以無比凌厲的重手彈穴進功六招,將神童迫退丈餘,接着電擊跋向殿臺長案後面退去,身形閃時毫無破綻的以袍袖輕拂案下消息暗紐,埋伏業已發動,枯叟設若將殿門技開,在突然不及防備下,恐難逃開埋伏之擊!

適時,蕭颯不待神童追上卻已反身迎攻過去,枯叟不知埋伏發動,手已抓住了殿門,蕭颯嘴角掀起了一絲獰笑,詎料枯叟猛地拉開殿門,竟未遭到兇險和突然的襲擊,蕭颯大驚失色,在攻出兩掌之後,百忙中瞥目長案,長案前赫然站着那自巨靈殿中失蹤了的石承棋,蕭颯驚駭之下,應變卻快,舍卻神童撲向石承棋而去,石承棋冷笑一聲才待接招,那知蕭颯卻是打着欲退先進的主意,雙足猛登已縱上了快活神魔的頭頂,這次內無石承棋搗鬼,暗門一褐而開,蕭颯隨手封死暗門,自神魔巨像雙目空隙處發話說道:

“剎那之後,老夫若不能將爾等罡於死地,就不叫逍遙天魔!”

神童尚待追趕,石承棋已攔住神童說道:“晚輩石承棋,僥倖已脫危困,殿中埋伏不窮,請前輩快些晚回枯叟前輩,在殿外集合再定行止吧!”

神童盯了石承棋兩眼,說一聲“好”雙雙飛射出了快活殿,枯叟卻已追躡着天庚夫人的後影,到了白樓之前!

石承棋深知自樓乃天魔夫婦根本重地,立即揚聲呼喚請枯叟停步,枯叟聽到呼喊,回顧身後,神童和石承棋另疾縱而到,枯叟既知石承棋業已脫險,又知天魔宮埋伏重重立即聞聲止步,盯住了石承棋一眼,暗自頷首稱讚面前這英華內斂的老成少年,枯叟生性詼諧,笑指白樓對石承棋道:“小娃兒阻止老夫進此樓中,莫非樓內你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石承棋面色一紅,竟然不知如何回答纔好,神童卻一瞪雙睛,道:

“沒見過你這種老不死的,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枯臾不理神童,卻有意的問石承棋道:“娃兒,如今你已脫險,咱們是走呢還是留在這兒?”

石承棋神色一正,道:“逍遙天魔蕭颯夫婦,淫惡無恥,宮中大半是被擄來此地生死兩難的無辜弱女……”

枯臾不待石承棋把話說完,接口道:“別羅嗦沒完,直接了當的說,你想如何?”

石承棋赧然說道:“毀此萬惡魔宮,活戮罪魁禍首!”

枯叟落地哈哈一笑,道:“正合老夫之意,小娃兒,咱們打進樓去!”

石承棋略以沉思,道:“前輩請代晚輩斷後。”說着,石承棋一震屠龍神劍,首先闖進白樓之中。

神童和核受怎能容他一人涉險,繼之聞進白樓,石承棋卻己揚聲說道:“兩位前輩千萬莫把樓門關閉!”

可惜石承棋說話晚了剎那,神童和枯叟業已飛縱到石承棋身旁,身後的樓門隨即砰的一聲緊緊合死,等神童枯叟聽出石承棋警告的話後,雖已料到必有原故,卻已無及,不過神童枯叟功力罕絕,仍無所懼。

石承棋所以驚呼請神童、枯臾莫使樓門關閉的原因,是他飛身進入白樓之後,立刻發現樓中已非先時佈置,那巨大的衣櫃已然無蹤,一切桌椅亦皆不見,變作空洞的一間石室,那通往後面的門戶,自然也已隱去,石承棋立即料到不對,才揚呼請神童、枯叟不要使白摟樓門封閉,以免被封於這間奇特的石室之內。

適時,突自四壁傳來了嘿嘿怪笑之聲,接着自樓四窗隆隆暴響,石承棋因有被困於巨靈殿中的經驗,飛身撲向窗口,詎料就這剎那之間,四窗突隱,這次卻非鋼板,而是石閘,石承棋撲慢一步,他們存身的這間白樓石室,已經變成了一間密不通風的死室!

怪笑之聲又自四壁傳出,繼之傳來逍遙天魔蕭颯的話聲,道:

“本魔主哲將爾等封於此室,稍待片刻則有令爾等意想不到的變化發生,爾等能否逃脫大劫,要看功力和機緣了!”話罷又是一陣陰陰的笑聲,聲音並已逐漸遠去!

神童和枯叟當話聲傳到之後,竟閉目不踩,當遭遇天魔蕭颯話鋒乍止之時,卻雙雙暴出右掌,擊向右面牆角,石承棋正覺奇怪,蕭颯話聲突然又起,道:

“薑是老的辣,難爲你們兩個老匹夫竟能找出我發話之處,可惜依然要身受‘天魔蝕魂’之刑!哈哈哈哈哈。”

神童突然轉對石承棋道:“你把寶劍借於老夫一用。”

此時雖是白天,但白樓之中門窗具隱,按理應當張目難見一切纔對,目下卻是十分明亮,石承棋一面伸手將劍遞向神童,一面說道:“樓內不見陽光,又無燈光,爲什麼卻光明依舊?”

神童問言也覺十分奇怪,因之接取屠龍神劍的手臂不由一緩,四壁卻又傳來逍遙無魔蕭颯的陰笑之聲,繼之道:“此室已成死地,老夫有心腸賜爾等片刻光明,以示恩惠,現在時間到了!”

