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修羅？”
李秘書第一次聽到這種讓人有一種毛孔悚然的名字，嚥了口唾沫。
坐在躺椅上的譚老爺子微薄的嘴脣哆嗦了一下，嘴裡不斷念叨着‘血修羅’的名字，思緒卻是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眼眶漸漸紅潤，最後兩行心酸地淚水劃過臉龐，哽咽得有些泣不成聲起來。
“原來是他……原來是他……”老爺子坐在躺椅上緩緩悠悠地，嘴裡唸唸有詞，情緒有些瘋癲。
李秘書登時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扶住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撫老爺子。
他就納悶了。
血修羅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老爺子一聽到血修羅神情那麼激動？
前幾年國際局勢那麼嚴峻，也沒見老爺子情緒激動成這樣，到底血修羅對老爺子做了什麼？
李秘書一腦子漿糊。
他不知道事情的原因，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解老爺子，只能輕輕地拍着老爺子的後背。
有些事情李秘書沒有資格過問，他也不敢過問，在譚老爺子身邊做秘書，李秘書格外的謹慎，生怕自己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給自己惹來殺生之禍。
於是這一次他是抿緊了嘴，一聲不吭。
李秘書小心翼翼地扶着老爺子重新躺回到躺椅上，蹲在那裡，皺眉不知所措。
“十八年了……十八年了……我整整糊塗了十八年……”譚老爺子用手打出了‘八’的手勢在李秘書眼前晃悠了下，痛心疾首道：“原來我一直被矇在鼓裡……他姓顏……這小子也姓顏……我早該猜到了……我蠢啊……”
即使心裡撓的直癢癢，不過李秘書依然是閉緊了嘴巴，一聲不吭。
譚老爺子掩面痛苦了好一陣，衛生紙都用掉了一大半，情緒逐漸緩和下來，兩眼通紅地望了眼夕陽，嘆息道：“我做了十八年的傻瓜，終於是清醒了……我不能再裝瘋賣傻下去了……在我有生之年……我必須把事情完結了……”
李秘書沉默不語，真不知道是誰狗膽包天把老爺子耍了十八年？難道是血修羅？
“小李啊。”譚老爺子把手從毛毯裡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李秘書的手，悲涼道：“你跟着我也有幾年了，我對你怎麼樣？”
完犢子了，這是想拉自己下水啊！
李秘書苦着臉道：“首長對我有知遇之恩如同再造。”
“好，好。”譚老爺子欣慰地閉眼點了下腦袋，沉聲道：“現在我命令你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去幫我調查一件事情，這件事情絕對要保密，如果你敢泄露半句，別怪我心狠手辣，你能做到嗎？”
我他媽還有的選擇嗎？李秘書心裡比苦瓜還苦。
不過老爺子親自下令，李秘書即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忤逆，只好恭敬地起身躬身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保證完成任務。”
“好，你且附耳過來。”
李秘書彎腰恭敬地把耳朵送到了譚老爺子耳邊。
譚老爺子嘴巴長了幾下，不知道給李秘書下了什麼秘密任務，不過李秘書聽完卻是神色轟變，瞳孔一縮，嚇得兩腿都在顫抖，嚥了口唾沫，問道：“首長，真的……真的要這樣做……您三思啊……”
“去吧，別讓我失望……我可是一直很看好你的……記住我的話……”譚老爺子揮了揮手道：“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調查，這一個月我會把老韓召回來照顧我，你不用操心我的身體。”
李秘書兩眼中涌起了一絲濃濃的驚恐，顫聲道：“我……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李秘書戰戰兢兢地回到屋裡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禮，最後提着行李箱緩步走出了紅園。