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小車高速行駛在滾滾車流中,頻繁超車。
坐在駕駛位上的顏亞楠叼了跟香菸,也不點着,斜睨眼坐在副駕駛位上樂開了花的謝露露,苦笑連連。
剛纔他已經把譚老爺子帶來的好消息說給謝露露聽了。
謝露露一聽到這個消息徹底控制不住情緒,樂得合不攏嘴,一直追問顏亞楠是不是在騙自己。
“阿楠。”謝露露樂了一陣再次扭頭望着顏亞楠,追問道:“你不會是在騙我吧?老爺子真的同意我和思楠回國?”
顏亞楠苦着臉搖頭笑道:“姑奶奶,你都問了我不下十遍了。”
“我怎麼感覺在做夢。”謝露露用手捂着自己微紅的俏臉,忽然拍了拍顏亞楠的胳膊,“阿楠,你打我一巴掌。”
顏亞楠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看謝露露,“你求虐啊?是不是高興傻了?”
“你快點打我一巴掌,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謝露露不依不饒道。
坐在後排兒童座椅上的顏思楠一腦子漿糊,不明白顏亞楠和謝露露在幹什麼,只是瞪眼看熱鬧,也不說話。
“真的打啊?我下手很重的,我看還是不要了。”
“啊呀,叫你打你就打,費什麼話,我又不怪你。”謝露露當即把腦袋送了上來,一副任由宰割的樣子。
開玩笑,顏亞楠怎麼捨得動手打謝露露,疼她還來不及。
只是謝露露一直逼他,他無奈之下只好伸手捏了下謝露露的俏臉,笑道:“怎麼樣?有感覺嗎?”
“啊呀,你打我一巴掌啊,這樣捏一捏算怎麼回事嘛,根本感覺不到什麼。”
“我……我下不了手啊。”顏亞楠無奈道:“不如我吃點虧,你掐我一下,我不怕疼的,來吧。”說着把自己的胳膊送了上去。
不料謝露露忽然歪着身子抱住了顏亞楠的胳膊,兩眼通紅,抽泣道:“不用了,不是在做夢,絕對不是在做夢,我相信你。”
臥槽!這小娘們兒精神不會有問題吧,怎麼一陣一陣的。
顏亞楠當即無奈地搖了下腦袋,哭笑不得。
殊不知謝露露是徹底被顏亞楠感動了。
那一句‘我下不了手’一直在謝露露心中迴盪,謝露露是真的感受到顏亞楠的愛意了,他開始在乎自己了,而且不是因爲顏思楠,是真正的在乎自己了。
這種感覺錯不了的。
謝露露原本就是想鬧騰一下,看看顏亞楠有什麼反應,根本不是真的讓顏亞楠打自己一巴掌,現在目的達到了,感受到顏亞楠對自己的真心,謝露露還有什麼可說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就在這時,駕駛位上的顏亞楠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皺眉看了看後視鏡裡出現的一輛白色越野車,立時冷笑一聲。
媽的,老子還沒有找你麻煩,你他媽倒是自己送上門了,找死不成。
顏亞楠不用猜都知道跟在後面的是誰,當即心裡一陣冷笑。
抱着顏亞楠胳膊的謝露露察覺到了什麼,擡頭看了看顏亞楠,“怎麼了?你怎麼了?”
謝露露忽然察覺到顏亞楠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見顏亞楠一直看後視鏡,立時也擡頭看了看。
只是她坐在副駕駛位,根本看不到後面的車。
顏亞楠見謝露露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當即苦笑道:“沒什麼,只是一個小癟三,不用理會他,對了,你給瘋和尚和老和尚打電話,讓他們快點從酒吧裡滾出來,我們下午一起回國。”
“嗯,好。”謝露露一提到回國立刻眉開眼笑。
顏亞楠想了下又補充道:“差點忘了,你讓瘋和尚再補兩張機票,我把他們倆給忘了。”
“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謝露露抿嘴一笑道。
黑色小車在顏亞楠的操控下慢悠悠地駛進了某別墅羣,在一棟很普通的別墅門口停下。
顏亞楠把車熄火,斜睨了眼後視鏡裡偷偷地停在不遠處的白色越野車,抿嘴一笑,然後下車幫謝露露開門,再把顏思楠抱了出來,一起進了別墅。
他已經訂好了機票,下午三點就得去機場,現在回來就得收拾行李了。
寸頭男縮在車裡望着顏亞楠一家三口進了別墅,眼神中立時閃過一絲陰狠,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不消半分鐘,耳邊很快想起了一陣沉悶的聲音,“阿康,把位置告訴我。”
“我在……”寸頭男立刻把位置報給了對方,然後追問道:“表哥,我告訴你的車牌號查了嗎?怎麼樣?有結果嗎?”
“嗯,我查清楚了,對方的車是租來的,租車的似乎叫什麼謝露露,打你的是華夏人?如果不是什麼大事,我看就算了,怎麼說異國遇他鄉不容易,不是什麼嚴重的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不行,絕對不行。”寸頭男繃着臉厲聲道:“表哥啊,他們一家三口都對我下手了,我的臉現在還是腫的,你不幫我出口惡氣,我回到國內怎麼幫你介紹生意夥伴?我現在都快被氣炸了,什麼生意夥伴都沒興趣了,你看着辦吧。”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我馬上就到,你知道他們的身份背景嗎?”
寸頭男皺眉道:“表哥,你不是黑色妖嬈的精銳嗎?難道你還怕他們?”
“不是怕,只是以防萬一,出門在外謹慎一點是好的。”
“那你不用擔心。”寸頭男冷笑一聲,眯眼朝窗外看了看,觀察了一下顏亞楠住的別墅,嗤笑道:“表哥,你知道他們住的是什麼別墅嗎?最差勁的那種,車子是租來的,我看別墅八成也是租來的,肯定是來度假的小夫妻,你犯得着怕他們嗎?”
“行了,那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的寸頭男立時面部猙獰地下了車,點了根菸,吊兒郎當地晃悠到別墅門前,伸着脖子看了看四周,然後慢悠悠地蹲在路邊,吞雲吐霧。
等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兩輛黑色商務車慢悠悠地駛進了別墅羣,很快停在了寸頭男的身邊。
唰唰!
車門拉開,七八名身穿黑西裝的保鏢護着一名麻子臉下了車。
“表哥,你終於來了。”寸頭男立時把菸蒂扔在地上,如同一把利劍竄了上去,緊緊地抓住了麻子臉的手,狠狠地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