緊隨着逍遙大魔蕭颯的話聲,光明頓失,已成漆黑一片,神童正要接取屠龍神劍,石屋驀地搖晃起來,枯叟立即悄聲急促的說道:“火速收起寶劍以免誤傷!”

石承棋迅捷將劍圍好,枯叟已伸手拉住了石承棋的手臂,才待再與神童相合以免彼此失散,樞料石屋竟已飛旋轉動起來.事出突然,屋內又無可供抓扶的東西,任憑枯叟功力有多高,也不禁隨着轉飛盤旋的石屋跌跌沖沖的東西亂撞不停!

石承棋枯叟緊捆着手臂,自然也是時東時西的亂滾,但他卻在石屋轉動的當兒,立即提聚一身真力,施展開雲蒙禪師所傳佛門“金剛禪功”,因此身形雖然亂滾不止,卻似若不覺!

枯叟一面在石屢中轉動,一面揚聲喊道:“老小孩你在那裡?”

左方適時應聲聽到神童說道:“瘦老頭別隨着屋中滾,找個地方抓住,定穩身子!”

枯叟答應一聲,卻也測出了神童的位置,驀地頓足而起,撲向神童存身地方,那知適時石屋霍地停止了通轉,因而枯叟一撲成空,實實撞到牆上!

石承棋被枯叟帶着也衝了一下重地,但他驚咦一聲,道:

“老前輩,怎麼我覺得這闖石屋好象小了很多呢?”

枯叟並不接話,卻悄聲呼喚神童,那知這一次卻不聞神童答話聲音,枯臾已知大事不好,立刻輕步繞着石屋四牆走了一遍,最後再和石承棋同站於起步地方,悄悄的說道:

“小哥兒,你說的不錯,現在這間石屋突然窄小了一半,並且神童已然無故失蹤!”

石承棋剛剛依然是和枯叟攜手而行,業已發覺此事低聲答道:

“寬處仍是一樣,但卻短了一半,必是中間多了一層石牆,將神童前輩隔在那一面了!

枯臾沉思剎那之後,道:“小哥兒,劍給我,我要破壁一試!”

石承棋突然記起了他在巨靈殿內與逍遙天魔蕭颯動手的事情,緊附在枯叟耳邊,道:

“晚輩將劍交給您之後,立刻躲向左方,您在右方試探能否穿通石壁,但情千萬握好此劍,留神暗算!”

枯叟十分奇怪,正要詢問原由,石承棋卻已快捷異常的將劍撤出遞給了被裡,接着提氣飄身毫無一絲聲響的躲向左方。

枯叟只好將要問出的話又吞了回去,然後緩緩將真力透傳於展龍神劍利鋒之上,慢慢扎向石牆!

適時,隔壁傳來砰砰兩聲巨震,枯叟霍地止劍不前,道:

“這是神童的‘九罡正陽’掌力,聲音起自咱們背後的這堵牆外!”說着,他聞身退到另外一端,再次透傳內力於神劍之上刺下!

居龍神劍無堅不摧,石壁雖厚仍被神劍穿透,枯叟功力罕絕,試出石壁厚有三尺,恰好穿透整個劍身,立即抽劍而出,然後對着被穿成洞的牆揚聲喊道:

“老小孩,你可在那一邊?”

神童果然被隔於彼處,聞聲而至,雙方間隔着被穿透的窄洞談起話來,枯叟請神童留心,然後再次穿透劍身,以內力緩緩絞動神劍,片刻光景,開鑿成了一個二寸大小的通洞,枯叟仍不停手,繼續絞削石壁,直到洞成八寸,人也感到勞累,方始休息,石承棋剛剛躲向一旁,旨在注目神劍尖鋒之上的那一絲光芒,他認定必將有人暗下殺手對付相愛,門已正好以迅捷的手法制住來人,迫出此間埋伏之後面脫困。

詎料並沒人來,故而當枯叟停手之後,石承棋向前接過神劍,繼續開鑿石壁,但卻悄囑枯叟以退向稍遠地方以防萬一。

石承棋正開鑿之間,頭頂上突然傳來了天魔夫人的嗤笑之聲,道:

“告訴你們,最好乖乖地別亂挖牆,牆內隱藏非常厲害的埋伏,觸發之後不可收拾,不信你們就繼續挖下去看!”

石承棋聞聲停手,不敢再動,隔壁的神童卻哈哈一笑,道:

“老妖婆,你認爲這點小玩意就真能困得住老子!”

天魔夫人不防有詐,聲音再起,道:“我只是存心護着石家公子,對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卻沒有好感,有本領何不闖出來一戰!”

枯叟在神童開口的時候,已知用意,立即暗提真力準備,等天魔夫人上當答話,枯叟業已窺知對方藏處,悄沒聲的發出了他成名百年卻只施展過三次腦奇異功力“無音透風掌”,掌力發出,枯叟也揚聲喝道:“老妖婆,你接一掌試試!”

枯叟話音乍止,接着聽到天魔夫人一聲厲吼,聲音由近而遠,神童在隔壁哈哈大笑,繼之說道:“瘦小子,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懂我的意思,這次老妖婆可有活罪好受了!”

神童話剛說完,石屋頂上卻傳來了逍遙天魔蕭飄沉喝聲道:

“爾等被困在此尚敢暗下毒手,不給爾等點活罪受也不知老夫的厲害!”

話聲乍止,四壁已經傳來了隆隆之聲,片刻之後,神童突然揚聲說道:

“瘦小子,壞了,我這一面的牆是活的,正往前走!”

枯叟聞言大驚失色,大步向對牆走近,果然試出就這片刻時間業已窄了尺半,此時別無方法脫過此劫,只急得連連搓手不迭。

石承棋卻不答話,飛快的削挖牆壁,神童在隔壁卻突然又聲調驚恐的說道:

“瘦小子,現在我覺得石頂也慢慢壓下來了!”

枯叟聞輕輕高縱,果然又試出石屋頂也矮了尺半,照這樣下去,最多再有頓飯時候,神童。枝奧和石承棋必然被擠壓得粉身碎骨而死!

石承棋仍不開口,提足真力只顧拼命挖鑿正中地道三尺厚的石牆,枯叟卻急的在地上大步轉動不停,隔壁的神童卻沉聲對枯叟喝道:

“瘦小子,石娃兒功力還差,要活命只有儘快的將牆挖個可容三人立足的洞,你爲什麼還不幫他的忙!”

這句話提醒了枯叟,大步走近石承棋身前,雖然暗無光亮,枯叟卻由挖鑿聲中分毫不差的抓住了劍柄,道:“你歇一會,該我了!”

說着枯叟一拉石承棋,竟將石承棋扯到地上,枯叟卻不去管他,劍透真力接着挖鑿起來!

這樣,枯叟累了,將劍遞給隔洞的神童,神童乏了又將劍遞了過來,如此挖鑿要比石承棋快的多了,但是就在他們已經挖到二尺大小的時候,石頂業已壓到距離他們不足一尺的頭上,神童霍地喊停,由洞中閃身過來,三人終於又會合到一處!

神童卻不怠慢,這時恰好輪到石承棋開鑿,神童突然對枯叟說道:

“瘦小子,賣賣力氣,咱們託着石頂試試重量!”

枯叟立即伸手,和神童托住了隆隆下降的石頂,他倆備出全力,試出石頂重約五六千斤,以他倆的功力。只能暫時止住石頂下壓,但難持久,枯叟並已試出,石頂下壓雖因全力托住的原故而變爲極緩,但是另外一面前進的石牆,卻依然擠到,石承棋在這剎那時間,又開深了兩寸,神童突然說道:

“石娃兒,圍好劍躲進所鑿的壁洞中,石頂壓力驟增,我們已經無法支持。”

石承棋慌不迭地將屠龍神劍收起,躲於壁洞之中,神童和枯叟拼力向上猛擡石頂,準備迅捷的也躲到壁洞之內,適時石頂上面突然傳來兩聲慘號,接着石頂和石牆電擊般退了回去,神童和枯叟不防此變,力道用空,竟然幾乎閃例,變生意外之下,石承棋和枯叟、神童都不由呆楞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石頂之上驀地傳來嬌喝聲音,道:“下面可有人在?”

石承棋聞聲驚極也喜煞,立刻揚聲喊道:“上面是管妹妹?”

神童、枯叟先是一楞,繼之想起必然是那被棄於青城的管冰心來了!精神不由一振,上面果然正是管冰心姑娘,她已聽出下面果是石哥哥被困,接話喊道:

“石哥哥快躲到牆角,我要震破石屋了!”

下面的三個人慌不失的依言而行,但卻都在奇怪她有何功力能震破石屋,但是他們念頭尚未轉過,一聲震響,石屋正中竟然塌陷下來十數塊巨石,露出了明亮的日光,三人更不怠慢,立即飛身而上,這纔看出被困已久,太陽業已偏斜西山,地上倒臥着一隻無頭殘屍,冰心姑娘面色蒼白喘息不止,雙手緊握着那柄奇異聖劍!

石承棋才待上前扶侍冰心姑娘,神童卻猛地推開了石承棋,右掌已貼在冰心姑娘後心之上,枯叟危恐石承棋不明所以而妄動,立即悄聲說道:

“姑娘拼盡真力施展‘石尼’絕頂的開山神功,震毀石牢,因而業已乏極,老小孩正在以本身真氣助姑娘復原,你彆着急。”

石承棋雖然連連點頭,但卻在目光中現出了關懷之情,約有盞茶光景神童獨掌撤身,冰心姑娘臉色已經恢復了紅潤,向神童道謝,神童紅着一張臉道:

“算了吧算了吧!要不是姑娘來得湊巧,我老頭子完啦!”

冰心姑娘頗爲不好意思的說道:“前輩們是因爲我纔不辭塵兇險來這天魔宮的,晚輩……”

枯叟一旁哈哈一笑,接口說道:“姑娘這句話可叫我老頭子聽不懂了,我們是爲了救石小哥兒,和姑娘沒有絲毫關係呀?”

這句話說羞了冰心姑娘。他低垂扮頸無法接話,神童瞥目四周,道:

“奇怪,咱們這在什麼地方?”

原來此處已非先時的白樓,而是一處四外環山的峰頭,冰心姑娘這時低低地說道:

“這是天魔宮的‘雲霄殿’我們還沒有脫險呢!”

枯叟注目適才被困的石牢,頓足對神童說道:“老小孩,咱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個人可丟的不小!”

神童霎着眼睛,沒有答話,枯叟已經接着又道:“老小孩想想看,石牢牆既能動,地力自足越來越窄,那石頂卻又怎能也緩緩下壓呢?”

神童似是不明枯叟之意,道:“當然石頂也……”

神童霍地停下話鋒,現在旭已經想明白內中的原故了,石頂也是可以由大變小活動的埋伏,早要能夠想通這一點,合二人之力足可震開石頂而脫困,難怪枯叟說是丟了個很大的臉。

石承棋急於脫身,急促的說道:“前輩不必爲過去的事後仰了,還是早定行止出去吧……”

神童和枯叟互望一眼之後,道:“石小哥兒,咱們就這樣離開天魔宮?”

冰心姑娘冰雪般聰明,聞言已知兩位青俠之意,道:

“那能再留下這惡濁污穢的地方害人,必須將天魔宮瓦解不可!”

枯叟一蹺大拇指,道:“姑娘和尊師當年一樣,除惡務盡,走,咱們先找蕭颯夫婦算清這筆帳去!”

冰心姑娘搖頭道:“天魔宮埋伏無窮,找蕭颯夫婦可以暫緩,首先必須將全部埋伏破掉!”

神童道:“姑娘話固然對,可是不瞞姑娘說,我們兩個老頭子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懂,可就是對這勞什子的埋伏消息是外行,這怎麼辦?”

冰心姑娘笑道:“晚輩幸得宮中舊人指點,已有成竹,兩位前輩隨我來吧!”

石承棋這纔想起姑娘怎會如此湊巧到天魔宮中,剛剛開口詢問了一句話,冰心姑娘已阻止他再說下去,並悄聲道:“等毀了天魔宮後,再談吧!”

說着,冰心姑娘已頭前開路,向峰前飛馳下去,神童等容人,隨於姑娘身質離開了“雲霄殿”!

冰心姑娘在縱馳到了峰腰的時候,身形一閃投進了一個高僅四尺的山洞之內,石承棋及神童枯火車叟隨這連入洞中,只見冰心姑娘低頭躬身順洞內狹小的南道直向前行,他們自是依舊緊隨於後,行約裡許,前面的冰心姑娘霍地停步,神童業已逼近姑娘身前,此時悄聲問道:

“老頭子覺出越走越低,姑娘,這是什麼地方?”

冰心姑娘壓低聲調,道:“再走片刻就到蕭颯夫婦的‘九子神殿’,那是天魔宮中樞所在,毀掉中樞埋伏開關,則天魔密中一切消息頓皆失靈。”

石承棋不加思索就道:“那咱們還不快走”

冰心姑娘道:前面有一厲害埋伏,並有天魔宮高手看管,必須謀定而動,並須出手即將彼輩擊斃才行,否則被蕭颯發覺我們出此而來,將南道封閉,我等就再難生出魔宮了!”

枯叟忙道:“姑娘既細此間一切,就請施令,看應如何下手?”

冰心姑娘眨眨眼睛道:“我因蒙人指引,由秘道進入天魔宮中,看到我的那兩個人,皆己喪命,別人不會認識我的,由我去冒次險吧!”

石承棋剛要阻止,冰心姑娘已將聖劍遞了過來,道:

“石哥哥給我拿着,兩位前輩也請注意,聽到我出聲呼喚之後,要以最快的身法和我會齊!”話罷不待石承棋開口,已緩挪腳步走向前去!

神童和枯叟立即提足真力靜待變故發生,以備接應冰心姑娘,石承棋再次將屠龍神劍收起,雙手賒着冰心姑娘師門中的聖劍,這才發覺這柄看來小巧不甚起眼的石劍,卻有百斤重量,不由暗中昨舌。

冰心姑娘的影子已經消失在遠處,若非洞內每隔十丈必有一盞壁燈照明,休說追蹤,恐怕他們連路徑都分不出來!

近時突然聽到一聲沉喝,道:“什麼人,敢從‘天魔神徑’之中穿行?”

接着聽到冰心姑娘的話聲,道:“我,奉夫人之令搜索那姓石的小狗!”

沉喝之聲又起,道:“報上你的名字,取出你的魔令,暫時不準再往前走!”

姑娘的話聲,道:“怎麼,你有多大的膽子敢妄啓‘魔火神焰’,我知道你是奉命守護這條秘徑,但是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報上你的名字!”

沉喝之人似被冰心姑娘的威凌所奪,聲調低了下來,道:

“你能知‘魔火神焰’名稱,我已信你是奉令不假,不過要想通行仍須把‘魔令’給我驗過!”

姑娘的聲調也一變爲低柔的說道:“早這麼說有多好,你過來看吧,我不願違規走過禁地!”

接着在寂俏之中傳來了步履之聲,突然聽到冰心姑娘驚呼道:“快快!”

那防守之人不防有詐,急聲問道:“什麼事大呼小叫?”

冰心姑娘道:“後面似乎有人來了!”

防守之人剛剛說出“人在哪裡?”冰心姑娘驀地悄沒聲的暴出神指防守之人連一聲都沒出就死於姑娘指下,冰心姑娘首先飛身縱過約有兩災多寬的南道,然後纔出聲招呼石承棋和神童覈實也平安縱過,冰心姑娘手在壁間一處鐵環之上猛地一拉,地面雹地下陷,並噴出五色火焰,冰心姑娘道:

“人若行走其上而埋伏發動,休想能剩下屍骨!”說着冰心姑娘猛地將鐵環擊碑再也無法復原。

石承棋皺眉說道:我們已經平安渡過,管妹妹卻引發埋伏並將關關毀去作甚?”

冰心姑娘只簡單的回答了石承棋一句“不久你就明白原因”,接着轉身飛縱向前,石承棋等自仍緊隨身後,走了盞茶光景,冰心姑娘再次停步,道:

“前面即是’九子種殿’,出口右面丈遠,有一銅鼎,大如車輪,此鼎即是天魔宮埋伏總紐,只要推倒銅鼎,一切埋伏具停,不過我們暫時不必如此,現在各自跌坐調息,等初更過後,再出此洞,窺知蕭颯夫婦果在‘九子神殿’之後,先將銅鼎正中向外的那支鼎足搬動,則九子神殿立被封死,再轉其餘兩支鼎足,殿內立被毒水淹進,那時蕭颯夫婦認定大勢已去,將會開啓九子神殿殿柱秘道而逃,秘道出口就在此洞我們身後半里之外,此洞只有一條通路,那時我們再推倒銅鼎,使全洞具皆封死,烈焰噴出,埋伏因中樞被毀,再難復原,蕭颯夫婦必被烈火所化!”

石承棋這才知道冰心姑娘適才引發烈煽埋伏而毀掉開關的原由,沉思多時,石承棋突然想起一事,悄聲問冰心姑娘道:

“此時設若被蕭颯門下發現,將此通道封死……”

石承棋卻不放心,首先將聖劍交還冰心姑娘,自己卻坐在相距出口三丈的地方,神童和枯叟也不敢託大,雙雙向後方悄悄巡視,其實冰心姑娘也在提心吊膽,但她故作鎮靜而不現於形色,她早已料到當蕭颯夫婦發覺石承棋等人自“雲霄殿”脫險之後,必將窺掃各處,這條秘道,假如蕭颯夫婦也認爲應當一搜的話,後果實難想象,按說冰心姑娘本可闖出秘道將銅鼎總紐毀掉,然後憑真實功力將蕭颯夫婦擊斃,無奈她深知日間銅鼎共有八人困守衛護而寸步不離,入夜減爲兩名,原因是日間無法關閉各處禁人通行,夜晚卻只留一處通道,故而不須過多人手,才決定暫時冒險候至拎更,好在日已西墜,距離初更已近,但是她怕石承棋不安,故而沒有實言。

僥天之倖,蕭颯夫婦並未想到敗者竟已潛入秘徑而到達了要地,在窮搜石承棋未獲之下,已至初更,蕭颯夫婦突想到一件大事,立即轉回“九子神殿”,諭令押上了有通敵謀主嫌疑的女婢小翠!

原來小翠在目睹石承棋走後,心中忐忑不安,過不多久,蕭颯突然狼狽逃至白樓,諭令小翠火速準備發動白樓暗藏可以通在雲霄殿的石牢埋伏之後,即去療傷,小翠想到衣櫃之上失去功力知覺的二公主,在埋伏發動之下,必被蕭颯夫婦發現.至時自己恐將死無葬身之地,事已緊急,此時石承棋和神童、枯叟已然追到,暗門之中也已傳來步履之聲,小翠只得提集功力點了二公主的死穴,繼之發動埋伏她有心拖延,首將室內百物散去,意在引起石承棋的疑念而中止進入白樓,不料神童和枯叟過分急進,終於被困石牢之內。

白樓埋伏發動之後,衣櫃下沉,二公主的屍體自然被人發現,當時蕭颯痛失三位愛女,曾諭令將小翠處死,天魔夫人卻認爲小翠罪惡重大,放而暫將小翠打入水牢,然後發落,如今在搜石承棋和神童及枯叟蹤跡不見之下,蕭颯想起了小翠可疑,立令押她到達九子神殿。

小翠在水牢中被困了大半天,自認已是死數,被抑至蕭颯面前之後,萎頓地上,蕭颯冷笑着說道:“該死的賤婢,我已知你私通石承棋之事,夫人適才說過,命你看守姓石的小狗,後來姓石的小狗不但平安逃脫,並且封斷了快活佛頂上的秘門,幾乎使老夫被擒,賤婢說出實情便罷,否則我要叫你嚐嚐喪魂失魄的酷刑罪過!”

此時,那看守在銅鼎之方的八名高手,已由另外兩人接班,九子神殿內外隔絕,冰心姑娘已將不安之心放下,正發動突擊被等!

適時逍遙天魔蕭颯夫婦傳令押上小翠,石承棋聞聲大驚失色,悄悄一扯冰心姑娘的衣袖,將白樓之中幸蒙小翠義助脫難的經過簡略說出,冰心姑娘沉思剎那已然決定了策略,悄語石承棋機密,然後對神童枯叟說道:

“時間到了,以晚輩判斷,看守銅鼎總樞的這兩個人,必是天魔宮中的絕頂高手,兩位前輩各自對付一個若難一擊得手,只要使彼等無暇阻止晚輩搬動鼎足亦可!”

神童和掐奧固不解消息埋伏的學問,致被困石牢幾乎喪命,已然恨極了蕭颯,聞言雖未作答,卻不約而同起了一擊必殺守鼎之人的決心,冰心姑娘安排既定,悄然前行,已到了秘徑出口。

出口自然也可當作入口,並非一道房門,而是一處奇妙的佈置,冰心姑娘輕輕問到出進口際,首先入目的是左右兩列獠牙,這兩列獠牙支撐着出入口的石頂,冰心姑娘探首於外,正好看到那兩名守護銅鼎的高手,在低聲交談着,冰心姑娘招呼示請神童、枯叟到達洞口低低的說道:“這出入口,是一處用巨石雕鑿而成‘魔頭’的嘴巴,離地三尺,那兩個看守銅鼎的人,離此三丈,兩位前輩可以下手了。”

神童和枯叟頷首作答,及雙雙以目示意,倏忽飛縱出了魔頭的口中,石承棋和冰心姑娘繼之電射而出,神童首先以一身罕奇功力掐出一掌遙擊向銅鼎之前那兩名守護銅鼎的高手之後,迫使那兩名高手無法觸銅鼎,枯叟卻趁此際飄身欺近,凌厲的攻上。

這兩名守護銅鼎的天魔門下,爲逍遙天魔蕭颯的兩個師弟,功力不必蕭颯差了多少,可惜因爲沒有想到禍起突然,應變不及,竟被神童和枯叟逼出丈外遠了銅鼎,石承棋已得冰心姑娘囑咐,仗劍守於銅鼎之前,冰心姑娘看出神童和枯叟雖然久戰之後必可獲勝,但恐時間延遲驚動了蕭颯夫婦則前功盡棄,猛咬銀牙捧着聖劍步向那兩名守鼎高手身前,對神童和枯叟說道:“事時具險,兩位前輩可專攻一人三招得手,留一個交給我吧!

神童和枯叟聞言閃身讓路專攻其中一人,另外一人身揹着“魔拐”卻始終無暇撤出,如今得空撤出兵刃,再看冰心姑娘是位嬌娜少女,認爲這是天賜良機,此賊並非認定能勝而是自信足可脫身告變使蕭颯夫婦出而擒敵。

冰心姑娘此時神色威凌而肅穆,雙手捧着的那柄聖劍,已經緩緩舉起,這名手持魔拐的天魔門中高手,久經搏戰,功力火候極爲高超,業已看出冰心姑娘緩舉着奇特的短劍,蘊育着一種他向來沒有遇見過的氣勁,始知冰心姑娘非比尋常。

此賊爲人之棄兒,故無名姓,僅以“魔神”自稱手中魔拐確有過人之技,看出冰心姑娘劍逼罕絕勁氣,不敢輕舉,竟然裹足不前,冰心姑娘似是對“魔神”的遺巡視若無睹,依然坦步而行,雙方本距丈餘,冰心姑娘走前一步,“魔神”竟不由自己的退了一步,一退一進只有三次,魔神似已不耐,適時那與神童和枯叟動手的人,突然悶哼一聲被神童一指點中了“七次”重穴,身軀斜傾,枯叟電擊般乘勢一掌拍在這人的頭頂,這人立即七竅噴血屍仆地上。

“魔神”心神一凜,不再猶豫,魔拐一順,提足十成勁力真力通傳拐上,以一招三式“天羅地網”“劈山搗海“橫掃八方”的連環趕打攻向冰心姑娘!

“魔神”這一招三式,狹疾厲無倫的勁力罩住了冰心姑娘,魔奶幻成千百,化作一片拐山,非但毫無破綻,並且身影亦爲拐影所遮,看來任憑冰心姑娘施展何等方法,具難逃脫,那知冰心姑娘只是目射奇光罩定“魔神”,對已然攻到頭上的魔拐看也不看,依舊大步前行,石承棋暗自擔心,丹田提力:屠龍神劍舉立前胸,已備必要之時救應冰心姑娘。

怪事突然發生,“魔神”那挾着無邊勁力的魔拐在到達冰心姑娘頭上的剎那,突地一震被彈退一旁,“魔神”大驚失色,慌不迭地旋身飛返,已然無及,威震武林“神石庵”中的“聖劍”,化作一片寒芒劈下,魔神全力以魔拐迎上,一聲震響之後,龐拐被一劈兩段,劍鋒自“魔神”頭頂劃下,將“魔神”一分爲二活活劈死,兩片殘屍一東一西僕臥地上。

冰心姑娘一招功成,卻已累極,神童和拈奧神色駭然的互望一眼,他們知道這是“神石魔”主“石尼”的十招無故劍法之中的一式,這招劍式,神童和描受不知道名稱,但卻知道以他們那樣高深的修爲,若也遇上一招這式的話,也只有束手待斃!

石承棋看出冰心姑娘神色不對,立即近前將扶,道:“管妹妹覺得如何?你臉色不對!”

管冰心一笑,道:“我爲了要一招得勝,迫不得已施展恩師所傳的‘聖劍十式’,我功力尚差,因此事後覺得很累,沒有什麼。”

說到這裡,冰心姑娘話鋒突然一變,道:“小翠必須放出,這要怎麼辦纔好呢?”

神童和枯叟此時卻互望一眼之後,枯叟慨然說道:

“這件事交給我們兩個老頭子陽,這次前來天魔宮,想不到幾乎把一世英名扔在此處,最後的一件事我們兩個老頭子要再拼拼運氣。”

石承棋道:“兩位前輩不認識小翠,還是晚輩去吧!”

神童搖手道:“此事還難不到我們兩個老頭子,你放心吧。”說到這裡,神童轉對冰心姑娘又道:“姑娘是施令人,怎樣辦方能不誤大事?”

冰心姑娘沉思剎那之後,突有所悟,道:

“兩位前輩闖進‘九子神殿’之後,救下小翠要迅捷退向殿門,首將小翠送出,並阻住蕭颯夫婦闖出殿外,晚輩就能使蕭颯夫婦設井自陷,不過萬一無法退至殿門的話,兩位前輩可向左角上退身,但請別使蕭颯夫婦疑心,當前輩退至角落之後,速以真力擊向角落兩牆合縫地方,晚輩自有使前輩脫身的辦法,時間暫以進入殿中之後點數五十爲限,過時殿即被封,前輩則迅捷退至左角,請莫忘記!”

神童點了點頭,轉對枯叟說道:“瘦小子,總共就這麼點事,你可辦得到?”

枯望一笑,道:“我救人你阻敵,走!”

兩位武林奇容在話聲中,縱身到了“九子神殿”的殿門以外,適時,殿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痛呼叫,枯輿和神童毫不猶豫,猛啓殿門縱了進去!

冰心姑娘卻以左手捧着聖劍,飛身到了殿左角外相候,並通知石承棋守在銅鼎前面聽令行事。

“九子神殿”內,逍遙天魔蕭颯正以酷刑逼問小翠,小翠明知招認之後,也將身受練魂之慘,若能死不承認,或許有救,因此雖已身受過數般酷刑,仍然聲聲喊冤。

逍遙天魔蕭颯已有相信之意,可是天魔夫人卻認定小翠通敵弒主有據,因爲當天魔夫人準備誘使石承棋在白樓失志的時候,曾告訴過二公主暫勿由衣櫃秘道或後面暗門出進,接着發生石承棋突自巨靈殿內失蹤的事情,她曾囑咐小翠不得擅離白樓,由此可見二公主之死是死在她離開白樓追查石承棋之後,屍體是在衣櫃上面發現,證明二公主曾由暗門進了白樓,小翠發誓說從未離開白樓一步,此言若能憑信,小翠當然是和二公主見過面,以二公主一身功力來說,若非是小翠下手,怎會毫無搏鬥殘跡留下,且再對證天魔夫人無法由“快活神魔”頂上暗門脫困之事,越發可以證明是小翠通敵所爲,故而天魔夫人決定以最最殘酷而無人道的煉魂大法刑逼口供。

就在這個時候,神童和枯叟突然飛縱而進,雙雙凌虛全力出掌遙擊逍遙無魔蕭颯夫婦及身後數名親信門下,掌力挾聚狂飆而到,蕭颯夫婦因爲事出突然防護己遲,只得飛退暫避,門下多人卻應變不及被掌力擊中死傷不少,神童人隨掌進到了小翠旁邊,枯叟卻停身相距殿門丈遠地方,神童並不注視小翠,卻又一連着擊出四掌,然後候忽自地上抓起小翠來,振腕拋向枯叟,枯叟接抱住小翠,轉身撲向了殿門。

枯叟和神童這種快如疾風動作,一氣呵成,詎料枯叟要推開殿門的剎那,殿門頂上迅捷無倫的墜下來一塊鋼閘,將門阻塞閉死,若非枯叟應變得快,幾乎被壓於鋼閘之下!

逍遙天魔蕭颯此時驀地哈哈狂笑起來,繼之震聲說道:“老匹夫再想生出此殿是辦不到了!”

話聲中,四壁紛紛震響,所有的窗戶亦皆被鋼板封死。

枯叟暗自心驚,若非冰心姑娘洞悉此間埋伏,他和神童又將步入先時被封自樓石牢的後塵。

枯叟有心提醒神童,大聲喊道:“老小孩,咱抱着個受傷的女娃,動手不便,趕快找個牆角放下女娃,並可避免背腹受敵!”

說着,枯叟故作四處探看,繼之矯捷無比的縱到左牆角落。

神童也急急拍出兩零,遲到枯叟身旁,遠遠站立着的逍遙天魔蕭颯夫婦竟未造逼反攻,卻露出了愕詫的神色,原來當枯叟抱住小翠的剎那,逍遙無魔蕭颯已將埋伏發動,九子神殿已成死殿,再無退路,不過殿中尚有兩條暗道,一條可通到先時冰心姑娘等人藏身的秘徑,另外一條就是在左牆角上,枯叟和神童現正立於該處,使逍遙天魔蕭颯夫婦無法自那裡潛出,更無法發動厲害無比的毒水埋伏置於死,因此不由呆楞起來。

此時逍遙天魔蕭颯夫婦尚不知自己設井自陷,已成釜魚,敵方早將埋伏總樞掌握,認爲神童和枯叟只是無心巧合恰正避到暗門之前,因之天魔夫人悄聲對蕭颯說道:

“你不要逼近他們,可用計謀使他們自動離開左角再下殺手!”

逍遙天魔蕭颯已然想妥辦法,立即揚聲說道:“老夫若是引發殿中埋伏,你們必然立刻死無葬身之地,但老夫也是一派之主,願與你們兩位作次憑本身功力的公平搏鬥!”

說着,逍遙天魔蕭颯話鋒一變,手指殿中那塊青石地方又道:

“咱們就以這丈大的石地爲限,人在其中各展所學,被逼出石地即負,生殺任由勝者作主,你們兩個可敢?”

天魔夫人不待神童和枯叟答話,已接着乃夫的話鋒說道:“我雖女流之輩,卻自認不輸爾等,這次搏鬥我們是夫妻擋,你們也正好是兩個人,敢與不敢快些回答!”

枯叟看看神童,他倆早知內中奧妙,默記自進此殿已足五十數的時間,枯叟立刻說道:“老淫魔,你們夫婦要能答應在勝負未分之下,不動此女毫髮,老夫兄弟就可以考慮此事!”

逍遙天魔蕭颯恐怕夜長夢多,立即慨然答應,枯叟又道:

“等老夫將此女放下。”說着他對背對着蕭颯夫婦,緩緩將小翠向牆角放落。

神童適時以“雷音指”力,彈向石牆,外面守候着的冰心姑娘,早已焦急萬分,聽到聲響不由大喜,立刻揚聲對石承棋道:

“火速挪動鼎足,然後推下鼎蓋!”

石承棋聞言即行,鼎足轉動之後,出掌震下了鼎蓋!他這裡轉功埋伏總樞,九子神殿內卻也起了變化,先是一陣隆隆聲響,一切寂靜之後,神童和枯叟立處的牆角,倏忽洞開,枯叟怎敢怠慢,他尚未放下小翠,登步閃身而出,神童卻在閃出角落暗門的剎那,揚聲說道:

“老淫魔!他們夫妻也嚐嚐自己厲害埋伏的味道吧,老夫不陪了!”

逍遙天魔蕭颯夫婦乍聽隆隆聲響,尚且認爲是看守總樞的兩位師弟也發現了殿中來敵而將殿封死,等角落暗門突然開啓,已知大事不好,這纔想起還有一個石承棋如何沒來,尚未來得及應變,枯叟已抱着小翠走了,神童也已說出譏諷嘲弄的話來,驚怒之下飛身追趕,角落已封,任憑蕭颯如何啓動開關,暗門動也不動,這情形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總樞被敵所佔,拉斷了總線,使殿內的開關俱失效能。

天魔夫人在驚慌失色之下,揚聲喊道:

“還不趕快走那條秘徑,否則敵輩若把銅鼎毀掉,我們非活活困死在這裡不可了!”

逍遙天魔肅颯一面答應着,一面縱步殿中丈大石地面上,學吐內力猛地砸下,石板正中立即碎裂,露出一道石階,逍遙天魔蕭颯夫婦及殿內的一干親信,快捷無比的魚貫逃下地道。

此時冰心姑娘業已搬動銅鼎埋伏,九子神殿已被毒水沒入,毒水順着逍遙天魔蕭颯一掌震碎的石板裂口,流灌下去,悄沒聲響卻迅捷無倫。

逍遙天魔蕭颯夫婦奔走甚快,卻未想到自已陰損歹毒的萬惡埋伏今朝會由欲發動而不認主人,突然,背後傳來親信弟子的慘厲呼號,接着已經嗅到了異種氣味,逍遙天魔蕭颯神色陡變,恨聲對天魔夫人說道:

“通敵之人非只小翠一個,否則敵者斷然不知施放毒水,火速加力,此水沾之即死無藥可醫!”

話聲中,他夫婦施展開縱身功力,疾箭般飛縱而逃,一干親信門下,自亦擠力逃奔,可惜當日建此秘道未慮及此,地道前一里半路是盤折下行,任憑新綢門下飛縱再快,仍被毒水追及,慘號悲呼之聲不斷傳來,逍遙天魔蕭颯墓地斜投向一處壁上,伸手猛力拉動壁上鋼環,原來此地即是冰心姑娘曾經指明過的秘道通達地徑中的那個門戶,詎料蕭颯雖將鋼環拉動門戶,竟未隨手而開,連拉多次依然動也不勸,回顧身後流灌而來的毒水,業已相距不足五丈,天魔夫人急聲說道:

“顯見銅鼎已被敵者推倒,因此門戶懼封,所率此處可通‘雲霄殿’內,前途又有四師弟看守,目下只要平安,自能復仇,毒水已到,快些走吧!”

逍遙天魔蕭颯雙目已紅,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不把萬惡鼠輩一齊殺死,誓不爲人!”

天魔夫人再次催行,蕭颯頓足而起順地道逃下,天魔夫人迫逃邊道:

“看來此處已不能留,脫險之後,莫若施展火彈引發各處雷火,炸平此宮而報仇雪恨!”

蕭颯點頭不迭,他夫婦已至絕地,卻仍存害人之心。

前面十丈,就是通向雲霄殿的那條秘徑,秘徑路只一條,右行通往雲霄殿,左行可達九子神殿外的魔頭門戶,蕭颯當先,一躍而到正中,瞥目處,神色慘變叫苦不迭,左右通路已被封死,右行之地卻烈火熊熊燃燒正急,回顧身後,毒水已洶涌奔到,蕭颯雙眼赤紅,顫聲說道:“完了,後有毒水,前是烈火,我們何處逃出!”

天魔夫人手指秘徑頂上說道:“毒水總有流盡之時,你我抓住洞頂石壁尚可支持一天。”

蕭颯搖頭道:“你忘了毒水非但奇毒無比,更是油泉,水火相交立成火海!”

天魔夫人花容慘變,怨聲道:“都是你,想出這種狠絕的埋伏,這倒好……”

蕭颯天性惡狠此時已失人性,怒如狂獸,天魔夫人再出言埋怨,蕭颯突起惡念,猛地出指點中了天魔夫人的穴道,怪笑一聲道:

“老淫婆,這多年來你也樂得夠了,如今大難臨頭,現出了本性,留下你也是死,不如你死我活着!”

蕭颯在話聲中,抓起了乃妻,大踏步走向烈火邊沿,此時毒水已到身後丈外,蕭颯驀地猛掄乃妻身軀,脫手扔出,自己卻繼之頓足而起疾射追上,天魔夫人的身軀在超起火焰中心之時,已將下沉,蕭颯業已追到頭上,只見蕭颯猛地左足借乃妻身軀一挺一登,穿過火穴而去,天魔夫人卻似一塊沉石,迅捷的墜於火穴之中!”

毒水適時澆到火穴之中,一聲震天暴響,四壁崩搖不已,接着隆隆聲震,由近傳遠,由小變大,烈火倒順毒水飛竄而上,直到九子神殿,引發了蕭颯爲在萬難之下與敵同盡而埋伏的整個雷火,天崩地裂的怪響聲聲相接,濃密的黑煙卷着狂飆和火星噴上了半空,天魔宮俱皆震塌,大火直燒了一夜,逍遙天魔蕭颯是葬身秘徑抑或是逃出死劫卻成個謎!

當天魔宮崩塌之時候,冰心姑娘、石承棋、小翠、神童和枯叟,卻已平安的走出了宮外。

神童和枯叟己知冰心姑娘和石承棋要找天山雙殘復仇,指點了雙殘被困鐵心地莊之事,並承諾將小翠送到青城,與乃姐會面,遂互道珍重而別。

鶯飛草長,又是春天,西天目山道上,在這天清晨來了一男一女,正且石承棋和冰心姑娘。

他倆已經備妥了食糧飲水,足夠支持一日,轉過禪源寺登上峰頂,繞大樹王,過天目井,傍午時候到了鐵心地莊的石樑小溪。

石承棋在前,冰心姑娘隨後,安然到達溪中數丈平地,很容易的找到了石板門戶。

十天之後的一個深夜,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含恨自石板門戶中出來,他倆雖然渡過了層層埋伏發現天山雙殘果然是被玉面煞神穆存禮困於地下鐵牢,但卻因爲該處是個死地,設若下去復仇,則亦將被困其中而無法生出,必須再去準備一些應用的東西才能一試,於是他倆重又馳下西天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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